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雪儿就不依不挠了,这丫头天真烂漫的,这次被师师利用了,忽悠的团团转还给人家数钱,童雪儿深感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无情的伤害,非逼着武大去把师师带回来问个清楚。
童英的脸色也有些难堪,这次武大的行动将他排除在外了,至今他还不知道李师师到底是什么身份,武大也没过多解释,只是请童英莫要声张,这件事就此一掀而过。
武大又不傻,就童家跟蔡家的关系,若是被童英知晓方腊与蔡京有瓜葛,而且方腊的手下师师这次还得罪了童雪儿,童贯知道后非得把方腊碎尸万段不可,那可就不美了。
方腊这件事暂时就这么风轻云淡的过去了。
不过,家里还有位更难缠的周侗。
几日后,待武大将家里的事情差不多又恢复了平静之后,周侗再次找上门来。
69。第69章 君山会
武大对周侗的认知一直停留在卢俊义与林冲的师傅这一层面上,可如今周侗能够作为各大势力代表,或者说在天下各大势力纷纷推测武大是隐族入世之人后,他周侗敢第一个光明正大的进入武府,这就很说明问题。
周侗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如若不然,他绝对不敢如此大摇大摆的接触武大。
“老夫来自君山会。”周侗如是道。
武大微惘。
君山会一开始只是一个比较松散的组织,大多数都是由像周侗这般,心怀天下,却在朝廷上郁郁不得志的志同道合的人士组成,他们偶尔凑在一起品茶,畅谈古今,日子过的潇洒自在。
一般情况下,能跟周侗这样的人平起平坐的,无论是在朝廷还是在江湖上都算是有一定影响力的,慢慢的,他们各自圈子里的人,都听说了君山会,于是君山会便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而随着君山会成员的增多,各地有名望的人士也纷纷涌入,君山会的势力迅速壮大。
虽然很多人并不知晓彼此的真实身份,但他们之间有什么隐秘的消息偶尔会互相通气,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也会帮忙。
严格来说,君山会这个组织并不合法,但它本身的的确确没做过违法的事情,何况又有许多朝廷大员加入其中,朝廷便只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武大的崛起看似风调雨顺,其实早就引起了有心人的关注,只不过一开始武大只是小打小闹,真正的大人物还看不上,后来武大傍上了童家的大腿,也就更没人去自讨没趣。
当然,最重要的是,说到底,武大这点家底,也就在阳谷县能拔得头筹,在那些真正的大家族眼里还不值一提。
而当武大那首《烟花易冷》面世,君山会翻遍了古籍都没能找到这种曲风与词锋,便断言武大必然是隐族入世之人,或者说,武大与隐族有过接触。他们从来没相信过这首词是武大自己作的,因为武大还太年轻,不可能做出这种阅尽人间百态的诗词。
剩下的就理所当然了,周侗作为君山会摆在明面上的客卿之一,恰好他的两个徒弟又都跟武大有过牵扯,周侗便被推举出来,前来武府打探虚实,没成想在无意之中撞破了方腊的谋算,这才引发了李师师劫持金莲一事。
周侗娓娓道来,武大总算明白了君山会的大概意思。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武大反而皱起了眉头。
周侗说的风轻云淡,可君山会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这群人凑在一起,绝对是一股极为庞大的力量,虽然不敢说可以左右天下局势,但一般的阿猫阿狗估计分分钟就会被吞的渣都不剩。
事到如今,很多事情已经不是武大可以掌控的。
武大有理由相信,这些人一定已经把“武大郎”的前二十年调查清楚,何况武大与武松是亲兄弟,他们也一定调查过武松。
毫无疑问,武松不可能是隐族中人,那么剩下就只有一个解释,武大与隐族中人有过接触。
武大现在无比的后悔当初在怡翠楼放浪形骸,他现在必须要给天下人一个合理的解释,如若不然,接下来麻烦不断。
“我不是隐族中人。”
沉默许久之后,武大正色道:“但我在来阳谷的路上,的确受到了高人指点。他是位慈祥的老者,瘦骨嶙峋但颇具仙风道骨,见我可怜,便传我制盐之法,盼我日后衣食无忧……”
周侗眯着眼,呵呵笑着接话道:“然后你是不是想说,你不知道那位高人姓谁名谁,也知道他身在何处,只知他一身异术,出尘脱俗?”
