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西奴境内的坦荡的马路,钻进了土著人的竹林,兀托姆便性急地问手下,道:“那货就在这林子里施法,伤了你们大家的吗?”
“不是,在那个与顺风岛接壤的地方,靠近小河了,”有人赶紧答道。
“这一刻,怎么如此安静了?”有人惊讶地瞅着四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便稍稍放松,更为让人放心的是,那些原来只在暗处绑在竹竿上的竹箭机关,现在都跑到明处,而且松松垮垮地垂着,早没了危险之说,便放心大胆地往林子里挺进。
“刚才那一仗,他们土著野鬼死伤较为惨重,恐怕这一刻,正躲在那厮的庇佑伞下做梦呢!”紧紧跟在兀托姆身旁的一个士兵笑道。
又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忽然,前面就传来鼎沸的人声和劳动的号子声。
兀托姆喊来一个喽啰,道:“你到前面去探听一下虚实,看看他们玩的是什么花招?”
那个喽啰驱马进了更深处,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这是哪里?我孙子怎么啦?你们这样绑着我,好像我就是一个罪犯似的,求求你们,快帮我松绑啊!”老太太颠地难受,她浑身骨头都散了架的疼痛,便无望地哭了起来,这时,若不是因为记挂着她孙子的安危,恐怕,早就奔赴天堂了。
“别急,马上就要到了,为了你的安全,暂时还是要委屈你忍受一下,不过,很快就会过去的!”兀托姆难得斯文起来,很耐心地回答老太太的话。
“报告大帅!前面,土著人和那顺风岛上的家伙联手一起,在河面上架桥呢,还有,对岸还摆放了两架不知名的我们从没看过的东西,黑不溜秋的,我就躲在暗处张望,还是差点被人发现,亏得我会两声猫叫,是口技救了我自己的性命!”那个探路的小子回来,喜忧参半地汇报道。
“全速前进!”听了这话,兀托姆气急败坏,索性高调前行了,他一面跨马直入,一面就对手下指教道,“顺风岛的野心太大了,竟然铺路架桥,准备与那野人丑鬼合体了?哼,我们又岂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冲——啊!——”所有人都举着刀剑、弓弩,挥舞着,勇往直前。
横跨顺风岛和竹林间的小河上,正在架桥的人们一个惊讶,赶紧就往顺风岛撤。
兀托姆见了这般情形,更加地肆无忌惮,他仰面朝天哈哈大笑,默想道:一帮穷鬼,在顺风岛怪物的领地里,就自以为安全了?看我如何收拾了你们?
然而,就在这时,在他们南面一侧,传来一声轰鸣,原来,是大顺守城的援兵推着“一窝蜂”来了,刚刚的那一阵轰鸣,是来自他们甩出的“震天雷”的爆炸声。
守城的士兵在东方晓的带领下,踏着先遣护卫队和运输队筑就的简易路面,推着柯寒赠予的“一窝蜂”来了!
“震天雷”就在兀托姆身旁不远的地方炸开了,那声响,震耳欲聋,吓得西奴骑士面如死灰,惊得不知所措,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威力勇猛的火器!
其实,东方晓他们只是为了寻得一个场所,来试验一下这“一窝蜂”的威力呢,不想,在土著人的竹林里,就碰到了西奴人的进攻,真是误打误撞地来的正当时!
这一下,顺风岛那边可就定心了,他们不卑不亢地继续架桥,那些一直很自卑的土著野人和顺风岛的工匠们在一起,第一次感到了安全!
“东方公子,不要滥用火器!试验两颗就差不多了。”柯寒在人群中挺直了腰板,朝又要发射“一窝蜂”的东方晓喊话,“你们只管包抄过去,对,将这西奴包了饺子,看他们还如何逞能?今天就看你演戏了,怎样精彩怎样摆弄!”
柯寒如此淡定,对东方晓赋予极大的信任,就使得东方晓大为感动,他知道,这是柯寒要留给自己新上任的节度使一个立功表现的机会呢,良苦用心啊!
不过,被包抄的西奴人忽然扯着嗓子,朝顺风岛喊话。
“王三让,你听着,你叛逃在外,与外邦勾结,欲颠覆西奴大帝,罪当万死!但念你一人在外,定有难言之隐,故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奉劝你弃暗投明,赶快回转西奴帝国温暖的怀抱,建功立业,依然做个好公民!”这是兀托姆的原话,经过一个喽啰的狂呼乱叫,直传顺风岛上王三让的耳朵。
“放屁!”王三让低吼一声,扔掉手中的铁锹,骂道,“兀托姆,你私设公堂,行刑滥用,挟天子以令诸侯,是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还有何资格,同我谈将功补过?弃暗投明?”
