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实话,如今北衙是傅啸尘掌权,他只要不出北衙大门,那真的是没人能拦他。
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愿意给郭怒和傅啸尘制造麻烦,北衙内卢忠和马顺的爪牙还是不少的。
这要是上去搬弄是非,也是个麻烦。
沈聪刚走,这温良栋就提着酒菜来看他了。
这两天他一直想办法进宫见朱祁镇。想给他说情,放孟岩出来,但是。都被王振派人用各种理由给拦了下来。
他也知道,他一个小小太医院院使。要是皇帝想不起他来,他想见皇帝那太难了!
谁没事惦记自己生病?
加上王振阻挠。就算宫里有人生病了,怕也是轮不到他出诊,找个理由说自己忙就可以挡掉了!
现成的理由,杨阁老病重,他抽不开身!
“孟大人,老温我是对不起你呀,明明是你出手令杨阁老的病情好转,可我却还是没能把你就出去,哎,惭愧呀,惭愧呀!”
“温大人说哪里话,朝中小人作祟,你也算是尽心了,何况我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好,还不用干活,这两天我至少长了两斤肉了!”孟岩笑道。
“孟大人是真豪杰,来,老温我敬你!”
“干!”
“好酒,哈哈哈!”
“温大人,太医院能有你这样一位院使,是太医院的大幸!”孟岩道。
“哎,难呀,你知道的,这伴君……”
“温大人但说无妨,这里没外人!”孟岩洒脱的一笑。
“这伴君如伴虎呀,更别说这老虎下面还有一群豺狼!”温良栋微微有些醉意道。
“温大人,你酒喝多了吧?”牛大力突然出现在牢中。
“老牛,别这么说,温大人说的是实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孟岩道。
“孟大人,你们胆子可真大,敢这么议论圣上?”牛大力可吓的不轻。
“你不说,我不说,温大人他自己不会说,谁知道呢?”孟岩道,“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呀?”
“打住,孟大人……”牛大力吓的赶紧去捂孟岩的嘴。
“孟大人说得对,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闹到,谁怕谁呀!”温良栋这两天窝囊气受够了,他可是堂堂太医院院使,大国手,被一群阉人欺负成这个样子,能没点儿气?
“小声点儿,温大人,当心隔墙有耳……”
“对,小声点儿,这年头小人多,嘿嘿!”
“来,老牛,陪我们喝一杯……”
“我还有公务在身,不能陪你们喝酒!”牛大力拒绝道。
“啥公务?”
“是那只蝎子的,已经查到是谁在暗中帮他从水牢脱身的了,老牛现在就要去拿人。”牛大力道。
“这事儿能公开办吗?”
“当然不能了,所以是悄悄的过去!”牛大力道。
“孟大人,牛大人,你们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温良栋摇头晃脑的问道。
“锦衣卫内务,温大人就别管了!”
“哦,内务,内务,我不管,不管……”说完,一头栽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切,还太医院院使呢,就这点儿酒量!”
“孟大人,我叫人把温大人送回去吧?”牛大力抹了一本额头的汗水。
才喝一杯呀,咋就出汗了呢,难道是刚才吓的?
“走,走,没人陪我喝。我一个人喝!”孟岩不耐烦的挥手让他们走。
“老蔡,老蔡。过来,陪我继续喝?”
窝在墙角一动不动的蔡疯子动了一下。微微抬头,爬了起来,坐到孟岩的对面。
“你让我喝的?”
“恩!”
蔡疯子拿起酒壶就让嘴里灌,一边灌,一边抓起盘子里的肉往嘴里塞!
这两天他可有福了,送进来的酒菜,孟岩一个人是吃不下的,也不可能再拿回去,所以剩下的都基本上进了蔡疯子的肚子!
这家伙精神气色要比孟岩刚进来的时候好多了。这都是这些好酒好菜的功劳!
坐了二十年的牢,蔡疯子浑身都是病,关节炎,内风湿,还有一些骨骼变形。
从卷宗中了解到,他被抓的时候才二十岁,如今才不过不惑之年,却跟一个六七十岁的干瘪老头差不多,甚至还不如!
