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走上前笑道:“这些人你们应该没有见过吧,那我就告诉你们,这些头颅的主人就是罪状上面那些强盗首领,我们是来此帮你们清理门户的。”
杨英珥瞥了眼那些人头。哼道:“荒谬,荒谬,这只不过是你们的借口罢了,此事你们可以与我们交涉。就算你们想要亲自来捉拿他们,按规矩也应该先派人通报一声,但是你们却一声不吭。就出兵我交趾,这难道还是我们的不对?”
李奇呵呵道:“我原本来此就是准备和你们交涉的,打算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若是一个月后你们还交不出人来,我们再出兵。但是,没有想到,真是没有想到,本官一来到邑州,就遇到一件惊天大案,这也让我恼羞成怒,临时改变了主意。”
杨英珥略显心虚道:“什………什么惊天大案。”
李奇瞥了眼杨英珥,冷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暗中支持白虎寨的罗虎反叛我大宋,以为我不知道么?还有,在我杀掉罗虎后,你们又暗中授意那狼峒族冼平来暗杀我,你用不着否认,我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现在冼平就藏在你们升龙府,回去告诉他,就算他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找他出来,并且要让他全家大小不得好死。”
说着他直接从桌下拿出一簿子甩向杨英珥,那簿子直接砸在杨英珥胸口,又落在了地上,道:“这就是从罗虎家搜出来的证据,你自己看看吧。”
杨英珥被李奇砸的一愣,他何曾见过这么强势的大宋官员,不禁恼羞成怒的望着李奇。
李奇双目一瞪,道:“你看什么?告诉你,我已经很克制了,否则的话,我就一刀宰了你,什么不斩来使,在我这里行不通。”
杨英珥余光瞥了眼脚下的簿子,并没有去捡,点着头道:“好啊,好啊,老夫算是明白,你们是狼子野心,妄图屯兵我交趾,但是你们未免也太小觑人了,我二十万大军已经在对岸恭候大驾,望枢密使莫要让我久等才是。”
嘿!这老头还真是有点骨气哦,但愿不是绣花枕头,一碰即软。李奇笑呵呵道:“一定,一定,谁都知道我还想赶回去陪妻儿共度元宵佳节。”
“哼!看来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老夫告辞。”
杨英珥一震长袖,转身就准备离开。
“等下。”
李奇突然一抬手。
杨英珥心中一跳,转过身来鼓起勇气道:“怎么?枢密使难道还想留老夫在这吃饭么?”
李奇呵呵道:“你太高看你自己,你真当我大宋粮食是天上掉下来的么。”
“哈哈!”
牛皋等将士登时哈哈大笑起来。
李奇话锋一转,道:“不过我与苏兄和杜兄还有些交情,我这人公私分的很清楚,这老朋友来看我了,我怎么也得送送吧。”
你这事情都闹成这样了,你还跟我们套什么交情,这不是害我们么。杜云河忙道:“不敢劳枢密使大驾。”
此时必须得划清界限。
“杜兄误会了。”
李奇手又是一抬,笑道:“我只是想去岸边观察下你们的排兵布阵。看看如何打败你们,顺便送送你们而已,别怕,别怕,我若要动你们,也绝不是在今日。”
这一句话差点没有将杜云河给噎死。
赵菁燕听到李奇要去河边,而且还是在敌人的眼皮底下去,心中有些担心,道:“枢密使,这………。”
李奇手一扬。道:“无妨,无妨,乌龟是一个非常胆小的动物,这**一旦缩进去了,不过个百八十年,怎敢伸出来了,当然,它若敢伸出来,我就敢宰了它。不要忘记,我可是金刀厨王。”说着他走上前,手往前一伸,道:“三位。清。”
“哼。”
杨英珥这一趟是受尽侮辱,大步走了出去。
李奇与岳飞等一干将士随着他们三人来到富良江北岸,目送杨英珥几人乘船离开。
他们一走,牛皋等人围了过来。好奇道:“枢密使,你是怎么料到他们是来问罪的?”
