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强调公平、公开、公正、透明,并作为政府的施政原则,而公开透明是公平公正的基础,只有当政府运作对公众不再神秘,官员的言行都处在在公众眼皮底下,政府才会具有公信力,官员也才会约束自己的行为,纪记者,我这么回答你可满意?”
纪透莲大声道:“总司令,您的解释非常透澈,我想每个人都能从中读出权力与义务之间的关系,并以此严格要求自己,全心全意为民众服务,有这样的政府,是百姓之福,也是天下之福,但是,您自己的家庭财产申报了没有?”
王枫并没有说话,马应龙掏出一本本子,翻开念道:“中国民主同盟军总令总司暨江苏省浙江省省长王枫,经审计署核实查明,家庭财产如下:
一,家庭成员包括洪宣娇、傅善祥、傅鸾祥、艾丽丝。文咸,同住人包括安吉丽娜。加富尔、杨水娇与周秀英。
二,居住的网师园产权属于民盟军司令部所有,不付房租,打理费用自理。
三,王枫个人持有艾娜公司三成股权,不领薪水,只参与分红,去年分得红利白银两千一百两,家庭成员艾丽丝与同住人安吉丽娜分别拥有艾娜公司三成与一成半股权,每人领五十两白银月薪,合计分红三千二百两,与王枫混在一起作为家庭支出使用。
四,王枫、洪宣娇、周秀英与杨水娇的月薪分别为白银二百两、一百八十两、一百两和八十两,但这四人每个月只领一两银子的象征性薪水,余款皆无偿捐赠给教育局,用以帮扶教育事业。
五,傅善祥作为新华日报总编,月薪由政府支付白银十五两,另依据报社收入提成,平均每月薪水二十七两左右,作为家庭支出使用,傅鸾祥无业无收入,不纳入审计范围。”
“轰!”的一下,底下炸开了锅!
中国人历来对于名人,尤其是国家领导人的**有着强烈的窥探**,这也是各种地摊文学大行其道的根本原因,而这个审计结果,恰恰满足了大多数人的窥私心理,要知道,这是王枫的家产啊,充满着浓浓的八卦意味!
说实话,王枫的财产相较于一般的富户已经不少了,可是他的身份摆在那儿,这么点财产确实出乎了众人所料,尤其是不但没有占拿政府军队的钱财,还带领全家把工资都捐出去用于发展教育事业,只领一两银子的象征性工资,花的钱,都是家里两个洋女人凭本事挣来的,这份奉公廉洁,为历来绝无仅有!
一时之间,津津乐道的讨论声纷拥而起,人人屈指夸赞,甚至有不少人都表示也要以王枫为榜样向教育事业捐款,气氛陡然热烈起来。
“请大家安静!”马应龙又念道:“中国民主同盟军第二军军长陆大有家庭财产:住宅为军队无偿分配,领月薪百两,妻子许春丽为民盟军女子特别军第一师师长,领月薪八十两,夫妻二人每月向教育局捐款三十两!
江苏省兼浙江省农林水利厅厅长盛康,拥有苏州市园林一座,为自购,市价两千五百两白银,月薪一百两白银,其子盛宣怀任中国民主同盟军文化政治部研究员暨江浙二省教育委员会副主任,月薪一百二十两白银,家有武进龙溪良田五千四百顷,宅院四十亩,总资产经审计为六百三十万两白银,并于今年二月,向教育局捐款白银三万两。。。。”
站在台上的每一个人的家庭财产都被公之于众,有多有少,少的如陆大有,靠工资吃饭,王有龄则是除了福建老家的住房,在苏州由政府安排的宅院以及安家费五百两,更是连一文钱工资都没领着,多的如盛康,本身就是常州大地主,拥有数百万的家产不足为奇。
在公务人员中,有小部分来自于富商子弟,家产从数十万到上千万两不等,根本不靠工资吃饭,他们进入政府的目地是搏个出身,以备将来挤身于政坛。
他们的家庭构成,也决定了他们才是反对的主力,可是身为领导人的王枫公布了家产,身为大地主的盛康也公布了家产,其余的同僚也都表示出了支持,还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回去与家族商量,如果家族不同意的话,那只有辞职一条路可走。
“大家肃静!”在念完之后,王枫双手一压:“审计署的工作才刚刚开始,未来还需要大家鼎力配合,所谓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被审计署查一查,至少自己心里也能有个底,是不是?好了,今天就到这里,祝大家有个愉快的周未,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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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二章美籍华人
