这不是睁眼说瞎话还是什么?看看远处的中国士兵,在雪地上又跑又跳,甚至还有些自恃强壮的军人,脱光衣服,只穿着三角裤头,拿雪擦身体洗澡呢,这样的军队,怎么可能夜里爬不起来?
‘嗯?等等!’金相印却是心头一动,给俄国担负阻击任务,固然危险,可这何尝不是一个逃走的绝妙机会呢?等俄国人走了,自己也逃走,离开中亚,远离中国,去伊朗或者土耳其,至少能活下来。
“我们愿意为沙皇陛下效命,那。。。。我们先去准备一下。”金相印很是勉强的应了下来,并那几人连打眼色。
“去吧!”维亚泽斯基仿佛没在意似的,挥了挥手。
“先生们,告辞。”以金相印为首的几名中亚首领,深深一躬,快步离去。
望着匆匆消失的几个身影,一名参谋忍不住道:“将军阁下,我总感觉这些人不大可靠,虽然他们不可能向中国人投降,但您难道不担心他们在我们离开后也跑了?根本不替我们阻击?”
“跑?他们能往哪儿跑?”维亚泽斯基伸手一指:“往南,是连绵的伊犁大雪山,往东,是回新疆的路,我认为,他们绝不会回新疆,往西二十多公里,是中**队的营地,而且有很大可能,中**队是自西向东追赶,那么,只剩下北方一条路。
北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左边是沙漠,他需要穿越沙漠,才能从夷播海的南角绕出去,他如果沿着沙漠一直往北的话,那只会陷入茫茫山区。
右边是卡普恰盖大峡谷,两岸比谷底河面大约高出六十米,这么高的高度,我担心他下去就上不来了,而通道,他是绝对不敢走的,因为有我们俄军在前面,所以这些低贱的中亚人只能给我们挡枪,他们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哈哈哈哈~~”俄国人中,顿时爆出了哄笑声,仿佛每个人又都看到了希望,甚至。哈德诺夫都后悔了,如果昨天能想出刚刚的理由,就该接过维亚泽斯基的指挥权才对啊。
维亚泽斯基仿佛洞彻了他的心思,递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过去,便划了个十字道:“我们也去准备一下,能否成功,就看今晚了,愿上帝与我们同在。”
“愿上帝与我们同在!”各人也纷纷划了个十字,分散而去。
为了避免被觉察,俄军一方面加紧对民盟军的监视观察,同时为迁徙做着隐秘的准备,把物资弹药分门别类的堆放在帐篷里,确保半个小时之内可以装车运走,甚至还派人学着中国方面,在营地附近打闹,以吸引注意力。
而对于中亚武装,也分拨了些物资过去,是十人一顶帐篷,每人发两天的粮食,但付出的代价是,被征收了全部马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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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零五章崩溃
全军外松内紧,绷紧有如一根弦,中亚籍两万多名战士被看守在营地角落,散发出滔天的怨气,两天的粮食,被没收了马匹,这还怎么穿越沙漠啊,可是他们的武器被暂时没收了,直到天黑才会下发,这使得想暴动都做不到。
不知不觉中,时间来到了中午。
营地里,炊烟渺渺,俄军士兵三五成群,正在生火做饭,享受着难得的热食,渐渐地,气氛开始活跃,维亚泽斯基也抓着根煮的熟透了的牛**子,啃的昏天黑地。
或许是美食的诱惑,对民盟军营地的监视也放松了下来。
“将军阁下,中国人正在调动军队!”就在这时,一骑飞快驰入营中,惊恐的大叫道。
“什么?”维亚泽斯基嘴里还嚼着牛肉,刷的站了起来,秘书赶忙递上望远镜。
果然,中**队确实是在调动,而且很明显的可以看出,是分成四部分,除一部分留在原地,另外三部,都是各自配上火炮,在向自己的营地徐徐逼近。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没有食欲了,面色变得极其难看。
“噢,我的上帝!”哈德诺夫绝望的大叫道:“中国人肯定是来断我们的退路,这帮该死的黄猴子,怎会如此狠毒?要早知道,昨天夜里就该转移的!”
