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双手环抱,依在墙边的吕蒙抬头瞥了他一眼,一声冷笑,很是鄙视,吕蒙面对陆逊还是那个样子,世家子弟,瞧不起,若不是大都督有任务交给吕蒙,让吕蒙到石阳,吕蒙可是不愿意来的。
望着面前的士卒,陆逊笑道:“做得好,你且下去吧!”
“诺!”那名斥候一抱拳,起身恭敬而退。
“你打算怎么做?”靠在墙边的吕蒙微闭双目,淡淡说道:“你可不要忘记,大都督吩咐,只要守住三日便可!”
陆逊轻笑几声,道:“呵呵!三日?那太史慈两万大军大张旗鼓的前来,定然会猛攻!加上这一会李林可是让太史慈带了投石机前来,虽然如今这石阳兵马充足了,但是石阳……还是太小了!”
“哦?”吕蒙睁开双目,瞥了一眼陆逊,不削道:“怎么?你做不到?”
“哈哈!”陆逊闻声大笑,道:“这么简单的事情,有何做不到的!”
石阳城原本就离江岸不远,不过虽说不远,亦有三十里上下,为此,步兵并攻城器械在后,骑兵在外侧影,而太史慈自己则仅仅带着数百亲卫,策马加鞭的到了石阳城下,探查城头的动静,然而仅仅远远一望,所见景象却叫太史慈为之一惊。只见石阳城上,旗帜处处,不计其数的江东兵巡卫于城头,城中鼓声隆隆,一片肃杀景象。
“看来对方已经得知我军到来了!”远远观望着,太史慈皱眉望了望石阳城上景象,喃喃说道:“我观此城,虽小而固。强攻,恐怕不易啊!”
而与此同时,石阳城上,陆逊与吕蒙,亦是在遥望城外……
“到了!”随着一声轻笑。陆逊手指一处。
站在石阳城外一箭之地,太史慈大声喊道:“在下太史慈,敢请石阳太守一见!”
“嗯?”城上正与吕蒙说着什么的陆逊愣了愣,走前几步皱皱眉,随即笑着说道:“原来是太史慈将军,久仰久仰!在下陆逊,愧居石阳太守!敢问将军,来我石阳试探,莫非要对此城用兵?”
陆逊?!果然,父亲提醒过此人不好对付,要是能够顺利破城,最好能够将其俘获,俘获不成,便是诛杀!当然了,太史慈没有想过打不下来之后怎么办!
太史慈皱皱眉,听闻城上话语,正色说道:“正是!不过为顾及城中百姓,我劝陆太守早早撤军,我不予追赶,明日天明时分。我当对石阳用兵,望陆太守好自为之!”
“哦?”陆逊微笑着说道,“莫非将军欺我石阳兵少不成”
“正是!”打断了陆逊的话,太史慈好不保留的沉声喝道:“你江东水军擅长,但是要在这陆地上面对我辽军精锐,想必你们也明白结果!”
太史慈的话让城头上的众人面色围边,太史慈微笑的一回头,说道:“走!我等先且归去扎营!”
“诺!”望着城外几百个护卫大模大样离开。
冷眼望着城外那数百骑兵渐渐行远,陆逊喃喃道:“呵呵!太史慈!你可是小看我陆逊了!”
太史慈在石阳城外十五里处设下营寨,为拿下石阳做着准备,石阳虽是小城,然而城中防御设施却是足备,显然是心思缜密的陆逊早早命人准备的。颇有些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意思,在城中兵马不明的情况下,强攻石阳,太史慈亦不敢如此犯险,刚到城下就下令猛攻,所以先扎营,准备好一切攻城设施才对!
但是相对于太史慈麾下的将士,倒是没怎么明白,石阳一座小城,打下来不过是一朝一夕之日,又何必多此一举,在城外设营呢?差不多到了晚饭时辰,基本的防御设施已是办妥。其实说实话防御设施,充其量不过是木栏、障碍等物,看情形,太史慈并不打算真正在城外设营。
“父亲!”走到太史慈身边一抱拳,太史亨正容汇报道:“孩儿已按父亲吩咐办妥,立下营栏、障碍等物!”
“好!”太史慈点点头,微笑说道:“叫麾下将士好好歇息一下,埋锅造饭!”
“咦?”只见太史亨脸上露出几分疑惑,犹豫一下,终究将心中不解之处问出口“父亲,孩儿有一事不明,还望父亲赐教!”
抬头望了望天色,太史慈一面暗暗盘算。一面点头说道:“说!”
“诺!”太史亨恭敬地一抱拳,随即迟疑说道:“孩儿以为,父亲胡似并非欲在此设营!”