今日宣布的决议,对于江浙二省的军政两界来说,无疑极为震憾的一天,众人带着各色议论纷纷向外走去,对于他们,头上多出了一把审计署的利剑,但对于审计署,则是压力奇大。
要知道,江浙两省的官员及连以上军官有好几万,而眼下的审计署才几百人,业务还处于摸索巩固阶段,远远谈不上熟练操作。
审计这行当,不是有会计知识就能做的,火眼金睛与敏锐的洞察力是最基本的素质,需要在瀚如浩海的报表中找出漏洞,因为不可能每个人都如实申报,总有人会心存侥幸。
其实审计成功的关键在于案例的积累与经验的代代相传,但就目前而言,审计制度在西方才刚刚起步,还谈不上完善,安德森所能教的只是些技术手段,寻漏的决窍他自己也知之有限,而王枫的专长是在理工科方面,对于文科经济类,他的水平只是普遍人的了解级别,也就是可以说些专业词汇,用自己的方式解读,哄哄比自己更菜的菜鸟,一旦碰上专家,那就蔫了。
随着人群渐渐散去,马应龙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也随之消散,脸色有些发苦。
王枫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马署长,在世界范围里,建立起正规审计制度的只有我们民盟军一家,其余各国都在摸索当中,新事物新制度的出现总会伴随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一蹴而就不可能,所以你们审计署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一切按步就班,扩招人员。加强业务培训,力争在一年之内正式开展审计工作。在工作中,出错不可怕,错了就向当事人道歉,获取理解与原谅,找出错误的原因,吸取经验教训,可怕的是遮遮掩掩,不图反思,明白吗?”
“是!”得了王枫的鼓励。马应龙精神一振!
王枫又看向了郑观应:“郑局长,统计局的作用也很重要,我希望你严格把关,力求统计数据真实可靠,但决不能捏造数据,宁缺勿滥是基本要求,我希望三年之内,可以核算出我们的真实gdp,为政府调控宏观经济提供参考!”
“请总司令放心!”郑观应大声保证。
“走罢。”王枫微微一笑。招了招手。
这时,安德森凑了过来,伸出手笑道:“王枫先生,仅此一项。你的政府已经走在了欧美各国的前面,祝贺你取得的成功,我也祝愿你的政府成为清廉高效的典范。在遥远的东方竖立起一杆旗帜。”
“谢谢,我与中国人民都会为此努力!”王枫伸手轻轻一握。他清楚安德森必有后话。
果然,安德森在把手放下之后。便问道:“王枫先生,对于我的请求,您考虑的如何了?”
安德森的请求,无非是开设纽约城市银行苏州分行,王枫一直以需要认真考虑作为搪塞借口,可眼下,显然是搪塞不下去了,不管安德森的居心如何,最起码他与他的团队在工商行政管理局、统计局和审计署的搭建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并且没有留下暗门,而是完全起着指导的作用,光是这份情义,王枫就没法再蒙混了事。
不能把人用完了就一脚踢开啊,否则安德森回国一传,民盟军的诚信形象将在西方友好人士中大打折扣。
王枫沉吟道:“安德森先生,我实话和你说,我们中国的银行体系才刚刚起步,而你们有着完善的经营模式,如果贵行现在就进来,势必会对我们中国的钱庄业产生重大冲击,这很不公平,我作为领导人,维护金融秩序的稳定是我的职责,我希望你能理解。
当然了,你与美国人民的无私友谊让我感动,知恩不报不是我们中国人的本性,这样罢,你给我五年缓冲期,五年后我允许贵行在苏州开设第一家分行,如有可能的话,我会亲自出席开业典礼。”
其实就算王枫现在允许安德森在苏州开设外资银行,筹备时间也需要大概两年,实际上只等于往后推了三年,对于这个结果,安德森还是可以接受的,况且他也有信心,凭着欧美先进的经营理念与雄厚的资本金,纵使中资银行提前开业那又如何?纽约城市银行一样能成为中国市场上的主宰!
