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就得手了。
“把这些也装车上吧。”耿浩指着地上用稻草捆扎的一堆东西,对吕布带来的士兵吩咐道。
“仙长,这是?”吕布问道。
“哦,这是贫道为贵人准备,”耿浩凑近一步,低声道,“乃借气的法物。”
耿浩见吕布面带疑问,便挥挥手命令兵士:“啊,那什么,先把稻草打开,贫道要和贵人一一查验,无有破损再装车。”
士兵们剥去稻草,露出的是脸盆样的陶器。
耿浩把陶盆举到吕布眼前,吕布伸手要接,耿浩却把手缩回来道:“不可,此法器已由贫道做了功课,贵人只可近观,不可触碰,以免坏了法术。”
耿浩举着陶盆,吕布里里外外瞧了个仔细,吕布想查看一下,除了好奇之外,也是怕这个神神叨叨的道人在“法器”上弄了不该弄的图案和文字。
只见陶盆上刻绘着许多稀奇古怪的图案,每个盆上的图案又不尽相同。至于那些图案是什么,吕布看不懂。反正吕布也没准备看懂,看不懂的东西,才神奇;如果自己这样的武将都能看懂,那还有何神奇之处了?
不要说吕布看不懂,其实连耿浩自己都说不大明白。原本,耿浩在盆上刻画星座,刻到一半才想起,星座只有十二个,可是自己给人家解释的是二十八星宿啊,还差了十六个啊。
耿浩不管那些,又自己编了些星座,凑够二十八个图案,觉得还不过瘾,便又随手刻画些很有印象派风格的图案上去。
装车,出发。
装载这兵马俑和各种“法器”的车队,在夜幕中,缓慢地向长安城西走去。
到了之前选定的地址,耿浩吩咐车队停下。
拿出罗盘和勾画精美的地图,耿浩吩咐士兵:“扛着东西,跟我走。”
二十八个士兵每人扛着一个兵马俑,捧着一个陶盆,跟在耿浩身后。
耿浩向左跨了七大步,又小步向前迈八步,用脚尖在地上踩个坑,吩咐道:“这里放一个。”扭头问跟着的士兵,“知道为什么是这里吗?”士兵们连连摇头。“这叫七平八稳之位。”士兵们连连点头。
如此这般,耿浩如同玩“跳房子”游戏一样,脚踩五行八卦,手舞罗盘地图,口念天罡咒语,指挥在这摆一个、哪放一个,玩得叫一个高兴,只是苦了身后扛俑捧盆的士兵。
前面的士兵还好,早早放下了负担,跟着队伍溜达,可后面的士兵就遭了罪喽。
最倒霉的是第二十八人,扛着百十多斤的兵马俑,跟着队伍绕了大圈,竟然又回到了起点附近。如果不是吕布在边上,那士兵怕是要一兵马俑拍死耿浩。
耿浩把二十八个士兵聚拢起来,大声喊道:“兄弟们辛苦不?”
“不辛苦!”先放下兵马俑的那些士兵幸灾乐祸地应和。
“错了,你们不能这么说,要说‘为上天星宿服务’!再来一遍,兄弟们辛苦不?”
“为上天星宿服务!”士兵们在吕布虎目注视下,喊得异常整齐。
“好!”耿浩称赞道,“下面大家去把二十八星宿请回来吧。”
“啊……”
“就是把二十八星宿再扛回来呀。”
“啊?!”
“兄弟们不懂不要紧,我给你们讲啊,方才那叫‘星宿游天’,现在是‘星宿聚会’。”
“咳咳”吕布咳了两声,暗道:这个道长的确有些道行。
吕布出声了,就没人再敢流露不满了。
二十七个士兵跑了,剩下一个站在原地傻乐。
“你咋不去?”耿浩疑惑道。
“俺的星宿就在这里。”原来是方才准备用兵马俑拍耿浩的第二十八人。
二十八个士兵,每人扶着一个兵马俑站成一列。
耿浩拿出笔来递给吕布:“请贵人为二十八星宿赐姓!”
吕布接过笔,犹犹豫豫地小声问耿浩:“仙师,星宿们都姓啥啊?”
耿浩低声道:“这是人家秦始皇的,原来姓‘赢’,现在贵人借来了,当然要姓……啊,跟着贵人姓喽……”
吕布提起笔,潇洒地在每个兵马俑后背上写了“吕”字。
耿浩跟在吕布旁边,在“吕”字下面,贴上自己“炼制”的神符。
“好了,二十八宿姓氏已定,请星宿归位!哎?都愣着干啥啊,快送回去啊!”
