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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拓跋木弥和拓跋元居的心思,拓跋千玉一清二楚。一边是父兄,一边是情郎,如果双方起了冲突,她夹在其中必会左右为难。想到这里,拓跋千玉忍不住抱着刘子秋说道:“阿哥,我怕。”
“千玉,有句话我要说清楚。”刘子秋虽然也喝了许多酒,却一分醉意都没有,他沉默了一会,正色说道,“万一有一天,我和你父兄之间发生战争,我不会手下留情。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还关系到追随我的那些将士的身家性命,希望你能够理解。”
看到拓跋千玉眼中已是泪光闪烁,刘子秋又说道:“不过,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你的父兄,如果我侥幸赢了,不管他们做过什么,我都会放他们一条生路。”
在西海,各部落之间也有联姻,这种联姻并不可靠,彼此之间仍然会发生冲突和战争,胜利的一方也绝不会手下留情,照样会按他们的规矩处死高过车轮的所有男子。拓跋千玉相信,如果他的父兄获胜,肯定不会像刘子秋这样大度。刘子秋能够做出这样的承诺,已经出乎拓跋千玉的意料了。
“阿哥,谢谢你。”拓跋千玉脸色一红,轻声说道,“阿哥,今晚我就给你。”
党项女子素来奔放,在出嫁之前和情郎发生点什么是常有的事情。但拓跋千玉是党项公主,能够被她看上眼的男人少之又少,再加上她崇尚汉家礼仪,轻易不肯做那些出格的事情。她今天主动提出来,是真的被刘子秋那番话打动了。
刘子秋哈哈笑道:“傻丫头,再有一个月我就来娶你回去,这几天你都等不及了?”
这时,吉仁泰忽然在门外大声说道:“主公,商队回来了!”
为了探听中原的消息,也为了让江南的亲人放心,刘子秋特意组织了一支四百人的庞大商队。这支商队离开威定城已经将近四个月了,却一直音信全无。突然听到商队回来的消息,刘子秋不由一阵振奋,大声说道:“通知大家集合,连夜赶回威定城!”
拓跋千玉很享受靠在刘子秋怀里的感觉,但她也知道轻重缓急,毅然松开双手,轻轻咬了咬嘴唇,说道:“阿哥,你走吧。我在这里等着你来接我!”
她却不知道,这一等竟等了两年时间。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刘子秋用力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就出了厅堂。他迫不及待想见到那支商队,想听到高秀儿的消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靓丽身影,只能将拓跋千玉先放在一边。
……
此刻,千里之外的长山村刘、李两家院中却气氛紧张,如临大敌。
从清晨开始,李靖的夫人张出尘肚子里便有了动静,特地从余杭城请来的最有名气的稳婆王氏便带着家中的婢女忙碌起来。可是到了晌午,孩子仍然没有生下来,隔壁的高秀儿却又突然见了红。王稳婆忙不过来,花云只得赶紧又去离此不远的盐官县,将县里的三位稳婆全请了过来。
侯苏苏、陈芳菱、四个稳婆、香草、凝霜凝露姐妹,还有许多婢女不停地进进出出,屋子内传来阵阵痛苦的呼喊。花云在屋外听了,只觉得一阵阵心悸,脸色发白,额头渗出汗来。
韩世谔见了,打趣道:“花兄弟,又不是你生孩子,你紧张什么。”
花云脸色一红,支支吾吾,正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就听屋内传来“啊”的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
紧接着,香草满脸喜气地跑了出来,大声说道:“生了,生了,姐姐生了!”
花云连忙问道:“生了什么?”
“生了个大胖小子!”香草答应一声,又风风火火地跑进了屋里。
李靖忽然想起张出尘和高秀儿开过的“指腹为婚”玩笑,心里不由紧张起来。世人多重男轻女,李靖也不能免俗。
“生了,嫂子生了。”侯苏苏也跑出来报喜道,“恭喜表兄,嫂子生了个大胖小子。”
侯苏苏与韩世谔已经在长山村办过了婚事,她也跟着韩世谔称呼李靖表兄。
李靖哽咽道:“我,我当爹了!”
