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岩一行在校场门口被人拦了下来!
在校验了孟岩等人的身份和邀请令之后,那把总才将孟岩一行放了进去。
好大!
一眼望去,这校场面积起码有七八个足球场的大笑,容纳十万人不成问题。
等孟岩赶到点将台的时候,大同总兵官,征西前将军,武进伯朱冕已然落在帅位之上,完成了点将过程。
未得允许,孟岩可不敢上那点将台,默默的站在台下,垂首而立,眼观鼻,鼻观心。
只是他那一身蟒袍玉带太过刺眼了,台上的边军将领哪一个不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
他们都没有皇帝亲赐蟒袍的荣耀,反倒这也一个小年轻,不但官居高位,还赐了蟒袍。
凭什么,于是台上众将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终于有人忍不住,发作了,冲着孟岩手一指,喝道:“你是什么人,这种地方是你该来的吗?”
帅案身后的朱冕微微一抬眼眸,有些奇怪,怎么这会儿气氛有点儿不对劲了。
他并不知道今天的会操,方政和潘春等人善作主张邀请了孟岩这个钦差巡察使。
当然,按照惯例,是应该邀请的。
张冲等人闻言,勃然大怒,孟岩是被邀请过来观摩会操的,可不是他主动要求来的。
既然来了,受冷落也就罢了,居然还被大众喝骂?
这可是当众打脸了。
孟岩知道,今天的会操观摩,绝对不会太平,但是没想到,一来就有人挑衅。
“你又是什么人,本官凭什么不能来这儿?”孟岩拦住了张冲,微微上前走了两步,抬头,直视对方。
“哈哈,我还以为是个人物,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这儿不是你玩的地方,赶紧回家找你娘喝奶去吧!”那喝骂的边军将领,冲孟岩大笑一声。
在他边上的其他的将领也一个笑了出来。
“本官,锦衣卫指挥佥事,执掌南衙,钦差大同巡察使孟岩,正四品,有没有资格站在这里?”孟岩不为所动。缓缓的报出了自己的官职和姓名。
台上的笑声停了下来。
“原来你就是那个来查汤驴子案的钦差!”那将领并没有半分畏惧,反而嘲弄的语气。
“没错,本官就是来查汤御史的案子的。”
“汤驴子勾结番邦,通敌卖国,已经是证据确凿了,还查什么查?”
“就是。汤驴子那家伙正事不干,整天找茬儿,早就该革职查办了,死了也好,干净!”
……
说了这么多,无论是朱冕还是方政,都没有出面,尤其是朱冕,他这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呢。还是他根本就跟郭敬是一伙儿的,这是要羞辱自己?
如果只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倒还可以理解,如果他已经跟郭敬同穿一条裤子,这就麻烦大了。
他站到这个位置是他精心计算过的,这个位置虽然看不到点将台上的全貌,但是正好可以从侧面看到那帅案后端坐的朱冕侧脸,而人的脸是一个整体。不可能一边笑,一边哭。所以,管斑窥豹,他其实一直都用余光在观察。
只是这个角度,朱冕却看不到他,自然也不知道他的反应早已孟岩看在眼里。
朱冕看上去并无特别的大情绪变化,震惊。错愕之类的,但是他的眼角的颤动,还有嘴角的轻微错开,这都是人内心活动比较频繁的标志。
这说明,如果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完全可以安之若素,没有必要有如此巨大的心理活动。
这一切并非他安排的,如果不是他,那就是别人了,方政?
这家伙先示好,再给自己难堪,难道是想给他一个错觉,让他怀疑别人。
孟岩看到了将台上一个四十多数的将领,眼神带着阴鸷和高傲,尤其他的相貌,令人一见之下难忘!
身材魁梧,相貌惊奇,尤其是颌下胡须几乎跟女人长发及腰差不多。
别人的人也许体貌特征不太好辨认,尤其是大家都穿了铠甲,戴了头盔,这个人特征太明显了,他就是石亨,石彪的叔叔。
难道是他?
