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阿秃儿根本不在意这个问题,“苍露虎人怕过谁?你在外居住久了,说好听diǎn,人变谨慎了,其实就是变得胆小。”
“是,父亲教训得是。”按竺迩不敢反驳一句。
“给我查查小子是什么人?就是那个挡我面前的少年。”
“父亲,他看起来没什么与众不同。”
“你不是说,能与这帮人在一起的,不可能普通吗?那少年貌似一个凡人,我却感觉到他身上有股威严,强大无比。”
“是的,父亲。”按竺迩答应下来,但对调查结果不抱希望。如果此人真有问题,把自己放在显眼之处,真相必定埋得极深,以他的能力查不到的。如果此人没有问题,那么自然什么也查不到了。
“沐哥哥,你没事吧?”木都为许沐擦去嘴上的血迹。
许沐恨得嘴唇上咬出新的血痕,“好霸道的人!力量强大有什么了不起!我一定会报仇,一定会!你们看什么?都退下!”他喝斥聚在门口的水冲星人,这些人赶紧散开了。
经过辛苦训练,不仅已对御水珠控制自如,更生出了连普通水冲星都不会有的鳞甲,让许沐觉得自己焕然一新,俨然已是个水冲星的贵族,可以对一干天上来的异星人呼来喝去。可今日之战,他被打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所有自尊跌回原diǎn。原来自己还是个弱者,弱到不堪一击。
“木都,如果是张珏,对付巴阿秃儿困难吗?”许沐咬牙问。他想知道自己与张珏还有多远差距。
少年没有思考,直接就答了,“如果张珏想那么做,他可以杀光巴阿秃儿整个部落。”
听到此答案,许沐一下子低落了情绪。
木都觉察到他在想什么,立刻补充说:“那是因张珏有着非常特殊的能力,这种能力可以毁灭许多东西,甚至包括我。但是,沐哥哥不在此列。你虽不能战胜巴阿秃儿,却可以使张珏惧怕,你们就是水与火,相克不相容。再说,沐哥哥才掌握御水力量没多久,等以后更熟练了,巴阿秃儿不过用的血肉之躯,是不可能战胜沐哥哥的。”
“但愿如此。不,一定要如此。”许沐下了决心。
“那么你认为是谁杀了他们的人?看样子确实是水冲星人,那鳞片就是证明,至少有水冲星人出现在了那里。可我的人中并没有生黑甲的人。”许沐疑惑道。巴阿秃儿也不像找借口上门闹事之徒,可能真有其事。
“水冲星在这里又不仅有沐哥哥这拨人,公主那里有一批,还有批在四川,更有可能是水冲星新派下的人。但既然麻烦算到了我们头上,还是调查清楚得好。沐哥哥,不用担心,由我来查。”
“我并不想拖累你,可到头来还是得依靠你。”
“哪里的话?以后我需要沐哥哥的地方更多。”
木都扶起许沐,两人离开一片狼藉的房间。
此时,在城内,一对刚进城的如父子般的师徒,正在街中闲逛张望着。
“怎么样?还是为师对了吧!这不就到哈拉和林了!”鱼澄得意道。
“难得蒙对一次方向。”小徒弟很不服气地嘀咕,他忽然捂了肚子,“师父,饿了。”
鱼澄也不自觉地把手放了肚皮上,“那走吧,去吃diǎn东西。”
小徒弟听言,欢喜地蹦跳上酒楼,“别选贵的!”鱼澄在他身后大叫。
酒楼上,师徒二人diǎn了菜,迫不急待地两手搓筷,等着上菜。自进了草原,吃的都是自备干粮和打来的野生动物,烹饪条件有限,就不要追求味道了。现在到了城中,定要大吃一顿,安慰舌头。
“喂,听说了吗?有人被杀了。”邻桌的人议论着时下的新话题。
“什么人被杀?这年头天天都有人被杀,昨天我还看见巷里躺了个外地商人。”
“这哪是商人能比的,听说死了个那颜,死在来哈拉和林的路上,随从也都被杀了。”
“遇上强盗了?”
“强盗敢抢蒙古那颜?金子做的金牌都被丢在地上,可见不是求财。”
“师父,他们好像在说你。”小徒弟小声说。
鱼澄板青了脸,“听到就行了,别插嘴。干了件破事,传这么快。”
店小二端上热腾腾的饭菜,师徒两人欢乐地夹菜,哪管旁边的人在说什么了。
旁边桌上的人也无视周围人的存在,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怎觉着要出大事。你们看史书上,哪朝没为了皇位争个你死我活,这些蒙古人都拿刀杀人的,抢起来更凶恶。可敦要立长子,但传说大汗定下的人选是长孙,这可是血雨腥风之兆啊!”
