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的,甚至很多只靠着微薄禄米过活的旗人只怕还乐于分配到每人三十亩的土地,一家如果有五口人,那就是一百五十亩的土地,足够他们耕种之用,只是大多数旗户旗丁没有耕种经验,他们长期不事生产,祖制也不许他们去学习,但现在西王会开办什么培训班,那样就大不一样了,除非是极为懒惰的人,但凡有一把力气的谁都会为了活下去而学习一门手艺的。
这样政策的分化瓦解之下,满人权贵们就彻底被孤立了,庆丰赫然明白过来,西王这个谕旨并不针对整个满人,而是针对旧有的人群,这些人占据了大量的财富和田地,他这是要重新分配天下的财富啊。
满人权贵们能反抗吗?庆丰心头苦笑不已,八旗兵、侍卫们已经解散回家,绿营兵被收编,满清的兵马已经不复存在,太平军数万兵马将整个内城全部控制了起来,连上街都无法进行,满人权贵根本没有机会串联,等待他们的是要么低头交出财产,要么就是等着被太平军逐户剿灭。
西王最后轻叹一声上前来将庆丰扶起,口中温言道:“你这身衣裳太不成样,稍后本王会送几套我们太平军的新式官服给你,此前内务府的差事你办得不错,原来你是三等伯爵的爵位,现下本王升你为一等伯爵,并赏一万两银子,记着本王的话,你那些交出来的多余钱财,只要你日后继续立下大功,本王是会发还给你的。这些话你可以去对那些满人权贵们说,多劝劝他们,本王不想多动刀兵,但要是逼急了,本王也不介意杀人!”
片刻之后,庆丰捧着几套新式官服失魂落魄的离开了,他没有任何办法,满清贵族们的特权和钱财在他们决定投降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是要失去的了,但他们至少性命得以保留不是吗?只要能活下去,那什么都还会有的,不是吗?想到这里,庆丰长出了一口气,心头轻松了几分,心头转念又开始盘算着如何让其他满人权贵多献出些钱财来,这样他就能立下大功,他心里可是很清楚的,西王纸面上的那些钱财还远远不是全部,很多满人权贵还有更多隐秘的财产呢,若是他能多挖出一些来,那自己或许会换得更大的爵位也说不定……(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九章 净身出户
萧云贵看着庆丰离开时那漠落的背影,心底里感到了一丝爽快,他一直耿耿于怀历史上清朝灭亡之后,民国对待满洲贵族们实在是太过优厚,虽然民国政府也停了满洲贵族们的禄米、银两,但他们世代侵吞的国家田产、财产、房产却得以保留,在民国之后的二十年时间里,这些满人贵族们坐吃山空,将祖宗积累下来的财富挥霍一空,最后还是成了平民的一员。
在历史上清朝灭亡后的满洲贵族们丧失了政治权力,也使王公贵族们失去了大量收受贿赂机会。过去有权有势时,朝中百官争相阿谀逢迎,奉送金银财宝,如今的王爷失去了权势,变成了平民,不仅没有人来送礼,往往还要反过来给民国新贵们行贿纳银,以求得到军阀政府的庇护。清代的王公贵族都拥有大量土地,每年可以向耕种这些土地的佃户收取巨额地租以及各种农副产品,这些土地被称为“庄地”,是清初八旗跑马圈地从农民手中抢占来的。民国之后,王公贵族失去了政权,广大佃户、农民乘此时机拒不交租,展开了抗租夺地的斗争,其结果使王公贵族失去了巨额的地租收入。袁世凯虽然下达了大总统令,逼迫佃农交纳庄粮地租,广大佃户依然抗租、占地,而民国政府出于私利,也没有采取强制手段逼迫佃户交租,于是王公贵族既然收不到租银,王府中的开支又很大。只得变卖庄地。这些庄地大多以低廉的价格卖给了一些地主、官僚和军阀,成就了民国新的半封建、半资产阶级的形成。贵族子弟们又是十分懦弱无能,无法与有权有势的新贵们抗衡。于是他们的财产大量流失,北京城里的各大王府在短短的二三十年里就迅速败落了。
