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你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你怎么不去读书,又跑到这里来了?要是被你师父知道还不责罚你么?”
赵栩嘿嘿一笑“今天李师父有公务要处理,所以放假一天。你还不知道呢吧,前方又打了打胜仗,这一次方腊的精锐全部被剿灭了,所以他们都到御前开会去了。父皇也很高兴,刚才还提起了今年赛诗会的事情,说是要大办一下,好好高兴高兴。”
赵福金哦了一声,虽然没显得特别高兴,但脸上也总算有了点笑容“是么,战争总算结束了,这么一来老百姓又能安居乐业了,真是件好事!”
赵栩奇怪的看着姐姐“这么大的喜事,你还不高兴?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对了,我让人去兵部吏部都打听了一下,但是他们那里都没有出现一个叫晁节的人。我就奇怪了,这个人不是和咱们说他要到汴梁来谋个前程么,怎么现在有向上消失了一样似地?”
赵福金一听这话猛的坐了起来,脸色也变得煞白“这怎么可能?他一定不会骗我的,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赵栩嘿嘿一笑“姐你想多了吧,他怎么可能遇到危险呢?想当初在江上,他面对十几条战船都面无惧色谈笑风生,真的就像苏先生写的那样,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种人物还有人能害得了他么?”
赵福金却紧蹙峨眉“你懂什么?官场上的斗争根本就不像是面对敌人那么简单,有的时候他们比任何敌人还要凶残的多,一个不留神就会被人扑上来撕咬的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来。”
赵栩轻轻摇摇头“我看还是你想多了,哪有那么严重?不过这个人倒是连个消息也没有,实在让人觉得奇怪。等明天,我再让人出去打听一下吧,也许他现在还没找到门路,正停留在汴梁呢?”
“也有可能!但汴梁这么大,上百万人口,要是想找一个人哪那么容易呢?”说完又颓然的倒回了软椅上面,看着远处再也不说话了。
赵栩站在一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姐姐,忽然想起个事情来“对了姐,最近汴梁出了个新鲜事,你还不知道吧?大相国寺的主持智永被人告了。据说告他的那个人是他的私生子,因为家里被贼兵抢了,实在无法过活,于是只好来找智永,没想到智永根本就不承认,所以他就告到了官府。”刚讲到这里猛的看到远处有个人飘然而来,不用看脸就能认出是林灵素无疑了,一拍手掌说道:“我讲不清楚这件事,可是他一定可以的。是林道长么?请这边来!”
赵栩心里高兴,因为林灵素非常会讲故事,他也是博古通今知道的也多讲的又有意思,所以宫里面的这些未成年的皇子公主都很喜欢他。赵栩一见是他来了,当即就想着把他叫过来给自己姐姐讲个故事,须臾就能让她的情绪好起来。
最近林灵素的变化极大,经过晁节的提醒之后他比以前更显得有仙风道骨的气质了,再加上最近几件事情进行的都非常顺利,所以笑容自然而然的也就在嘴角眉梢带着,一听到有人喊自己便向这边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赵栩和赵福金,于是微微一笑信步而来。
“五皇子、公主殿下,不知道叫贫道有什么事情呢?”来到近前林灵素先是打了个稽首,然后笑眯眯地问道。
“哦,我只是想请林道长讲讲关于智永的事情,他一个和尚怎么会有私生子呢?”
