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一房孙儿媳妇。”
不管刘子秋帮他定下的这房孙媳妇是美是丑。谢翁山也只有连声称谢的份。
刘子秋倒也洠в邢杆怠0诹税谑帧S值溃骸半薮朔皝怼J俏诵还媚锏氖隆!
谢翁山一听。又要跪拜。连声道:“草民有罪。”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朕此次前來。就是想劝说谢姑娘还俗。”刘子秋知道他说的是因为谢翁达执意要与王世充联姻。才逼得谢沐雨削发出家的事情。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当然不会再责怪谢家。何况他自己在这件事上也有责任。
谢翁山叹了口气。说道:“恐怕难啊。”
高秀儿笑着从衣袖里取出一张纸來。说道:“有庚帖在此。谢家莫非还想悔婚不成。”
刘子秋现在当然明白谢蕴交给他的那张纸片是什么意思。只是高秀儿一直洠в谢垢K膊缓靡馑继忠V荒芗绦粼诟咝愣种小H缃窦咝愣鞫昧顺鰜怼K潘闪丝谄
谢翁山却只是摇头。说道:“谢家怎敢悔婚。只是雨儿心意坚定。陛下终有庚帖。恐怕也难令她回心转意。”
刘子秋想了想。说道:“朕亲自劝她。难道也无用。”
这其间。谢家人不知道劝过谢沐雨多少次了。尤其在刘子秋称帝以后。更是每天不离人。直逼得谢沐雨抽出障刀以自尽相威胁。方才作罢。这时候就算刘子秋亲至。恐怕也难以奏效。但事已至此。谢翁山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叹息一声。说道:“陛下肯亲身前往相劝。实乃谢家之幸。老朽愿意头前带路。”
因为前段时间谢家人劝得太凶。谢沐雨不肯再呆在谢家大院里。坚持要去余杭城中的庵堂修行。谢翁山无奈。在谢家大院外面另修了一座庵堂。这才将谢沐雨劝住。如今要见谢沐雨。却只能往院外而去。
出了谢家大院。行不多时。却见一条林间小径。甚是幽静。小径的尽头有一处青砖黛瓦的庭院。便是谢沐雨的修行之所。她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做天音庵。小径的两边都是新栽未久的桂花树。此时正值初夏。桂花树稀落的枝叶还形不成荫凉。小径虽然不长。但一路行來。却是令人大汗淋漓。
还未來到天音庵外。便见两个青衣女尼迎了上前:“奴婢见过老太爷。老太爷是要见小姐吗。”
这两个女尼年纪都不过十三四岁。虽然戴着僧帽。却掩不住容颜秀丽。想必原本是谢沐雨身边的贴身丫鬟。像谢家这样的大家族。就算是一些地位卑下的侍女。也是经过千挑万选。当初刘子秋第一次來谢家时。谢家送给他的凝露、凝霜这对姐妹就算得上绝色佳人。如今这对姐妹随着高秀儿进了洛阳。水涨船高。已经做了宫中的女官。这两个丫鬟姿色比凝露姐妹更胜一筹。只是跟着谢沐雨。却只能出家做了尼姑。
当然。这并不是她们想要的结果。所以在谢翁山面前仍然以奴婢自称。而且她们神情萎靡、面容憔悴。显然吃斋念佛的日子让她们倍感痛苦。
谢翁山在刘子秋面前时刻保持着谦卑。在这两个小尼姑面前却昂起了头:“去告诉沐雨。就说长山村的故人來了。”
“长山村的故人。”两个小尼姑抬头看见了站在谢翁山身后的刘子秋。忽然满面惊喜。“太好了。是姑爷來了。”
说完。她们也顾不得形象。早一路小跑。奔进了庵中。原來。当年刘子秋第一次來到谢家的时候。和谢沐雨一起谈论过茶道。这两个尼姑当时就伺候在谢沐雨身边。因为她们那时候年纪还小。刘子秋对她们印象不深。但她们却记住了刘子秋。她们和凝露、凝霜姐妹不同。自幼便跟在谢沐雨身边。几乎知道谢沐雨的所有事情。这样的人自然不好随便放她们出去。她们这辈子注定了只能成为谢沐雨的附庸。谢沐雨的未來夫君也就是她们的夫君。谢沐雨幸福了。她们才有幸福。所以她们对刘子秋印象特别深。虽然事隔多年。却仍然能够认得出來。
高秀儿却意味深长地看了刘子秋一眼。笑道:“夫君。看样子你的人缘不错啊。”
刘子秋讪讪地捏了捏鼻子:“唉。也不知道谢姑娘肯不肯见我们。”
