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孙子,那么,就让外孙继。
至于这事如何着手,以母后的手段和智慧,也不用太康来操心。
可是,可是……可这却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啊!
“实在是太可怕,太可怕了!”太康不住地颤抖着,右手两杯子都端不稳。
一饼担忧地看着女主人:“殿下,你身子可有不稳当,要不,传太医过来看看?”
“不……不用……”太康的牙齿剧烈磕击,话也说不囫囵了:“叫……叫……叫驸马过……过来。今夜,就让他睡在本殿这里。”
说到这里,手中的杯子落到地上,摔成碎片。
第七百九十二章 沉闷的庆功宴
苏木坐了轿子,半天,总算到了西苑,就上前去对守卫道:“我是苏木,劳烦通报一声,就说苏木前来缴旨。”
话还没说反,几个守卫都同时叫了一声:“苏大人回来了,苏大人回来了。”
“苏大人威武啊,单骑进宁夏,以一手之力平定安化王之乱,今天这一阵子,城里城外都在谈论大人。”
苏木以前天天出入西苑,这些人同他早已经熟悉,说起话来也很随便,都涌上来,不住拱手施礼。
看得出来他们的崇敬是发自真心,面上也全是景仰之意,同以前当初地敬畏他是状元出身,皇帝宠臣时却大不一样。
苏木心中感慨:做实事,做出对国家对民族有利的事,果然不同。
“苏学士,不用通报了。万岁爷如今正在豹房接见宁夏有功将士,陛下说了,苏学士一道,立即过去见驾。”
“豹房?”苏木一塄,这地方在后世可谓是臭名远扬。、
据野史记载,明朝武宗朱厚照荒淫无道,在宫中开辟出一个地儿,养了狮子老虎豹子嬉戏玩乐。并派人出宫劫持民间美女,送进豹房来跳天魔yan舞。看得高兴了,直接扑倒,行敦伦之礼,XXOO。
当初看到这一段的时候,苏木还真是目瞪口呆,心中对这个酒池肉林的生活大为羡慕。
等到穿越到明朝之后,和正德接触日久,却也不太相信了。
据他看来,正德这孩子一心嗜好武艺,对于女色好象也不怎么上心,荒淫二字也谈不上。
可今天刚一回西苑,竟然听到“豹房”这个熟悉的名字,叫他大惊失色。
看苏木这个表情,一个守门的中官笑道:“苏先生,这个名字听起来是很带劲啊。民间都传说,豹房里养了豹子,陛下与豹子相搏为戏。先生如此诧异,也在意料之中,但其实并不是这么回事。”
苏木疑惑,问:“怎么了?”
那中官道:“其实所谓的豹房,乃是从波斯语中的一个次翻译过来的,意思是军国中枢之地,和豹子却没有任何关系。别人以讹传讹,说岔了,万岁爷也懒得纠正而已。”
苏木呵呵一声:“原来如此,两年不在京城,很多事情都不晓得了,带我进去吧。”
西苑还是以前那个西苑,但同以前那个荒凉的皇家园林不一样,现在进来,苏木就看到很多地方都是修葺一新,不少地方还搭着脚手架,工程量显是不小。
那中官话多,又有心在苏木这个储相面前讨好,一路说个不停:“这院子已经整治两年了,花了三百多万两银子,将来若是修葺完毕,只怕还得两年两百万两。可把万岁爷的腰包都给掏空了,今天都在喊穷。”
已经有两年没进西苑,苏木现在对什么事情都感觉新鲜,微笑着问:“如果钱不够,可如何是好?”
