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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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 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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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文本凌厉地看了儿子一眼:“怎么,是不是心疼你这个三弟?”

    “儿子……儿子……”

    顾文本叹息一声,摸了摸额头,道:“咱们顾家眼见着就是不成了,你们兄弟三人又不是读书的料,考了这么多年,连个秀才也中不了,祖宗家业眼见着就要败了。”

    说着话,他浑浊的老眼里有两点精光:“这次只要你三弟做了驸马,宫里说了,你立即补个锦衣卫千户的职司,这可是世袭的官职,就算后人是痴子,傻子,这铁杆庄稼也要世世代代吃下去。还有,你二弟也要补个一等云骑尉的职,依旧是世袭。”

    这两个职务其实都是寄禄官,比如顾老大的锦衣千户,也不用去南北衙上班,每月都有俸禄可拿,却身份尊贵,算是朝廷对勋贵子弟的一种恩典。

    听到父亲这话,顾老大身体一颤,眼睛里闪过一丝狂喜。

    顾文本道:“老三身为顾家子弟,我顾家如今已是这般模样,为了咱们家族,他必须做这个牺牲,这是他的责任。”

    正在这个时候,顾老二走了进来。

    看到二弟,顾老大笑道:“二弟弟,为兄正要去寻你呢,天大喜讯。”

    说着,就低声将先前那事同顾老二说了。

    顾老二也是异常惊喜:“爹,是真的吗?”

    见顾文本抚须点头,顾老二哈哈大笑起来:“太好了,太好了!”

    见他如此高兴,顾老爷子和顾老大也同时笑出声来。

    良久,顾老二才道:“父亲,大哥,不成,三弟为人任性胡闹,不成,在皇家没来人接亲之前,得把他给看管好了。这事就交给我吧!”

    “好,就由你负责。”顾文本点了点头。

    父子三人又兴奋地笑了起来,却忘记了老三去做驸马是何等的可怜。

    就这样,倒霉的顾润顾花少就这么为了家族利益,被牺牲掉了。

    三人又说了半天话,感觉心情从未如此好过。

    半天,顾老大才问:“老二,刚才你急冲冲跑进来所为何事?”

    顾家老二这才一拍额头:“忽略了忽略了,刚才尽顾着高兴,却忘记了这事。刚才沧州出了一件轰动全城的大案,梅巡检坏了事,被撸了官帽,发配去了盐司服徭役。”

    “梅巡检?”顾文本就留了意。

    苏木这事不小,早在城中传开了,顾老二也是刚才听说,就将此事详细说了一遍,最后叹息道:“真想不到梅巡检为了区区一个九品官,竟然停妻别娶。此人为了做官,为了富贵,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顾文本想了想,道:“老大,包五十两银子给盐司送去,请他们关照一下梅富贵。这盐司的活儿老夫也略有所闻,又苦又累。梅富贵同马全势同水火,这次去了难保姓马的不下狠手。你去说说情,看能不能请盐司派他一个轻省的活儿,否则,只需将他往盐场上一放,用不了两天,就累死了。”

    他站起来,一挥袖子:“怎么说,咱们也是皇亲,怎么能白受梅富贵的人情,要还的!否则传了出去,别人岂不笑话我顾家不懂得知恩图报!”

    皇亲二字他咬得极重,竟有些志得意满了。

    “是,儿子这就去办。”顾老大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银子,连连点头:“是啊,咱们是皇亲了,以前在沧州所受的人情都要还了。如果此事不还,将来别人知道咱家身份尊贵,那就不是几十两银子所能打发的。”

    顾老二也连连点头:“是是,若到时候那梅富贵挟当初救了我们顾家两条人命的恩情,要咱们帮他要了官职,可就不好办了。”

    顾文本抚须点头:“你们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第三百九十三章 毒计

    长芦盐运使司官署,帐房。

    作为黄河以北肥得流油的衙门,又是一个有独立人事权和财政权的机关,长芦盐运使司的官署乃是沧州城中最富丽堂皇的所在。

    所谓官不修衙,对盐司来说毫无意义。

    即便是这座帐房,也大得惊人。

    平日间,有大约二十个帐房先生,算盘声音昼夜响个不停。

    可就在今天,里面却只有两人,显得空荡荡甚是安静。

    杨自烈正提着笔在帐本上写着什么,而马全则小心地在一边侍侯。

    这些天杨同知来盐司的次数实在太多,作为一个州衙同知,他也觉得有些不妥。可谁叫景亭景副使实在是让人失望呢?