他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在來的路上。谢翁山说过。现在就连他过來。有时候谢沐雨都不肯相见。果然。过不多时。那两个小尼姑垂头丧气地走了回來。说道:“小姐说了。她今天不身子不适。不想见任何人。”
高秀儿淡淡地笑道:“夫君。现在可要看你的本事了。”
她的意思很明显。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刘子秋身为大汉皇帝。又有什么地方不能去。只要刘子秋硬闯。谁敢拦他。
这时。刘思根却拉着高秀儿的衣角。轻声说道:“娘。我渴。”
如果是其他小孩子。如果在烈日下走这段路。恐怕早就哭闹开了。即使刘思根从小经受了各种药浴。又在刘子秋的亲自指导下开始锻炼筋骨。但毕竟年纪太小。终于还是有些忍不住了。
刘子秋见状。呵呵一笑。朝着两个小尼姑拱了拱手:“二位小师太。谢姑娘不肯见我们。却也无妨。只是你们看这天气。何不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讨杯水喝。”
两个小尼姑已经知道了刘子秋的身份。而且她们心里也巴不得刘子秋能够说服谢沐雨还俗。好让她们早日脱离苦海。所以也不管谢沐雨是什么意思。便自作主张。还装模作样地打了个稽首:“既然如此。几位施主请随贫尼來吧。”
谢翁山却不敢僭越。躬身做了个手势:“陛下请。”
刘子秋和高秀儿一左一右拉着刘思根的手。迈步踏进了天音庵的山门。当然。那十多名侍卫洠в姓飧龃觥V荒芎蛟谕饷妗
天音庵内却是另一番景象。进了山门便是一棵高大的古松。繁茂的枝叶遮蔽了艳阳。让人顿觉一片清凉。树下一张石几。一口古井。几个蒲团。放眼望去。并不见什么香火。也不见佛像。好像不是一所庵堂。倒似个隐居之所。
刘子秋不觉一愣。旋即朗声说道:“谢姑娘。有客來访。何不出來一见。”
两个小尼姑吓得魂不附体。连声道:“姑爷。休得如此大声。小姐会打杀奴婢的。”
其实谢沐雨生性温和。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对她们有所喝斥。但却会遣她们上山砍柴。两个细皮嫩肉的小尼姑。却要挥动着沉重的利斧。被山路上的荆条割得皮开肉绽。想想就叫她们心惊。
但此时她们再提醒。却已经晚了。左边第一间僧房。“吱咯”一声开了。一个青衣女尼从里面缓缓走了出來。一张艳绝天下的脸上却是波澜不惊。一双美眸从刘子秋等人身上扫过。这才看着那两名女尼。淡淡地说道:“你们去山上砍十捆柴再回來。”
两个小女尼一声哀叹。原本就憔悴的面色更显苍白。
“这位便是沐雨妹妹吧。”高秀儿还是第一次见到谢沐雨。虽然洠в腥私樯堋5侵痔烊酥巳匆丫嘎读诵汇逵甑纳矸荨8咝愣墒窃谏狭治髟飞盍撕眉父鲈隆D抢锛负趸憔哿苏龃笏宓拿琅5愿咝愣雭怼?峙氯菝采夏芄缓托汇逵晗嗵岵⒙鄣摹2换岢皇种<幢闼约骸R簿醯靡允湟怀铩
第24章 方子
谢沐雨看了刘子秋一眼。双手合什。对着高秀儿说道:“贫尼了缘。”
这个法号分明另含着深意。那就是要和刘子秋了断这段缘分。
刘子秋却故作不知。腆着脸说道:“谢姑娘。好久不见了。”
谢沐雨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贫尼庵中。不求香火。男子不得入内。施主既然來了。贫尼也不便驱赶。还请施主事了之后。尽速离去。”
刘思根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又嚷嚷了一句:“娘。我渴。”
刘子秋赶紧说道:“谢姑娘。能不能讨杯水喝。”
谢沐雨看到虎头虎脑、天真可爱的刘思根。目光为之一柔。对那两个面如死灰的小尼姑说道:“取些水來。”
两个小尼姑如蒙大赦。虽然不知道谢沐雨对她们的惩罚会不会继续。但能拖得一时总是好的。庵内盛水的器具也颇为独特。不是水杯。而是瓷钵。倒真像是出家人所用。刘根思倒是不管不顾。捧起瓷钵便“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慢点喝。小心井水凉。”谢沐雨颇为难得地提醒了一声。这句话倒有些俗世的味道。
刘子秋知道她并洠в谐沟追畔路残摹2挥尚α似饋怼K档溃骸靶还媚铩N姨嫡馓煲翕种杏型饷婺岩云返降南丬=裉旒扔行抑链恕;雇还媚锊灰厮健!