赵栩说这话的时候也并没有考虑很多,只是想要讲个有意思的事情给自己的姐姐高兴一下而已,但赵福金却已经有点不高兴了,不禁暗地里埋怨自己的弟弟不懂事,这些事情哪里是公主和皇子能听的?要是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面,那又要挨一顿训斥了。可是现在当着林灵素,又实在不好出言阻止,一时间不禁微微皱眉。
林灵素多聪明,一眼就看出了公主的心事,如果这是在遇到晁节之前他一定会当做没看见,直接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一遍,可现在他却不会那么做了。最近只要有时间他就一定要和晁节呆在一起,谈古论今吹牛打屁,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他对晁节更是尊敬了。原来他以为自己算是博古通今见多识广,可和晁节一比原来自己不过是个井底之蛙,特别是最近晁节和他说的细节见文章,简直让他觉得豁然开朗,原来世事还可以如此看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所以当他发现赵福金眉头一皱,马上就猜到了赵福金的心理活动,于是微微一笑说道:“这件事已经承到了开封府,孰是孰非还没有定论,所以贫道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不过贫道还是相信智永大师的为人,他应该不会如此糊涂吧。”
这一下轮到这姐弟俩惊讶了,他们都知道林灵素是个什么人,平时没有事情的时候还要说两句释教的坏话呢,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显得这么沉稳,难道说这个人真的变了性子?其实不光是他们,就连宋徽宗和一群大臣都也曾经很是惊愕,不过通过这件事大家都对林灵素的看法提升了一个档次。
“哦,那就算了,本来我们姐弟也是闲来无事,想是请道长过来聊聊天的。道长最近总是一副春风拂面的样子,难道不是因为这件事?”虚招到底还是个孩子,讲话一点也不过脑子。
哪知道林灵素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哈哈一笑“他们释教的事情与我何干?不过如果是真的,倒也真是应该整顿一下的时候了。贫道也没有高兴,出家人早就不以物喜了,这只是贫道的一张脸而已,所谓道法自然,什么样的表情都是一样的。”
赵栩话一出口也觉得自己唐突了,现在看人家并没有说什么,于是也转了话题“原来如此。道长最近可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对我们说说呢?我们都困在深宫,实在无趣的紧,很想听您说说外面的事情。”
林灵素神秘的一笑“最近贫道也没有注意外面的事情,因为我师父他老人家给了我一件任务让我完成,所以我一直都在静修当中,哪有精力去管俗事。”其实林灵素这么说也是不想再和他们两个人聊下去了,就算他表面上装作不在乎,实际上心里还是有点不高兴,只想着要找个理由转身离开。不过忽然想起了晁节对他说过的话,便又猛的转了话题“不过最近我得到了一首好词,拿出来博大家一笑吧。”
第二十二章赵氏姐弟
林灵素神秘的一笑“最近贫道也没有注意外面的事情,因为我师父他老人家给了我一件任务让我完成,所以我一直都在静修当中,哪有精力去管俗事。”其实林灵素这么说也是不想再和他们两个人聊下去了,就算他表面上装作不在乎,实际上心里还是有点不高兴,只想着要找个理由转身离开。不过忽然想起了晁节对他说过的话,便又猛的转了话题“不过最近我得到了一首好词,拿出来博大家一笑吧。”
林灵素这么做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首先来说他知道自己和太子的关系不好,以后说不定会因为这个而引发一些矛盾,那就更要和其他人交好关系,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有人为自己说一两句好话,从而帮助自己度过难关。
再一个原因还真是为了晁节,他觉得宋徽宗的儿女都是精于诗词的,所以有好的词拿出来给他们读一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一旦这些人在宫里把这些词传播开去,那不就等于先给宋徽宗留个好印象么?等到了赛诗会晁节一出来宋徽宗就会对他有特殊的好感,到时候自己再一说好话,那不是事半功倍么?
所以他才毫不犹豫地把那首词念了出来“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声…”没想到他刚念道此处,赵栩和赵福金的脸色双双变了。
赵福金从软椅上站了起来,惊愕的看着自己,而赵栩则朗声符合道:“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林灵素也马上住了嘴,奇怪的看着他们,心里却很是埋怨晁节“你要是不会做诗,那就不要做好了为什么要抄袭别人的?陛下的儿女都知道这首词,那这词会不会是陛下做的?”一时间不禁呆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福金却马上问道:“道长,这首词是不是一个姓晁,叫晁节的人做的?您认识他么?他在什么地方,您知道么?”
