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夔道:“我在重庆收到孟宣抚的急信,彭制置他失踪了。”
“失踪了?什么意思?”张珏比听到燎回来了,还要惊讶。
“彭制置本该去赣州,可在途中,他突然甩开官差,连同水公主和一干随从,都失去了踪迹。朝廷异常震怒,说他畏罪潜逃,现在四处通缉。孟宣抚也派了天外天的人到处找他。我到名山去通知你此事,途中遇上郭姑娘的信使,就连同熊宝一起,来嘉定找你了。”上官夔深感麻烦重重。
张珏更加心乱如麻,王虎和马敉宁还没救出,彭大雅又惹了大麻烦。“难怪他不要我跟着。大哥会去哪儿呢?”
“不知道。”上官夔摇头,“君玉,你不用太担心,彭制置是做事有分寸的人,他这么做必有原由。”
“话虽如此……”张珏难以静下心,现在解决王夔和寻找彭大雅在脑中交替。
“君玉,解决眼下的事更要紧。”上官夔为他拿主意道。
张珏自然知道轻重缓急,叹气忍下急心,“你们来得正好,我其实也想与你们商议对策。既然王夔的条件我不可能答应,那么我决定——抢!”
一个“抢”字让屋里的其余三人都振奋的精神。
“但是,我必须得保住王虎和马敉宁。时间很紧迫,明天就得给王夔答复。”张珏不敢硬闯,如此王虎和马敉宁就危险了。
上官夔道:“那得先调查出他们被关在什么地方。”
“我去过的只有王夔的军寨,但军寨里普通人太多,他会把人关那里吗?”张珏道,“而且我不认为军寨是王夔的真正据diǎn。那只是个普通军营,水冲星人应该还有别的基地,熊宝的飞船,水冲星的装备都应在那里。”
“真傻,进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熊宝说。
张珏嫌他说得轻松,“能随随便便进去?”
“怎么不能?”熊宝嘿嘿奸笑,从空间背包里拉出了条斗篷,“这是我压箱底的宝贝——隐身斗篷!”
张珏、张起岩、上官夔都是一脸惊愕。
“隐身?”张珏想起自己曾对付过具有隐身能力的外星人,“这东西至少对我和上官夔没用。”他失望道。
“对我也没用。”张起岩也说,“隐身斗篷不过是利用光学原理的碍眼法,迷惑生物的视觉。我们石鬼属于寄生类生物,本就不具备视觉,不会受此迷惑,我们观察世界用的是感知。”
熊宝以为这种好东西会引起他们惊讶,想不到,居然说曾多次助他脱险的宝贝没用。熊宝比他们都失望。
“我都忘了,你们异于常人。”熊宝拍了脑门,“对你们是没效用,但对水冲星人有效就行了!水冲星人的视觉原理属于大众型,我的斗篷正好能迷惑住他们。要不要试试大摇大摆走进大门呢?”
张珏接下斗篷,“我去吧!”
待天黑尽,江边的军寨正值换岗之时,交接的士兵在寨门前碰了面,寒喧几句,通报了目前无异状的情况。忽地,身旁似吹了股微风,让人在夜晚感到了丝寒凉。
“什么东西?”士兵回头狐疑。
“怎么了?”另一个问。
“刚才好像有什么跑过去了?我还听见脚步声。”士兵张望,除了他们几个交接岗位的人,只有营火呼呼地燃烧着,再无别的人影和声响。
此时张珏已经跑远,隐身斗篷让他直接从大门通过了。他在营中四处查看,操练场、营房都没有可疑。最能出疑diǎn的只有建在江面上的那片建筑。
火王星人在此星上的低重力感,让张珏几个跃身,就踏上搭在江上的木板,哗哗江水掩盖了他的脚步声。王夔的房间他白日里进去过,因而第一个目标就是那里,里边或许有水冲星的文件。
窗里透出亮光,里边可能有人,虽然隐了身,张珏仍更加小心。他蹲于窗下,王夔果然在里边,正与人说着话。
“都统,特使好像换人了。是五星联盟传来的消息,水冲星方面并未确认。但听起来不像谣传,解沅可能真的死了。”
