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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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 第3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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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那华丽得令人发指的文章的影响下,弘治正德年的文风为之一变,用开一代新风来形容,也不为过。

    “看来,这次会试,必须在辞藻上多下工夫了。可是……”苏木忍不住叹息一声:“华丽的辞藻在后人看来也许是一个负面词,可要想将文章写华丽却不是那么容易,需要有深厚的文字和学问功底。否则,一味东施效颦,也不过是弄巧成拙。”

    苏木开始系统的学习国学和八股文也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半路出家。八股文专一在经义和格式上下功夫,只求不出一丝一毫的错。至于文字功夫,却不是短期努力就能弥补过来的。

    看来,这次会试,比预计中的难度更高一些。



第五百七十七章 这一期恩科

    这个问题,苏木私底下也同吴世奇交流过。

    又将焦芳作为例子拉出来,解释明朝南北士人的地域之别。

    实际上,明朝南北读书人还是有不小的区别的。

    明朝南方经济发达,百姓比只饱经战乱的北方人要富足许多。读书科举本就是一件大费钱财的事情,通常是以举宗族之力供养一个读书士子。

    如此一来,南方的读书人在基数书却比北五省要庞大许多倍。

    又因为江南文风鼎盛,师资力量强大,因此,南方士子在科举上的表现也异常耀眼。

    如王螯大人所在的吴县,一个小小的县城,出几千个秀才,几百个举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到苏、杭这种遍地读书人的地方一看,走不了几步就能看到一座大牌坊。上面不是写着“进士及第”就是“父子进士”“进士坊”中进士对江南人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要点了翰林才是真本事。

    而江西一省,更是常年垄断会试榜的前三,出了无数状元公。

    最离谱的是,洪武年江南考生竟然将整个进士科给包圆了,北方书生无一中弟。

    如此,北方考生自然不服,闹了一气。最后,朱元璋杀了一批考官,才算将事态平息下去。

    最后,索性按地域分成南北两榜,增加了北方考生的名额。

    吴老先生悚然而惊,叫道:“难怪了,难怪了!”

    苏木问:“老先生明白了?”

    吴世奇叹息一声:“老夫对自己的文章和学问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可在此之前,考了十多年,死活也中不了。现在回头一想,也是迂腐。只觉得只要学问到家,就没有中不了道理,却不知道去揣摩考官的口味。难怪,要沦落至此。以举人功名做官,被世人所耻笑。”

    说到这里,他一脸的落寞:“苏木你说得有道理,翰林院多是南方人。江南人氏素来喜欢华丽的辞藻,看样子,老夫也得在这上面下些功夫才是。大道至简,朴素的文字最是难写。可要想华丽,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吴世奇有这份自信,苏木也替他高兴。可自己现在就算是补课,也来不及了,心中不觉一阵担心。

    文字这种东西讲究的是祭奠,非一朝一夕就能进阶的。

    会试的主考官和考试日期已经张榜公布了,日子就定在三月九日,考三场,每场三天。也就是说,考生进了考场之后,要在里面呆足九日。

    考试的题目和乡试也是一样,计有经义、五言八韵、策问等。

    考试地点定在京师东南方的贡院,就在京城最繁华的地带,不用再像上次顺天府乡试那样要跑去通州,车舟劳顿。

    一般来说,会试的考试日期都在二月初春,所以,又叫春闱。、

    正德一年朝廷的事情实在太多,主要是皇帝大婚耽搁了些日子。所有,就延迟了半月,挪到了三月九日。

    延迟考试,考生们也不在乎。实际上,延迟半月也是好事。阳春三月,天气暖和时再考,也不用向以前那样坐在冰冷的考舍中受罪。

    而且,今年又是正德皇帝登基后的恩科,如果中了,仕途也比其他届中式的进士通畅。

    所以,几乎所有的贡生都在摩拳擦掌,想在这一期考试中一举成名天下知。

    会试报考资格须为举人,包括已任官之举人,如通政司的经历吴世奇和苏木等知事。

    早在年前,京城里就住满了前来参加考试的生员们。据礼部那边反馈过来的信息得知,报名参加这一期会试的考生加一起有七千来人。

    不过,今次会试的录取名额达三百六十人之巨,在明朝历届的会试中排名第一。也就是说,参加考试的考生中二十人中就有一个有希望拿到进士功名,摇身一变成为正七品的朝廷命官。

    看到这个消息,苏木倒是吃了一惊:正德皇帝还真敢干啊,一口气录取这么多进士,也不怕文官们反对?