“维亚泽斯基阁下,和他们拼了吧,否则一旦让中国人在我们的营地附近扎下营寨,我们只能被活活困死!”罗格里夫上校也跟着道。
维亚泽斯基的心里也充满着浓冽的悔意,昨天夜里的确是循走的最好时机。可是全军鏖战一天,又累又饿。头脑跟浆糊一样,谁能想到这些呢。可以说,时机一瞬即逝。
中**队距自己的营地还有大概二十公里,现在就走,中**队未必能追得上,可是辎重没法带走,在冰天雪地里,一支军队失去辎重的后果是很恐怖的,绝大多数人都会在夜里被活活冻死,哪怕俄国人耐寒能力强都没用。
所谓的俄国人耐寒。无非是对寒冷的痛苦,承受力更强一些,身上的脂肪多,也可以多撑一些时间,却绝不意味着俄国人可以在雪夜里不借助御寒设施生存。
“全军出击,一定要撕碎中国人的包围!”维亚泽斯基挥着手臂大叫,这个时候,他只能孤注一掷。
午餐的美好氛围被彻底破坏,不仅仅是俄军。甚至连中亚人都动员起来,毕竟俄国人再怎么苛刻,好歹承诺发放两天的粮食,逃入沙漠之后。大家各凭运气,互相撕杀,总有人能活着走出去。而中国人是见人就杀,落中国人手上是十死无生。
俄军的劣势在于武器上的劣势。死守营寨的结果,只能是被对方的炮火炸成粉身碎骨。一队队士兵不得不向中**队发起主动进攻,战火再度被点燃。
战场上,炮声隆隆,枪声不断,俄军组织着一波又一波的攻势,其实如果只是突围的话,早就跑掉了,但他们的目地不是突围,而是击败约有五个师的中**队。
俄军只有十几门火炮,武器有米尼枪、燧发枪、火绳枪和弓箭,反观中**队,清一色五四式步枪,拥有让人绝望的火炮数量,这显然是个地狱级的任务。
俄军疯狂了,老毛子顽强的意志尽显无疑,哪怕明知是送死,也毫不畏惧的向前猛冲,民盟军则是开火,开火,再开火,鏖战一直持续到傍晚,俄军又丢下了三万多具尸体,在天色即将全黑时,才停止了无谓的进攻,终于死心了。
三支中**队抢占了俄军北部旷野地区,隔着十公里下寨,不断有车队从后方运送营帐与物资,这等同于断去了俄军向北逃窜的道路,正如维亚泽斯基自己所说,东面是伊犁,回去毫无意义,而且还不能直接到达科尔帕堡,必须通过一条狭长的谷道,如果俄军往东走,中国可以分兵先攻占科尔帕堡,在霍尔果斯等着他们。
西面则有中**队留下的一个师阻截,南面是伊犁雪山,总之,这三个方向都是死路,现在北方也过不去,只能是等死。
如果不是冬季,俄军还可以放弃辎重逃走,可偏偏是在俄军最擅长的冬季战败,直至被包围,守着御寒物资寸步难移,这无疑是个极大的讽刺,也由于气候原因,民盟军的目标很简单,不怕你跑,但是不许把辎重带走!
营地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氛,谁都知道跑不掉了,除非由冬季一步迈入春节,这可能吗?现在才十二月份。
军纪彻底废弛,酗酒、斗殴,甚至拨枪杀人都比比皆是,各级指挥官全部状若失聪,放任军营里的乱象愈演愈烈。
惩罚与枪毙又有什么用呢?无非是多活几天少活几天的问题,军纪好就能逃出去吗?还不如在中**队发起总攻之前,让战士们在放纵中忘记等死的煎熬,更何况也没有人想理会,一个将死之人,还去操心别人,恐怕圣母都没有如此伟大。
日子一天天的混过去,有些人,通过斗殴屠杀排解压力,也有些人受不住煎熬,精神失常,或无端屠杀起自己的同伴,或者大叫着奔入了茫茫雪原深处。
六日之后,也就是十二月十二日,维亚泽斯基正一个人在帐篷里喝着酒,桌子上摆着个伏特加空瓶子,手里还攒着小半瓶伏特加,浑身酒气缭绕,鼻子通红,身体摇摇晃晃。
“将军阁下,将军阁下!”一名秘书掀开帘子走进来,似乎要汇报什么,可是看着维亚泽斯基的醉熏熏样子,不由叹了口气。
“是你啊,来,你也喝两口,喝酒好啊,我忘掉了烦恼,我现在很快乐,就象沐浴在上帝的圣辉中一样的快乐!”维亚泽斯基现出了一丝迟钝的笑容,把那半瓶子酒,绕啊绕,绕到了秘书面前。
秘书的脸面现出了一抹同情之色,他可以看出,维亚泽斯基的精神崩溃了,沧落为了一个颓废的酒鬼,不过他并没有轻视的意思,甚至还很羡慕,最起码喝醉了迷迷糊糊,不用去理会那些烦心事,中国人有句话叫做什么来着?对了,一醉解千愁!