李奇笑道:“人都是贪婪的,若是他们一开始就下跪求饶。那不是给我们狮子大开口的机会吗,他们自然希望能够以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我们退兵,杨英珥此趟来主要是了讨一个说法和展现他们的决心,为今后谈判做铺垫,还有,我们都打到这里来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又岂会轻易的退兵,所以他们此时更加需要强硬,以免伤了士气,当然,这还要他们将我们挡在北岸,那时候他们再将口风稍微松点,对我们进行劝退,可是一旦我们包围了圣龙府,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其实这一招我都用烂了,当初上燕山府与那完颜阿骨打谈判,我也是用这招数,区别就在于,当时的金太祖并不想违背宋金之约,而且当时的金国也的确需要我们帮主,而我是下定决心要消灭交趾。你们也要记住,在谈判桌上,没有道义,没有公平,也没有天理,双方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自己这边争取更多的利益,不管是他是强硬,还是软弱,都是围绕着利益进行的,这只不过是一种招数而已,只要你们记住这一点,就能够预判到对方会这么说。”
一干将士纷纷点头。牛皋又问道:“枢密使,你那簿子是从哪里来的?为何俺们不知道还有这事。”
杨再兴突然道:“我记得当时没有搜到这簿子。”
李奇呵呵道:“那罗虎估计是大字不识一个,他家中怎么会有这玩意,那是广源州的账簿,我拿来唬他的。”
敢情是唬人的啊!牛皋更加好奇道:“那枢密使你怎么知道,对方不会拿起来看。”
李奇笑道:“做贼心虚吗,我先将前面的那一沓真正的罪状拿给他看,他们当然下意识认为这也一定是真的,况且,我表现的这么坚决,他们哪里还会有什么怀疑,与其弯下腰捡起那簿子让自己难堪,那还不如不看,不然你以为我这么高素质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不礼貌的事来,不过由此可见,他们也的确干过这事。”
就在这时候,马桥突然走了过来,在李奇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李奇点了下头,又朝着岳飞他们道:“回去吧,就交趾这点点小舟小船还真是不够咱们看的。”
回到营内,岳飞他们就各自回到自己岗位上去了,而李奇、赵菁燕则是来到李奇的大帐内。不一会儿,马桥就带了一人进来。
此人肥头大耳,光头造型,顶着一大肚子,整一个大宋版的弥勒佛。
“小人参见枢密使。”
此人一见到李奇急忙下跪行礼。
“这些就免了吧。”
李奇手一抬,笑道:“这一年内你肯定受了很多委屈吧。”
那人忙道:“小………小人倒也没有受到什么委屈,这交趾国近十年来都在推行佛教,小人当初跟随玉公子来此,生活上倒也过得去。”
此人便是李奇暗中派来交趾打探的狗仔,这升龙府可是交趾国度,李奇既然早就打算消灭交趾,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地方。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李奇呵呵一笑,道:“那你一定是颇有斩获吧,快说来听听。”
那人道:“自从咱们大军攻破决里隘后,这交趾就立刻采取了坚清壁野的战略,将富良江以北的士兵、百姓调回了升龙府,再加上升龙府六军………。”
李奇皱眉道:“六军?”
“哦,这六军就是跟咱们汴梁的禁军是一个意思。”
“你继续说。”
“升龙府一共有八万士兵,后来征调了五万百姓,一共十三万万,具体小人不清楚,但是这南岸最多也就是十万人马。”
李奇点点头,道:“这与我们预计的也差不多。”
那人道:“另外,小人还探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李奇道:“什么消息?”
“这交趾国王可能已经殡天了。”
“什么?”
李奇霍然站起,赵菁燕也是大惊失色。
李奇眯着眼道:“此话当真?”
那人道:“小人不敢肯定,但是十有**不会错了,其实在半年前,交趾国王就因为身体抱恙,鲜有上朝了,当时小人还入宫做过两场法事,虽然我没有见到那交趾国王,但是听一些人说,这交趾国王的病情比较严重,那些大臣有什么事都是跑去交趾国王的寝宫商议。
可是自从两个月前,这交趾国王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一直都是几位大臣在处理朝政,小人想尽办法去打探,可是即便是宫廷内,也没有人再见过交趾国王了,哪怕是后来我大军已经到打到了这里,交趾国王都没有露面,还有那些大臣都没有去过交趾国王的寝宫,倒是时常往后宫跑,所以小人才猜测这交趾国王可能是已经去世了。”
李奇搓了几下下巴,又瞧向赵菁燕道:“你怎么看?”
