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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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 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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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顺便借来看几天,等看完就还你。”

    “什么未来的浑家?”

    “就是吴小姐啊,那女子长得一般,不过人却不错。”

    正说着,突然伸出来一只手,劈头就将稿子抢了过去。

    苏木和太子同时抬头看去,正是王螯一脸铁青地站在二人面前,一双眼睛亮得怕人,满满地全是痛惜和愤恨,再不似先前那般老迈昏庸模样。

    两人同时吓了一大跳。

    朱厚照:“王师傅好生厉害,竟然悄无声息地就摸到,我和苏木这两个绝世大高手身前,还抢了我的东西!”

    鼓掌。

    苏木心中却是一沉:这事糟糕了!

    佛爷也有火,任谁一个做老师的正在讲台上说得口吐白沫,学生却在下面看课外读物,都不能忍。

    不过,王鳌却没有说这事。反铁青着脸喝道:“储君,臣方才正在讲《贞观政要》。太宗虚心纳谏,这才开贞观盛世,成为一代明君。可惜,到高宗时,皇帝因为宠信武后,这才使得牡鸡司晨,唐朝几乎因此而亡。唐高宗也非昏庸之辈,只不过也是看重武后机敏干练存了个偷懒的心思,这才使得后宫坐大,敢于朝政。太子刚才所说的话,那可是要王国灭种的!”

    说到这里,王大人一脸的痛心疾首:“自来后宫干政乃是大忌,储君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胡话?”

    太子却撇了撇嘴,一把从王鳌手头抢过稿子扔到一边,然后将他抱起来,又按回主座:“王大人你还是继续睡觉吧!不就是看本书儿,至于弄得怎么严重吗?我说大人啊,这事我也就随便说说,玩笑话,你别当真。”

    “胡闹,胡闹,君无戏言,君无戏言!”王大人一把年纪,怎么挣脱得了,气得不住喘息。

    碰到这种顽劣的储君,老王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苏木忍不住摆头一笑,王大人要上纲上线。这事说小不小,说大了,却要顶天。对付他这种迂夫子,还真得靠朱厚照这个二货出面插科打诨。

    看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想到这里,苏木心中一松。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外面有人来报:“司礼监首席秉笔徐公公来了!”

    对于这个徐公公,这阵子苏木也听刘瑾说过很多次。此人虽然在司礼监排名第二,可因为直接执掌东厂,又手握批红之笔,权势却在六宫内侍中坐头把交椅。

    说起来,上次苏木给胡顺当参谋,从东厂手头将甜水胡同那个钱袋子夺回来不说,还上东厂在皇帝面前大大地丢了一次脸。

    无论怎么看,苏木同徐灿徐公公都算是结上仇了。

    “也不知道徐灿是否已经将那彤事查得清楚……不过,以东厂探子的能力,相必这徐灿已经知道我苏木这个人了吧?”

    就看到一个中年太监走进屋里,后面还跟着两个耀武扬威的东厂番子。

    还没等苏木看清楚那人的相貌,徐公公就一伸手,竟然将那叠《红楼梦》草稿抓了去,顺手放进怀里。

    苏木心中一凛,感觉到一丝不好。



第二百六十七章 以他的功劳,封候都不奇怪

    忙碌了这几日,司礼监和内阁总算在西苑各自找了间院子,将值房设置停当。

    此刻,在内阁值房中,三大阁老竟然难得地聚在一起。

    处置完手头的政务之后,各自端了一杯茶水闲聊起来。

    弘治朝三阁老,李公谋、刘公断、谢公尤侃侃。

    真论起口才来,大家都是两榜进士出身,点翰林,领部院,入内阁。无论是练达人情还是引经据典,谁也不比谁弱上一分。

    只不过,谢迁这人口快,话多,这才得了个侃侃的评语。

    今日的他显得很是兴奋,一坐下就说个不停:“健公,这地方不错呀,宽大不说,风景也极佳。有山有水,有树有花。俗话说,大隐于朝,在这里做事,直如隐居山林一般。不像在皇城里那么窄敝,做事累了,想散个步,都走不开。现在可好,人家一个大敞间,外面又如此宽广。健公,等下咱们去潭边,来一个独钓寒江雪如何?”

