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赵桓微微一怔,点了点头,笑道:“好了。如今所以的使节你已经全部见了,该谈的也都谈了,父皇还等你回去复命了。”
李奇点头道:“我知道。不过我还得把账目弄清楚,等结果出来了再去复命。”
“这样也好。”
。。。。。。
进到城里,李奇就与赵桓分开了,他直接回到了军器监。
“副监事,账目算清了没有?”
李奇坐在椅子上,端着一杯热茶,弯着腰,都快将头放到火炉里面去了,红红的炭块将他的脸照的通红的。
站在他面前的虞祺恭敬道:“回禀监事,这几日我们一共获得了二百八十一万贯。”
“这我知道,我问的是咱们赚了多少?”李奇眼皮都不抬的说道。
虞祺翻了几页纸,又道:“扣除成本,咱们一共赚取了一百四十六万贯。”当他报这个数字的时候,双手都在发抖,世上还有比这更赚钱的买卖么?
李奇嗯了一声,抬起头来,双目一瞪,道:“你确定有这么多?”
“我………。”
李奇那不可思议的眼神让虞祺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惶恐道:“这………我………应该差………差不多吧。”
“什么差不多,我看是差很多。”
李奇说着又叹了口气,道:“不过这也不能怪你,你毕竟不是商人出身,这账让你算,的确是有些为难你了。”
就算我不是商人,这么简单的账目也不至于弄错呀。虞祺感觉是既委屈,又冤枉,做不得声。
“你别不服气。”李奇轻咳一声,道:“我不看也知道你这笔账是怎么算的,我们这几笔买卖中,大部分武器都是以前旧的,你肯定是将旧的成本加上改造的成本才得出这个数,我没有说错吧。”
虞祺点头道:“不错。监事莫不是以为这么算是错的?”
李奇一翻白眼道:“当然是错的,这里面还有一个通货膨胀…………这么跟你说吧,就是那时候的货币和这时候的货币的价值不一样,你得把这个差给算进去啊。”
“啊?”
虞祺一呆,道:“这………这如何算?”
“也对,这也比较难算,而且你们也不太会,可是我要赶着去复命啊!真是令人头疼啊!”李奇搓了搓额头,一脸苦闷,片刻,他一挥手道:“那就这样吧,全部按如今武器生产的成本来算吧,另外,还有一点,你得考虑风险因素,比如说,我们生产一百张弓,平均会生产五张废弓,这笔账也得算进去。”
虞祺眨了眨眼,隔了好半响,才道:“全………全部按如今的算?”心里却道,那时候的武器都是偷工减料,成本比现在少多了,如今全部按照严格规定制造,而且人工费也大大的提高了,这么一算的话。想到此处,他真不敢再想下去了。
“有问题吗?”
“呃。。。没有。”
“顾得,快去算吧,我还得去向皇上复命。”
“是。”
李奇这么做并非是想贪取这钱,他显然是在防着宋徽宗,毕竟当初他可是用这暴利诱惑宋徽宗将军器监给他掌管的。等于这钱宋徽宗可以不通过朝廷,直接从军器监调用,要是据实以报,天知道宋徽宗会不会把这钱全换成石头,他从中隐瞒一笔账,也是想留有余地,让自己手头的握有的资金变得更灵活一些。
。。。。。。。
。。。。。。。
新的一年,新气象!过去的一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这在大殿之中体现的尤为明显,王黼致仕。蔡京出相,赵楷失宠,赵桓得势,朝中的大臣们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更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宋徽宗高坐在龙椅上,搓着手,呵呵道:“年节,年节。代表着新的一年开始,我大宋百姓都希望在这年节能争取一个好彩头,于是个个家中都是张灯结彩,朕当然也希望朕的大宋能赢的一个好的开始。然而,有人就替朕和朕的大宋做到了这一点。”
顿了顿,他扫视一眼,道:“李奇来了没有?”
“微臣在。”
躲在后面打瞌睡的李奇。赶紧站了出来。
宋徽宗瞧他睡眼惺忪的模样,不但没有怪他,还呵呵道:“这些天就辛苦爱卿了。”
你知道就好。李奇作揖道:“能为皇上分忧。乃是微臣的本分,无所谓辛苦与否。”
“好好好。”宋徽宗点点头,道:“那你就说说这些日子,你们军器监的收获吧。”
“是。”
李奇轻咳一声,道:“自初二到如今,我们大宋军器监与日本、高丽、回纥、吐蕃。。。。。。达成了八比交易,共获得二百八十一万贯。”
二百八十一………万贯?