    这个景大人八股文章、诗词歌赋自然是十分了得的,是个老派名士,惟独在数术一项却不擅长。

    以前真定大水的时候,杨同知和刘孔和、景亭已经商量好,由景副使负责做帐。

    可这家伙忙了小半月,到现在却还没将帐平了,真真叫人无言苦笑。

    没办法,杨自烈只能亲自上阵,捉刀做帐。

    还在他幼时读书时对算术颇有心得,忙了几日,倒也将帐做得平稳,眼见着就要收工。

    所以,今天料理了苏木之后,他就赶了过来。

    “州同大老爷,那姓梅的好不容易落到你手头,怎么不直接打死,反派到盐司来服役?”马全小心地问。

    杨自烈也不说话,只不住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马全又自作聪明地道:“想来大老爷是要让他先受尽折辱,以泻心头之愤,高,实在是高!”

    杨自烈哼了一声:“梅富贵同你有仇,我也是知道的,可这又关本官什么事?”

    马全有些尴尬,讷讷几声,又道:“大老爷,小人身为盐司吏目,已经想好了,就派那姓梅的去海边盐场,那地方可不是个好去处。日晒雨淋风吹,只需三五日,就能将他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若老爷你同意,我这就去回刘大老爷。”

    杨自烈放下笔,抬头看了马全一眼;“你们盐司的事情,本官又有什么权力过问?还有啊,先前本官同刘孔和刘司同商量过了,准备派梅富贵去看守军械库。”

    “什么!”马全忍不住叫出声来:“怎么能这样,军械库可是个肥差啊!”

    “怎么不能这样?”杨自烈冷笑起来。

    确实,正如马全所说,看守军械库在盐司中确实是个肥差。首先,军械库就在城中,整天坐在库房里喝酒聊天,又轻省又悠闲。

    其次,军械库中存放着上万盐丁所用的军械铠甲棉衣帐篷,每年因为虫蛀鼠咬都要报损一批。缺钱的时候,有看守甚至随便抱点衣裳被服出来变卖换钱,到年底只要将帐做平就好。

    当上几年看守,要想发笔小财也不是什么难事。

    因此,就以后不少人通关系走门路,想到军械库来当差。

    杨自烈老于宦途,如何不明白其中的道道。

    他所谋甚大,见马全一脸错愕,也懒得解释。

    马全嘀咕了一声:“小人怎么觉得那姓梅的怎么反倒是因祸得福。”

    杨同知冷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若是公堂上受了十是棍,姓梅的又是军汉,身子壮健,没准还真能拣回一条命,这次进了军械库,进得去,却出不来了。”

    马全身子一颤:“大老爷,小人怎么听不明白呢!”

    杨同知这才缓缓道:“这些年,盐司军械库房中亏空不少,上头已经派人过来查点,到时候只怕交不了帐。明日夜间,着人放一把火,你再带人过去缉拿纵火之人。如此,往日亏空就可以算到姓梅的头上。而梅富贵走了水,造成重大损失,累计烧毁铠甲五千具、棉衣五千件、帐篷一千定,总计白银一百七十三万两千六百零四两五钱,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死字了得。”

    杨自烈说得云淡风轻,就好象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马全一看到他那张平静得如同古井不波的脸,心中却猛地生地了一股寒意。

    他进盐司日子虽然不长,却因为担任联络上下,沟通左右的吏目,位居中枢,司里的事情他大概也是知道一些的。

    这盐司这些年亏空不少,上头好象要派人来查。如今,只需一把火,所有亏空都将一笔勾销。

    梅富贵失火烧了军械,死罪,家中族人充军三千里。

    这比直接打死梅富贵狠多了。

    而且,从一开头,杨大人就选中了梅富贵这个替死鬼。先是以重婚罪免去了他的巡检一职,然后调来盐司做军械看守。接着放一把火,不但害了姓梅的性命,还能将帐做平。

    一步一步,环环相扣。

    果然好手段。

    马全此刻的心中只剩下佩服。

    正要出言恭维,这个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个盐司的衙役:“见过杨大老爷,见过马吏目。”

    “什么事?”马全问。

    那衙役将一张帖子递过来:“顾家大公子拜见马爷。”

    马全嘿一声,问:“没说什么事?”