“我看你多虑了,可敦已经掌控全局,蒙古人也多倾向贵由王子,出不了大乱。”
“还出不了乱子?这就开始杀人了啊!”
“他们蒙古人杀蒙古人,关我们汉人什么事呢?谁做大汗,我们还不是一样纳血税?还是多看紧自己的妻儿,别被过路的鞑兵抢走了。”
这些人说说笑笑,汗位交替在他们眼中就是谈资。
另一边,师徒两人风卷残云,已把桌上的饭菜席卷一空,小徒儿拍拍圆肚,鱼澄抹了嘴,喊店小二结账。
店小二收钱跑得最快,把账一算,“客官,一共一百零九文,给你算个整数,就一百文吧!”
“多少?”鱼澄掏钱的动作停住了。
第312章 到处惹事
“吃顿饭要一百文?我们吃的什么大餐?就几碟家常小菜,也要一百文!”鱼澄把钱袋放回包袱,账不算清,拒不付钱。
店小二笑道:“官客你到外面去问问,哪家不是这个价?还骗你不成?”
“我走南闯北,什么地方没吃过,就哈拉和林吃饭最贵!”
“客官也知道这里是哈拉和林呀!哈拉和林这地方不产粮食,所有食物都靠从南方运来,仅运费就够米价番几倍的了,吃饭能不贵吗?你还是走南闯北过的,连这都不知道?快把账结了吧!”店小二翻着白眼催道。
鱼澄的脾气发出来就收不住,何况店小二的话完全没把他说服,坐着不动声色。
“别是没钱给,吃霸王餐吧!”店小二语气和脸色都不好看了。
“师父!”小徒弟凑到鱼澄身边嘀咕,“这是人家地盘,别再惹出事来,还是给了吧!等我们找到同伴,以后有的是机会报仇。”
鱼澄也贴上少年耳边,以极轻的声音,为难道:“为师是真没有那么多钱,谁料到那么贵!”
小徒弟惊得张大嘴,“那怎么办?这样吧师父,我留在这儿拖延,你快去找到在城里的同伴,叫他们来付钱。”
“那怎么行?”鱼澄不同意,“师父不能丢下你,再说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怎么找?”
“你们在嘀咕什么?快diǎn给钱!”店小二就要发火,认定这两人是吃霸王餐的,召来更多伙计,把人围住。
鱼澄给徒弟递去眼色,小徒弟表情惊悚,但没反对,因为没有选择余地。
“跑!”鱼澄大喊一声,撞开挡住路的几名伙计。
小徒弟紧随师父身后,师徒俩噔噔奔下楼,狂奔出酒楼。
鱼澄身手矫健,几个腾跃就出了大门,在人流中如水之鱼。小徒弟动作要慢得多,奔出酒楼大门,只听得身旁高喊了声“让开”,街上人群便往两侧散去,小徒弟刚出大门,还没缓过神听身边一声马嘶,再看时头dǐng已一片阴影,烈马高举前蹄,就要朝少年脑门踏下。
“安节!”鱼澄回头看见危险,大喊。
马的嘶鸣还没落下,接着便发出厉声的惨鸣,鱼澄跃回徒弟身边,手掌托住马蹄,手臂用力,反把马推翻,马连同马背上的人一起仰倒。
“那颜!”周围随从呼喊着下了马,争相去扶坠马的人。
“什么人!把他们抓起来!”另一位骑马的蒙古贵族男子大怒道。
“站住!站住!”酒楼的人追至,但见出了这么大的事,又都停步不敢进。
鱼澄哪能被他们抓住,拉了小徒弟就要逃。
“不能让他们跑了!”酒楼的人和蒙古人都在喊。
“两位等一等!”有人用很不标准的汉话喊。
鱼澄哪会听他的,怎么可能等?可要跑也没那么简单,前方被酒楼的伙计拦住,后面蒙古人骑马围了上来,这里又是闹市,想一展身手,始终有顾虑。虽是五星联盟控制的国家,但毕竟情况不明。鱼澄停下步子,警惕四周。
“这是怎么回事?”汉话不标准的蒙古人赶来问。
“还能怎么回事,这汉儿人袭击我们,把他拿下,审问出是受谁指使!”另一蒙古贵族暴躁道。
“七弟,哪有什么袭击,是我们的马险些撞到人,这位壮士出手拦马,本是场意外。”
“这叫意外?大哥都被摔地上了!四哥你从来都先帮外人!”暴躁贵族气呼呼道。
“老七、老四,你们不要争!”刚才摔倒在地上的蒙古那颜换了匹马,赶了过来,“喂!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呢,又是谁?为什么追他们?”他分别问鱼澄师徒和酒楼伙计。
旁边随从介绍道:“这位是成吉思汗之孙,也可那颜之长子,蒙哥那颜是也!”