武大故作膛目结舌,“原来……原来前辈您也碰到过他老人家?”
周侗附和着点头,“是啊,能得见他老人家真容,是我一声最大的荣幸!”
武大深以为然,周侗却冷不丁的给了武大一个暴栗,咆哮道:
“小兔崽子,这种小把戏是老夫当年玩剩下的!你居然敢拿这么蹩脚的理由来搪塞老夫,该打!”
武大抱着脑袋,哑然失笑。
果然是聪明人,这种小伎俩是骗不了周侗的,不过武大真的没法子解释,“穿越”这种离奇的事情,要武大怎么解释?即使解释出来,估计也只会被当作信口开河。
周侗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落寞,叹息道:“老夫浮沉半生,有志难书,一直以为是朝廷无道,故才令郁郁不得志。可直到近日,老夫才发现,是老夫自己把自己给耽误了……”
说心里话,武大对周侗的感慨丝毫不感兴趣,但这老家伙武大惹不起,便只能装作惊讶的问道:“不知前辈此言何意?”
周侗苦笑了几声,说道:“老夫在阳谷县待了这些时日,亲眼得见你一介稚子却能让阳谷百姓安居乐业,当真是让老夫有些汗颜。反观老夫身居高位,仔细想来却蹉跎一生,只知道那些大理想大抱负,却忘了脚踏实地,从小事做起,见微知著,方是天地正理啊……”
武大微怔,愣了半晌,收敛了脸上的不羁,涩声道:“老前辈过誉了,武植……愧不可当!”
按照常理来说,能得到周侗这种老前辈的认可是一份难得的尊荣,可武大心知肚明,周侗能说出这番话来,恐怕是有求于自己,而且绝对不是小事。
武大心里头有些苦涩,周侗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恐怕只能接手这个尚不可知的烫手山芋了。
可是,下一刻,武大终于知道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周侗坐直了身子,两只炯炯有神的锋锐双眼紧紧盯着武大,郑重说道:
“武植,你可愿成为我周侗的第三位亲传弟子?”
武大傻在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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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70章 拜师
生在乱世,确切的说是穿越到北宋这个兵荒马乱的年月,武大不是不想练武,他以前也没少跟着武松学武,可事实证明,武大就不是学武的那块料。
前文曾经说过,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可铁棒能磨成针,木棒就只能磨成牙签,材料不对,再怎么努力也是白费。很明显,在学武一途上,武大就是根木质的棒槌,无论武松和西门庆如何打磨,武大还是学不了武功。
而现在,周侗慧眼识“英”才,抛出橄榄枝,欲收武大为徒。
苦尽甘来,喜从天降,幸福来的太突然。最近这几日,面对方腊与周侗,武大一直处于一个很被动的应对方式,而现在,终于熬出头了!
暂且不论武大到底能不能从周侗那学个一招半式,单单就“周侗亲传弟子”这一层身份,就足以让武大欣喜若狂。
周侗是谁?周侗是卢俊义的师傅,只要武大成了周侗的弟子,那他就是卢俊义的小师弟,日后卢俊义打上门来,武大也不用费劲心思去应对了,直接祭出周侗这个大杀器就够了;还有,林冲也是周侗的弟子,份属同门,林冲不留在武大这里跑梁山上干什么去?
往远了说,武大可是知晓周侗日后会收抗金名将“岳飞”为徒的,一想到日后自己与岳飞也是同门师兄弟,武大心里头就高兴的心尖尖直哆嗦。
由于武大过于兴奋,久久忘了答话,周侗有些不愉:
“怎么?当老夫的弟子,是降低了您武大官人的身价吗?”
武大瞬间回魂,结结巴巴连连摆手尴尬说道:“前辈您……是晚辈我……是我……额……”
面对周侗的橄榄枝,武大的确有些失态,毕竟,这可是卢俊义与林冲的师傅啊。
周侗嘴角微微翘起,“既然如此,还称老夫前辈?”
