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一战是大胜,胜了费用就不会很高,甚至辽**队只到了边境处,一个平民也没有伤害到。
因此财政宽松,也给了破骑军成立的经济条件。
三个特种兵团,再加上以前的军制改革,宋朝军队实际在无形中渐渐变得更强。
时光转眼进入咸平五年。
若不是辽国的压力,宋朝渐渐在变得更富更繁荣。
即便去年因为练兵增兵,费用在增加中,三司依然产生了一些积余。这不是苛民产生的,而是良好的税务政策,以及繁荣起来的商业带来的经济增加,虽然增兵增加了费用,另一边在裁减官吏,也节约了费用。
应当说宋九担任首相,做得十分不错了。但就在这时,有人对宋九说不。
与北方无关,而是在南方。
王均叛变时,杨怀忠从施、黔、高、溪等州调来一些蛮兵为援。起到多少作用未看到,看到的……是这些人进入平原地区后,看到汉人富庶,于是攻州县,掠财富与男女到各溪各峒,做他们的奴隶。
四川官员久不能定。
若依宋九等人的想法,就要派川骑兵进入各溪各峒扫荡了。当初成立川骑兵用意也就是于此。
然而丁谓上书反对,并亲自领命。
现在宋九一门心思在想对付辽国,当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同意他以转运副使的身份去了夔州。
丁谓去了夔州后,只带着三两个仆人,深入各溪峒,
其首领田彦伊十分感动,亲自出来迎接,以牛酒犒劳,愿世代奉贡。丁谓请求他们去夔州城做客,这些首领也学习丁谓,只带着三两名仆役去了夔州城。到了驿馆,丁谓给其锦袍,银帛,喻以祸福,并言赦不杀。几天后他们请求回去,丁谓故做好客状,留下不准他们离开。又派下人暗中对他们说,公想得到你们所掠汉男女,若你们同意将这些汉男女送回去,公必喜,必会放你们回家。
于是这些首领与丁谓相约,放一人回去,赐绢一匹,几天后送回去一万多名汉人。然后感泣辞别,作誓刻于石柱上。
丁谓又有其他的举动,如在一些险要处设寨,第三十里置铺,每铺置兵三十人,等等。甚至带领田彦伊打败了一次大山里更落后野蛮的生蛮入侵。
只花了一万来缗钱,若是动用军队,那怕小规模战役,也要以十万缗计算。然而办好了事……
但宋九在政事堂里评价恰恰相反:“虽不错,然而蛮人掳走岂只有一万来汉人?”
仅一句,便让大家无话可说了。
赎回来的汉人自然欢天喜地,可没有赎出来的汉人意味着死不如死。当然,蛮人不欠汉人的,可是汉人也没有欠蛮人的!至少不欠那些蛮人首领的。
“至于作誓刻于石柱上能管用吗?也许眼下暂时安定了,我们就当看不到在溪峒里做牛马的汉人吧,但未来因为柔弱,蛮人胆子会越来越大。”
如南北江与梅山蛮,最终还是章惇用兵将这里平灭后,才真正恢复了治理。
“不过眼下这样也好,至少整个国家不能在这时候出现多大的变动,”宋九自嘲道。
那对南方只好牵就了,继续让那些蛮首们作威作福吧。
然后继续在北方植树造林。
这些树植得萧燕燕恶心不己。
可以想像,一旦这些厚度达上几十里的树林全部成长起来,并且宋人更恶心地在里面载了许多棘刺,那么辽军如何南下?难道一起下马带着斧头砍树砍棘刺吗?那么宋军当真是吃醋长大的,不知道在林间伏击?(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一章 相轻相攻
两年下来,宋军在易水拒马河南侧载了一条长达一百来里,宽达十几里的绿色长城,耗费了几百万棵树苗,几乎将西山所有幼小的树苗采之一空,松树,桑树,杉树,柏树,槐树,山杨,青杨,楸树,曲柳,杨柳,榆树,栎树,枣树,枫树,栾树,樟树……下面又有许多野月季,山葡萄,狗枣子,木通,五味子……