石彪被自己杀掉的消息应该已经隐瞒不下去了,不过他杀石彪是有理由的。
而且石亨根本不能用这个来对自己发难,石彪做的事情,一旦公开出来,他都要受牵连。
但是明着不能来,只能暗地里针对自己了,何况石亨是一员悍将,权柄极重,朝中不少人对他也是极为看重和欣赏。
毫无疑问,石亨是个有才能的人,而且还是一个相当勇猛的战将,这样的人在边关当然是如鱼得水,步步升迁。
孟岩在大同的敌人,除了监军府以及党羽,最大的敌人应该就是这位都督同知,右卫参将石亨了。
“诸位何苦如此,孟大人怎么说也是受邀来观摩我大同边军会操的客人?”左卫都指挥使,参将许贵忍不住了,站出来呵斥道,“这就是我们待客之道?”
“是呀,孟大人是潘春指挥使提议邀请的,我也同意了。”方政也站了出来。
边军会操,按照惯例,邀请大同城内一些各衙门的主官观摩,邀请归邀请,但来不来都还是看人家自愿。
一般情况下,很多文官都知趣,不会来,这不是自找羞辱吗?
自古就文武相轻,谁都瞧不起谁。
现在冷不丁的一个人来了,这人还是文武兼职,这可十分罕见了,锦衣卫兼着一个钦差巡察司的官儿。
他就这么来了,还穿着御赐的蟒袍,一副少年得志的模样,这让这些骄兵悍将们一看就不怎么舒服。
多刺眼呀,老子奋斗几十年,浑身伤疤部不下上百,杀敌无数,结果还不如人家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仗着自己有个锦衣卫指挥使的老丈人,皇帝的恩宠,就把他们给比下去了。
凭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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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九章:你还不够资格
今天这里,如果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孟岩说话的话,那会是什么后果?
官场之上,如果连场面都不顾的话。
孟岩代表谁,他是代表朝廷,代表皇帝来的,这些人这么羞辱他,那就等于羞辱了朝廷,羞辱了皇帝。
孟岩心里在冷笑,这帮没脑子的丘八,难怪总是被文官瞧不起,后来还被文官夺取了军权。
这些人也就配冲锋陷阵,玩政治,迟早会被人玩死。
有人站出来替他说话,起码说这里面还是有明白人的,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太过了。
“请孟大人上点将台!”朱冕突然一抬头,命令道。
众将皆转过身去,朝主帅望去,十分惊讶。
孟岩不属于大同边军,更不是朱冕的麾下,点将台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去的。
这个孟岩清楚,那中军大帐岂是随便能闯入的。
不怕掉脑袋?
“孟大人,大帅有请!”孟岩踏上台阶,一步一步上来,沉稳而有力。
“钦差大同巡察使孟岩参见大帅!”
孟岩上来,站到众将中间,距离朱冕大概有四五米的样子,一拱手,声音铿锵有力道。
“孟大人免礼!”朱冕平和的道。
“谢大帅!”
“孟大人来大同,本帅未曾亲迎,实在抱歉,只因老夫偶感风寒,今日会操,勉强能行,孟大人不会怪罪吧?”
“大帅是朝廷栋梁,应该保重身体,下官岂敢有半分不满。”孟岩微微欠身道。
“刚才都有谁说过孟大人是乳臭未干之类话的,都给本帅站出来!”朱冕一扫诸将。冷哼一声。
刚才几乎是指着孟岩鼻子骂的将领一个个都低下了脑袋。
“怎么都敢说不敢承认了?”朱冕愠怒道,“本帅手下莫不是你们这些怂兵怂将?”
“大帅,刚才的话是末将说的,末将甘愿领罚!”刚才第一个辱骂孟岩的将领站了出来,冲朱冕一低头,大声说道。
“你应该像孟大人道歉!”
“末将不道歉!”
“放肆。你辱骂钦差,就是辱骂朝廷,辱骂圣上,你还敢说不道歉?”朱冕真的怒了,他清楚这里面的后果,如果孟岩真的不顾面皮,上奏朝廷。
那这家伙丢官罢职是轻的。
当然,如果孟岩真的上奏朝廷,那他也会被人小看一眼。如果事事都拿朝廷和皇帝来压,恐怕他自己的威信也建不起来。
日后还是会被人轻视的。
那将领脸色微微一变,嘴角抽搐了一下,再听不明白就是傻蛋了,他要是死硬下去,绝没有好处。
孟岩冷静的看着,听着,他知道。朱冕今天必须给自己一个交代,否则。他们之间就是敌人。
一旦成为敌人,孟岩就绝不会手软。
“要末将道歉也可以,只要孟大人在擂台上能赢了末将,末将别说道歉了,就算引颈就戮都行!”