    谢迁喝了一口水,继续笑道:“说起来,堂堂内阁,除我们三人,还有二十来个书办、行走,就挤在皇城中一个小小的院子里,真真叫人透不过气来。这还是人少的时候,你我等三人各领两部,碰到人多的时候,内阁一人领导一部,六个阁臣,还不挤死?真说起来,还比不上顺天府衙门宽敞自在。”

    内阁首辅刘健却沉着脸:“我等身为阁臣,心中只有这社稷江山。至于在哪里处置政务,不一样是为国家为陛下效劳,刘健却不讲究这些。”

    这话表面上听起来很是扫兴,可大家都是相处了十多年的老人,彼此的性子都已经摸得熟了。谢迁也不在意,继续问道:“健公,这次在西苑设下值房,看陛下的意思,也会在此长居。咱们以后是不是上完早朝之后,就直接过这里来,皇城那边也不用去了?”

    “一个值房而已。”刘健哼了一声:“陛下也不过在这里短居数月而已,这地方是不错,可名不正言不顺,依旧去皇城处置公务。至于这里,我等三人轮流值守就是了。”

    “只怕以后咱们都要长住在此,皇城那边却不用去了。”一边,另外一个内阁辅臣李东阳却皱着眉头说:“至少在这一两年如此,健公,谢公,其实,可是将皇城内阁那边的事务前一步搬到这边来的。”

    “怎么说?”内阁首辅刘健知道李东阳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这种话,内阁大搬迁影响甚大,又是人又是物,还有下公文照会各部和通政司。

    李东阳这么一说,谢迁也留了神,将目光落到李大学士身上。

    李东阳将茶杯放下,拿起一柄扇子,压低声音道:“健公、谢公,难道你们没看出来陛下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

    谢迁道:“没看出来呀,太医院不是说天子龙体已经大好。他们下的方子我也看过,都是些益精补气的寻常药物,不外小柴胡、枸杞、党参之类。如果陛下身子不成,怎么可能下这种无关紧要的补药……这,不好!”

    谢迁脸突然苍白起来,骇然看了刘健一眼,又落到李东阳脸上。

    李东阳淡淡地说:“国子监的文章,太医院的药方。”

    “没错,国子监的文章,太医院的药房,那是世上最不靠谱的东西!”刘健霍一声站起来:“正因为陛下的龙体恶化了,太医才不敢乱下药,只能下些寻常补药维持,不出错为上。所谓病在腠理,不治将恐深;君之病在肌肤,不治将益深;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无请也……”

    两点泪光从他眼眶里泛出来。

    谢迁也呆住了:“怎么这样,怎么这样了?”

    刘健一咬牙:“李阁老,你怎么看,有话直说。”

    李东阳:“陛下龙体不好,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大明朝的江山,放心不下太子。陛下这次搬到西苑,是想抽出时间教导太子,交代……”后事二字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所以,健公,谢公,今后一两年之内,我朝的政务中心要转到西苑,教导太子,乃是一切的重中之重,其他一切都要放到一边,还是早些准备吧!我等身为太子师,搬进西苑,不正好每日督促太子读书?”

    刘健:“的确是,储君年幼,行事荒唐,为大明江山计,却不能轻易放松。”

    然后,屋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大约是觉得气氛有些压抑。

    “谢公,你不是约我钓鱼吗,等会儿就去。”

    为了缓和气氛,大学士中李公谋的李东阳哗一声打开折扇,上面是一朵鲜艳的牡丹,落款处正写着徐熙二字。

    可那花儿相比起大得竟然的庭院中那一丛怒放的腊梅,却失之艳俗。

    雪花无声地落下来,幽幽香气袭来,沁人心脾。

    地上已经积了雪,白茫茫一片。

    内阁的书办们知道阁楼都是雅人,喜欢看这种景儿,都没有清扫,将这一片洁白留在地上,与枝头的腊梅花相映成辉。

    可惜,这片美景却被一到踉跄的人影给踏破了,院子里留下一串乱糟糟的脚印。

    一个官员又羞又恼地冲了进来:“我要见阁老,我要见阁老!”

    来的人可是内阁的熟客杨廷和。

    原来,杨大人在侍读的时候受了苏木的气,急怒攻心,就跑内阁来找三个阁臣说理。

    却见他衣冠散乱,胸前又满是墨汁,显得异常狼狈。

    谢迁站起身来,一把扶住他,笑道:“介夫,你怎么弄成这样?”