    衙役笑道:“方才小人旁敲侧击问过,那顾大公子带了五十两银子过来,说是要给一个叫什么梅富贵的说情,请马爷你高抬贵手放他一马什么的,马爷你若不想见,小人就赶他出去。”

    “等等。”杨同知抬起头,对衙役道:“你去跟那顾公子说,马全等下就过来。”

    等衙役出去,杨同知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来得正好?”

    马全一脸的迷惑:“还请大老爷示下。”

    杨同知笑道:“马全你与梅富贵本有大仇,在一般人看来,梅富贵这次落到你手头,定然好过不了。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调他去看守军械,难免让有心人起疑。既然顾家来说情,何不顺水推舟。如此,将来就算有人问起,自可说你是给了顾家的面子。呵呵,既然顾家要送银子给你,大胆收下就是了。”

    “好,小人这就去办。”

    “等等。”马全正要出去,杨同知却示意他再等等,问:“明日那事,可以后得用的人手?”

    马全:“大老爷放心,此事就包到我手上。”

    杨同知冷着脸:“此事若弄砸了,你马全就算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但是若成了……”

    “可若是成了,一个从七品的官,甚至更高的官职还是可以的。实话对你说,此事涉及到一个你无法想象的大人物。有天大的富贵就摆在你眼前,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 想不明白

    从州衙门出来,苏木只觉得头大如斗,自从来到沧州之后,他好象就没顺利过。好不容易找到太康公主,结果正德的妹子就是个疯婆子;事情没办好,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一个妻子,还被杨同知以重婚罪免职,发配去盐司做劳役。

    这还是好的,关键是短期内自己还得在沧州呆上一段时间。如今名声尽毁,以后见了人面子上须不好看。

    走在街上,那群围观百姓还不肯散去,远远地跟在他后面,指指点点,面上又是同情又是惋惜又是鄙夷。

    苏木脸皮虽厚,还是有些经受不住。

    一想到回家之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梅娘,苏木心中就有些畏惧。、

    也懒得回家,走进旁边一家酒楼,叫了一桌酒菜,自斟自饮,等到天黑,这才起身准备回家。

    就在起身这一刻,他突然想,明天就要去盐司报到,马全可在盐司做司吏。以他和自己的仇恨,只怕弄死自己的心都有,别的不说,随便往哪个盐场上一扔,就够他苏木喝一壶的。

    算了,与其这样被动等着,还不如先想个法子逃脱这个苦役,拖延一天算是一天。

    按说,去找关知州求情自然是最好不过。但是,刚才刚才他已经下了判词,现在回过头去,却不太妥当,总得等上几日再说。

    如此看来,盐场是不能不去了。

    苏木又想起宗真,这个盐枭在这条盐路上走了一辈子,盐场那边想来也认识些人。不如找他想个法子,至少也能让他联络一下盐场的盐丁,关照关照他苏木。

    等问了位置,到了宗真的家,宗大侠却是不住摇头叹息,神情中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满:“梅巡检……梅大哥,盐场那边我也认识些人,都是乡里乡亲,又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且放心好了。等明日你去盐司报到,确定了去哪个盐场,我就托人带话过去,叫下面的人关照你。也不用担忧,马全那鸟人若是想害你,也不容易。到时候,梅大哥你再使用些银子,也不用做粗活重活。不过,不是兄弟说你,咱们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抛弃糟糠之气。”

    作为一个古人,苏木做出这种事情来确实有些令人不齿,宗真又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自然对梅巡检有了看法:梅富贵上次扣了我和连山会的弟兄居然见了钱才肯放人,这次又做出这种事来,不是好汉。

    言语之中,梅巡检三字也变成了梅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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