此话一出,众将皆是一惊。
“杜宇。你疯了……”
“听说孟大人英雄少年,有京城第一高手之称,杜宇想请孟大人赐教一番,不知可否?”那自称是“杜宇”的将领转过身来,冲孟岩一抱拳。发出挑战。
孟岩没有说话,这个杜宇所谓的挑战,他不清楚是故意设计好的,还是为了自己的尊严而迫不得已。
如果是后者,到还是可以理解的,但如果是前者,这就问题严重了。
在场的人当中,知道自己身受重伤的不在少数,明知道自己身受重伤,还怂恿人挑战自己。
这是想干什么,想用这一招杀了自己吗?
擂台上比武,那可是生死勿论的,即便是说好了点到即止,但拳脚无眼,到时候真的能完全收发如心吗?
恐怕天底下没几个人能做到。
静!
整个点将台上一篇寂静,时间和空间都仿佛静止了一般,说话的杜宇也有些惊诧,微微一抬头,看到同僚们那古怪的眼神,不知道自己哪里犯错了。
这都是什么表情?
“杜大人确定要挑战本官吗?”孟岩缓缓开口道。
“当然!”
“这是你的主意,还是你背后人的主意?”孟岩眼中寒光闪烁了一下。
“这个自然是我的主意。”杜宇昂然一声。
坏了,坏了,朱冕嘴角抽搐了一下,恨不得站起来,冲下去,狠狠的甩杜宇两耳光,可是他现在却不能这么做,众目睽睽之下,他可不能做出有失主帅之仪的事情来。
怎么没人提醒这个混蛋?
“比什么?”
“箭术!”杜宇一咬牙,大声说道。
诸将中有些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杜宇是大同边军中的神射手,战功赫赫。
如果换做别的人,朱冕早就发作,将他拖下去打军棍了。
正因为他是边军宿将,战功彪炳,人不免有些骄狂,这都可以忍的。
要都是蔫不吧唧的性子,怎么能领军打仗?
军人吗,总是要有些火气和傲气的,否则如何能率军冲锋陷阵?
众将的眼神不一,有的古怪,有的惊诧,还有的带着一丝怜悯的目光朝孟岩望来。
跟杜宇比拳脚,倒是还有些机会能赢,可要是比箭术,整个大同边军中,可以说没有人能赢得了他。
边军中多少射手都是他教出来的,可以说他就是大同边军箭术第一人。
当然,有些将领箭术也不低,但是,谁也不会去他这个公认的箭术高手比试。
赢了,固然好,可输掉的话,那面子就挂不住了。
“杜将军,不是本官不答应你,箭术。你还不够资格!”孟岩冷然一声。
“我不够资格?”杜宇肺都气炸了。
“杜宇,你的确不够资格!”许贵冷哼一声,站出来道,“孟大人的箭术不是你能够比拟的。”
“许贵,你什么意思,羞辱我吗?”
“孟大人在鞑靼王庭卧底之时。曾经是鞑靼箭神博尔术的学生,在博尔术门下学习箭术五年,而且,就在几天前,孟大人这个学生跟博尔术这个箭神老师一场对决,你知道结果吗?”许贵平静无波的问道。
“博尔术死了!”能过在箭术对决中活下来,那么对手必定已经身亡,杜宇岂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他惊的目瞪口呆,完全懵了!
而其他将领也都傻了。完全不敢相信许贵说的就是事实。
“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尸体,但是有人可以证明,这是他亲口对我说的。”许贵道。
“谁?”
“瓦剌特使那日赤,孟大人是从西线过来的,来大同前的晚上,宿在我的左卫城,当时陪同孟大人一行的正是瓦剌特使团那日赤一行。”许贵道。
孟岩暗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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