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有些红眼病的人会不满。”
“太后,微臣其实对做官兴趣不大。”
“爱卿不愿意做官?”
“那倒不是,微臣自幼便加入锦衣卫,这辈子也只能老死在锦衣卫了,其实臣的意思是。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小官儿,远比那些整天操劳国事的大官强多了。”孟岩解释道。
“这官儿不是越做越大越好吗?”
“官越大,责任也越大,自然压力也大,微臣在漠北历经艰辛,那里官场上的斗争更血腥,更直接,动则全家人都被杀了,微臣就想做一个逍遥官儿。”
“逍遥官儿,可朝廷、皇帝还有哀家需要爱卿这样的人才。”孙太后一副惜才的口吻道。
“臣除了在药道上有些见识。其他方面并不出色。何况大明朝人才济济,多小臣一个不多,少小臣一个不少。”
“以你的功绩,就算让皇帝封你一个大官都是应该的。”孙太后道。
“太后。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小臣就告退了。”孟岩以退为进道。这孙太后把自己召来,明明就是找个借口试探自己,还说给自己加官进爵。要是真的就好了。
不过,这孙太后的心计不可小觑,说话还是得小心一些,别给她拿着话柄了。
“孟爱卿,你急什么,陪哀家说几句话不行吗?”
“太后,小臣是外臣,这个时辰是不应该出现在后宫的,这有悖宫规,若是有人给传了出去,小臣倒是无谓,对太后您可就……”孟岩道。
这古时候的女人嫁人早,尤其是皇帝的妃子进宫基本上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十七八岁生孩子的那是比比皆是。
孙太后如今的年岁,肯定还没有四十岁,这在后世,这个年龄还没结婚的多得是,可在这个时代,三十五六岁就做了祖母太多了。
“孟爱卿的年岁,哀家做你母亲足够了吧?”孙太后道。
“太后是国母,那是天下万民的母亲!”孟岩心中一跳,这孙太后莫不是打的那个主意吧?
“好一个刁钻的小滑头!”孙太后也是一愣,这家伙一句话就把她下面要说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皇帝给孟爱卿做媒,许了一门亲事,可对?”
“皇上厚爱,微臣无以为报,是郭家小姐。”孟岩微微颔首道。
“哀家听说郭家小姐左脸颊上有一块血色的月牙胎记,遮住半张脸?”
“是的,太后!”
“皇帝也真是的,怎么能够个孟爱卿找这么一个无盐女子,爱卿一表人才,该求一个貌美的淑女才是。”孙太后惋惜一声。
这孙太后,不,在孟岩的心里,已经升职了,老妖婆到底想要干什么?
“自古就有娶妻求贤一说,那郭家小姐虽然貌丑,但心地善良,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孟岩决不能给这老妖婆插手自己婚姻。
“是吗,哀家可是听说,这郭家小姐郭月在京城之中还有一个大大的外号,叫什么来着……”
“启禀太后,叫血月罗刹!”站在一边的蒋雄适时的接上了一句,
“对,罗刹,哪的多凶的女人,哀家听着就觉得害怕。”孙太后抚着心口说道。
“太后,坊间传言,信不得真的,小臣见过郭家小姐数面,小臣觉得一个孝顺的女子就算再凶也凶不到哪里去。”孟岩道。
他的回答透露出二个信息,那就是我孟岩跟郭家小姐见过了,我们彼此有了了解,第二点,郭月很孝顺,这在古代中国,讲究的就是孝道,所谓百善孝为先,一个人是不是善良,首先看他孝不孝顺。
就是在皇家,这孝道也是第一位的。
孙太后刚喝了蜂蜜水,可现在嘴里一阵发苦,这一条又被他给堵住了,完全开不了口嘛!
“看来孟大人跟郭家小姐是情投意合了?”
