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城区的变化就让他很吃惊,主干道两边的很多木制建筑都拆除了,虽然新的建筑还在打地基,但是马路已经明显拓宽了。不过让唐绍仪觉得有点不好的是,这个马路未免太宽了,而且地下排水系统的构筑也太花钱了。武汉市政府的改造计划定期都会报到南京的政务院,这其中马路主干线居然被要求保证十二车道即三十米宽,次干线则被要求保证八车道二十米宽,普通街道也要求四车道十米宽,而且还留有自行车道和行人道。这个实际宽度就还要在这个基础上加上十米了,也就是碰到王振宇这个拆迁大王,仗着手里有军队在武汉四处乱拆。要是像南京,现在的动迁工作进行的就很不顺利,光是赔偿问题就纠纷不断。而地下排水系统的规划方案让唐绍仪也震惊不已,水污分离不稀奇,据说青岛和安江新城也是这么干的,但是王振宇如此重视排水却让唐绍仪很是稀奇,是什么理由让王振宇如此在乎这点,直到他看到建设部的一份文件上王振宇的批示才明白过来并心生佩服,就四个字:“百年大计。”
按照规定,来访的客人是从天圆地方大厦的正门也就是南门进来,顾维钧虽然是和岳父同来,但是心中难免紧张和不安,他不由自主的问道:“父亲,这位委员长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啊?”
唐绍仪摇摇头道:“一位奇才,不过为父也没有单独和他谈过话。克强公过世后,他基本上不来南京。不过你不要太担心,熊总理和克强公都是我们这位王委员长的旧主,而王委员长据说是一个念旧的人。”
陈布雷似乎猜到了这两位的心思,他微笑道:“少川先生和令婿(唐绍仪和顾维钧同字少川)无需担心,委座对两位都是欣赏有加的,尤其是对令婿是多次提及。”
言尽于此,陈布雷不再多言,而顾维钧在微笑致谢之后把目光投向了车外,远远的就看到一栋白色的大理石建筑耸立在那里,仿佛楼梯一般,外低内高,层次分明。
而他们即将通过的南门是一个八米宽的圆形拱门,根据坐在前排的陈布雷秘书的介绍,这个门的径深是二十五米。
按照规矩,即使是悬挂了侍从处的牌子,汽车也不得不在离大门十五米的地方停车了。穿着白色镶金边军礼服,身形标准的青年军官上前敬礼,然后十分客气的从陈布雷手里接过证件认真翻看,确认无误后把证件还给了陈布雷,然后再次敬礼道:“很高兴看到您,陈秘书!”接着就挥手示意放行,而固定岗哨的士兵立刻把横杠竖起,同时把用于放车胎气的钉带挪走。顾维钧起先还觉得这里防备的不言,可是车子刚过固定哨,他就看到了两个地堡工事,黑洞洞的重机枪清晰可见。唐绍仪似乎看出了女婿的疑惑,低声介绍道:“这支部队是他们军委的警卫团,都是由忠诚可靠的百战老兵组成的,他们的制服是军队中最漂亮的,这一点侍从处的卫士也比不上。”
顾维钧点点头,他突然觉得这个国家很多东西都在和西方不断接近了,仅仅是军装就能看出一些问题。
穿过第一个门洞,抵达第二个门洞大约有五十米的距离,而这个时候顾维钧看到了两侧停满的汽车才体会到了南中国的繁荣,要知道在北京,只有总长一级才有汽车的,可是在南京国民政府,各部的许多司长都配车了,不过他们跟配福特车的岳父大人这个级别的官员是不能比的。他们配的都是上海汽车制造厂生产的国产的“中华”车,价格也就在2000华元左右;十分便宜,要知道这个时期,基层公务人员的月工资都有400华元了。而政府1917年的财政收入预计将达到40亿华元,抛开关税上调的因素不谈,过去的一年经济发展的速度也是惊人的。要知道在过去的一年里,近200万劳动力通过军人和劳工的方式进入欧洲,同时大约400万劳动力走进了广州,武汉,南京以及诸多省城成为了产业工人,而这个数字在一年前一共也才不到120万,这是相当惊人的。想到这里顾维钧也忍不住认同岳父的说法,中国的发展是离不开王振宇这个国民政府和军队的实际掌控者的。
又通过了一个约三十米长的门洞,接受了侍从处穿着黑色西服带着墨镜卫士的检查,一行人下车徒步经过花园,进入到了整个军事委员会的核心所在,常委楼。唐绍仪和顾维钧在三楼的101会客室坐了一会,王振宇就推门进来来,然后一脸微笑的和唐绍仪握了握手,又和还不到三十岁的顾维钧握了握手道:“我就是王振宇,我需要顾先生您这种和我一样年轻的人才来帮助我。。。”
第352章 纵横捭阖(三)
五月的法国已经开始有点夏天的气息了,风一阵一阵的从大地上吹拂过去,吹在人身上感觉到的是一种说不出的舒坦。但是在洛林,给人的感觉却是血腥和忍不住的恶心。