武大就是个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主儿,立马殷勤的凑上前给周侗捏胳膊捶腿儿,一口一个师傅,叫的那就叫一个贼亲切。
不过武大最后还是如实像周侗说明了自己曾经学过武,只是始终没有那个天赋。
周侗对此表示嗤之以鼻,眯溜着眼打量着武大淡淡说道:
“暂且不论你的根骨如何,你的年龄已经过了习武的最好时间。就凭你这跟鸡崽子差不多的身子骨,能学个三两招可以防身的招数就偷着乐吧,难道你还想练出个武林高手?”
这话深深打击了武大,武大表示很受伤。
好歹咱现在也有一米七五的个头一百四十斤重,搁在后世那就妥妥的半个长腿欧巴,至于一个个的都这么打击咱么?
不过从周侗的话里武大也看到了学武的希望,喜不自禁。
哪个男人没梦想过仗剑千里,一骑绝尘呢?武大当然也不例外,只是这需要很高的武艺在身。
其实武大心里很清楚,周侗之所以这么做,多多少少是看重了自己处事的机警。
周侗收的俩徒弟,卢俊义无意官场,林冲已经落草,周侗是想借着武大来试着完成他当年的抱负,而且武大网开一面,放了为民请命的方腊,这着实极为符合周侗的心思。
再者说,君山会想要试探武大虚实,周侗干脆就住在武府还把武大收为徒弟,这样一来可以堵住悠悠之口,只要他不走,后面就不会派其他人来,即使有人来了,周侗也可以帮武大周旋一二。
俗话说老顽童老顽童,人的年纪越大了,有时候性子会变得如孩童般随性。只是不知,周侗这次的选择对他本人来说,说不准到底是好还是坏。
不过这件事无论如何发展,武大都是受益者。
“武大拜师周侗”这个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武府,众人奔走相告,其中最惊讶的当属西门庆、武松以及林冲。
林冲惊讶的是师傅周侗居然再次收徒了,可西门庆与武松就纳闷了,明明武大没有练武的资质,周老前辈这是要闹哪样?
结果这句话刚问出来,就被周侗喷了一脸唾沫星子,还要以一敌二亲自教训教训西门庆与武松。
西门庆与满脸悻悻,武大心里头那个爽啊,以前西门庆老拿武功这事来调侃自己,这下好了,咱也是有师傅的人,而且师傅还是一位决定高手,以后再敢得瑟,直接灭了你呀的!
武大现在大小也是个名人,武大官人既“烟花易冷”后再次名动江湖,只不过这次他火爆的原因是因为周侗而已。
周侗这种武林泰山北斗收亲传弟子,在江湖上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武大自然也不敢怠慢,武府准备风光大办,大摆酒席,开门迎客。
这也是周侗的意思,既然做了师傅,那就不要藏着掖着,光明正大的摆出来,至于那些仇家有什么阴损的招数,尽管使出来便是。
这一消息瞬间传遍大江南北,三山五岳的各路好汉不管是抱着何种目的,总之纷纷下山,涌向阳谷县城。
其中,河北玉麒麟卢俊义收到这个消息,苦笑摇头,命人备了厚礼,带着燕青就出了家门。
而梁山诸位好汉,则就没那么轻松了。
如今梁山的局势已经渐渐明了了,尤其是自从上次武大与花荣开门见山的谈了一次之后,梁山的气氛便愈发的诡异了。
从心底来说,花荣还是偏向于宋江的,可是一想到武大说宋江连蔡九知府都不杀,就是为了日后接受招安,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总觉得愧对梁山上这么多侠肝义胆的好汉。
这样一来造成的后果就是,花荣连续大醉,宋江一系的大将人心惶惶。
花荣一颓废,宋江武力不足的弊端就显露无疑,而托塔天王晁盖天然的优势便在这个时候显现出来了。
他与鲁智深、史进、杨志的交情日渐增加,梁山上不好酒的好汉本就极少,加入他们酒宴的自然也就日益增多。
再加上如今梁山有求于武大,武大与晁盖交好是所有人都知晓的,晁盖是声威便愈发的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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