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彦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奏折,然后丢在了诸葛亮的面前,冷声道:“你打开看看吧!”
诸葛亮急忙打开了那份奏折,匆匆浏览一遍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惊恐不已,而且气愤填胸。
这是一封弹劾诸葛亮的奏折,弹劾诸葛亮在主持迁都事宜期间,利用职权,向彭城富绅索要钱财,而且还威逼利诱,强抢民女等种种恶行。不过这份奏折的落款处的署名却被人用墨水涂掉了,让诸葛亮看不出来是谁。
诸葛亮是一阵头皮发麻,急忙抬起头,跪在了张彦的面前,朗声辩解道:“殿下,这是诬陷,是纯粹的诬陷,我诸葛孔明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做过这份奏折上面所弹劾的任何一件事,如果微臣有半点虚言,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张彦见诸葛亮如此紧张,便道:“你别这么紧张,本王也知道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而且上奏这份弹劾的人也已经被我给免官了,你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竭尽全力的办理迁都的事情,本王都看在了眼里,也知道你的辛苦。可是,偏偏就是有一些人,见不得你这样风光下去,这才有了这份诬告的弹劾奏折。我之所以把这份奏折拿出来给你看,其实就是想让你知道,你现在一帆风顺,都是本王在给你支撑着,如果没有了本王,你早已经被人千刀万剐了。”
“殿下大恩大德,微臣没齿难忘!”
“你这一个多月以来,难道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诸葛亮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张彦道:“看来,你心理面还是有些芥蒂,否则的话,你也不会不敢说出来。说吧,不管你说什么,本王都赦你无罪!”
诸葛亮皱了一下眉头,这才大着胆子,对张彦说道:“其实,微臣这些日子以来,也发现了不少端倪,可是却无从可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你且说说看,你发现了哪些端倪?”张彦忽然来了兴趣,这就是他等待已久的话语。
诸葛亮道:“其实,从微臣掌管迁都之事以来,一直到现在,就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原先那些极力反对迁都的大臣们,非但开始转为支持了,还大肆配合微臣的调查,不仅如此,这些大臣们更是将自己的家产多少全部说了出来,这就让臣感到疑惑了,但是臣却也查不到什么蛛丝马迹,只能不了了之,让自己相信这是大臣们都想通了的结果。可是,昨天发生了一件事,却让微臣又生出了困顿,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而无法说出此事罢了。”
张彦急忙问道:“是什么事情?”
“昨天中午,我在去查户部尚书陈群的府邸里时,因为有些内急,便去了一趟茅厕,结果听到了陈府管家和另外一个人的谈话,似乎陈群在彭城的所有产业,都已经秘密的卖给了那个人,不仅陈群的产业,就连朝中许多大臣的产业,也都秘密出售给了这个人。当时微臣就偷偷的窥看了一眼,把那个人的相貌记了下来。随后,我便悄然离开了那里,并且吩咐手下人跟踪从陈府里出来的每一个人,最后大网捞鱼,终于让微臣得知了这个人的身份……”
“这个人是谁?”张彦听到这里,不等诸葛亮把话说完,便急不可耐的问道。
诸葛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缓缓的说道:“这个人是徐州刺史糜竺的管家……”
“糜竺的管家?”张彦的眉头皱的跟一个川字似得,“你确定是他吗?”
“微臣经过多方辨认,确定那个人就是糜竺的管家,叫糜风。”
张彦脸色铁青的望着诸葛亮,问道:“这件事你还和谁说过?”
“就只有大王一人,除此之外,再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诸葛亮道。
“你先回去吧,记住,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否则的话,小心人头落地。”
“喏!微臣告退!”
诸葛亮走后,张彦立刻命人火速去召徐州刺史糜竺前来,想要问个究竟。
第0章758浑然不知
燕王府的大厅里,张彦独自一人在那里踱着步子,眉头紧缩,面色铁青,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刚才和诸葛亮的一席话,让张彦顿感忧心,他已经下了严令,禁止任何人私自售卖彭城内的产业,在这个节骨眼上,徐州刺史糜竺的管家竟然在大肆收购彭城内的产业,如果在没有得到糜竺的授意之下,这个管家又如何有这么大的胆子?