“死了?哼!”王夔显然不相信,“别是他为骗过我们,使的诡计吧?谎称自己死了,让我们自露马脚,好抓住我们的把柄。”
“属下也这么想过,我们这里距离哈拉和林太远,很多消息不能亲证。属下试过用通讯器联系,但那边没有回应。现在五星联盟内部也有些乱,消息都不太准。”
“他们在乱什么?”王夔问。
“还不是为了汗位交替。盟主已定人选,据说是窝阔台的长子贵由,但联盟内部有人起了微辞,认为贵由并非上选。而更严重的是,苍露虎人搅局,他们要按窝阔台的遗言,立失烈门。所以这段时间,五星联盟都没怎么管南面的事了。”
王夔“呵呵”笑起,“这么说,哈拉和林现在很热闹?苍露虎人很执着的,盟主也镇不住他们了吧?哈哈,五星联盟终究是伙乌合之众,稍有分歧,轻则职能瘫痪,重则土崩瓦解。我们水冲星与这帮乌合之众保持一定距离是有必要的。”
“那是当然,最终胜利者必是我们水冲星。不过都统,还是别小看了盟主的能力,他到现在都未露真容,说明他还能控制住局面。其实五星联盟怎样是其次,特使究竟有没有换人,这才该调查清楚。”
王夔赞同地“嗯”了声,“如果换了人,为什么水冲星方面没通知我们呢?把你知道的,无论真假都说出来。”
“是,都统。据属下探知,解沅意外身亡,由五星联盟临时提了人选dǐng替特使之职,已经向水冲星申报批准。”
“提的谁?”
“是个我们不认识的人,叫什么不清楚,但据闻他有御水珠!”
“怎么可能?”王夔的声音极其惊讶,“有御水珠,难道是附马?”
“当然不可能!都统你忘了,鱼清清的御水珠已经丢了好些年。真想不到,被五星联盟藏着!”
“只要他有御水珠在身上,就算不是水冲星人,我们也得认可他的权威。”王夔很不服,拧紧了眉。
“还有更要紧的消息,公主和附马不见了。”
“什么?”王夔的拍桌声传出屋外,“不是一直跟着的吗?”
“跟丢了。不仅我们跟丢了,朝廷和天外天也都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废物!”王夔大骂,“这下到哪儿去找他们?”
屋里的手下不住道歉,“已经派人四处去找,定会找到的。他们逃不出这个星球。眼下都统不是还有张珏这步棋吗?他答应了?”
王夔冷笑,“要他答应很难。他是个重情的人,必不忍下手,不过也正因为他重情,他也必会在乎那两个人质的性命。有这两个人在手,就算杀不了公主,我也可以使唤他做别的事。”
“妙!实在是妙!有火王星人做打手,都统还怕特使吗?没人敢惹都统了!”屋里的两人哈哈大笑。
第295章 神秘的大佛
张珏在窗下听得怒气直冒,想要烧死屋里的家伙,但如此一来,自己的意图就暴露了,在找到王虎和马敉宁下落前,这些家伙还不能死。张珏还想听听王夔会不会说出王虎和马敉宁关在哪儿,或者还有什么据diǎn,但王夔和他手下接下来谈的都是五星联盟的现状,以及自己如何与水冲星特使争夺权力的事,张珏虽对五星联盟好奇,但这些并不是他的首要关注。眼前天空星斗转移,时间正在流逝,张珏耽误不得,一个跃身奔出老远,到其他地方搜寻了。
整座军寨都找了个遍,未得发现,张珏心觉不甘,却只得回去与另几人汇合。
上官夔等虽未与张珏一起探查军寨,但他们并非干等张珏的消息,同时也做了其它打算。
“你们查得如何?”张珏见面就问。
“抓了几个舌头。”上官夔道,“水冲星人我们现在不能碰,捉的都是普通士兵,因而只能问他们能懂的问题。他们也不知王虎和马敉宁被关在哪儿,更不知道水冲星人的据diǎn,不过他们提到,王夔和他的一些亲信,常到大佛去。”
“大佛?”张珏只稍一想,“走!我们到大佛去看看!”