那中官道:“先生放心好了,有小尚书顶着了,据说,小尚书比陛下还有钱。”
“小尚书是谁?”苏木好奇地问。
中官:“苏先生连小尚书都不知道吗,户部小尚书呀!也难怪,先生这么长时间不在京城,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小尚书就是太康殿下,她手头老有钱了。朝廷一旦支应不开,陛下都会找殿下借点。一来二去,大家都知道太康殿下比户部尚书手头还宽松,就都以小尚书称之。”
“太不低调了太不低调了,不就是从发展银行里弄了点钱吗?”苏木苦笑着摇头。
豹房这里苏木是第一才来,即便是在夜里,这里的风景还是叫他精神一振。
且见,在南海水边的一座半岛上矗立着一座不算是高大的厅堂,旁边都植着花草树木,在灯光的掩隐下,倒是显出了一股江南庭院的韵味。但,与之相比,却要大气许多。
一阵浓重的酒肉香气袭来,让没有吃晚饭的苏木不禁食指大动。即便对御膳房的伙食深恶痛绝,苏木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许多,只想提着筷子大快朵颐。
在一个太监的带领下,苏木进了厅堂,一看,除了刘瑾,几乎所有的宁夏前线的有功将士都立在那里,所有人都是满面的兴奋。
而皇帝则满面喜悦地立在那里。
苏木忙上前:“臣苏木,叩见皇帝万岁万万岁。臣来迟,请恕罪!”
正德一把将苏木拉起来,哈哈大笑:“平身,平身。苏卿,两年没见,风采一如往日。去年你主持完陕西乡试,一直推说手头有事,无法回朝。朕还有些生气了,本想这要下旨让你回来的。却不想,你竟然在宁夏做下了那样的大事,朕心甚慰,朕心甚慰。”
“臣愧不敢当。”
君臣相得,又说又笑,本来,其他大臣和武官都要陪着笑上几声的。
可说来也怪,大厅堂里去是一片寂静,气氛显得很是诡异。
苏木心中一凛,用眼角看去,却见刘瑾和张永相互有充满敌意的眼神互相看着。
如果目光能够杀人,估计这两人已经杀得昏天黑地,血肉模糊了。
为首两人如此,宁夏前线的武官和刘瑾手下的太监们也相互对视着,用目光挑衅着。
正德是何等精明的君主,他们之间的动静自然骗不过他。
可说来也怪,正德依旧一脸的笑容,道:“苏木,你先退下,朕要宣旨了。”
于是,正德皇帝就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内容不外是各位前线将士劳苦功高,辛苦了。你们对得起朝廷,对得起朕,朕和朝廷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们。
然后,就颁下圣旨,对众将一通封赏。
这到圣旨一宣布,苏木和胡顺等人的伯爵爵位才算是得了到正式的承认。
颁完旨意,表彰完毕,接下来就是皇帝赐宴。
说起皇宫里的伙食,实在是不怎么样。除了肉,还是肉,且都是蒸菜,油水也足,正合了武官们的胃口。
至于苏木,饿得狠了,也不讲究这些。
当下,所有人都埋头狠吃。
正德也是一杯接一杯地饮酒。
一时间,满屋都是吃喝的声音,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只张永和刘瑾还在互相对视,二人看上半天,然后同时无声地冷笑一声,将一杯酒狠狠地灌进嗓子眼里,就好象是斗鸡一样。
气氛,越发地显得古怪起来。
第七百九十三章 我的儿子将来一定要姓朱
与此同时,驸马府书房里。
见太康公主这么说,手中的杯子又摔碎在地上。
一饼惊叫一声,慌忙上前收拾地上的碎片。
她从小时候太康公主长大,说话也很随便。对于顾润,一饼深为厌恶。这两年来,公主一天也没同顾润洞过房,说句实在话,她心中倒是非常高兴的。
在一饼心目中,太康公主就是那天上的仙女,顾润这种肮脏物,又怎么配得上自家殿下,一想起就觉得恶心。
“殿下,你……真得要召那姓顾的来侍寝”
“什么姓顾的,是驸马。”太康淡淡地说。
“恩,驸马,是是是,殿下说是,那就是了。可在咱们这些做下人的看来,他就是个无行的混蛋。殿下,切不可一时糊涂啊!”
“住口!”太康突然怒喝一声:“一饼,你是主子还是本殿是主子?”
听到这一声怒叱,一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殿下自然是主子。”
太康冷笑:“还好,你总算还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本殿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奴才来指手画脚。叫你做什么,但做就是,废话什么?”