如果不是遇上自己。他也许真的只有在诏狱终老了!
松鹤楼。
“你们兄妹就暂时留下吧,哥哥先去学跑堂,至于你嘛,让我看看你的手?”
“嗯。还算是个干活的手,去厨房帮忙吧,包吃住。哥哥一个月五千文,妹妹三千文。干好了,薪酬翻倍!”
“谢谢掌柜的!”
“哦。谢谢掌柜的!”
“师兄,刚才你怎么盯着人家掌柜的看,那样太不礼貌了!”师妹小声问道。
“师妹,师兄我也只吃惊,这么大的一个松鹤楼,怎么是个年轻女子当掌柜,看装束,她好像还没有嫁人?”
“好了,师兄,既然我们已经进来了,就先好好学习做事吧。”师妹道。
“知道了,不过你要小心些,别被人看出马脚!”
“知道!”
兄妹两人分开后,一个去了前堂,一个则去了后厨。
“爹,这对兄妹怎么样?”闻小雨上了阁楼,来到父亲闻独醉的身后,轻声问道。
“山雨欲来呀!”
“爹是说这对兄妹有问题?”闻小雨秀眉一蹙道。
“人是你招进来的,你自己看不出来?”闻独醉呵呵一笑,反问了一句。
“我看得出来,她们都是练家子,而且功夫都不弱,那个女的,应该是常年侍弄药草,拿药锄的老茧我还是认识的,至于那个男的,应该是个剑术高手。”闻小雨娓娓道来道。
“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找机会试探他们一下!”闻独醉道。
“明白,爹!”
“对了,他们叫什么?”
“他们都姓林,哥哥叫林天行,妹妹叫林怡!”闻小雨道。
“姓林?”
“有问题吗,爹?”
“哦,没问题,反正松鹤楼正缺人,你再多招几个,免得她们生疑。”闻独醉道。
“我知道了,爹!”
“姓林,为什么不姓唐呢,怪事儿,怪事儿……”闻独醉摇着头下楼了。
金城坊,喜鹊胡同。
“小姐,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我们还窝在这么一个地方,什么都不能做,我都快闷死了!”丫鬟小翠向秦小雅抱怨道。
“小翠,门达的死非同小可,如果不等风声过去的话,我们就这样出去,一旦被人发现,必死无疑!”秦小雅耐心劝说道。
“可是,小姐,我们总不能待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吧?”小翠道,“现在外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眼看家里的粮食都要吃光了,水也不多了。”
“呃!”秦小雅微微皱眉,这也是个紧迫的问题。
咚咚……
“是那位张大哥来了,这是他敲门的暗号!”小翠惊喜从凳子上跳起来。
“小翠,等一等,这确实是那个暗号,但是敲门的力道不对,这个人的敲门的力道比张壮士要沉的多,他们不是一个人!”秦小雅凝神倾听后,忙道。
“会不会是那个姓孟的……”
“也许是,不过待会儿开门,你要先看清楚外面的人,再开门,明白吗?”秦小雅吩咐道。
“知道了,小姐!”听秦小雅这么一说,小翠有些紧张的害怕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郭怒纳妾(求月票!)
ps: 有人说更新这么少,还想爆菊花,我想说,为什么我连想法都没有了,是不是太没志气了?
“咚咚……”
“老爷,会不会?”
“应该不会,再敲!”
“吱嘎!”一声,大门拉开一条缝隙,但是并没有完全拉开,可以肯定的是,里面有一双眼睛在朝外面看着他们。
“老达,进去!”
“哎,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呢,怎么能随意擅闯民宅……”小翠紧张万分。
“你就是小翠吧,你家小姐呢?”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不问情由就闯入我的家中!”秦小雅从屋里冲了出来!
“秦小姐,是吧?”来人掀开头上的面罩,露出真容。
“郭,郭大人!”秦小雅吃惊万分,来人居然是锦衣卫代理指挥使郭怒!