糜竺是燕王妃糜贞的哥哥,徐州首富,有着富可敌国的财富,虽然算不上什么名门,但也是大富大贵之家,在徐州也有着很大的影响力。
当年若非张彦得到糜竺的支持,用糜家的财富作为后盾,他根本不可能成为现在的燕王。
迎娶糜贞,一半是出于他自己的喜好,而另外一半则是出于他个人内心的打算,是想借用糜贞来接近糜竺,从而获得糜氏在财富上的支持。
糜竺也非常的有商业头脑,看中了张彦会出人头地,这才把自己最喜欢的妹妹糜贞嫁给了张彦,除此之外,糜竺本人也是在进行一场豪赌,他把糜氏的未来都押在了张彦身上,糜氏是否会成为名动天下的望族,所有的希望也都系在了张彦一个人的身上了。
甚至为了糜氏的未来,糜竺的弟弟糜芳还搭上了一条性命。
好在,糜竺目光独具,押宝押对了,张彦也没有辜负他的希望,居然在短短的几年之内,一跃荣登为名震天下的摄政王。甚至还有当皇帝的可能。
如今糜竺的妹妹糜贞作为张彦明媒正娶的第一个妻子。已经成为了燕王妃。如果张彦再当了皇帝,那么糜贞必然会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那么糜竺就是当朝的国舅,糜氏的未来,也将从此改变,再也不用被商人的身份所束缚,从而一跃成为名门望族。
在彭城这个看似平静的一潭湖水下面,其实暗流涌动。以陈群、张昭等人为首的朝中大臣,几乎都凝聚在了一起,一直在秘密的谋划着让大汉天子禅位给张彦,改朝换代的阴谋。而且参与其中的官员更是多不胜数,甚至连一直被张彦所信任的锦衣卫指挥使徐盛也参与其中,更有卫将军许褚、大理寺少卿诸葛瑾等人。
起初,也只是一些大臣在秘密谋划这件事而已,但随着锦衣卫指挥使徐盛的加入,锦衣卫所传递的消息,都要经过徐盛。只要是和影响到这件事有关的情报,一律被徐盛给过滤掉了。这样一来,处于高处的张彦,就像是一个聋子、瞎子一样,一直被蒙在鼓里。
后来,参与其中的人数也越来越广,大理寺少卿诸葛瑾的弟弟诸葛亮是最早发现事情端倪的一个人,后来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后,本来也没有再发现什么,可是在于诸葛瑾的一次喝酒中,诸葛瑾因酒醉说出了这个秘密,让诸葛亮感到这件事是无比的可怕。
这之后,诸葛亮的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他自己也并未声张,而是悄悄的调查这件事,结果他发现,这件事的背后牵扯到了无数人的利益,参与其中的人数也越来越多,甚至连徐州刺史糜竺也牵扯进去了。
可是张彦本人,却一直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看不到。
诸葛亮也曾经几次想捅破这件阴谋,但却又欲言又止,如果他说出去了,那么他就等于在和整个大汉的官僚体系做对,这些官僚体系能够如此团结在一起,神不知,鬼不觉的谋划着改朝换代的事情,由此可见,多少人的利益都在这件事上面。
如果不改朝换代,他们就算究其一生,也只是个一代名臣而已,在青史中也未必能够留下浓墨的一笔色彩。可如果一旦改朝换代的话,那就不一样了,他们就是开国功臣,受到的封赏也会变得丰厚,甚至子孙后代都会世袭罔替,享受他们的爵位。
这是一条庞大的利益链条,每一个参与其中的人都十分清楚这件事成功后所给他们带来的巨大好处。
大汉的官场上,也前所未有的团结在了一起,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不希望好事被破坏了,如果有必要的话,甚至会用十分极端的手段,杀人灭口也不是不可能。
同时,就连诸葛亮本人也有一些这方面的动心,但他的内心又十分的矛盾,一方面是出于燕王张彦对他的信任,一方面则是自己的利益,就连他的亲哥哥也参与了其中,一旦事情败露,他也会受到牵连。
这大半个月来,诸葛亮本人的内心十分的矛盾,今天在燕王府,在张彦的逼问下,他也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甚至能够感受到张彦本人已经有所察觉了。在考虑了很久之后,诸葛亮才做出了一个这样的决定,既不得罪那些文武百官,也不辜负张彦,索性便把糜竺的管家在秘密收购彭城的产业的事情和盘托出,准备让张彦从糜竺入手,自己慢慢的发现这其中的阴谋。
燕王府里,张彦足足等了近半个时辰,徐州刺史糜竺才从外面翩翩赶来,不等糜竺开口说话,张彦便急不可耐的问道:“从刺史府到燕王府这段不长的距离,糜刺史竟然走了快半个时辰了,由此可见,糜刺史日理万机,公务十分繁忙啊,当真是辛苦糜刺史了。”