若那二十几位知道真相的人不说,大家都会认为赵恒热爱和平,不想打仗,辽国却不停的入侵,那只好防御了,反正宋朝钱多人傻,花许多钱变出一条绿色长城也能理解。
至于萧燕燕会不会恶心,最好你老人家恶心吧。
不过十年树木,想要它们起到作用,最少还得要好几年时光……
但有几个人心里面清楚。
宋九为了将来的那个时间,在中书小心地治理着天下机务。赵恒更加勤奋,几乎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听从大臣建议,然后批阅天下奏折,一直到深夜,只有从刘娥哪里才稍稍得到一些慰藉。
就在这一年,两大丑闻相继爆发。
第一桩丑闻使王钦若走上了奸臣之路。
但最悲催的却是洪湛。
此人是江南才子,父亲祖父都在南唐担任过官员,算是官宦子弟。但在端拱初年,他与尹黄裳、冯拯、王世则、宋沆上书赵匡义立赵元僖为皇太子,因而被贬。事实这件事不能怪赵匡义,赵元僖死后从他家里查出一大堆证据。都能表明赵元僖用心不良。洪湛贬到容州,随后又出知郴州舒州。舒州就是后来安徽的安庆一带,在宋朝算是上等州府了。
这也反应了宋朝政治比前朝开明得多。
贬一下。知错能改,还能你重新崛起的机会。
咸平二年,洪湛被召回京城,第二年与王钦若同知贡举,同修起居注,眼看他渐渐得到重用,然而在这一年悲催了。
为什么后来那个王林大师与许多官员明星来往,官员钱多心虚,容易骗。明星钱多,但他们心中会担心某一天不红,不红就完蛋了,因此容易骗。
宋朝也是如此,所以大师们喜欢往权贵人家跑,包括王钦若家中。
有一个大师,惠秦大和尚因为时常往王钦若家跑,与王钦若夫人李氏有些熟悉。
这一年,一个叫任懿的举子来京城赶考。宿于老乡上方寺和尚仁雅处,他们交谈时任懿担心他会再次落榜。恰好仁雅与惠秦熟悉,惠秦时常出入王家,王钦若又是主考官。仁雅想到这一节。便主动答应帮助,任懿很感谢地表示愿意拿出三百五十两银子答谢,事成后一次付清。
仁雅就找到惠秦。惠秦便将任懿姓名与籍贯以及行贿二百五十两银子的数目(仁惠二人将一百两据为己有)写在纸上,让王家馆客宁文德与仆夫徐兴送到李氏手中。
其实这真是一个白菜价。不过是熟人嘛,人情不好拒绝的。这时候王钦若已经提前好多天进入贡院实行锁院制度了。但宋朝锁院制度有一个人情化管理,那就是准许官员家的仆役送饭菜进去,单独开小灶。只是进去时,为防万一,会进行搜身制度。
然而李氏也有办法,将任懿姓名写在家仆祁睿的左臂上,让祁睿进去。正好考到第五场时,王钦若有些不舒服,祁睿打着送汤的幌子进入考场,将相关信息传给王钦若。结果在王钦若努力下,任懿果真考中,还被授了官职。但就在这时候,任懿家中出了丧事,就匆匆忙忙准备回家乡。
这一切王钦若不知道,出了考场问了事情经过,他有些无语了,就二百五十两银子,几乎打九折价了,买一个进士与官员,还带欠帐的?这是那一门道理,便让他夫人索要这笔钱。
仁雅只好写信给任懿讨要银子,当然任懿肯定要把的。但不知道怎么这封信任懿没有销毁,反而流露到一个算命先生常德方手中。
常德方看到信大喜,举报有功哪。
带着信来到京城,将事情捅到御史中丞赵昌言哪里。
赵昌言来了精神,言臣干什么的?就是为了扳倒宰相的。立审此案,信上没有写那一个主考官名字,但有线索,两个大和尚与任懿本人,还有那个祁睿的仆人。
实际不用审,也知道那个主考官舞弊了。
王钦若面如土色,可另一个人更急了。赵恒。
王钦若是他的恩人,没有王钦若,当年可能就被多疑的父亲弄下了台。于是直接对赵昌方暗示:“朕待钦若甚厚,钦若如缺银,当就向朕求之,何苦受举人贿赂?况且钦若才登政府,岂能立即使其下狱受审?”
似乎也有理,不就是二百五十两银子吗?
