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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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 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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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一真仙子娇笑一声:“还别说,我刚才还真得了一词,作得不好,还请各位公子不要笑话。”

    至于她要作什么词,苏木一点兴趣也没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可一真仙子一张口,却叫他张大了嘴巴。

    却听得,一真仙子念道:“粉堕百花洲,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队成毬。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

    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



第三百五十六章 女文抄夫

    《唐多令》这个词牌始创于北宋,双调,六十字,上下片各五句四平韵。与《浣溪沙》、《虞美人》、《念奴娇》这种常见的,并伴随着无数目绝世名篇的词牌不同,平日间却没多少人填唱。

    从两宋至今,真正的传世之作也不过区区三五篇。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陈子龙了那一首,其中“旧江山浑是新愁。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豪迈沉雄,不愧是辛派词中的佼佼者。

    正因为写的人少,也没处借鉴,刚才船上的书生们都是仓促上阵,强写了一阕,有人写柳,有人写夜灯,有人写离情,有人写夜雨,也有人写春月,都是常用的意相,质量自然也不尽人意。不过,只要比旁人写得好就是了。

    再说,一真仙子不过是一个女子,就算有才,也未必能胜过男儿。

    如此,今夜若是运气好,未必不能博美人一笑。

    可等到一真仙子这首《唐多令》一念出,众人只觉得有一副画面在眼前徐徐展开。

    只见得,东风吹来,岸边残流参差而舞,柳絮片片飞扬,飘泊无根,就如那薄命女子在命运面前无力反击,只能随风而逝,嫁与东风春不管,在这冷酷无情的人世间,美人迟暮,白了韶华头。

    看着一真仙子那娇柔纤细的搔,看着她清瘦而完美得找不出缺点的面容,再看着她眼神中的那一丝隐约和轻愁,众书生心中突然都是一疼:这女子,凭地如此哀伤,直叫人忍不住要抱在怀里小心抚慰。

    这念头一转,然后又回到词本身,仔细品味,只觉得字字珠玑,就如那龙井绿茶,初品尚觉寡淡,可片刻之间,那余味却慢慢袭来,仿佛海潮一般,越来越高,越来越重,直到将你彻底吞没。

    这才是真正的大家手笔啊!

    相比之下,自己刚才所作,简直就是一堆狗屎。可笑我还想着要细心呵护这个大才女,以我的文字,又有什么资格胡思乱想。只需些微一个心思,就是对她的亵渎。

    ……

    “真美啊!”须臾,顾三公子长长地抽了一口气:“人说当年李太白乃是谪仙人,一真仙子也是那堕入凡间的诗仙啊!”

    众人也同时激动地随声附和。、

    那一真子仙子却坐直了身子,轻轻一挥浮尘,淡淡地说:“各位过奖了,小女子当不起。”

    ……

    “噗嗤!”苏木将口中的酒水喷了出去。

    原来,他刚才听到一真仙子这首《唐多令》的时候立即被惊得张大了嘴巴,不觉中酒水就流进气管里,呛得他连声咳嗽:抄袭,他娘的,我苏木自从穿越到明朝之后,就靠着抄袭后人佳作扬名立万,说句实在话,真想起来,还是挺羞愧的。

    可万万没想到,这个一真仙子却抄起我苏木来了,还靠这一首词收获了沧州年轻士子狂热的崇拜。

    这首词抄的正是《红楼梦》中林妹妹所作的《咏柳》。

    这个一真仙子抄就抄吧,偏偏还如此装逼,还当着原作者的面,即便苏木脸皮厚得吓人,也不觉替一真仙子脸红。

    一瞬间,苏木的心情就由惊愕变为狂喜,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没错,没错,这人就是太康公主,如假包换的太康公主。

    原来,《红楼梦》这书自从被弘治皇帝看重,以极低的价格买断之后。又因为其中有不少男男女女的风月描写,惹出了不少麻烦。到现在也不过印了区区三五本,只在弘治皇帝、张太后、张永等三五人手中流传。就好象后世的内参一样,根本就没多少见过。

    如此看来,这一真肯定是太康公主。就算不是,也同皇家有关。

    今天真是没白来一趟啊!