停了一会,那便又传来一阵冷笑,然后,就看见一个小吏押着一个老太太,朝他叫道:“你看仔细了,看看这人是谁?难道你连你母亲的命都可以不管不顾吗?”
第244章 我去也
第244章我去也王三让听了那人的呐喊,不由得心头一颤,他愣住了,探身朝对面一看,却见老太太被人押着,双手反剪,头还被蒙了一块头巾……
“兀托姆,*的蛋,你还有一点人性没有?”见了这般情景,王三让不免怒火中烧,他大吼一声,朝兀托姆的阵前冲过去。
“三让!”柯寒对着王三让的背影,大声喊道,“不要冲动!小心有诈!”
王三让生平最怕母亲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遭罪,当然看不得母亲受虐,便不顾劝告,只身冲向西奴国的先锋大帅兀托姆。
“欢迎回家,我的小兄弟!不管你如何地看待我,我都会很大度地迎接你的到来!!”兀托姆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计划,他阴险地笑着,对已经冲到跟前的王三让喊着话,然后侧身拽住王三让,一掌将他击昏,再迅速拉上自己的马背,仍不忘在接手王三让的同时,依然很“诚实”地对昏沉的王三让解释道,“很抱歉,真不忍心告诉你,你的母亲已经回归大自然了。”
就这样,王三让成了保护西奴士兵成功脱逃的护身盾牌,因为有了这个护身符,西奴兵便匆忙夺路而逃。
刚刚成立的土著国政府,一眨眼间就少了一个秘书长兼翻译,那还了得?
现在,这里的工作,有很多方面都没法离开王三让同志的!一想到他对王三让的承诺,柯寒心中就真的急了!三让同志一离开,谁能代替他与土著野人沟通?就这么聋子碰到瞎子,乱捉摸?那哪成?
眼见得王三让被那个庸俗不堪的大帅诓骗了带走,柯寒气得对那个西奴大帅泼口大骂,怒喝一声道:“fuck(操),妈了个巴子的!iwanttokillyou;now!(我现在就要杀了你!)你这个恶魔!”
看见自家兄弟因为手下被人诱骗而急得抓狂,只带了一个班队伍的东方晓也跟着火冒,他就守在“一窝蜂”旁边,正积极地准备着手投放威力生猛的箭雨。
柯寒见状,赶紧喊道:“节约点吧,节度使大人!没看到他们手中有人质吗?为了保证人质的安全,必须智取,不可妄为!”
眼睁睁地看着一帮西奴士兵在他们大帅的带领下,跑得无影无踪了。
东方晓急道:“能有更好的办法吗?等他们回到自己的国度,再想施救,便如同泥牛入海,难觅踪迹的呢。”
柯寒直接跳上邵冲牵来的马匹,对邵冲吩咐道:“等大师并阿贵和丁缓出来,你就告诉他们,本官去往西奴,搭救三让同志了,这里的一切,暂请怀柔大师负责一阵子,手头工作千万不能丢下!拜托各位了,我去也!”
柯寒说完这话,就猛地一拍马屁股,直奔西奴而去……
王三让被兀托姆拖着扔进一个小木屋里,他跌坐在稻草上,额头被磕破了,还在往外渗血,慢慢地努力睁开眼睛,却看不到自己的母亲,便急得放声大吼:“放我出去,我要看到我的母亲大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一个受了多年苦难的人,回到故乡的土地,却依旧得不到一丝的温暖?叫我情以何堪?”
听到这样的怒吼,兀托姆冷笑道:“情以何堪?好你个叛匪!还这般大言不惭?在故土得不到温暖,在野人那边就有温暖了?在顺风岛上就得到温暖了?投奔顺朝就有温暖了?……哼,看来你的记性确实有点问题,来时的路上,我都跟你说了,你母亲已经回归大自然了!”
“你这个被阉了的公狗,我呸!”王三让盯着眼前的这个大帅,毫不胆怯地朝他脸上吐了一口血水,骂道,“你野心勃勃,挟天子以令诸侯,欲独霸天下!竟也不顾黎民百姓的死活,以天子自居,强征暴敛,大肆扩充劳役、兵役,只为己欲,不求国富民安……”
王三让的一席话还未说完,就惹得兀托姆脸红脖子粗的了,他抹去脸上的血水,阴冷的脸庞因为发怒而扭曲。
兀托姆靠近王三让,将王三让提起来,然后,猛地一记勾拳打在王三让的脸上,沉声骂道:“你他妈的被土著野人同化了、还是痴呆了?仿似病入膏肓,竟然胡言乱语了?”