“哦?”上下打量一下太史亨。太史慈微笑着点头说道:“你小子心思也变得缜密啦!不错!”
“当真?”一听这话,太史亨愣了愣,纳闷说道:“既然父亲不欲在此设营,为何要麾下将士在此立下营栏?莫非是……”
“想到了?”太史慈望了眼太史亨,太史亨顿时心下一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将军!”随着一声呼唤,蹋顿大步从远处走来,至太史慈身前抱拳说道:“末将前来复命!”
“好,准备好了么?”
“是的,末将已令麾下乌桓骑兵整装待发,只等将军下令!”
“好,那你等先且出发。一切按计行事!”
“末将明白!”蹋顿抱拳抱拳一礼,还对太史亨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即转身而去。
望着渐渐远处的蹋顿,太史亨疑惑说道:“父亲欲前往何处?”
仰头望了一眼西面落日。太史慈淡然说道:“石阳!”
及至是夜亥时前后,太史慈大营之内已是寂静一片,少有声响,不过说是营寨,充其量仅是堪堪围了几道木栏,将一些辐重、粮草之内放在营内罢了,别说没有帐篷等物,就连营门,亦是由几辆运粮马车充当,如此营塞,可算是简陋之极,营中有多点着篝火,就着篝火暖意,辽军将士围在篝火边上,昏昏欲睡,难道太史慈竟如此疏于防范?当然不是了!
伸手将一根柴火丢入面前的篝火中,太史亨望了一眼身旁太史慈,见他坐在一跟巨木上,望着面前的火焰发呆,犹豫一下,低声唤道:“父亲?”
“嗯?”太史慈抬了抬头,转身望了一眼太史亨,眼中有些疑惑。
咳嗽一声,太史亨低声说道:“父亲。那石阳太守,当真会来袭营么?”
“说不好啊!”太史慈微微叹了口气,手持木棍拨着篝火,凝声说道:“主公曾经说过所谓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即便是我等做下完全准备,中不中计。还得看他陆逊如何处之,倘若他据城死守,那么我等也只有强攻一途了!”
太史慈仰头望了一眼夜空,喃喃说道:“希望那陆逊没有让主公和几位军师失望啊!”其实这样的计策根本不是太史慈想到的,而是李林和庞统几人商量过后想到的,那陆逊很有可能在太史慈立足未稳之时前来偷袭。
而与此同时,太史慈口中不要让李林和几个军师失望的陆逊,正在吕蒙的怒火之下邪邪的笑着。
“袭营?”当陆逊轻描淡写地说出袭营二字,吕蒙惊得双目瞪大,愕然说道:“我不曾听错吧?你这家伙方才说袭营?袭他太史慈营地?今夜?”
“怎么?”陆逊怪异地望着吕蒙,说道:“莫不是对那太史慈,吕将军亦是心中畏惧?”
“开什么玩笑,我岂会惧他?”挥手冷喝一句,吕蒙指着陆逊皱眉说道:“我便是搞不懂你这家伙究竟想做什么!”
“夜袭啊!”陆逊一脸的无辜。耸耸肩说道:“太史慈不是说明日攻城么,那么今夜我等便趁他不备。袭他营寨,有何不妥?”
“你!”吕蒙为之气结,望着陆逊皱眉说道:“你就不觉得其中有些蹊跷么?他太史慈麾下辽军,养精蓄锐多时,不立即强攻,却后撤十余里设营,还明明白白告知你,明日攻城。就连我亦看出其中有诈,你却是看不出?”
“有诈?”陆逊一脸哂笑,摊着双手故作诧异说道:“哪里有诈?”
“哼!”细细打量了一下陆逊面色,吕蒙越发肯定心中所想,冷笑说道:“陆太守,若是你再无端嘲弄本将军,本将军可下城歇息去了,你是要袭太史慈营塞也好,还是你别有图谋,本将军可不奉陪了!”说着,吕蒙作势要走。
“诶诶!”听闻吕蒙冷言论语,又见他作势要走,陆逊一脸的无奈。扰扰头说道:“别别,不过是开个玩笑嘛!”说着,他脸上笑意渐渐收起,嘴角微微一扬,淡淡说道:“那太史慈似乎走过于小看我陆逊了,这可不好!”
皱眉望着陆逊面上的冷意。与他相处了一段日子的吕蒙顿时明白,这小子开始认真了。环抱双手靠在墙旁。吕蒙瞥了一眼陆逊。沉声说道:“说说吧,你究竟想做什么,若是有意思的话,本将军不妨为陆太守做一次马前卒!”