“是,殿下。”一饼什么时候见太康公主对自己这么说过话,委屈都眼泪都落下来了。
见自己最贴心的宫女满眼是泪,太康心中一软,叹息一声:“一饼,我知道你和二饼的心思,也知道你们看不上驸马。没错,莫说是你,就算是本殿,多看他一眼也是恶心反胃。”
“可是,本殿毕竟嫁给了他,是人家的妻子。作为一个妻子,有的义务还是要尽的。本殿贵为公主,可又怎么样,说到底子,还不是一个女人。是女人,总归是要侍侯丈夫的,却也免不了走这么一回。”
“很多事情,你都不能快意为之,任谁都是如此。想想,本殿也是太追求完美,可这世界上,那里有那么圆满。今日,权当是本殿本一团污泥,一团狗屎糊上了身。眼一闭,牙一咬,不就过去了。”
太康的声音难得地柔柔和和,听起来已经不带半点感情se彩,冷静得让人心中发冷。
“殿下,殿下的委屈,奴婢都知道,奴婢不甘心啊!”一饼大哭起来:“殿下心中委屈啊,奴婢这心窝子就好象被人插了一把刀。”
“起来吧,别哭了,真的别哭了。”太康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掏出手绢递给一饼:“你不去,我也不难为你。来,替本殿卸装吧!”
然后朝屋外喊了一声:“去,传驸马过来侍寝。”
“是,殿下。”外面有宫女应了一声,飞快地跑去传顾润。
“是,殿下。”一饼抽噎走上前来,慢慢地将太康公主一头的珠翠一件件起出,然后又小心地放在各色漆盒里。
想不到一饼如此粗手大脚一个人,身子有笨,但侍侯起太康来动作却轻盈麻利。
卸完首饰,她有拧了一张热毛巾,小心地擦掉太康的粉底、腮红和口红。
古代的妆都有收束功能,太康着了一点装,面皮绷得难受,现在突然放松,只感觉脸上的八千颗毛孔都同时张开,舒服地出了一口气,微笑道:“一饼,你侍侯起人来越发地不错了。”
“多谢殿下夸奖,奴婢替殿下更衣。”
一饼说着话,就开始去脱太康罩在最外头的宫装。
正在这个时候,那个去传驸马过来的宫女来回:“殿下,驸马估计还得耽搁片刻才能过来。”
“哦,怎么了?”太康淡淡地问。
宫女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慌:“禀殿下,驸马……驸马他刚喝了些酒,已经睡下了,也叫不醒。”
“喝酒,喝什么酒?”一饼高亢地问了一句:“和什么人一起喝酒?”
“扑通”一声,外面的那个宫女显然已经跪了下去,然后传来咚咚的磕头声:“驸马今天带了一个……一个歌女进府,又是做诗,又是饮酒的。然后……然后就醉了……驸马、歌女和书童都是烂醉如泥,然后……这三人就挤在一块儿睡死过去,怎么也叫不醒。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什么!”一饼大叫一声,手中的宫装落到地上,一身都因为愤怒而颤抖起来:“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居然从府外带女人回来,谁放他们进来的?”
宫女:“一饼姐姐,殿下以前不是说过吗,无论驸马做什么,都不要管,由着他。”
一饼语塞,良久才喝了一声:“殿下传驸马侍侯,你们怎么不长脑子,他不是醒不过来吗,去,弄盆凉水泼。”
“等等!”太康喝了一声,然后恢复成平静模样:“不要打搅驸马,今日的事情就算了。”
“是,殿下。”
没有人说话,一饼小心地看着太康公主。
却见,卸装之后的太康俏玲玲地站在那里。她穿着贴身亵衣,火暴的身材叫人看了触目惊心。比起先前浓装艳抹时,反倒要美上三分。
如果说先前的太康乃是娇艳富贵的牡丹,现在的她则是一朵不胜娇美的荷花。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
“一饼,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本殿。”太康轻轻一笑:“如此也好,本殿也是寂寞了,想要个孩子。这个时候去传驸马了,人家刚风流过,就算来,也是有心无力不说,还脏得很。本殿什么身份,怎肯同一个歌女分享同一个男人。更何况,其中还有一个书童。”
“殿下……”一饼,又要流泪了。
可太康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她的眼泪硬生生吓了回去。
“一饼,就叫黄东过来。”
“殿下,黄……黄……东。”
太康咯咯一笑:“你想什么呢,本殿有差使交代他出去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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