    要知道,明朝的进士科录取数量一直都停留在两百出头的模样,毕竟,进士一多,官员数量就要增加,朝廷的开销就要往上涨。

    一口气取三百六十多人,确实是有明以来的第一次。

    要知道,在清朝人口大爆炸时期,雍正八年也不过录取四百来进士。乾隆时最少,只七十来人。

    不过,如此高的录取比例,对苏木来说,倒是一桩利好。

    时间已经进入正德一年的二月,距离进考场只剩二十来日。

    这个时候,经历司众人已经完全不管邸报的事情了,所有一切事务都交给了苏木和吴世奇。

    可怜,苏木现在又要温习功课,又要负责经历司的具体政务,累得要死。至于吴老先生,他也指望不上,老先生现在也复习到昏天黑地,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累,实在是累。

    莫道君事多,更有苦命人。

    翁知事,好象过完年之后就没出过通政司,在衙门里没白天没黑夜地补习。最近,更是添了失眠的毛病,怎么也睡不着。

    他眼睛里全是血丝,头发乱糟糟像和鸡窝,官府松耷耷地挂在身上,哪里像是一个正八品的官员,更如那饿鬼一样。

    翁知事本是个和气人,可长期的熬夜让他的脾气变得极坏,动不动就发火摔东西,不在那么宽厚了。

    今日,为了一道题目的分歧,他竟然同牛知事吵了起来。圣人之言,经意大道,那是来不得半点马虎的。说到喷火处,翁知事还动起了手。

    牛知事却是不不肯让人的,竟狠狠地给了翁知事两拳,将他给打得坐了了下去。

    众人大惊,忙上前拉住还欲动手的牛知事。却听到翁知事在旁边发出呜呜的哭声:“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啊,还有二十来日就是会试。我本以为已经将书读得透了,这次无论如何要中。可是,这几日一翻开书,字个个都认识,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作起文来,也是下笔艰难!”

    听到他低咽的哭泣,众人想起自己身上的压力,都是心中惨然。,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第五百七十八章 临近考期,怯了

    “太苦了,太苦了!”翁知事一边哭,一边摇头:“各位同仁,我不考了,不考了。就让我做个小小的正八品闲官吧!”

    翁知事人不错,苏木刚进经历司被大家排挤的时候,他是唯一和苏木说话的人。

    见他哭得如此伤心,苏木上前安慰:“老翁,你是太紧张了。今天晚上别在司里值守了,回家去洗个澡,换身新衣裳。明天一大早起来,吹吹暖风,再看看太阳,身上也有力气了。你就会发现,其实,一切不过是自寻烦恼而已。”

    众人听到苏木这么说,都默默点头。

    天气已经彻底暖和起来,从外面吹进厅堂里的风也带着一丝春天的气息。

    转头看出去,墙角有一群土蜂在墙砖缝隙的洞穴里进进出出,那一丛桃话艳烂烂地开得不能再开。

    翁知事还是在摇头,满面都是泪水:“没用的,子乔你也不用安慰我。老朽本就不该来京城,如果还在河南,怎么也是一方乡绅。现在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依旧是两袖清风。大家都是没有家底的人,你们想过没有,如果去参加会试,这通政司的差使也干不下去了。”

    李知事插嘴:“翁知事你说的是封厅啊,那是经历一级的官员的事儿。”

    原来,各大衙门中主事或者说掌管实权的举人出身的官员若是要去参加会试,得打个报告上去,将工作移交给别人。将来如果中了进士,朝廷自然另有安排,如果不中,依旧回原部门上班。

    翁知事哭道:“咱们也不够封厅的品级,要想去参加会试,只能请假。可是,大家都是报名参考的,而且一考就是九天,上头怎么可能放咱们都走。搞不好,前头进了考场,后脚吏部的行文就到了,免去咱们的官职。咱们家无余财,没有了职司,难不成都去喝西北风?”