“老达,关门!”跟随郭怒一起来的正老达。
“果然有几分姿色,难怪门达那个家伙被你迷的家都不回!”郭怒从秦小雅身边走过,“进来,本官有话对你说!”
“是!”
秦小雅哀叹一声,她一个弱女子,命运只能任由别人来摆布,除非她不想生存下去了。
“小翠,烧水,泡茶!”
“哎,小姐……”小翠忙应了一声,跑去厨房了。
“小雅见过郭大人!”
“这些礼数就免了,说一说,这些天你住在这里。对未来有什么打算?”郭怒坐下问道。
“我,我……”秦小雅嗫嚅道。
“有个人给你选了一条路。我要听一听你的意见!”郭怒顿了一下,道。
“什么?”秦小雅有些惊讶。
“他也就是个建议。你呢,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就算了,我呢,也不会勉强你。”
“郭大人,您说!”
“坐下吧!”
“是,郭大人!”秦小雅忐忑的在郭怒对面挨着凳子坐了下来。
“你知道我有一个女儿。她已经大了,到了嫁人的年纪了,我呢在,自从她母亲过世之后,一直都没有续弦,所以,她很希望在她嫁人之后,能有一个人照顾我的生活……”
秦小雅呆住了,她是个聪慧的女子。岂能不明白郭怒话中的意思,这是她根本没有想到的。
“秦小姐,你要是愿意的话,今天就跟我回府。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回头我让老达安排一下。送你去愿意的地方,嫁人也好。隐姓埋名也好,都随你!”郭怒道。
“郭大人。我……”
“你有什么话尽管说?”郭怒跑过来说这个,也不完全是孟岩的怂恿。
其实也是有他的考虑的。
教坊司、锦衣卫、东厂,这三家就是循环监视,其实皇帝谁都不相信,所以才弄出一个三家制衡!
三足鼎力,一来不容易斗的你死我活,二来,大家都有黑材料,谁也不会轻易把谁拿下!
而皇帝责可以居中控制,不管是打哪个,拉哪个,还是从中挑拨,最后得力的只有他自己!
现在他跟胡濙达成暗中合作,但胡濙毕竟老了,万一哪一天他被罢官了,还是病故了!
谁来执掌教坊司,这可说不准!
秦小雅是教坊司的人,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而且她聪明知道,审时度势!
虽然想要将秦小雅培养成教坊司的掌舵者有些难,但如果有这样一个人在教坊司,对他来说没有坏处!
“郭大人是否知道小雅是何出身?”
“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我郭怒执掌锦衣卫南衙这么多年不是白混了?”郭怒道。
“既如此,郭大人为何还要这么做,难道是看上了小雅的蒲柳之质?”秦小雅继续问道。
“你觉得是,那就是了,门达不也是在你的温柔乡里乐不思蜀吗?”郭怒道。
“可我知道郭大人不是一个贪慕美色之人?”
“人是会变的,也许之前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郭怒笑道。
“是吗,刚才听郭大人说,你是听从一个人的建议才来找小雅的,对吗?”
“是!”
“那个人可是孟校尉?”
“不错,他现在已经是试百户了!”郭怒点了点头。
“一个小小的试百户居然能左右郭大人的决定,想必这个人在郭大人心中的地位不低了!”
“是,他是未来女婿,你说呢?”
“原来如此!”秦小雅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还有问题吗,秦小姐?”
“郭大人,小雅知道,如果我答应跟郭大人走,我们是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呢,还是仅仅拥有郭夫人的这个名分?”秦小雅问道。
“这有区别吗?”郭怒皱眉道。
“当然,我是一个女人,其次才为教坊司办事,我跟门达这一年,虽说他这个人很粗鲁,但对我还是不错的。”秦小雅道。
“荒谬!”
“郭大人,你是一个正常男人,我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我想我必须搞清楚,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该尽什么义务,对吧?”秦小雅缓缓说道。
“你!”郭怒手指着秦小雅,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郭大人,既然我们做的是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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