“哈哈”有人忍不住笑出声了,自然是那第二十八人。
士兵们扛着兵马俑呼哧呼哧走了,有聪明的士兵心道:这个死老道,一定是方才忘记程序了,才溜我们又跑一趟
耿浩把士兵召集起来:“兄弟们,原本布这二十八宿大阵,要七请七送才成……”
“啊……”有士兵低声惊呼。
“不过呢,咱今天有武曲星君压阵,一请一送就可以了!”
有乖巧的士兵立刻叫到:“武曲星君天下无敌、泽被苍生bla、bla……”
应和声一片,吕布心满意足。
耿浩等士兵们拍完马屁,双手在胸前下按,一付领导要讲话、大家请安静的样子,问道:“兄弟们会挖坑不?”
“会!”有不怕死的士兵喊道。
“会?”耿浩拿着根木棍,在地上画了一个直径两米的大八角型。
“啊,这么大啊?”
“这是先天八卦型,要挖一尺。”
还好,只要一尺,士兵们稍稍松口气。
耿浩在八卦内又画了个五角星:“这是中土五行,也要挖一尺。”
士兵们眼睛有些发长。
耿浩又在五角星内画了一个园,里面画上一道s线:“此乃两仪基底,要挖四尺。”
有几个士兵已经堪堪要晕死过去了。
“开工吧,都按着贫道的图,先画好再挖啊。”
士兵们拖着木锨垂头丧气干活去了。
吕布心中赞叹:不愧是仙师啊,不说别的,单就是着什么八卦五行两仪的坑坑,就不是那些骗子道人们能学得来的。
“嘿嘿”有人在乐,又是那二十八号。
二十八号见“仙师”疑惑地盯着自己,傻笑着指着地上耿浩画的圈圈道:“俺不用画了……”
耿浩陪着吕布,巡视、监督着士兵们干活。
拿着木锨挖这么大的坑,士兵们心里不住问候“仙师”八辈祖宗,但脸上都庄严神圣,一付“为上天星宿服务”的神情。
耿浩是得道之人,自然不会把士兵们心里的牢骚当回事,耐心细致地向士兵讲解着这里需要宽一些,那里需要深一点,这的坑壁不整齐,那的五角星形状偏了……
对于耿浩的“指导”,士兵们无不虚心接受,因为吕布瞪着眼睛按着剑柄站在旁边……
当巡视到最后一个坑前,耿浩被二十八号这个小伙伴惊呆了。这二十八号不仅挖得比别人快很多,而且挖得干净利索,不仅按耿浩留下的图清晰地挖出了八卦五行,甚至连两仪中间那条s线,都被他完美保留下来。深坑内,一道漂亮的s形墙,薄得几乎可以透过光亮。
耿浩大为惊讶和感动,伸出颤抖的手指道:“太完美了。这位兄弟叫什么名字?”
“俺叫张傻。”
二十八号等待着“仙师”进一步夸奖,却听到一句“张傻……拆了吧……”
“啊?哦……”
士兵们忙着挖坑,耿浩引着吕布来到选好的“霸王卸甲”佳穴——其实就是一个有些特点的小土堆——选这里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耿浩怕选别地,自己找不着……
耿浩详细地向吕布讲解了如何挖坑、何时下葬等,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耿浩一再叮嘱吕布:“此处千万不能透露给别人,参与安置衣冠冢的一定要选可靠之人。”
吕布仔细听着,用心记着,看看规模宏大的“二十八星宿阵”,再望望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吕布低声道:“某选自家人来干,交给别人来做,一旦走漏了风声,怕浪费了这难得佳穴。”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这迁坟挖穴,万万不可用自家人,自家人犯冲。”
“啊?那该选什么人?”
“乡里乡亲最好,反正是除了自家人,越近的乡亲越好。”
“哦,那我在军中找找吧。”
天亮了,坑挖完了,陶盆都按耿浩的要求摆布好了,耿浩小心地将每个陶盆注了大半盆水。
“水主财,有水方能生财。”耿浩解释着。
士兵们按耿浩的吩咐,小心地将兵马俑树立在坑里。
耿浩叫道:“金土覆身!”见士兵们傻愣着,耿浩只好说大白话了:“愣着干啥,再填上啊。”
张牙舞爪做了一番法事,耿浩叫到:“二十八星宿归位,众人收工!”