然而这里面有弯弯绕绕,除了银子,还有人情。
赵昌言力争。
赵恒无辄,于是让赵昌言滚到一边去,而是让翰林侍读学士邢昺、内侍副都知阎承翰,并驿召知曹州工部郎中边肃、知许州虞部员外郎毋宾古就太常寺另审此案。
四人心领神会,因此任懿改口了,说我妻兄张驾一向与洪湛交好,我还陪妻兄一道拜访过他,当时我带了两百个石榴与一百斤木炭,是花钱贿赂了,但只是将钱交到两个和尚手中,不知道他们贿赂了那个主考官。
案子又到了两个大和尚哪里,两个和尚说我们将钱交给了宁文德与徐兴,究竟他们是那一家仆役,我们也不清楚。便去抓宁徐二人,然而二人早就逃之夭夭。然后再去找张驾,问他与洪湛究竟是什么关系?然而张驾早死了一年多时间。
现在只剩下唯一的线索,关在大牢里的祁睿,他是没办法逃掉了。此人乃是王钦若在亳州判官时所用的小吏。跟随王钦若多年了,不过其籍贯一直落在亳州。因此大家相互串供。王钦若一口咬定他是新招募进来的,不认识惠秦。
这一重审。王钦若无关了,那么就是洪湛接受贿赂的。
于是洪湛削籍,流儋州,赵昌言与侍御史范正辞因为诬陷当朝宰执并削一任,一贬安远行军司马,一贬滁州团练副使,推直官高鼎与王化并削两任,各自贬官。任懿配隶忠靖军,惠秦杖一百。黠面商州坑治,仁雅杖脊,配隶郢州牢城。
但这样的处罚导致群臣不服,宋朝官员起起落落颇为正常,包括宋九也因为俞家而下去,后来还不照样录用了。这个案子怕担一个私罪名声,可以往你老婆身上推啊,贬一贬,几年后还不照样会起来。何必为遮掩你的罪过,而搭上洪湛,以及赵昌言与范正辞两大言臣,以及高王两名推直官?
王钦若开始成为众矢之的!
连宋九感到暗下里的漩涡。也不敢与王钦若走得近。
但另一件丑闻两个主角倒也很老实,张齐贤与向敏中。
宋朝开国宰相薛居正有一个很厉害的老婆,没有给老薛生儿子。但也不准老薛接近家中的婢女,更不准老薛纳妾。老薛只好从家族里抱来一个孩子叫薛帷吉的领养。
老薛一生得到无数赏赐,对薛帷吉又十分宠爱。这使小薛要钱有钱,要势有势,于是成天与一群衙内们纵酒玩乐。并且还在河洲产业里插了一脚,这使得薛家钱生钱,钱滚钱,钱越来越多。
赵匡义知道,因此在老薛死后,特意问,不肖子安在,颇改行否?恐不能负荷家业,奈何!
小薛吓得全身发抖,从此倒也改好一点。
不过与他父亲一样,御家无法,因此闹出了寡妇门。
小薛死了,他的后妻柴氏还十分年轻,而且小薛御家无法,导致她胆子很大。小小薛们又不肖,柴氏理财,因此小薛前妻的两个儿子薛安上、薛安民产生了不和,于是她便想改嫁。
她手中有很多钱,又貌美,当然要找一个好人家了。找来找去,正好张齐贤前妻去世,这个宰相好。于是两人约定婚约。
在宋朝特别在北宋,寡妇改嫁不是丑事儿。
蛮好的一对,大不了以后张相公可能得花一点时间调教。
然而薛安上急了,他跑到开封府,状告后母想卷走薛家两代积累的财富。
开封府尹正好是寇准,他扮演了一个极不光彩的角色。
本来大家皆是同事,得留一点面子,况且张齐贤可能会看中柴氏手中的财富,既得到人也得到一笔可观的陪嫁,但未必想谋老薛家的所有财产。
但寇准气啊,这些年为什么俺不能上位,不就是俺在邓州看了歌舞,烧了一些蜡烛吗?然而正是张齐贤、向敏中这两个宰相看不惯,进了“谗言”,死死将俺打压在下面。未给张齐贤一点准备时间,立即将案子不经御史台(按照规矩,沾到宰相,开封府无权审问,而是交给御史台),直接在朝会上递给了赵恒。
张齐贤那个憋啊。
赵恒也知道未必象小小薛说的那样,便暗下问柴氏,柴氏便说没有这回事。就是带,俺也带该属于俺那份财产,不可能将薛家财产一起带走,那可能吗?赵恒一想也是,转交给御史台审问,低调处理此案。
柴氏一看还有完没完了,她没有想到寇准在里面的作用,而是因为一件事以为是别人下的黑手,那就是向敏中。然后柴氏抛头露面,去敲登闻鼓了,反告向敏中曾花低价买下薛家旧宅,又曾向自己求婚,自己没答应,向敏中恼羞成怒,才指使薛安上诬告自己。
此前薛安上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