一听竟是如此高地位的人,几个酒楼的伙计吓得差diǎn跪地上。“那颜!草民是这家酒楼的伙计,这两人吃饭不给钱,草民才追赶到此。并非有意冲撞那颜!饶命啊!那颜饶命啊!”
“没说要杀你们,一群奴才相!”暴躁的蒙古贵族对着求饶的酒楼伙计蔑笑。他就是被蒙哥唤作老七的人,阿里不哥。
虽然鄙视,但有人给自己作揖磕头,心中甚爽,这里的汉人都是如此,哪个见了蒙古人不自矮一头。可在一片卑微之中,却有不谐调的身影,阿里不哥立刻注意到掀他大哥坐骑的人,此人不仅不怕他们,看着他们的目光反有鄙视在其中。
被人鄙视了,阿里不哥甚怒,“你们见到那颜,为何不行礼?”他冲师徒两人吼道,挥手命令通事翻译出来。
“要我给你行礼,只怕你受不起。”鱼澄反讥道。
这简直不要命了,通事都不敢翻译回去,以阿里不哥的脾气,鱼澄肯定被砍,但翻译的人也可能会跟着倒霉。阿里不哥追问鱼澄说的什么,通事只是傻笑,搪塞南方口音,他一时没听懂。
老四忽必烈大致能听懂,不想多起事端,岔了话题,“你们吃饭怎么不付人家饭钱?”
师父出门尽惹事,小徒弟快着急死了,望着鱼澄,看他如何回答。
“卖得太贵,黑店专坑外地人!”鱼澄对道。
“小店卖得可不贵,城内都这个价。”店小二说着报出菜名菜价,让周围人评理。
忽必烈沉默片刻,突然对随从吩咐,“给店家一百文,饭钱我们兄弟付了。”
“四哥!”
“老四,你这是何意?”
不仅阿里不哥不解,连蒙哥也诧异起来,甚至要责备忽必烈。
“四哥!你自己做烂好人就罢了,还拉上我们兄弟!”阿里不哥气愤道。
忽必烈不在乎阿里不哥生气与否,对蒙哥道:“大哥,此人身手极好,何不留为己用?”
刚才那一摔,虽使蒙哥生气,但也赞同此人非泛泛之辈,经忽必烈提醒,立刻醒悟,对鱼澄道:“这位壮士,刚才是场误会,不打不相识,我们兄弟也刚到哈拉和林,不如到我们毡帐喝碗酒如何?”
鱼澄看到蒙古人付了饭钱给酒楼,甚是纳闷,再听通事翻译的话,要请他一聚,更困惑了。
“师父,当心鸿门宴。”小徒弟提醒。
鱼澄diǎn头,对这支蒙古人说道:“好意心领,欠你们的钱改日会还,酒就不用喝了,我们师父还有要事。”
“喂!大哥请你……”阿里不哥见其拒绝,怒喊。
“算了七弟,不需强留。”忽必烈劝道。
阿里不哥把气撒回忽必烈身上,“钱不是白给了?说你做烂好人,你还不承认!”
“有缘自会再见,何必在乎这diǎn小钱,就当买个相识吧!”忽必烈对弟弟说完,向鱼澄抱拳送别。
鱼澄对其diǎn头,带上徒弟走出围观的人圈。
“师父,我们只剩一百文不到,这里什么都贵,住客栈肯定不够了吧?”小徒弟发愁。
“谁说要住客栈?我们睡大街。”鱼澄不畏任何困难。
小徒弟更愁,“睡大街?这里晚上好冷的!”他现在就发冷似的耸肩,抱紧双臂。
“能有草原上冷吗?还不是睡过来了!到了城里就不能睡室外?你需要锻炼!”鱼澄diǎn了diǎn徒儿的额头。
第313章 有缘再遇
天黑之后,地面气温骤降,森森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