群臣耸动,个个瞪大双眼,嘴张的足够吞下一个鹅蛋。
瞬间,各种羡慕嫉妒恨充满了整个大殿。
李奇又道:“扣除成本,以及微臣当日所垫付的扩建的钱,赚取纯利润一共是一百零八万贯。”
几日工夫就赚的百万贯。宋徽宗不禁大喜,哈哈道:“好好好,爱卿做的非常之好,朕非常满意。”
“皇上,微臣以为这数目有些不对。”
这时,一人突然站出来道。
众人转头一看,正是那盐铁使黄信仁。
宋徽宗一愣,道:“爱卿何出此言?”
黄信仁道:“皇上,微臣认为这笔账对不上数,有人从中中饱私囊。”
李奇笑道:“黄大人,你何不干脆说我就是了。”
黄信仁道:“我可没有这么说。”
“这事一直都是我和太子在打理,若有人中饱私囊,那就只有我和太子,太子自然不会做这事,剩下的不就是我了。”李奇笑呵呵道。
蔡攸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我想谁人面对这么一大笔钱,都会动心啊。”
这家伙要是待会在旁一个劲的添油加醋,那也真够令人头疼的,得堵住他的嘴。李奇哦了一声,道:“英国公似乎对此也有看法,不过我们军器监乃是一个独立部门,盐铁使有话要说,那也无可厚非,毕竟我们军器监和三司还是有莫大的关系,但是你们枢密院好像无权过问吧。”
蔡攸一愣,心想要是再说下去,那就真是力越权了,呵呵道:“我就随便说说而已。”
黄信仁在李奇手上吃不少亏,谨慎道:“经济使勿怪,我也只是对事不对人。根据经济使你提供的货单,一共赚取二百八十一万贯,这没有错,但是根据我们所计算,扣除所有成本以及当初经济使私人垫付的钱,至少也赚了一百八十万贯,也就是说,有八十万贯不翼而飞了。”
宋徽宗听得眉头一皱,道:“李奇,你作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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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五章无耻君臣
八十万贯!
猫腻!一定有猫腻!
唰唰唰!
大殿内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奇身上,目光中充满了愤怒,他愤怒的不是在于李奇中饱私囊,这毕竟是为官之道吗,而是这钱实在是太多了,多的简直就是人神共愤啊。
作为主角李奇也蒙了,这么一转眼又冒出个八十万贯,太可恶了,老子明明就是拿了四十万贯而已,你这不是诬陷我么。细细一想,便也明白过来,这黄仁信肯定是忽略了加工的那一部分,或者说他根本就忘记了,当初他们与王黼等人狼狈为奸,贪污军资。暗笑,好呀,我没有找你麻烦,你倒自己找上门来了,不给你一点教训,你还真不知这花儿为什么那么红。笑眯眯道:“回禀皇上,对此微臣也感到十分的好奇,微臣可是有账目,每条账目都清清楚楚,既然总数没错,那不知道黄大人是怎么算出这多出的八十万贯的?”
黄信仁笑道:“经济使似乎忘记了,我们三司的职责是什么。”
李奇摇摇头道:“没忘,没忘,也不敢忘,你们三司可掌管着天下财政!”