赵菁燕笑道:“我想不会有错了,两个月前我们已经攻破了广源州,这时候若是宣布皇帝殡天,可能会导致民心大乱,通常这种情况,皇室都会选择秘不发丧,而且我听说这交趾国王李乾德已经过了花甲之年,所以我想此事肯定错不了。哼,这李乾德在位五十年余年,在交趾历任皇帝中,算得上非常有本事的一位皇帝,若是他死了,对我们可是非常有利的。”
“真是天助我也。”李奇哈哈大笑几声,道:“我想我已经明白了上天的指示。”
赵菁燕好奇道:“什么指示?”
李奇奸笑道:“趁你病,要你命。”
第一千三百七十二章烫手山芋
如果李奇熟知交趾历史的话,或许就不会为此感到任何惊讶,因为根据历史上记载,李乾德这位交趾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正是在1127年年病逝的。
话说回来,要是李奇事先就知道这事,估计他能做很多事。
这两军交战,临阵换帅可都是兵家大忌,更何况是皇帝在这节骨眼上嘎嘣一下殡天了,这简直就是精神原子弹,但是炸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人。
李奇真的笑了,他都不知道该什么何种词语来形容自己的运气了。
虽然还只是猜测,但是李奇管不了这么多了,偷偷让人去圣龙府散播这个消息,如果李乾德没有死,那李奇也将他给逼出来。
。。。。。。
大帐内。
岳飞刚从河岸巡视回来,向李奇道:“枢密使,这周边的桥梁已经尽数被敌人毁坏了,而敌军死守河岸,若是没有韩将军的船队,我们将很难度过富良江。”
这一说到韩世忠,李奇有些纳闷了,道:“对了,这韩将军怎么还没有来?”
岳飞道:“我已经叫人去打探了。”
李奇又问道:“我们的粮食还剩多少?”
岳飞道:“还能支撑四五天。”
“报………!启禀枢密使,韩将军命人送来一封信函。”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李奇赶紧道:“快快拿来。”
“是。”
李奇接过信来,立刻拆开看了起来,先是眉头一皱,随即又渐渐舒展开来,呵呵道:“好!韩将军这一来就要给我送上一份厚礼啊!”
岳飞听得好奇不已,忙道:“枢密使何出此言?”
李奇将信函递了过去,“你自己看吧。”
岳飞见过来一看,频频点头道:“韩将军真是厉害。我都差点疏忽了这一点。”
李奇笑道:“岳飞,你让杨再兴领一万士兵前去搬运粮食吧。”
“遵命。”
。。。。。。。
在李奇大帐东面五十里处有一个港口名叫东日港,此时东日港边上停满了船只,大大小小的足足有三百多艘,相比起交趾那些所为的战船,这些船只真的可以称呼为航空母舰了。
这正是韩世忠的船队,要知道大宋真正的航空母舰还没有来,这只不过一些中型战船罢了。
只见不少船夫下得船来,开始从船上搬运一袋袋粮食下来,岸边是密密麻麻的一片。少说也有一两万人。
船舱内,韩世忠与妻子梁红玉对席而坐,中间是黑白分明。
梁红玉将一枚白子落下后,道:“夫君,方才枢密使派来的那一位将军好生高大啊!”
韩世忠望着棋盘,道:“那人就是杨再兴,枢密使还给了他一个绰号,唤作杀人狂魔,不过那小子一打起仗来。也真是不要命。”
言罢,一粒黑子落下。
“原来他就是杨再兴。”
梁红玉笑了笑,稍稍点了几下头,又问道:“夫君。你真有把握交趾军会来此偷袭我们?”
韩世忠风轻云淡的一笑,道:“一定会来的,将心比心,换做是我。我同样也会派人来此偷袭,这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梁红玉道:“那你说他们何时会来?”
韩世忠摇头道:“这为夫可就猜不准了,但也就这一两日吧。总不可能等粮食都卸下后再来吧。”
梁红玉瞧了眼丈夫,见他说话时双目一直盯在棋盘上,突然道:“夫君,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
韩世忠一愣,抬起头来,道:“你为何这般说?”
梁红玉道:“以前一有战事,夫君你总是显得非常兴奋,但是这一路行来,夫君你好像有些郁郁寡欢,即便已经料到对方会来偷袭,你似乎也不太在意。”
韩世忠听得苦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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