胜利的喜悦之后,更多的是生者对于死者的哀伤。法军司令贝当真是一个妙人儿,他知道这一仗的胜利是多么的来自不易。单单就德国佬的战斗力来说,如果不是中国将军白崇禧打破常规突然玩起了打烂仗,你要想歼灭近四十万德军到不是不可能,不过你得付出至少半年以上的时间和自身几十万的损失才有这个可能,比如去年的凡尔登战役,联军自身伤亡六七十万,德军伤亡五十万,战争从五月进行到了十二月。而现在呢?仅仅二天的时间,三十六万德军就全军覆没了。不过中国人为此付出的代价同样惨痛,差不多十万人的伤亡。而且如果不是自己,而是换成福熙的话,那么最后的战果很可能是差不多二十万那被俘虏的德军全歼中**队然后成功逃脱。福熙虽然倡导进攻主义,但实际上他最不擅长的恰恰是进攻,这点在索姆河战役中就已经证明了。幸亏贝当的作战决心下得快,攻击命令也十分翔实到位,而且中国人打的确实是足够顽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中国人已经制造了开战以来最大的奇迹,所以在贝当在和同样立下大功的戴高乐上校(火线提升的,领章都没换)沟通后,他下达了所有战俘和战利品都归中**队的决定,除了留下二个师的法军协助看守战俘外,其余法军跟随自己继续去进攻卢森堡,这下德国佬悲剧了。如果换其他的法军将领,比如尼韦尔,这个时候恐怕不会忙着趁德国人虚弱的时候要德国人的命,而是忙着抢战功,然后为自己挣取一个元帅军衔再说。
不过尽管如此,白崇禧也只是和非常欣赏自己的贝当元帅简单的握了握手就没有在说什么,他这一刻的气度让贝当元帅更加佩服,这才是不世出的名将风采。
贝当元帅自然是不用跟着法军去进攻卢森堡了,他饶有兴趣的陪着白崇禧等人去走访一下正在打扫的战场。在这长十公里,宽三公里的战场上,二十万条年轻的生命永远的中止了,他们本应该回到自己的家乡结婚生子为人父的。但是贪婪的政客去把他们送上了互相厮杀的战场,葬送了他们无比年轻的生命和美好的未来生活。。。
虽然战斗结束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但是空气中依然弥漫着血腥和死亡的问题,炎热的天气使得尸体很快就产生了臭味,必须尽快掩埋了。法军按照传统用自己手里的武器强迫德军战俘参与处理尸体,而这些德国俘虏们似乎也很懂规矩,他们认认真真的处理这些尸体,历史上德国战俘大致就是这个样子,战斗的时候无比顽强,投降之后则无比温顺,绝对不会搞什么斗争来证明自己被俘是多么的不甘以求政工人员能宽恕自己。在德国人看来,投降了就是投降了,战俘就是战俘,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对了。而在一战中,德军的战俘也还是不错的职业,至少没有二战中那种10万人向苏联红军投降最后活到战争结束不到一万的悲剧。实际在强调**的国家,虐待战俘就很可能视为丑闻了。而在不强调**的国家,虐杀战俘根本不算个事。**和主权的争端居然会产生,我们只能说爱国主义已经沦为政治流氓的遮羞布了。一个连人的基本权力都无比漠视的国家,其本质不过是小集团盗取利益的工具,放在现代文明的今天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虽然有了德国战俘负责清理,但是中方的军官依然参加收尸,因为他们有义务要把每一个士兵的遗物寄回国内。而他们担心这些德国战俘不老实,盗取中国士兵的遗物,这还真是以己度人了。
大家一行人沿着战场缓缓的走着,虽然德国战俘很努力,但是尸体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连见多识广的法国人也惊讶无比,毕竟在此战之前,欧战死伤的纪录还是在索姆河战役由英军保持的,在第一天的战斗中阵亡超过六万。而一般一个战役就算死伤百万,如果分摊到每天也没多少了。所以如此多的尸体深深的让法军震惊了,这些中国人居然如此善战耐战,这一点连贝当元帅都忍不住夸赞道:“我们一直低估了中国士兵的勇敢,实际上他们英勇无比。”
残肢废躯几乎处处可见,在一些战斗最激烈的地段,中国士兵的尸体和德国士兵的尸体甚至叠在了一起,甚至有一个满身弹孔的年轻中国士兵的牙齿在死后i依然紧紧的咬住了一个被刺刀痛死的高大德国兵的胳膊,任凭负责收集遗物的中**官和德国战俘如何去扯都扯不开。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朱执信参谋长愤怒的吼道:“你们不会用刀把那个该死的德国佬的被咬的那块肉切割开吗?”
