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呛着自己了,发出了一连串的咳嗽声。
彭脱也不废话,直接冲跟着进来的身边将士喊道:“把他带走!”
将士们三下五除二便将庞羲给拉了起来,然后跟着彭脱一起,将庞羲带到了张飞所在的庄院大厅里面。
“跪下!”彭脱亲自将庞羲带到了大厅里,冲着庞羲大吼了一声,然后顺带着一脚踹向了庞羲的腿弯处。
庞羲一个踉跄便跪倒在地上,加上由于彭脱用力过猛,还有自身惯性的问题,庞羲竟然摔了一个狗啃泥。
“庞羲!你可知罪?”张飞见庞羲被带过来了,便大声训斥道。
庞羲磕的满嘴是血,门牙也被磕掉了一半,刚抬起头,也顾不上叫喊,便冲张飞连连叩头道:“主公饶命啊,主公饶命啊,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还请主公看在我献城纳降的份上,饶我一命……”
“你这么主公求饶,这么说,你是知道你犯的什么罪了?”张飞道。
庞羲连连点头,说道:“知道,知道。我里通外敌,卖主求荣……”
张飞道:“看来,你心里跟明镜一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我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的吗?”
庞羲使劲的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没有,主公没有什么地方对不住我的,是我对不住主公。我一听说刘璋发兵五万前来攻打雒城,先锋是吴懿,张任负责统领大军,这两个人,都是川军中的厉害人物,而且兵力也是我军数倍,再加上主公又放走了一万多人的军队,我一时害怕,害怕城池被攻破了,我会受到牵连,所以我才会出此下策,想先撇清自己的关系,免得到时候被人一起当反贼杀了……”
张飞听到庞羲说的这个理由,真的是可笑之极,庞羲两面三刀,见风使舵的本领,他也算是领教了。
好在庞羲的书信被吴班给截获了,而吴班又选择了前来投降,免去了张飞将要面临的大败,不然的话,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庞太守,你……你太让主公失望了,本来主公还对你寄予厚望,没想到你竟然……你竟然……唉!”法正说到一半,便不再说下去了,估计也是对庞羲的所作所为失望了。
“亏了冷苞还大力举荐你,没想到你这样贪生怕死……”张飞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幸亏我发现的及时,以至于你还没有酿成什么大错,不然的话,我绝对饶不了你。如今正值紧要关头,你却弄出这样的事情来,确实不太应该。你这个太守,不当也罢。”
“主公,我不当太守就是了,但只求主公免我一死,我就算是今后做牛做马,也感激不尽。”庞羲道。
张飞对庞羲实在是失望到底了,看到现在跪在他面前贪生怕死的庞羲,跟之前他所见到的完全判若两人,看来是他真的看走眼了。
“现在大战在即,我若杀了你,定然会引起一阵恐慌,我先不杀你,先把你关起来,你自己好好的在牢中想想,你做的事情到底对还是不对吧。等战争结束后,再重新对你进行发落!”张飞道。
庞羲急忙拜道:“多谢主公不杀之恩,多谢主公……”
张飞急忙打断了庞羲的话,道:“我可没说不杀你,我只是说,暂时不杀你而已。”
庞羲听后,心理面登时凉了大半截,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彭脱!”张飞看了一眼在庞羲身后的彭脱。
“末将在!”彭脱道。
张飞吩咐道:“把庞羲带下去,关在牢房里,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前去探望。”
“喏!”
彭脱走到庞羲的身边,似笑非笑的道:“走吧,庞太守!”
庞羲没有动弹,像是没有听见彭脱的话一样,无动于衷。
彭脱见状,直接将庞羲给提了起来,像是拎小鸡一样,将庞羲给拎出了大厅。
大厅内,再一次恢复了平静。
这时,张飞走到了吴班的面前,毕恭毕敬的拜道:“这次多亏了你了,否则的话,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吴班道:“主公不用那么客气,只要主公答应我,不伤害我堂兄即可。”
“这个是自然。吴将军也是一个将才,我有心要招降他,可惜一直没有门路,不知道你可否为我走一趟,去劝降吴将军?”张飞道。
吴班摇了摇头,说道:“要想劝降我堂兄,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可以劝降的话,他早就被我劝降了,我又何必来这里呢?”