当然萧云贵也可以不做什么,任由这些满洲贵族们像历史上那样,逐渐败光他们的财产,但这样做明显不符合今后整个国家的利益,满洲贵族们掌握的巨额财产、土地和房产假如任由历史上那样被新的勋贵们兼并,那只会增加国家半封建、半资产阶级的力量。对于国家整体并无益处,对广大失去土地的农民来说也无益处。无法进一步缓解国内的土地矛盾。于是,萧云贵必须在这个时候趁着新朝初立需要进行大清洗的时候来重新分配土地和财产,这样就能够引导北方的土地政策改革和保障接下来北方也能按照江南那样实行新政。
满洲贵族手中的钱财和房产也还罢了,萧云贵更加看重的是他们手中握有的大量土地。一旦这些土地能够收归国有之后,再分给北方满汉百姓们耕种,势必减弱北方封建势力的力量,没有土地兼并的机会,北方的封建势力就会将大量的资本投入到工商业中来,对国家工业化进程和资本市场的兴盛是非常有好处的。
同时,没收满洲贵族的财产,代表了反清势力的朴素愿望,安抚了太平天国内中下层人民的愿望。既然汉人已经当家作主了,那么对满人的清算是必要而且必须的,这样做也能缓和国内满汉之间的对立情绪。而且满人之中富贵的只是少数人。大部分满人还是贫穷的旗丁旗户,分地给他们也能满足下层满人百姓的需求,分化一批,拉拢一批满人,得到广大贫苦满人的支持,有助于五族共和共荣的推进。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同萧云贵预料的那样。北京城内数万满洲贵族们的确非常不满西王的三条谕旨,他们拒绝交出财产。但由于已经没有了权力和军事保障,他们的财产、房产和田产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太平军收了回去,太平军以强大的军事力量为保障,毫不留情的镇压了一大批的满人贵族们。
而那些贫苦的满人旗丁旗户们则是欢迎这个谕旨的,就比如庆丰府内为数众多的奴仆们,他们几代人都是庆丰家族的包衣奴才,家境并不富裕,在谕旨下达之后,他们开始分到了钱财、房产和田产。看到昔日的主子爷们落魄潦倒,平日里对他们颐指气使的打骂不复存在之后,这些包衣奴才们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在为人的好处。
随后太平天国趁热打铁,推出了废奴三部曲的第一部法案,这个法案叫《废除满人包衣奴才法案》,萧云贵非常隐蔽的先将废奴的第一部局限于满人身上,这符合广大人民的意愿,在这种时候,一旦是沾上满人二字的东西,大家都会认为它是必须被推翻的,而废除满人包衣奴才并没有触及广大汉人拥有奴仆的权益,因此这个法案实行起来非常迅速。对于一个失去了政治和军事权力的昔日贵族阶层来说,他们是无力对抗国家新兴阶层势力的。于是,满人的包衣奴才们在很短的时间内获得了自由身。
接下来太平天国又推出了第二部曲,宣布太平天国治下在举行开国和皇帝登基大典当日起,就不允许再进行人口买卖,这部法案称之为《禁止人口买卖法案》。这部法案禁止了人口买卖,是为将来最后推出废奴宣言在做准备,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定国是诏中将首次提及的,所有中华太平天国公民在天国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一划时代的创举做着准备。人权的公平是进一步打破封建等级枷锁的必要步骤,只有这样封建的土地依附关系才能逐步被打破,然后就是新兴的资产阶级力量逐渐成为国家的中坚力量,才能完成国家的工业革命。
太平天国的成功离不开中下层人民的支持,废奴是必须的,土地的分配是必须的,整个社会资源的重新分配是必须的,因此太平天国在萧云贵的引导下已经开始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当然,任何资本阶级的诞生都还是免不了掺杂着很多人的血和泪,也避免不了肮脏的原始资本积累,而这一次首先付出血泪的人就是满洲贵族们,谁让他们的统治失败了而且他们手中还掌握着大量的财富呢?