偌大一条汉子,居然激动得手足无措,眼中竟有几点晶莹。
高秀儿有气无力地躺在榻上,额头上满是汗水,脸色苍白,但却掩不住初为人母的喜悦。
凝霜抱过那个小肉团儿放在高秀儿身边,笑嘻嘻地说道:“小家伙黑黝黝,好丑啊。让夫人瞧一瞧,咱们吃奶去。”
说初生的婴儿长得丑是当地的一个风俗,就跟有些地方给孩子取小名猫儿狗儿一样,据说这样孩子更容易养活。高秀儿在江南住了两年,自然晓道这个风俗,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凝露,帮我把衣服解开,我喂宝宝吃奶。”
早在一个月前,两家就各请了一个奶妈,高秀儿却突然改变了主意,要亲自喂奶。看着那个小毛团躺在自己怀里,高秀儿的每个细胞仿佛都透着幸福,只可惜小毛团的爸爸却不在身边。
……
从拓跋部回威定城的路上,高秀儿的那张脸总在刘子秋面前晃动。以前他也有深深的思念,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强烈过,甚至强烈到他离开拓跋部的时候都没有顾得上和拓跋千玉打声招呼。刘子秋只觉得一阵心慌,忍不住狠狠抽了几鞭,加快了速度。当他赶到威定城的时候,天还未亮。
听说刘子秋回来了,赵凌、文昊等人都迎出城外。赵凌满脸兴奋地说道:“主公,来了好多商队。”
刘子秋一听,不由皱起眉头,问道:“不是我们的商队回来了?”
赵凌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是先帝年初派往西边的商队。”
杨广在西征吐谷浑之初,就下令各地组织商队随。在击溃慕容伏允以后,大批商队云集威定城,曾经让威定城繁华一时。随着这些商队陆续西去,威定城很快又恢复了萧条。为了满足杨广的好大喜功,这些商队不顾天寒地冻踏上了西去的旅途。因为水土不服,有两成商人倒在了路上,再也回不了家乡。
不过,当他们历尽艰辛,抵达西方的时候,却发现辛苦的付出终有回报。他们携带的丝绸、漆器、陶器等来自中土的货物都大受欢迎,获利何止百倍、千倍。因为这条商路已经断绝多年,当来自东方的丝绸再次出现的时候,各地贵族富商趋之若鹜。在波斯,一匹普通的丝绸就可以换回一个美丽妖娆受过良好教育的波斯少女或者成箱的金币。这些商队返程的时候,带回了大量的金银珠宝、香料宝马,还有成群结队的异族女奴,让冷冷清清的威定城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听说不是自己派往中原的商队,刘子秋微微有些失望,但他还是在府衙接见了这些商队的代表,因为刘子秋也迫切希望了解西方的真实状况。
这些商队是在到达威定城以后,才听说了杨广驾崩的消息。在这些商队的背后都有世家大族的支持,如陇西李家、博陵崔家、太原王家。这些世家大族虽然不在朝廷中枢,但却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控制着朝廷的命脉,即使发生改朝换代这样的大事件,也难以撼动他们的根本。因此,他们并不担心回去的道路受到阻碍。
不过,刘子秋现在是西海之主,控制着他们返乡的必由之路,而且刘子秋手下多是异族人,和这些世家并没有太多的交往,他们在刘子秋面前反而显得小心谨慎。得知刘子秋要接见他们,商队管事们纷纷来到府衙门外等候,各自呈上礼单。礼品很丰厚,有珠宝,有美女,琳琅满目。令刘子秋意外的是,有一份礼单竟然是江南谢家商队呈上的。
第16章 分工不同
在按照士农工商划分社会阶层的体系中,无论商人多么富有,却始终居于社会的底层,地位都要排在农民和手工业者之后。中国自古以来就有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思想传统,商人越是有钱就越被人瞧不起,因而有奸商、无商不奸、商人重利的说法。在大隋律法中,商人与农民发生争执,官司打到县衙,商人有理也要矮三分。
这些商人背后站着各大世家,地位比起普通的商人要高上那么一点,但也仅止于一点而已。经商者都十分敏感,进入威定城以后,很快便明白了现在的形势。刘子秋虽然不是大隋皇帝任命的西海太守,实际权力却比西海太守大得多。如今,刘子秋不仅接受了他们呈上的礼物,而且还要接见他们,顿时让他们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十五名商队的管事相约来到府,小心翼翼地走进大厅,却见大厅里摆着三十多副几案,几案上美酒佳肴时鲜果蔬,应有尽有。威定城的重要人物,如文昊、张亮、史大奈等八位千夫长,参军柳郁、姜彧,长史赵凌、主薄何稠,都候在大厅里。原来,刘子秋不仅接见了他们,而且设下酒宴款待他们。陪客的这些人是西海郡的新权贵,其中一大半都是汉人,这让远离家乡多日的商人们感到无比地亲切,却又隐隐有一丝担忧,不知道刘子秋会提出什么要求。