    ……

    想到这里,苏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口沫四溅。

    听到这笑声,上首的一真仙子忍不住微微皱了一下修眉,眉宇中闪过一丝不快。

    惹得美人不高兴,苏木这下子是惹了众怒。

    所有人都同时转过头来,狠狠地看着苏木。

    “粗鄙军汉,你笑什么?”

    “混帐东西,你不过是识得几个字,如何知道仙子这词中的精妙?”

    苏木总算不咳嗽了,一摊手:“这词依我看来也不怎么样?”

    老实说,就苏木来看来曹雪芹的小说自然是写得极好的,《红楼梦》乃是四大古典文学名著之首,这一点可是经过时间检验的。可就书中的诗词而言,曹雪芹虽然才华横溢,可这不是他的专长,与同时代的纳兰容若、朱尊彝比起来,还差一点火候。

    再说,如今这书已经被苏木抄袭,归在大才子苏子乔的名下。当着众人的面将这首《唐多令》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古人讲究的是谦逊,至少也得做个姿态。

    他苏木来沧州的事情将来有一天未必不被人知道,而《红楼梦》早迟也会刊行于世。

    到时候今天这一幕若是传扬开去,岂不要被通道笑话我苏木狂妄。

    “狂妄,狂妄!”

    “今天就不该让这个粗人上船,来人啦,将他赶下去!”

    众生一阵喧哗,这些书生要么是世家子弟,要么有功名在身,却不惧怕苏木这个小小的九品官。

    同苏木来的那三个兵丁一直坐在渔船上等着上司,听到上面群情激奋,同时站起身来,右手放在刀柄上面。

    可画舫上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读书种子,三人却不敢冲上去。

    苏木在画舫上坐了半天,早依旧有些不耐烦了,站起身来,走上前去,朝一真仙子微一拱手:“仙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群书生太烦人,同他们纠缠下去就是浪费时间,索性找个地方同太康公主将事情挑明了,明日一早就带她回北京。

    却不想,苏木这句话一说出口,书生们都哈哈大笑起来,有人更是夸张地趴在桌子上,将眼泪都笑出来了。

    “开玩笑,一真仙子何等神仙人物,会单独见你这个粗汉?”

    “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第三百五十七章 揭穿身份

    “怎么了?”苏木倒是有些莫名其妙起来。

    一个书生喷着口水指着苏木喝道:“好你个梅富贵,大字识不得几个,就想单独和一真仙子说话,也不看看你的模样,所是冲撞了仙子,你以后就别在沧州呆了。我好歹也是秀才功名,就算去求见仙子,也得依足了礼数,先下帖子。到了地头,还得赋诗一首,合了仙子的意,引得美人一笑,才能见上一面,说几句话儿。”

    “对对对,一真仙子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你什么人,也配同仙子讲话。”又有一个人笑道:“其实,今天来这里来的诸君谁有不想单独和仙子谈诗论道。不过,总归要赋词一首入了她的法眼才好。要不,你也来一阕《唐多令》?没准却将我们都比下去,博得仙子一笑呢?”

    “好,你也写一首,怎么,写不出来?”众人笑得更欢,眼前这个姓梅的巡检高大英挺,一看就是军人,就算用脚想也知道他是写不出来的。如果真能作出好词,打动一真仙子,他早参加科举去了,还会一身衙役打扮,自甘堕落吗?

    一真也微笑起来,却不说话,眼神中露出一丝讥讽。

    这如何逃得过一直端详着她的苏木。

    苏木心中冷笑:你一个女文抄文装大才女,还得意了!罢,看来今天不露一手,还真过不了关。

    就站在船头,看了看河中的夜景,看了看飘飞的牛毛细雨和隐约的弦月,喃喃道:“梅某军人出身,在大同从军的时候,一天夜里,正要安歇,突然有军令让移营。顷刻之间,车马轰隆,一片肃杀。也是同样的春夜,同样的细雨,某却不知道究竟要去那里,等待我的有是什么样的命运。

    苏木的声音显得深沉,众书生突然安静下来。

    突然,眼前这个九品巡检以手拍舷,轻轻唱道:

    “丝雨织红茵,苔阶压绣纹,是年年、肠断黄昏。到眼芳菲都惹恨,那更说,塞垣春。

    萧飒不堪闻,残妆拥夜,为梨花、深掩重门。梦向金微山下去,才识路,又移军。”

    正是《唐多令》的曲调。

    虽说写的是军旅,却偏偏缠绵悱恻,满是伤痛苦情。

    上半片,夜雨之中,相思顿起,假想黄昏时候的闺人思我之情景。

    下半片突然一转,转到军中主人公身上,也要一般思念。可是,不容你泪满前襟,军令却下,又要出征。

    一处相思,两处愁绪,各不相同。

    就其写作手法上对比的精妙,已经高出一真刚才那词一个层次。

    又落笔含思隽永,朦胧要眇,惹人心酸。

    这词,却是如此只好,好得你就算有吹毛求疵,也找不到丝毫缺点。

    有几个书生还想着要挑苏木的错,以便讨好一真,可想了半天,却不得不颓然承认:这梅巡检的词作,却比一真好高上一个境界。

    众人的目光中除了震撼,还是震撼,竟忘了叫一个好字。

    苏木心中得意,实际上,同以前一样,他依旧抄的是纳兰词。“纳兰性德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北宋以来,一人而已”。";八百年来无此作者。”

    这是后人对他的评价,曹雪芹虽然也是文坛巨匠,可在诗词上还是要被他给比下去。

    当然,如果比写小说,纳兰同学一定会输掉底裤。

    老实说,苏木抄纳兰词也抄得烦了。可谁叫清朝的诗人不争气呢!不抄他,根本就赢不了。

    笑了笑,苏木走上前去:“一真仙子,这场比试,我可赢你啦!我可以和你单独说说话了吧?”

    这很普通的一句话,却让一真仙子脸一变,猛地站起身来:“我乏了,以后再说。”

    一挥拂尘,就要离开。

    她毕竟是个小女孩子,靠着抄袭《红楼梦》中的诗词,赢得才女大名,成为沧州青年士子的偶像,内心之中已经极度膨胀了,如今被苏木比了下去,顿时就恼了。

    “仙子……”

    体形硕大的一饼,向前一步拦住苏木:“仙子不想见你,回吧!”

    苏木一楞,立即想明白这其中的关键,这小女孩子爱慕虚荣,为此甚至不惜剽窃。但孩子毕竟是孩子,心智还不成熟,输给他以后,就怒了。

    可是,如果就这么放过一真,又从什么地方去寻那太康公主呢?

    苏木不觉在心中摇头:这老朱家的人都他妹烦人得很,正德皇帝是个二货,他妹子更是二货中的二货。想逃,没这么容易。既然你不肯乖乖就范,就别怪我苏木不留情面了!

    想到这里,苏木对着一真仙子的背影大声道:“仙子,其实你刚才的《咏柳》也作得不错,某刚才在作这首《唐多令》的时候,心又所感,又得了一阕,不过却不是这个词牌而是《如梦令》。要不,就以这个题目,再比一场,没准你能赢我一场。”

    一真仙子低头继续朝前走。

    苏木念道:“岂是绣绒残吐;卷起半帘香雾;纤手自拈来;空使鹃啼燕妒。且住;且住!莫使春光别去!”

    这其中“且住,且住”两个词念得极响,意思是让她等等。

    这首词也是摘自《红楼梦》,书中林妹妹和众女做诗会,以柳为题,念得就是先前那首《唐多令》,而苏木背的这阕《如梦令》则是史湘云所作。

    既然苏木能够背出这首词来,就说明他读过那本《红楼梦》,也知道一真的真实身份。

    果然,一真的身子一颤,停了停。

    苏木一笑,正要说话,一真仙子却突然加快动作,消失不见了。

    “这小姑娘……罢,今天就这样了,我就不信你不来找我!”苏木背着手出了船舱,一纵身跃上渔船:“走!”

    大约是处于震撼之中,船舱中的众人没有一人说话,看苏木的背影中都带着一丝异样和惊讶:一个九品武官,怎么可能写出这么优美的词语,不可能,不可能!

    渔船飞快地划到岸边,苏木将一角碎银子递给早已经吓成一团的渔夫,然后指了指画舫对先前那个来报信的手下说:“你把船上那个叫什么一真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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