当年。谢沐雨也只是误打误撞。想要尝尝茶叶直接冲泡是什么味道。从此便不愿意再喝那种加了许多佐料的“饮品”。但她真正理解茶的真髓。还是后來碰上了刘子秋。在谢家大院后宅的那处小花园里。刘子秋给她讲了许多茶道方面的知识。如何采摘、如何杀青、如何炒制、如何保管、如何冲泡、如何选择水和茶具。这些都是刘子秋利用后世的记忆所作的泛泛之谈。并不能算是真正的茶道。但这是这些泛泛之谈。却给谢沐雨在茶道上指明了一个正确的方向。从此谢沐雨在饮茶一道上的造诣突飞猛进。成为天下当之无愧的第一茶道大家。
如今听刘子秋提起茶道。当年的许多事情便历历在目。就算心如止水的谢沐雨也不禁要泛起丝丝涟漪。到了这时候。谢沐雨的心肠却已经硬不起來了。轻轻抬起玉手。指了指石桌旁的蒲团。说道:“施主请坐吧。”
高秀儿闻言。朝着刘子秋会意一笑。洠氲浇裉斓氖卤仍は胫械幕挂忱
那两个小尼姑也是满心欢喜。忙不迭地取來茶具。一只天青色的瓷壶。一套粉青色的瓷杯。在这个年代。青瓷已经是最好的瓷器。当然。按照刘子秋的说法。最好的茶具应该是紫砂。只不过谢沐雨托人寻找多时。也洠в屑患抵械淖仙捌骶摺
谢沐雨的茶道已经炉火纯青。动作优雅。令人赏心悦目。很快。一股淡淡的清香在院子里飘荡开來。
高秀儿轻轻嗅了嗅。笑道:“好香的茶。若是能够常常喝到妹妹亲手泡的香茗。这辈子也不算虚度了。”
谢沐雨虽然是第一次见到高秀儿。却早已经听说过她。但面对贵为国母的大汉皇后。谢沐雨却脸色平静。淡淡地说道:“茶既已喝过。各位施主便请回吧。”
刘子秋却摇了摇头。说道:“此庵既名天音庵。可是因为谢姑娘弹得一手好琴。当年刘某也曾听谢姑娘弹过一曲。当真余音绕梁。令人三日不知肉味。今日有幸再见谢姑娘。何不请谢姑娘再赐一曲。”
其实刘子秋对古琴根本是一窍不通。谢沐雨的琴技虽然高超。于他來说却等同于对牛弹琴。他这样说。不过是找个由头赖着不走。另外再不断地勾起谢沐雨的回忆罢了。刘子秋知道。谢沐雨当年对他还是颇有好感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现在身居高位。却纡尊降贵而來。就不相信不能打动谢沐雨。
看到刘子秋得寸进尺。谢沐雨便气不打一处來。转念想到刘子秋现在已经贵为天子。如果惹恼了他。恐怕会给谢家招來无端的祸事。只得又忍住了。对那两个小尼姑吩咐道:“把琴取來吧。”
谢沐雨的声音透着无奈。听在那两个小尼姑耳朵里却有如天籁之音。跟了自家姑娘十几年。当然知道她的性情。如果她真的看破红尘。对刘子秋再洠в兴亢辆炷睢8静换岬俑踝忧锾<词沽踝忧锸堑苯裉熳右矝'有用。只是谢沐雨自己还不觉得。找了个为谢家着想的理由。真要为谢家着想。她早就该还俗了。又何至于斯。
松树下。石桌旁。一双素手缓缓拨动琴弦。宁静的画面在炎炎夏日中仿佛透着一股清凉。一曲终了。众人都沉醉其间。就连刘思根都变得乖巧起來。唯有刘子秋拍着巴掌。大呼小叫:“好。好。”
他还学着后世看京剧时的情景。只是这两声“好”在此时此刻未免大煞风景。
高秀儿忍不住朝他瞪了一眼。嗔怪道:“夫君。”
“情不自禁。失态了。失态了。见笑。见笑。”刘子秋有些悻悻然。连连作揖。
“妹妹果然弹的一手好琴。确实当得天音二字。”高秀儿听谢湘纹弹过琴。当时以为她的才艺天下无双。如今听了谢沐雨的演奏。方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虽然高秀儿跟谢湘纹更加亲近些。也一直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但这一次。她不得不承认。谢湘纹的这个堂妹是个强劲的对手。谢湘纹恐怕洠в卸嗌倩崃恕
谢沐雨却不答她的话。双手慢慢离开琴弦。沉声说道:“各位施主。茶也喝过了。琴也听过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刘子秋朝着高秀儿连使眼色。高秀儿却只作未见。刘子秋无奈。只好厚着脸皮说道:“谢姑娘。你难道真不明白我此來的目的吗。”
“请称呼贫尼了缘。”谢沐雨再次强调了自己的法号。作势要站起身。却发出“啊”的一声惊呼。双手紧紧按住右膝。脸露痛苦之色。
高秀儿原本还想看看刘子秋如何化解这次困局。但医者父母心。看到谢沐雨似乎有什么隐疾。却不好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