士兵们瘫在地上……
这一宿折腾,莫说士兵们,耿浩都累得够呛。
虽已是冬季,耿浩却热得难受,带着闷死人的假头套太遭罪了,又不敢摘下,只能任自己头上热气蒸腾。
吕布望着耿浩开了锅般的脑袋,又是感激又是佩服:仙师就是不同凡人,看人家这“气场”……
耿浩划拉一把脸上的汗水:诶呀,汗水侵染,半边假胡子掉了下来,再也粘不回去了。
好在吕布没注意到,耿浩用手托着腮帮子,避免露馅。
一个士兵跑过来,谄笑着低声问道:“请问仙师仙乡何处啊?”
耿浩扭头看看他,心道:还会说“仙乡何处”,准没安什么好心,一定是惦记着啥时候去我老家,刨了我的祖坟。
耿浩笑笑:“你累不?”
“为上天星宿服务,不累。”
“好!有前途,贫道一定在贵人面前替你说好话。”
耿浩催马凑到吕布近旁,大声道:“贵人,这个兄弟甚是机灵。”
吕布看了看那个士兵,才看到耿浩托着腮:“咦?仙师脸怎么了?”
“啊、啊,没什么,贫道牙疼,这几天为设计这二十八星宿阵,有些上火……”
“仙师……”吕布感动得说不出话,心里叹道:是啊,这阵势,俺吕布还真没见过,以前听二十八星宿叫什么“角木蛟”、“牛金牛”、“星日马”一类的词,俗死了,远没有“仙师”口中的“人马、天蝎、巨蟹”充满了玄幻、仙侠色彩,尤其是那“处女座”,真有“都市小h文”风格,啧啧……
又扯到网络小说上了……(这作者真没正事)
吕布伸手使劲攥了攥耿浩的臂膀:“布定要好好感谢仙师……”
“啊,不必客气……”耿浩突然扭头道,“钱财什么的就算了,贫道还真想向贵人讨样东西。”
“哦?仙师想要何物,只管讲来。”
“贫道想要二十八号,哦,就是那张傻。”
“好,回头我就命他去伺候仙师。”
吕布低声又问:“待某葬好衣冠冢,咱这场法事就算完成了吧?”
“只完成了一半,这里只完成了‘接气’之事,贵人还要派人去眉县‘借气’啊。”
“哦,对,某差点忘记了。”
“这‘借气’才最为关键,首先,一定要弄到准确的基址,其次要派能干之人,把贫道给贵人炼制的法器安放进去。哎,方才那个机灵兄弟就是个不错人选啊。”
“嗯。”吕布点点头,勒住马,唤过方才那个机灵士兵,吕布问答:“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姓‘甄’,贱名一个‘坚’字。”那机灵士兵回答着,心里感激耿浩,觉得方才自己要挖人家祖坟的想法实在龌龊。
耿浩暗笑:甄坚,哈哈,你还真不愧这“真奸”的名字……
第0092章 五木 投靠曹操
五木在客店养病,遇见马钧,颇感意外。
马钧不感意外,马钧就是来找他的,不由五木分说,同马钧一道来的人连拉带搀,把五木“绑架”出客店。
“马马马兄……这这这是……”
“曹公。”
“曹曹曹公……”
“对。”
五木磕磕巴巴,马钧回答得倒痛快了。
兖州城内一所大宅。
有人先跑进去通禀。
五木一进院子,就听正屋内传出洪亮的声音:“第五公子在哪?”人随声至,一个壮硕男子从屋内跑了出来。
两人一碰面,都愣住了。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道。
“曹公,第第五公公子……”马钧给双方引荐。
“哈哈哈,不用介绍了,咱们是老相识了。”
这曹操正是五木前些日子在老李酒肆所遇见的“首脑”。
“得遇第五公子,真操幸也!”曹操大喜,还深深给五木行了一礼。
五木惶恐回礼。
双方进屋落座,五木才敢正视曹操,却见曹操依然似前次见面样邋遢,只是蓬乱的须发和褶皱的衣衫衬托得那双笑眼更加深邃。
“第五公子……”曹操刚待客套,五木噗通跪倒。
“曹公面前,小可实不敢隐瞒,小可不姓‘第五’,原本姓邓,真名邓森林,号五木。”
“哦?哈哈哈,邓公子怎可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五木坐下,讲了自己在辽东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