张彦把彭城作为临时的都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彭城地处徐州,所以徐州也就成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地位,徐州刺史,就相当于当年的司隶校尉,掌管着京畿附近的军政大权。但张彦把朝廷体制改成三省六部制后,司隶校尉一职便不再设立,所以徐州刺史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司隶校尉。
原本,徐州刺史的府邸是在郯城,是张彦为了政治需要。也为了便于掌控彭城附近的事情。这才于去年把徐州刺史的治所迁到了彭城。而且。他也在考虑,一旦从彭城迁都到了洛阳之后,他辛辛苦苦经营的根基彭城,也不能就此没落,至少也要成为徐州的州城,这样,他所建立的一切才不至于荒废。
糜竺听到张彦说的这些话,再看张彦的面部表情。便知道今天张彦的心情并不是怎么好。若是平常,张彦见到糜竺之后,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总是称呼其为兄长,以示亲近。但今天张彦却一反常态,称呼他为糜刺史。
他径直走进了大厅,先是对张彦行了一礼,然后十分歉疚的道:“让殿下久等,实属罪过,下官甘愿受罚。”
张彦见糜竺态度诚恳。便摆摆手道:“你来了,总比不来要好。先坐下吧,我们慢慢谈!”
“谢殿下。”
糜竺落座之后,心中已经有了一些忐忑,不知道张彦为何召见他,也不知道所为何事,于是便开口问道:“不知道殿下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张彦没有立刻发言,而是随手端起手边的一个茶杯,先品了一口香茗,然后才对糜竺说道:“这是从南方进贡而来的云雾茶,糜刺史喜好品茶,不如好好的品一品?”
话音刚落,便有人端着一碗茶走到了糜竺的面前,糜竺端起那碗茶,站了起来,然后躬身向张彦行礼道:“多谢殿下。”
张彦一直紧紧的盯着糜竺,见糜竺品了一口云雾茶之后,便轻轻的说道:“这茶名云雾,采自南方高山之中,那里终年云雾缭绕,云山云海,让人看不清真实的面貌,所以这茶也就以此为名。这茶虽名为云雾,但喝到嘴里面,味道却浓醇鲜爽,实在是茶中上品。”
“确实是上等的好茶。”糜竺道。
“糜刺史若是喜好,一会儿走时,本王命人送你一些便是。”
“殿下赏赐,糜竺感激不尽。”
忽然,张彦话锋一转,便道:“糜刺史,这茶虽然名叫云雾,但也是根据当地天气习惯而称呼的,但是咱们做人,尤其是做官的,可千万不能云雾缭绕,让人看不清楚啊,否则的话,一不留神,掉了脑袋也说不定呢!”
糜竺是个十分聪明的人,也知道张彦不会无缘无故的喝茶,而且今天大厅里面的气氛也不太对劲,张彦必然找他有什么事情。
于是,糜竺便拱手道:“殿下,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拐弯抹角吧?”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开门见山了。本王问你,最近一段时间,本王一直想要迁都,你应该知道吧?”
“满朝文武,人尽皆知。”
“那本王严令官员、富绅私自售卖产业,违令者尽皆斩首示众,买受者,也一样同罪,你可知道?”
“殿下王令如山,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你还要明知故犯,你可知罪吗?”张彦突然暴怒,指着糜竺大声吼道。
糜竺也是一阵错愕,一脸无辜的问道:“敢问殿下,糜竺何罪之有?”
“本王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自己干的事情,你自己不知?你秘密派遣府中管家到处收购彭城境内的产业,以为本王不知道吗?”张彦怒不可遏的道。
糜竺听后,犹如一道晴天霹雳,一脸诧异的道:“竟有这种事情?”
张彦见糜竺也是一脸的迷茫,似乎并不知道此事,他反问道:“你敢说你不知道此事?”
“我确实不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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