“那怎么办?”张飞道。
“主公不必多虑。如果想让我堂兄归顺到主公麾下,只要主公能够让我堂兄心服口服即可。”吴班道。
张飞立刻拱手道:“还请吴将军指点迷津……”
吴班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有将我堂兄俘虏了,我再去好言相劝,或许还能让我堂兄回心转意。”
张飞道:“今夜正好是个机会,我这就去集结大军,晚上好进行偷袭,杀吴懿一个措手不及,争取一战便能将吴懿给擒住!到时候,还要有劳吴将军亲自出面,说服吴懿将军归顺到我的麾下了。”
吴班道:“主公若是真的能够将我堂兄抓了,我自然会不遗余力的去劝降堂兄。”
张飞的心中充满了希望,然后对法正道:“军师,通知全军,今夜一战,务必要将吴懿抓住。”
第0章684生擒吴懿
是夜子时,一团团密布的乌云,将月亮给遮挡住了,原本笼罩在皎洁月光下的大地,顿时变成了一片黑暗。
与此同时,夜里的山风也变得越来越大,仿佛在积极的配合着乌云的行动。
月黑风高,对于即将展开行动的张飞等人来说,这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没有了月光,他们的行动就变得较为隐蔽了。
“连上天都在帮助我们,今夜一定会成功的!”张飞在心里如是的想道。
雒城内,大军已经全部集结完毕,张飞、严颜、冷苞、彭脱等人都聚集在一起,在法正再一次详细的讲解了此次行动的细节后,大家都摩拳擦掌,早已经按耐不住了。
同样在场的还有刚刚前来投降的吴班,他是这次行动中的关键人物,因为偌大的军队里面,并没有人能够清楚的认识吴懿。
严颜虽然曾经和吴懿有过数面之缘,但是多年未见,也不敢保证能够一眼就把吴懿给认出来,而吴懿近年来深居简出,一切事情都由吴班出面,所以就连冷苞也只是听过吴懿的名字,却从未见过吴懿本人。而张飞、彭脱等人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甚至听都没有听过,更别提指望他们能够认出吴懿来了。
法正讲述详细计划的时候,吴班也在,他听完法正讲的整个计划后,内心里面,由衷的佩服法正起来,在他看来,法正心思缜密,布局精密。比之他所熟悉的张任。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吴班顺带着观察了一圈周围的人。但见在场的大多都是武将,虽然也有严颜、冷苞这样的名将,但是他能够完全的感受的到,法正才是他们当中最为核心的人物,此人的智谋高深,是他从未见过的。而他也基本上可以断定,张飞之所以能够顺利入蜀,并且掀起一番腥风血雨。肯定是因为有法正这个人在一旁相助的结果。
只可惜,像法正这样的一个足智多谋的人物,没有早一点被发现,不然的话,这样的人才,肯定会受到重用的。
但吴班转念一想,如今蜀中大权全部被张任给控制了,而张任偏偏又是一个比较狂热的本土化分子,即便法正真的被发现了,以张任忌才妒能的性格。法正也绝对不会受到重用。或许,这也正是为什么法正会跟随张飞的一个主要原因吧。
计划已经定下了。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子时三刻刚过,雒城外面关押杜奎等人的营地里,营帐突然失火,一群人急忙大呼小叫了起来,让原本宁静的夜里顿时变得热闹非凡。
营地里突然烧起了无名之火,让原本尚在熟睡当中的将士们都是一阵心惊胆战,他们急忙从营帐里爬了出来,刚一出来,便赫然看见,火乘风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四周蔓延,不一会儿功夫,营地里便沦为了一片火海,火光冲天。
而这时,营地里也不时的响起了一些人的话语,将突然烧起的无名之火的矛头直指吴懿等人,认为是吴懿他们想要烧死他们。
营地已经化为了一片火海,由于火势蔓延的太快,一些人还来不及从营帐里跑出来,便被大火席卷在了火舌之下,全身上下都着了火,整个人被烈火焚烧,灼烧的疼痛让他们难以忍受,在这深夜里发出了歇斯底里般的惨叫。
营地里是一阵流言蜚语,大家也都顾不上什么了,只管一个劲的向四周冲去,想要逃离这片火海。
位于中间的营地里突然起了大火,让周围的三个营地都是一阵紧张,不过吴懿早有安排,当初之所以这样布置营地,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大火一起,营地里的逃兵们都纷纷向四处蹿开,顿时是一片杂乱不堪的景象,大家都争先恐后,生怕会被吞没在火舌之下。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等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线生机,而是地狱深渊。
大火一起,吴懿便立刻下令雷铜、吴兰、张翼三人各自带着部下封锁了所有的出口,大军将逃兵的营地彻头彻尾的给包围了起来,盾牌兵一个挨着一个的挡在最前面,后面则是持着长枪的步兵,再后面则是成群的弓箭手,众人组成了一道坚实的防御墙,围的水泄不通。
吴懿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边环绕着百余骑兵,登上了丘陵的最高点,居高临下,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下整个营地,但见那些逃兵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
他鼓足了气力,冲着丘陵底下便大声喊道:“所有人都给我原地待命,再敢向前雷池一步,一律格杀勿论!”