安德森微微笑道:“非常感谢你,这是我听到的最动听的消息,我想纽约的诸位股东也会打开香槟庆祝,另外我再次重申,我行会遵守贵国的各项法规,为促进中国的经济发展与美中友谊做出贡献,敬请您放心。”
“合作愉快!”王枫也微微一笑,心里却有些泛愁,别到时美国银行开了起来,中央银行还没成立那就闹笑话了,他目前缺的是个领军人物,可是这个人从哪里找呢。
。。。。。。
在把安德森送走之后,洪宣娇回了家,她要利用这难得的休息天逛逛街,再买点东西,王枫则留在办公室里,拿着枝笔,绞尽脑汁的回忆着中央银行的框架结构与各职能部门的职责,他已经有自己培养央行行长的打算了,尽管他对这方面的知识只能算是了解。
时间缓缓流逝,王枫居然也写满了一张纸,就在这时,一名警卫来到门口,敬礼道:“总司令,有个叫容闳的美籍华人要见您,他自称毕业于美国耶鲁学院,目前就职于美国驻广州领事馆。”
‘嗯?买办?’王枫的第一念头便是买办,可随即,毕业于耶鲁学院与美籍华人的身份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时候的耶鲁虽然还没有后世的规模与名气,学科也是以古典学科为主,即建筑、宗教、人文、经济学等文史类学科,最典型的标志是该校学生竟然要学习全无用处的希腊文,而不是数理化等实用科学,但耶鲁这两个字足以引起王枫的重视。
况且欧美籍的华人在当时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要知道,被拐骗去美国当劳工的华人就是奴隶,是入不了国籍的,而这个叫做容闳的人竟然能进入耶鲁就读,显然绝非泛泛之辈!
请他进来!”王枫挥了挥手。
“是!”警卫转身离去,不多时,带来了一名年纪约二十五六的年轻人,肤色有些黑,高高瘦瘦,一头短发,西装革履,长相是典型的广东客家相貌,也就是和中山先生较为类似,脸颊方方正正,双目炯炯有神。
王枫在打量着容闳,容闳也快速一扫王枫,尽管他在租界通过种种渠道了解到王枫是个相当年轻的人,可是王枫二十左右的年龄仍是令他怔了怔,随即便深深一躬:“容闳拜见王司令。”
王枫也没有站起来,只是略一招手:“不用多礼,请坐吧。”毕竟这个时代是不讲究礼闲下士的,该端的架子还是要端,否则很容易引来别人的轻慢。
更重要的是,现在已经没有谁敢称自己是士人了,纵然出身显宦之家也没这资格,因为士人不仅要有地位,还要有风骨,既然不是士,礼闲也无从谈起。
果然,容闳并不着恼,称了谢,就在下首坐了下来。
王枫问道:“容闳,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弯子,你来见我必有要事,请直言。”
容闳拱了拱手:“请王司令先容我作个介绍,我于一八二八年,即清道光八年出生于广东香山南屏村,在七岁那年跟随父亲去了澳门,就读于附属伦敦妇女会女校之马礼逊纪念学校,直到一八四七年初,校长勃朗先生因病准备返美,临行前表示愿带三五名学生赴美留学,而我非常幸运的被勃朗先生看中,次年一月与黄胜黄宽去了美国,就读于纽约麻省孟松预备学校,随后考入耶鲁学院,并在学习期间入了美国籍,在学满毕业之后返回中国,任职于美国驻广州领事馆。
我虽然入了美国籍,却仍是中国人,始终心系中华,我发自内心的希望中国有朝一日废除各项不平等条约,如欧美国家那般挤身于世界一流强国之列,可是回国所见,**横行,民不聊生,广东上至督抚,下至县令,除了捞钱,既不整军备,也不兴工商,更不改革教育制度,浑浑噩噩,浑然不知亡国灭种之祸已近在眼前。
我虽然焦急,却如之奈何?不久后,我听领事先生提到了中国民主同盟军,当时就留了心,后利用职务的便利翻看了一些文件资料,有关贵军的种种作为,恰合我对中国未来的构想,我心益生向往。
约两个月前,领事馆外派我来上海公干,我趁这个机会深入苏松作了实地了解,贵军辖地百业兴旺,普及学校教育,发展科学技术,民众朝气蓬勃,与大清朝的颓丧不可同日而语,承载着中国未来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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