林灵素一颗心这才放下,原来还真是他做的,不过马上又埋怨起来“你既然认识皇子公主就直接让他们办事情好了,为什么还要从我这里过呢?而且还不事先说一下,难道是想让我出丑?”可想想又觉得不对,于是微笑着回答“这个人我的确认识,他现在就住在京城,偶尔也会到我的小道观去坐而论道。”
“是么?太好了!可算是有了他的消息了!”赵氏姐弟脸上全都露出了笑容,之前他们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道长,那我能不能找到他呢?我还想见他一面。”赵栩毕竟是个孩子想到什么说什么,不过他一个皇子的身份,想见谁也无关紧要。
“这个…行倒是行,不过您和公主怎么和他相识呢?”
“哦!”赵栩笑了起来“我刚才光顾着高兴了,忘记说来龙去脉了。其实我们之前出去给皇后娘娘购买生日礼物的时候,被一伙水匪抢劫。在最危险的时候正是晁节救了我们,后来还陪同我们一起到了京城,我们就在那个时候认识了。他这个人见多识广多才多艺,聊天也很有意思,我们,我和他相处甚欢,没想到进了京城之后就没了联系,我派人多方打听也没有找到他,正发愁怎么才能和他表达一下谢意呢,没想到他竟然是您的座上客,这可真是太巧了。”
“可是他明知道您两位的身份,为什么就不留下地址呢?”林灵素还是非常奇怪晁节的行事作风,于是很有深意的问了一句。其实皇子和公主遇袭的事情他是听说过的,不过之前都说是遇到了一帮流窜的水匪,而且都被救他们的人打跑了,所以宋徽宗也只是象征性的申斥了地方几句,让他们去抓人,并要找到那个见义勇为的好青年,但这么久以来既没有看到水匪被抓来,有没有那个青年人的消息,看来有不少人早就将这件事选择性的遗忘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这年头大家都睁一眼闭一眼的混日子,只要没有抢到自己头上,那就无所谓了,抬抬手也就过去了,又何必劳师动众的给自己找麻烦呢?所以其实这种事情是没有人愿意管的。
赵栩摇摇头“其实我们一直都没有和他说明自己的身份,我姐姐都一直是穿着男装示人,恐怕到现在为止他还以为我们是兄弟二人呢。我们也只是说自己是官家子弟,他也没有深问,所以也就断了联系。”
林灵素这才明白,所有的疑惑也就随之解开了,在江上救了几个人还真是不需要到处说的,所以晁节不说也有道理,而且他的见闻是很广博,能吸引着两个年轻人也算是正常。当下笑道:“原来还有这么一段事情,我还真就不知道呢。五皇子想要见他自然可以,他最近总在我的道观里面,什么时候想去通知我一声就行了。其实他的文采的确很好,我也是极力推荐他参加中秋节的赛诗会,我想到时候他一定会金榜题名天下皆知的。”
林灵素离开之后,赵福金再也没有闲心坐在外面看风景了,直接领着赵栩来到了自己的寝宫,两个人潜退了下人,开始聊起了在船上的几天,越说越觉得有意思。
赵栩说了一会便站起来“我想等会就去见见他,最近我实在想得厉害,有时候整晚上做梦都还在船上喝酒唱歌,真的很有意思啊。要不姐姐也找个理由,咱们一起去见他一下吧?”
赵福金答应的话都到嗓子眼了,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她不是不知道晁节早就知道自己是个女儿身,但现在一想到要这么和他见面还是觉得脸上发烧,想了一会又觉得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见面的好,还不如等到中秋节给对方一个惊喜。
于是快步走到了桌子前面,拿出纸笔,想了一会在纸上刷刷点点的写了一首词“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梅定妒,菊应羞。画阑开处冠中秋。”
她用的纸都是特制的,边上全都绘着她最喜欢的桂花图案,这首词也是赵福金在说自己,平时看着倒也没有什么,但此时看着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乱跳脸发烧,好像在对别人诉说什么似地,于是顿了一会她又提起笔在下面补了一首苏轼的水调歌头。
赵栩一直在站旁边看着,他也看出了姐姐的心态变化,心里觉得好笑,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是在旁边一个劲的傻笑,心里想着“这个晁节还真有本事,难怪他不到兵部吏部去跑人情,原来是找了林灵素这棵大树,难怪在船上的时候说起这件事他总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看来果然是个有心人。”见姐姐写了那首词之后,顿了一会又在下面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