一切似乎就是那么的顺理成章,萧云贵只是把满洲贵族们的没落提前了二十年而已,整个春暖花开的季节里,对于京城的满人权贵们来说则是无比的煎熬,他们迁出了长期居住的王侯府邸,随身携带少量的随身物品和几两银子,这些就是他们的全部财物了,每人三十亩的田产对于他们来说毫无意义,因为他们身骄肉贵根本不会去耕种,很快这些田地将会被他们卖掉,而购买这些土地的只会是太平天国政府。满人的土地都是以国有土地的形势分配出去的,严禁买卖和赎抵,萧云贵将国家的财富增加到了一个惊人的数量级,而他的举动被不明所以的世人们指责为新皇帝大量进行皇家私人圈地行动,不过后来这些土地上产生的财富所收缴的赋税都归国库所有,这种说法才渐渐止住。
而那些反抗不愿交出财产的满人权贵们被太平军残酷镇压了,手段和罪名也都是非常的莫须有,他们意图颠覆新朝廷复辟满人皇朝,只凭这一条就足够了。三月二十五日这一天,将近有三千多名满人权贵和他们的家人们被公开宣判,然后主犯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他们的家属则被流放到福建、广东一带去修建铁路,很多人死在了修建铁路的路途中。
大多数满人权贵们在刀枪下低头了,他们交出了财产,几乎是净身出户,然后逐渐他们这个曾今显赫一时的阶层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就如同历史上清末贵族们消失一样,只不过他们所用的时间更短。有些时候,在京城漫步,一些小巷子里总会有一些乞丐行乞,你会发现或许当年某个王爷、贝勒或是贝子等权贵们就在其中。
而他们当中也有比较幸运的人,比如庆丰、载铨、奕劻等人,庆丰现在改名叫萧庆丰,被西王赐予国姓,同时荣升为一等昭信侯。载铨改姓艾,被封为三等顺义侯,奕劻也改姓艾,是一等归宁伯。他们三个就如同当年满清入关之时投靠满清的吴三桂、耿精忠、尚可喜等明朝贰臣一样,成为了彻头彻尾的满奸,他们靠着举报、挖掘满人权贵们的财物得以发迹,他们靠着迫害他们的同胞得以保全身家财产,他们靠着出卖满清最后一点尊严得以成为新朝树立的榜样。
历史是公平的,当你遭受黑暗时段的时候,你也许会抱怨历史的不公,但总有一日,历史会回归另一个极端,正如同国人常说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也就是历史的公平性。
当然还有一个满人权贵是例外,他就是醇亲王奕翾,由于满清皇室迁出紫禁城后全都居住在他的府邸,同时西王又特赦了醇亲王的罪过,于是醇亲王的财产得以保留下来。只不过奕翾没有得到封爵,他也不需要封爵,西王进京之后他没有表示过任何的臣服,他也没有剪辫易服,更没有改姓,然后足不出户的就这样做起了缩头乌龟。奕翾自以为这样能够低调而且又保持自己的体面,但确为日后的一场大祸事埋下了隐患。
整个京城现在注目的是那些为数众多的满人权贵,都在拍手叫好的看着他们凄惨的下场,所以没功夫理会那个醇亲王,就连前朝太后和小皇帝也被暂时遗忘了。然后吸引民众眼球的就是江南太平天国政权中枢抵达京城,随同到达的除了整个天国的中枢政府机构外,还有西王娘和二世子以及还在襁褓中的天国小公主。(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章 王者智者
洪韵儿抱着四个月大的女儿坐在宽大的马车之内,七岁的儿子萧有福坐在一旁,还在拿着一本《资本论》在那里看着。这资本论可不是历史上马克思写的那本,而是洪韵儿自己整理然后编著的,但更确切的说法应该是洪韵儿剽窃前世马克思的著作而成。
萧有福的天赋在四岁之后逐渐展露出来,他更加善于冷静的思考,对所有知识的接受能力令人瞠目结舌,在四岁之前,启蒙国学的三、百、千等著作早已经能够熟读背诵,并且对其中的含义常常会有不同的理解。对于西学他更为感兴趣,特别是化学和格物更加痴迷。最近,洪韵儿开始有意无意的给他加入了经济学的知识,然后这本洪韵儿提前搞出来的《资本论》就到了萧有福的手中。
洪韵儿很满意这个儿子的聪慧,此前她按照前世测试智商的项目给儿子做过测试,结果发现儿子的智商高达140以上,因为有些智商项目测试洪韵儿没记住,否则做全了的话,洪韵儿相信儿子的智商可能在150以上甚至是更高。
但高智商的儿子也带来了一个负面影响,那就是这个儿子表现得很内向,不大愿意和不熟悉的人交流,平时话也很少,最喜欢的就是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