“世人皆对商人有所偏见,但刘某并不这样认为。”刘子秋一抖身上的丝质长衫,说道,“就拿这件丝绸来说,是农民养蚕、缫丝,辛辛苦苦织就的。但农民需要什么?他们需要农具。难道让他们拿着丝绸去向铁匠交换农具?就算他们愿意,铁匠也不肯答应,因为铁匠要那么丝绸没有用处。这时候,就需要我们商人出来,从农民手中买下丝绸。农民有了钱,可以去向铁匠购买农具。铁匠有了钱,就可以购买生铁和木炭。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打消了商人们的疑虑。刘子秋又道:“所以说,没有商人,就无以流通货殖。没有商人,就无以交通南北。没有商人,就无以互通有无。士农工商兵缺一不可。无士不治,无农不稳,无工不进,无商不富,无兵不固!在刘某眼中,大家只是分工不同,没有高贵低贱之分。”
贩夫走卒处于社会的最底层,世人只提士农工商,却不提士农工商兵,是因为走卒的地位比贩夫还要低下,所以才有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之说。但事实上,军人的地位往往要高于商人,尤其在乱世更是如此。刘子秋现在提的却是士农工商兵,而且将五个阶层的地位提到了并列的高度,商人们的眼中都不禁流露出兴奋之色。太原王家商队的掌柜王兴明站起身,拱手说道:“如果世人都像刘大人这样,我等也可以挺起胸膛做人了。”
刘子秋哈哈笑道:“王掌柜言重了。其他地方刘某不敢保证,至少在西海,在威定城,你们可以挺起胸膛。刘某欢迎诸位在威定城开设商铺、酒肆、客栈,只要诸位按章纳税,不以次充好,不坑蒙拐骗,刘某就保证大家的安全,保证大家不受欺压歧视,保证大家可以有尊严地生活地这片土地上!”
西海虽然也有少量耕地,但主要的生活来源还是牧马放羊。要想让西海百姓过上好日子,只靠这些难以实现,利用西海独特的地理位置,发展商贸就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杨广没死,中原局势稳固,他完全可以自己组织商队。现在的情形纷乱复杂,他派出去的四百人商队就如泥牛入海,言信全无,这条路显然行不通了。当然,凡事有利必有弊,如果杨广不死,他还只是一名小小的旅帅,西海还轮不到他来作主。
这些商队却不同,他们的背后都有世家大族的影子。无论是宇文化及、杨玄感还是李渊,都离不开这些世家大族明里暗里的支持,因此这些商队在中原的通行就要自由得多。只要能把这些商队留下来,不仅可以获取许多中原出产的物资,还可以探听到来自中原的消息,可谓一举两得。
众掌柜还在犹豫的时候,谢家商队的掌柜谢老四已经抢先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既然刘大人如此厚爱,谢某明天便使人在城中租赁房屋,开设商铺!”
谢家退居于江南日久,已经渐渐游离于各世家之外。但能够屹立数百年不倒的大家族自有他过人之处,这个谢老四就是个人物。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当然不知道谢家和刘子秋之间的交易,但他却敏锐地感觉到这是一次难得的机遇。只要运用得当,谢家就会在这条联系东西方的商路中占据重要地位,为谢家将来重返中原奠定基础。
有了谢老四开头,又有几位掌柜出言附和,表示愿意在威定城开设店铺。
刘子秋大喜,举杯道:“多谢诸位对刘某的信任,就请诸位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自古以来,酒宴就是拉近彼此关系的最好工具。三杯两盏下肚,掌柜们的话也多了起来,早没有了当初的矜持,说着带些荤味的笑话,谈论着各种趣闻逸事,气氛也就渐渐热闹起来。只是这些掌柜离乡日久,并不清楚各地的情形,因而也就没有多少有价值的内容。但刘子秋考虑的不是现在,而是将来。如果这些商队下次再到这里,谈话中显然就可以透露出一些不一样的信息了。刘子秋也不端架子,亲自挨个敬酒,让这些掌柜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不一会,刘子秋便转到了谢老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