    听到这的话,众人都是面色大变,这才明白翁知事究竟在哭什么。

    说句实在话,大家都是苦哈哈。但凡手头有钱,自可潇洒潇洒洒在家温习功课,哪里还用在通政司来当差,还不是为了混点俸禄银子养活一家人。

    如果正如翁知事所说,大家一起去考,动静实在太大,搞不好要丢了官职。如果中了,自然一好百好。若是中不了,连赖以维生的官职也丢了,真到那个时候,问题就大了。

    现在,只弄用一句话来形容经历司知事们的心思:进亦忧,退亦忧。

    忐忑当然是忐忑的,至于进考场的事情,还有二十来天给众人做选择,除了温习功课,通政司的日常事务还得料理。

    首先,邸报的事务,苏木和吴世奇还得抓起来。尤其是现在这份朝廷的喉舌一份为二之后工作量就加大了。

    更重要的是,正德亲政,新人新气象,通政司这个清水衙门也得做做样子,将弘治朝十六年之中往来文书档案都整理了一遍,这个任务自然就落到经历司头上。

    于是,吴世奇亲自带队,干活。

    看着堆了几间屋的文档,就有知事不乐意了,请苏木去同吴大人说项。说是还有二十天就是春闱,大家准备考试都来不及,再去忙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也没有任何必要,简直就是剥削大家的补习时间嘛。

    吴老先生的脾气苏木是知道的,这人就是个迂夫子,在他心目中,规矩大如天。一旦认定了死理,你就算是在他面前说一百遍,也是毫无用处。

    就安慰大家说,与其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还不如抓紧时间把手头的事务处置妥当了。要不这样,文书记录归挡的事情就由我来做,你们帮忙搬搬东西,活动活动筋骨,劳逸结合,当换换脑子。

    大家一听,都高兴起来。

    原来,随着考期的日益临近,大家的心情越发地紧张起来,弦也绷得极紧,这个时候再温习功课,效果极差。

    于是,一声喊,大家就涌出大厅堂,去搬那些文书。

    已经快到阳春三月,天气日渐热起来。春捂秋冻,身上的冬装都还没有脱,稍微动一下,全身都是汗水。动脑子做记录的事情又苏木在,纯粹的体力劳动对大家来说纯粹是一种放松。在汗水的沁泡下,在说说笑笑着,众人只觉得已经因为长期读书而变锈的脑子渐渐灵活起来。

    就连一向在苏木面前冷言冷语的段知事,面上也出奇地露出笑容,显得很开朗。

    心情一好,做起事来效率也特别高,只用了一天功夫就将以前需要三五日才能做完的事务办妥。

    不过,还是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了。

    到了下午四点,正是回家的时辰,大家兴致不减。就有牛知事提议大伙儿凑个份子,去外面吃酒。

    老实说,苏木对明朝街边摊的饮食已经绝望了,不过,还是积极地参与进去。

    于是,一人凑了五十文钱,进了一家专买牛羊下水的食铺里,满满地煮了一锅,让老板将酒如流水一样送上来。

    明朝物价不是太高,即便在京城,六个知事所凑的三百文钱还是足以让大家将肚子撑圆。

    只不过,这种牛羊下水都是下里巴人才吃的。六个八品文官坐在肮脏的桌子前,吃得嘴角流油,还是让人看得心中发酸。清水衙门的小官,实在是太穷了。

    没有足够的作料,又全是内脏,吃到后面,大家满口都是大肠的味道,只能一口接一口的灌酒。

    正吃得口滑,就看到一个粗黑的妇人带着两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一脸风尘走进食铺之中。两个青年人一见苏木等人,就扑通一声跪在翁知事面前,喊:“爹!”

    翁知事惊得叫起来:“你们怎么来了?”

    原来,那粗黑妇人正是翁知事的浑家,带着两个儿子寻到京城来了。

    她看起来一脸凶相,但说话的声音却很柔和:“他爹,马上就是春耕了。你是官老爷,可以免税,就算什么都不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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