这时站在一边的蒋百里副参谋长惊奇的发现白崇禧白司令的眼角边居然滑下了一滴眼泪,这可是天大的新闻啊,要知道一直以来白崇禧都是以冷血著称的,士兵和部下的生命他从来就没放在心上,他追求的只是不断的胜利而已,这一次居然哭了。。。
越往前走,凄凉伤感的气氛愈发浓重,走到61团阻击德军的那个阵地时,白崇禧看到了满面泪水的张自忠,责怪山东汉子也是胳膊受了抢上,额头缠着被血迹浸透的白布几乎哽咽的哭道:“白司令,我们第六师差不多都打光了,广东仔薛岳他们的61团更是一个人都不剩的打光了。”
“咳咳咳,张自忠,你放屁,你死了,你老子薛岳我也死不了。”就在离张自忠不到五米的地方,从死人堆里突然站起一个人来,仔细一看,不正是那个广东佬薛岳吗?然后陆陆续续又站起了三个嫖客,就是赵彦斌,马文远,夏立秋。四个人昨天打的精疲力竭,就躺在死人上面睡着了,结果过来检查的师部军官把他们全当死人了,直接报告61团全灭,弄得张自忠难过的要死。
这还算喜剧的一幕最后居然使得白崇禧十分失态的对蒋百里和朱执信道:“给武汉发布,请求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授予61团凡尔登英雄团称号,这些士兵才是真正的英雄。。。”
青年军第一个英雄团队就此诞生了。。。
天圆地方常委楼里,王振宇的直率直接就让顾维钧愣住了,他也在国民政府外交部工作了几个礼拜了,现在整个南京的官场,只要是想升官的,谁不希望能获得武汉这位大神的赏识?幸福来得太快,让顾维钧直接就傻在了当场。
王振宇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效果,他松开手后提醒道:“大家都坐,都坐,我们随便聊聊。”
随后王振宇问了顾维钧一些个人情况和工作情况后开始进入主题了:“是这样的,少川兄,令翁唐秘书长在这里,我点名请你来了,是因为我现在身边缺乏外交方面的人才。我需要一个外交方面的自己人,对,是自己人,你明白吗?”
顾维钧听到自己人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突然感觉到一阵暖意,他看了岳父大人一眼后,起身道:“承蒙王委员长看得起,顾某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只是害怕自己才疏学浅反而误了委员长的您的大事。”
唐绍仪也连忙跟进谦虚道:“少川确实是太年轻了,我也怕他误了委员长您的大事,那可就不美了。”
王振宇摆摆手道:“要的就是少川这份年轻,唐秘书长,要说起来,我比少川兄还要小一岁了。所以年纪不是问题,关键看才干,看心。其实呢,咱们国家据说通洋务的一大堆,但是我都看不上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他们在我看来已经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
接着王振宇站了起来道:“时代不一样了,虽然我们的国家没有统一,但是这几年特别是最近这一年多,咱们已经完成统一的南方十二省的经济建设都在蓬勃发展。社会也稳定了许多,大家的收入在持续增加。更为重要的是我们的军队刚刚在法国和德国这样的列强军队交战中取得了胜利,这才是我们国力的关键。但是我们的许多外交人员并没有跟上这个变化,现在是列强在欧战之后削弱了不少,而我们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