“不错。”黄信仁点点头,道:“你们军器库现存的武器,以及每笔武器的拨出,我们都有详细的记载,根据你们给我们资料,我们三司在昨晚就已经算出我大宋在此次交易中,所获取的利润,绝不止百万贯。”
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本账目来,朝着宋徽宗一拱手,道:“此乃我们盐铁司连夜算出的账目,还请皇上过目。”
宋徽宗微微瞪了李奇一眼,好似在说,人家证据都拿出来了,你还有何话说。道:“呈上。”
“是。”
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虽然你将军器监独立出去了,可是怎能逃脱三司的掌控,毕竟还是太年轻了。蔡京眉头紧锁,甚感忧虑,不禁瞥了眼李奇,可是他见李奇站在那里,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心中又是疑惑不已,暗道,难道他已经有准备了。
高俅等人对于此时的状况以及李奇脸上的表情也感到十分困惑。只能耐心的等待。
宋徽宗拿着账本仔细看了起来,经过上次应奉局一事,他对于从他手指缝里捞钱的官员是深恶痛绝,越往下瞧,脸上愤怒的表情就越加明显。
蔡攸一党和三司的几个巨头见了,都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过了好半响,宋徽宗奏折一合,扔到李奇脚下,淡淡道:“你自己看吧。”语气虽然平淡。但是谁都感到了其中蕴含的愤怒。
李奇捡起奏折来,笑呵呵道:“启禀皇上,微臣不看也知道里面的内容,而且微臣以为因为这奏折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充其量也就是三岁小孩的水平。”
“什………什么?”黄信仁惊诧道。
蔡攸立刻站出来,指着李奇,怒道:“好你一个李奇,你此言分明就是不把三司放在眼里。每天经过三司的钱何止百万贯,就你们点账目,三司如会算错。你将三司与三岁的小孩相提并论,分明就是对三司的侮辱,对我大宋的侮辱,对皇上的侮辱。皇上,微臣请求治李奇大不敬之罪。”
汗!有没有这么夸张啊!我就是随便打个比方啊!李奇呵呵一笑,理了理袖子,缓缓道:“我没有说三司算错了,我只是说他们算法不对,再者说,这是我们军器监的事,与英国公你有何干系,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你………!”
蔡攸双眼一瞪,随即瞥了眼宋徽宗,可是宋徽宗的沉默让他把话又给吞了进去。
蔡京不禁摇摇头,暗道,真是怪哉,为何攸儿一遇到李奇,就频频犯些低等错误
过往种种的事例让宋徽宗觉得这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而且李奇明显是话里有话,心想还是别妄下结论的好,于是也不做声,静观其变。
“算法不对?那我倒想听听经济使的高见。”黄信仁哼道。
李奇呵呵道:“我先给诸位说个故事。”
说故事?
众人皆是一愣。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李奇就自顾说道:“古时候有为年轻的将军奉命运送粮草去往前线,他就唤来一探子询问,需要多少日才能到达前线?那探子就说半个月可达到。这年轻的将军算好日子就出发了,可是路上突遇大雨,路上一座大山滑坡,只能绕道而行,结果一个月后才到达前线,以至于延误了战机,造成巨大的损失。”
宋徽宗皱眉道:“李奇,如今再说这笔账的事,你这故事待会再说。”
李奇笑道:“回禀皇上,我已经说完了。我就是想借这故事告诉黄大人,凡事不能按照理想中的去计算,还得考虑到实际状况,那名探子说半个月可到达,也没有说错,可是他忽略了路途中所遇到的意外,以至于酿成苦果。黄大人就有点这味道。”
黄信仁笑道:“这是好笑,难道下雨、滑坡,你赚得利润就会少?”
群臣一听,都哈哈笑了起来。
李奇也笑了,道:“当然不会。”待笑声消散,他才道:“黄大人,咱们先从小账算起。自初二到现在,我们军器监一共接见了十余拨客人,做成了八比生意,不管做成生意与否,他们来了,我们军器监总得招待他们吧,咱不说回礼这些了,设宴总是必须的吧,按平均每来一拨客人设宴两席,每席算十贯钱,一共就是两百多贯,这笔钱原本得你们三司给,但是如今军器监独立出来了,那就是军器监自己付,请问黄大人把这笔账可有算进去?”
黄信仁一愣,道:“就算没有算进去,相比起百万贯,这………这点小钱算得了甚么。”
“一笔小钱算不了什么,但是积少成多,你这也不算,那也不算,那这些钱算谁的?你们家肯定不是黄大人当家。否则这家迟早会你败的一干二净。”李奇不屑的笑道。
这小子真是太坏了。其余人听罢,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李奇这看似一句很普通的话,但是却暗藏玄机呀,三司掌管天下财政,若是将大宋看做一个大家庭的话,那么黄信仁无疑就是那个当家的人,言下之意,就是说你黄信仁不适合这个职位,**裸的侮辱啊!
“你………!”
“你什么你!”李奇毫不留情的打断了黄信仁的话,道:“你根本就不懂实际情况。就在这瞎算,瞎说,我给你们关于这次买卖的详细资料,那不是让你来查我们账的,而是请你们三司拨相应的原料给我们,我们军器财政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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