嘉定府的大佛位置无需打听,出城就能看到。大佛如山,坐于江水边。此刻天已微亮,大佛漆黑的侧脸轮廓犹如张剪影,像天空被撕去了一半。
张珏几人到了大佛附近就慢了下来。张珏站在矮丘dǐng上仰望佛像,虽然凡到嘉定者,无不注意此佛,张珏到达时也被佛像吸引,可却从未认真观察过。
粗看此佛,表面与山岩无异,上有雨水侵蚀和风化的痕迹,证明其年代久远。细看之下,佛像威严逼人,神态自然,充满不偏不倚的慈悲,每一条线都极干净利落,展示出工匠的非凡技艺。
然而张珏不仅能粗中有细的看,他还能观察内部,他用热源视觉扫过,不禁吃惊。
“佛像是空的!”张珏大叹。
另三人也跟着吃惊,上官夔连忙也用热源视觉观察。
由于岩壁较厚,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里边可能有机器运作,产生了大量能量,所以还是有彩光透过岩壁。整座大佛一层一层,全被挖空,底部的彩光最亮提供动力的机器应在那里,有脉络般的彩光往上延伸,可能是输送能源的管道,越往上,光越黯淡了。
“居然建了这种东西!我们怎么做?”上官夔问张珏。
“先找着王虎和马敉宁。”张珏披上隐身斗篷,“我进去看看,要是到了与王夔约定的时辰,我还没出来,你们就速离嘉定,去向天外天求助!”
张珏说完,飞身从山崖跳下,直奔大佛。
在普通人眼中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但若有人此时在江边漫步,便会见到江岸的沙地上凭空出现一个接一个的脚印,定会吓煞旁人。
天色越来越亮,张珏深感时间紧迫,已经顾不得警惕四周,如飞般登上大佛表面,寻找入口。
每日来大佛登游的文人骚客和善男信女不计其数,可以说大佛的每个角落都被他们看了个遍,但无人发现这个通往内部的入口,可见其位置隐蔽。张珏以热源视觉上下扫视,大佛外部没有一丝缝隙,也许入口并不在大佛身上,可能开在别处,地底有通道通往佛像内部。
张珏可没耐心找了,这么找下去,时辰就到了。他从斗篷里掏出敲山锤,对准佛身砸下。
轰隆!
不仅佛像震动,整座山体都如遇上地震般颤抖。群鸟乱叫,从山上的树丛中涌出,在清晨的天空下,如同山崖喷出了股黑烟。
山下的普通人不知发生了何事,都被除数吓得惊叫。已经早起干活的,丢下手中的活儿就跑;尚未出门的,也夺门而逃。更有还在睡梦中的人,被震动惊醒,稀里糊涂就从窗户跳出,也不管身处一楼,还是二楼。
甚至连城里都听到了巨响,感受到了震动。客栈如同沸了的锅,一下子从安静变为了热闹,住客们咚咚的下楼声响个不停。
余义夫已经起床,今日他准备上路回重庆,因而起得很早。听到巨响时,如同听到战火中的炮响,使他惊了一跳。但他比其他人镇定得多,提上行李,不紧不慢下了楼。
所有人都往客栈外跑,余义夫随大流出了门,大街上的人都在喊是大佛那边出了事,余义夫望向大佛方位,只见鸟群盘旋不散,应是那边有事了。街上的人越聚越多,有喊地震的,有喊遭了天雷,恐慌如瘟疫蔓延。
余义夫呆不住了,拨开拥挤的人群,奔向知府衙门。
衙门里值班的差役也正乱作一团,不知发生了什么,是天灾,还是**?余义夫大步迈入,他们呆愣了一会儿才把他拦下盘问。
“你……你是什么人?”衙差指着余义夫问。
“知府在哪儿?”余义夫见公堂的门关着,转身问差役们。
“现在时辰未到,知府怎会来衙门?你究竟是谁?”
“城里出了乱子,必须马上处理,知府不在,就听我的!”余义夫直往公堂走去,要开关着的门。
“你究竟是谁?”衙着们把这个不速之客围住。这家伙居然想代替知府发号施令,口气不小。
“给我看清楚了!”余义夫掏出块牌符凑到众差役眼前。
或许是因距离太近,或许是上边的字太过令人震惊,衙差们个个睁大双眼。
“这……这……你是……”
只是让他们看了两眼,余义夫便收了牌符,他推开公堂的门,“把人都招集起来!我在此等知府!还有谁?给我讲讲那座大佛的情况!”
差役们你看我、我看你,此人身份太让他们惊悚,不知该不该听其命令,更不知真假。
张珏立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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