声音浑厚,苍劲有力,即便是在这个乱糟糟的夜晚,吴懿的声音也像是一声惊雷,震慑人耳。
但是这个声音却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起到一丝一毫的效果,逃兵们尚在惊慌失措之中,都只顾着逃命,哪里还听的进去其他的。
即便是有听见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不赶紧逃命,万一被烈火吞噬,就是葬身在火海之中了。
吴懿皱了一下眉头,看到他的呵斥声居然没有一点效果,于是便对身后的一名旗手说道:“传令下去,任何人胆敢靠近防线,一律格杀勿论!”
“喏!”旗手应了一声,立刻挥动着手中的旗帜,打着旗语,向雷铜、吴兰、张翼三人发号施令。
雷铜、吴兰、张翼三人各守一方,三人指挥部下联合在一起,将逃兵们的营地围的水泄不通,而且全军将士都严阵以待,只等吴懿的一声令下。
三个人都密切的注视着吴懿所在方向旗手挥动的旗帜,当旗帜落下之后,雷铜、吴兰、张翼三个人都立刻下令道:“但凡靠近防线者,一律格杀勿论!”
命令一经下达,所有的川军将士都卯足了劲,他们看到那些从火场中逃出来的士兵如同一群野狼,每个人都开始摩拳擦掌。
战斗一触即发。
川军的弓箭手们都已经拉开了弓箭,随着逃兵们不断的向前奔跑,弓箭手们突然听到了“放箭”二字,数以万计的箭矢冲天而起,密密麻麻的从四周向着逃兵射了过去。
嗖嗖嗖……
箭矢如雨,向前逃跑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当箭矢落下之后,冲在最前面的人登时是死伤一片。
一簇箭矢落下,逃跑的人死伤无数,有的被一箭射死,有的被箭矢射伤,趴在地上痛苦的叫喊着,这样的一幕,同样震撼了随后跟来的逃兵们,他们用震惊的眼神望着四周,万万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会对他们下如此狠手。
逃兵们瞪着一双双惊愕的眼睛,不敢向前雷池半步,可后面的营寨却几乎都已经化为了火海,烈焰还在向四周蔓延,炙热的火焰烘烤着他们的皮肤,隐隐有了一些灼烧感。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高呼了一声,说吴懿是想将他们全军消灭的话语,顿时激起了一群人的不满,大家都骂骂咧咧的,可是却不敢动弹,毕竟他们手无寸铁,而对方却是全副武装,向前冲,明摆着是去送死,可后退的话,一旦火势蔓延过来,也无疑是被大火吞没。
前进也是死,后退也是死,一时间,众人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就在这时,雷铜、吴兰、张翼的军队背后,突然出现了一阵骚乱,接着便是一连串的惨叫声,映着火光,他们望了过去,但见一群群头戴红巾的人横空出现了,杀的川军措手不及,只一会儿的功夫,便使其陷入了混乱之中。
与此同时,一支轻骑兵突然从吴懿的背后杀了出来,在丘陵上站着的吴懿等人也是猝不及防,被人从后面偷袭,为首之人头戴银盔,身披银甲,手持丈八蛇矛,豹头环眼,一脸的虬髯,不是张飞还能是谁。
丈八蛇矛宛如一条吐信的灵蛇,迅速的穿梭在吴懿背后的骑兵当中,当吴懿反应过来,调转马头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