“那可真是多谢吕将军了!”陆逊转过头来,眼神扫过吕蒙,令吕蒙着实有些面对周瑜、周都督的错觉。
“你打算怎么做?”
“夜袭!”阵岛引亡。
愕然瞪大眼睛,感觉受骗的吕蒙额头青筋直冒,双目隐隐带着怒火瞪了一眼陆逊,这一瞪之下,他却是心中一愣。只见典时陆逊脸上无丝毫笑意,双目中充斥冷意。哪里还是平日里喜欢捉弄自己混账小子?
“夜袭?”吕蒙不动声色地说了句。
“是的,夜袭!恐怕眼下太史慈已是布下了重重陷阱,等这我袭营吧,若是不去不是对不住他多番安排嘛!”
深深望了眼陆逊,吕蒙舔了舔嘴唇,双目微微一闭。淡然说道:“就陪你小子耍耍!”
“呵,那可真是要多谢吕将军了呢!”陆逊脸上再复露出浓浓微笑。
半个时辰之后,一身戎装的陆逊随同吕蒙并三千士卒,悄悄出城望辽营所在而去。一路上,吕蒙警慢地望着四下。低声对身旁陆逊说道:“你确实太史慈营寨,在这个方向?”
“呵,自然无差!”陆逊微微一笑,眯眼望着远处。
有些怀疑地瞅瞅陆逊,吕蒙皱眉说道:“你不会算错吧?”
“喂喂!”好似受了打击,陆逊直直望了吕蒙半响,古怪说道:“既然不信,你还跟看来?要不你来领路?”
“额!”只见蒙面上露出几分尴尬,讪讪说道:“我只是提醒你。莫要算错,领岔了路!”
“哼哼!”两声,陆逊拨马上前,那模样。叫身后吕蒙不禁有些气怒不已,这个陆逊,虽看似貌顺有礼,然其心甚是狂妄!
“怎么了?吕将军?莫不是心中惶惶?”面前的陆逊回过头来,望着吕蒙道。
“哼!”冷哼一声,吕蒙拨马上前。瞥了一眼陆逊,竟是不还嘴,这叫陆逊感觉有些无趣。
缓缓赶了一程,队伍前面的陆逊忽然一皱眉,勒马而立,身旁吕蒙见此,急忙对身后一招手,低声呼道:“全军止步!”随即低声对陆逊说道:“可是发现了什么?”
“没有啊!”陆逊一脸莫名其妙。强忍着心中怒气。吕蒙死死盯着陆逊,左手缓缓摸向腰间。
“别别!”陆逊笑容一变,急忙讨好说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哦,对了,我是隐隐望见了辽营之中的篝火,是故勒马!”
“哼!”恨恨将抽了一半的佩剑再复入鞘,吕蒙拨马上前,眯眼眺望。果然望见远处山坳,无数篝火在山风吹拂下时隐时显。
“果然有诈啊,那太史慈生怕我等找不着!”
“是啊!”少有地收敛了脸上笑意,陆逊翻身下马,远远望着辽营篝火,随即转手挥手下令道:“从此地始,人禁声,马衔枚,莫要叫辽军们发现了我等踪迹!”
略带诧异地望着陆逊,吕蒙正容说道:“辽营看似毫无防备,实则杀机重重,怎么办。就这么过去?”
“当然不走了!”陆逊一脸哂笑。笑而不语,叫吕蒙不免有些气结。
就在陆逊与吕蒙勒马眺望远处辽营同时,太史慈正拨弄着眼前的篝火,原本以为石阳不过是一座小城,太史慈不曾带来帐篷等过夜之物,也是,若是能取石阳屯扎。又何必多此一举,增加辐重减慢行程呢?并非是太史慈不欲攻城,只是在不明李林十分按需的陆逊能耐之前,他实在不欲如此犯险,毕竟时间,太史慈还是有的,三路大军太史慈行动最早,最快!所以时间也是最为充裕,那周瑜若是敢再派援军前来,那可是正中太史慈下怀,只要没有城池的阻隔,那蹋顿的乌桓精骑就是江东兵马的噩梦!
夜风渐大,吹得营中旗帜“刷刷!”作响,只听咔嚓一声,其中一只旗帜竟是从中而折。
“来了!”微微松了口气,太史慈将手中木棍丢入篝火之中。
“嗯?”身旁的太史亨望了一眼太史慈,摸了摸直直立在身旁的银枪,这太史亨可也是赵云的徒弟啊,武力可是不差。
夜风呼呼吹着,吹在身上,有几丝凉爽之意,守在营寨东门处的几名辽军,挂着长枪靠在塞栏边,眼神不时扫着四周,见毫无异常,随即低声谈笑起来。谈笑的对象,则是其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