王三让到底经不住这一记重重的勾拳,一张脸被打得像一只皮球,在兀托姆挥舞的拳头下,不住地弹来弹去,最后,口吐血水,耷拉着脑袋,不吭声了。
兀托姆的怒气丝毫未见有减,他将手一松,王三让就“噗通”一声倒在稻草铺就的地上,像一只死猪,毫无声息。
兀托姆好像还不过瘾,他吩咐人端来一盆井水,一下子泼在王三让的身上。
看王三让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兀托姆的受伤的心里稍微得到一些平衡,他咬着牙,气哼哼地问道:“告诉我,他们在那边架桥铺路的,到底想要干什么?”
王三让红肿的脸上挂着汗水和冰冷的井水,打了一个寒战,全身又跟着颤抖了一下,但是,又不失豪迈地打牙缝间挤出两个字:“魔鬼——”
兀托姆彻底气坏了,他拖着重重地鼻息,提起王三让的衣襟,同时,又从腰间拔出短刀,狠狠地瞪大眼睛,盯着昏迷的王三让,就要刺向他的胸膛。
“大帅,不好了!”突然,门口传来一声慌乱的叫嚷。
这一声叫嚷,不由得让兀托姆烦躁起来,他扔下短刀,调头问道,“什么事这般慌张?”
“报告大帅,”门外的那个汉子赶忙汇报道,“二笆斗和他的奶奶疯掉了!”
谁知道,兀托姆听了这个消息后,却不以为然,他轻描淡写地道:“那又怎样?”
“他们被拦在外面,正嚷着要见您呐!”那个喽啰神情惶惑地答道。
“乱弹琴!”兀托姆怒道,“带我去瞅瞅,他们这是想死啊?”
门外的那个小喽啰躬身尊了声:“喏!”
兀托姆悻悻地放下王三让,跟着小喽啰往外走去,之前还对这昏迷过去的王三让骂道:“我日,暂且让你再多活一天!”
走到门外,兀托姆不放心地亲自在门环上挂了一只大锁,吩咐并安排了两个高大威猛的汉子守着,这才转身随那喽啰离去。
关着王三让的屋子靠近路口,门外的牌子上用黑笔写着:功臣楼二区二号!
……
骑马快要闯进西奴边界的营地了,柯寒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就索性跳下马来,牵着步行。可是,正要继续往前走,却冷不丁地被人从后面拿刀顶着腰椎,喝道:“干什么的?”
柯寒倒也淡定,之前,他就听说过,这个西奴关卡有好几道。这个地方,算是第一道卡,而守边卡的也只有五六个人,现在是中午,他们有一个午休轮值的习惯,所以,当班的人不多,他便大胆而又神秘地低语道:“我,就是来找你的!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呢!”
趁那人一愣神的当儿,柯寒迅疾回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有力一扭,便听得“嘎巴”一声脆响,就将那人的手腕掰断了,与此同时,那刀子也顺势就插进了他的心口,那人还来不及哼声,便一头栽倒在地。
柯寒将那人拖到灌木丛中,褪下那人的衣服,想要换上,却因为沾了血,柯寒便摇摇头,惋惜地扔掉了,然后,继续往里走,他知道,还有一个人呢,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弄他一套干净的衣服,好让自己深入敌区,他可不想在这里耽误太多的时间呢。
正想着这事,就听见有人在叫:“喂,耗子,你死哪去了?老半天了,也看不到你一个鬼影?屙屎撒尿的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啊!”
“他回家吃饭去喽!”柯寒迎着那人过去,笑吟吟地答道。
“你是谁?”那人警惕地问道,他以为来了一个疯子,小心地握着长枪,指着柯寒,喝道,“蹲下!”
柯寒依旧微笑着,心里道:对不起啊,兄弟,过得去的话,我还能给你留个活路,要是太过让我难堪的话,那只能抱歉了!
“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一个人到这个地方来了?”那人看着一脸福相的柯寒,觉得他不像一个坏人,但依旧毫不放松地追问,但口气软和多了,“在这个与大顺接壤的地方,还敢一个人行路,真够牛叉的啊!”
“我就一个闯荡江湖的,身无长物,便也没什么可怕的!”柯寒和善地笑道,“刚刚还看得大帅率兵讨伐,押了一个人回营地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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