苦涩的笑了笑,秘书记起了自己的来意,拨开酒瓶子说道:“将军阁下,又出现了一中**队,人数约有五万,正在对我们的营地进行包抄,看样子,就要发动全面进攻了。”
“嗯?”维亚泽斯基倒是清醒了些,喃喃道:“来了。。。。来了吗?那敢情好,我可以去见上帝了,我得出去看看。”说着,拨开帘子,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八零六章生机乍现
来援的是李世贤的第九军与陈玉成的第十军,这两军光看番号就知道,都是老牌强军了,在与李二虎取得联系之后,丝毫不耽搁,立刻布署起了对俄军的合围。
原本李二虎有两个军,留了一个师看守维尔内堡,带了五个师堵住俄军北上的通道,现在又过来两个军六个师,总兵力达到了八万人,约与俄军持平。
《孙子兵法》有云: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但是在代现代战争中,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人数不再是决定战争成败的要素,武器装备的重要性日益显现,俄军将近八万人,只有十几门火炮,而民盟军以类似的人数,拥有小山炮以上的火炮近两百门,如果加上迫击炮,那就恐怖了,每个步兵师标备迫击炮二百四十三门,十一个师就是两千六百多门!
民盟军的火力强度,在全世界都是首屈一指。
俄军的所有人都拿起了武器,却失去了主动冲击的锐气,茫然的看着点缀在雪原中的一片片草绿色,以及那一根根黑漆漆的炮管,事实上谁都明白,自己不可能再看到夜晚的明月了。
没有人说话,就仿如等死,脑海中一幕幕往事快速回放,有谈不上漂亮,并且嗓门粗大的妻子与自己争吵,有调皮的孩子顶嘴,有兄弟之间。为家产分配的大打出手,有老父亲的循循劝导。有母亲亲手调制出的,那天下最美味的奶酪。还有自己带着缴获的战利品回家时,全家欢欣雀跃的模样。。。。
可是这一切,将在今日画上句号,他们的孩子,将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亲,他们的妻子,也许会在短暂的悲伤之后,改嫁给别人,他们的兄弟。会叹口气,遥遥敬一杯酒,然后把手伸向了自己的家产,他们的父母,则摩娑着自己的遗物,终日以泪洗面。
“不!我不想死,我的未婚妻还等着我回到奥伦堡与她成亲呢,我去求中国人,哪怕做牛做马。我也要活下去,我不能失去佳娃,佳娃也不能失去我!”突然之间,一名年轻士兵情绪失控。如发疯似的撒腿向中国阵地跑去。
“懦夫!拿枪来!”罗格里夫上校顿时眼神一冷,伸手抢来一名士兵手上的米尼枪,端枪瞄准。
准心瞄向那名士兵的后心。正当要扣下扳机之时,一只有力的毛绒绒大手托起了枪管。
“哈德诺夫少将。你在做什么?他是叛徒,是个胆小鬼!”罗格里夫怒目瞪了过去。
“稍安勿燥。他反正要死了,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看看中国人会怎么处置他,也当在临死前寻个乐子吧。”哈德诺夫淡淡说道,顺手把枪拿开。
这一道急速奔跑的身影吸引了数以万计的目光,俄军上下都带着些同情与理解,在临死之前,他们何尝不是忆起了自己的亲人呢,如果中国人肯劝降,也许,他们中会有人选择投降,毕竟再坚强的意志,在连续被围了这么久之后,也会崩溃绝望。
中国方面则多数面带不屑之色,这名俄军士兵挥舞着双手大叫,一看就是来投降的,可是中**队需要俄国人的投降吗?
这名士兵奔跑的方向是李世贤部,李世贤虽然是李秀成的堂弟,却与李秀成的老好人性格炯然相异,他的独立性较强,眼光较为开阔,时常会跳出战局,思考一些战争以外的问题。
就如王枫亲自打的几场战役,一般人可能会为那神乎其神的用兵手段所折服,但李世贤不,他会思考王枫每一个举措的背后意义,屠杀有屠杀的目地,不杀也有不杀的用意。
王枫尽管嘴上常说谁谁谁属于劣等种族,必须消灭,可是在实际执行中,往往是对事不对人,在不同的形势下,采怀柔手段,还是斩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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