    见此情形,刘健和李东阳也很吃惊,同是问:“杨大人,你不是在陪储君读书吗,怎么过来了?”

    屋中烧了暖气,进屋之中,杨廷和帽子上的雪就融化了,湿漉漉地滴下来:“国家要出奸佞了,国家要出奸佞了!”

    谢迁又好气又好笑:“介夫说得好怕人,做下说说,究竟谁是奸佞?”

    杨廷和恼怒地坐下了:“自然是苏木那个奸佞!”

    “苏木。”三个阁老互相看了一眼,对于此人,他们最近也听皇帝说过,也看过他的文章和诗词,心中都有些佩服他的才华。

    尤其是刘健,自从知道太子在自己课堂上之所以能够对答入流,并将圣人经典吃透之后,更是对苏木这人大生好感。

    “对,就是他,苏木小人,攀附东宫以求佞进。他不过是一个举人出身,居然就能做太子侍读,荒谬,荒谬!”杨廷和恼怒地将今日一事同三人说得详细,只隐过自己同苏木动手一节。

    倒不是觉得打架又什么不对,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可若是吃了败仗,却比较丢脸。

    “原来这样?”刘健皱起了眉头,好象在想着什么。

    谢迁话多,道:“杨大人,我的杨大人啊,你消消气。苏木陪储君读书一事,我等都已经知道了。毕竟,太子学业才是我大明朝头等要事。他进西苑,可是陛下钦准了的。西苑不是大内禁中,他自可自由出入的。”

    “可是苏木没有品级?”杨廷和见阁楼们不以为然,急了眼。

    “不需要品级吧。”谢迁笑着指了指外面的几个书办:“别说东公,就说咱们内阁机要之地吧,不也有几十个行走,不算逾制。”

    杨廷和大怒:“不错,东宫行走是可自由出入西苑,可太子侍读,得是翰林院出身。这是礼法,乱不得,如果三个阁楼这里说不通,我要求觐见陛下。”

    杨廷和用大帽子压人,谢迁自然不好说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李东阳却是一笑:“子介这话说错了。”

    杨廷和:“错在哪里?”

    “错在拘泥不化!”

    “什么,杨廷和不服。”杨廷和冷笑起来。

    李东阳轻轻挥着扇子,道:“在座诸君都是读书人出身,对于读书一事自然清楚。李东阳也算是大族子弟出身,家资豪富,在地方上也是豪门望族,自小家中就请了名师指导学业。按说,一个老师一个学生的教学手段最好不过。可家里还是正中其事地办了个学堂,收了不少本族和外族的子弟入学。主要是因为人少年时,心性不定,任何事物新鲜几日就烦了。读书也是如此,刚开始倒也能沉下心去读。可过得几日,却就被其他东西给吸引过去了。”

    他停了一下:“如果与其他同窗在一起,彼此相互促进,这书读起来也不那么枯燥,甚至存了竞争之心,学业自大进。”

    刘、谢二人都同时点点头。

    李东阳又道:“太子不爱读书,大家可都是知道的。可说来也怪,自然于苏木在一起,储君竟然知道上进,前几次考较的成绩,健公你们可都是知道的。现在别的且不说了,只要有谁能够让太子收起顽童心性去读我儒家典籍,就算是为我大明朝立下不世之功。以苏木的功劳,别说是陪太子读书,就算是封侯也无不可。”

    “什么,荒谬,荒谬!”杨廷和瞠目结舌。

    刘健和谢迁也疑惑地看着李东阳。

    李东阳“哗啦”一声收起扇子:“太子今年十五了吧?”

    谢迁:“虚岁十六。”

    “要成人了。”李东阳深重地叹息一声:“若是寻常人家的子弟,等上几年,开慧了,成熟稳重了就好。可我大明朝……却等不起啊!”

    刚开始的时候,刘谢二人即便对杨廷和所说,苏木不该给太子做侍读一事不以为然,可还是觉得李东阳所说苏木的功劳可以封侯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如果这样就能封侯,岂不是儿戏?

    可等听到他说“我大明朝等不起”是,两个阁老这人霍然变色。

    是啊,刚才我们不是正谈起皇帝的身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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