“是。”
“既然如此,等你们成亲哪一天,哀家一定会送上一份大礼。”孙太后道。
“那小臣就多谢太后了。”
“孟爱卿,焦兰蓉曾经是哀家身边的人,没想到当年开恩放他出宫嫁人,她居然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哀家真是心痛呀!”孙太后道。
孟岩听出来了,这才是孙太后召见自己的真正目的,前面的弯子绕的差不多了,也该进入正题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五章:试探
“太后,宫内跟宫外是完全不同的,是她意志不坚定,怪不得别人。”孟岩道。
“还是孟爱卿通情达理,就是怕有些人会觉得这是哀家的错,哀家教导无方。”
“太后无需自责,您虽然曾经是她的主子,可她毕竟出宫多年,这人是会变的,外面的诱惑很大。”
“诱惑,对,就是这个诱惑,兰蓉一定是禁不住诱惑,或者是,她被人胁迫的。”孙太后一阵激动道。
由于情绪波动太大,孙太后胸口一阵起伏,面部潮红,大有再一次晕厥过去的危险。
“太后,您别激动,凤体要紧。”蒋雄忙劝慰道。
“哀家知道,兰蓉自幼跟着哀家,哀家怜惜她,特意放她出宫嫁人,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早知道当初哀家就不放她出宫了,留在哀家身边,多好?”
“太后,这人总会会变的,兰蓉姑娘都出宫多年了,恐怕变成什么样子,奴才都忘了。”蒋雄也道。
“蒋雄,主仆一场,哀家想让你替哀家去看她一次,给哀家好好问一问这些年她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孙太后恨恨的一声道。
“奴才遵旨。”
“孟爱卿,你没有意见吧?”
“这个小臣自然没有意见,不过蒋公公要去看的话,有一件事儿小臣还未来得及上报。”孟岩道。
“什么事儿?”
“前两天,有人蛊惑白焦氏之子白少卿前来探监。所携带的吃食中被人下了生半夏,这种草药吃了会使人致哑,严重的还会有致命的危险,所以现在白焦氏喉咙受了伤,说话困难,如果现在蒋公公就去探视的话,恐怕白焦氏无法回答您的任何问题。”孟岩解释道。
“竟有这样的事情,凶手抓到了吗?”孙太后惊呼一声。
“凶手到是找到了,不过人已经死亡,尸体就抛尸在城外的永定河内。”孟岩道。这些并不算秘密。早晚得说出来,就算他不说,东厂的人就不知道了?
“永定河不是结冰了?”蒋雄眼神一震,追问一句。
“抛尸的人用冰锥凿开一个口子。将尸体从口子塞了下去。但是事与愿违。老天爷都不让凶手含冤惨死,他的尸体居然奇迹的从那个洞口浮了上来,半截身子冻在了口子外面。被附近村庄的一个百姓给发现了,上报了官府!”
“这是什么人,这么残忍的事情也做的出来?”
“太后,有些人为了自己,什么事情都做到出来的。”孟岩微微一欠身道。
“孟爱卿,你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就算兰蓉犯了国法,那也应该由朝廷来处置,还轮不到别人来随意伤害。”
“小臣明白,辛亏发现的早,不然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孟岩点头道。
“那蒋雄你就替哀家去一趟,顺便替哀家看看那个孩子,父亲病故,母亲入狱,这就是孤儿了。”
“启禀太后,白少卿还有一个姐姐。”
“对,哀家险些忘了,他还有一个姐姐呢,这个姐姐现在也在牢里吧?”孙太后道。
“小臣已经查清楚一些情况,白素心确被冤枉,小臣已经将她暂时释放了。”
“放了?”
“是的,虽然是放了,但还没有绝对的自由,在衙门和坊间的监视之下居住,只是不需要再被关押了。”孟岩道。
“孟爱卿,这案子还没有最终审结,人犯怎么可以释放?”孙太后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的不满。
“小臣这么做而是遵循朝廷律法,白素心并没有杀人和通奸,按律将她交给家人或者官媒看管居住,这是符合大明律的。”孟岩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哀家错怪你了。”
“小臣不敢。”
“孟爱卿,哀家要问的事情也问了,这宫里的规矩大,你还是早些出宫去吧。”
“小臣遵旨!”孟岩低头拱手道,老妖婆没能在自己身上探到什么,所有的路又被他三句两句给堵死了,再下去,岂不是到了图穷匕首见的阶段了?
无论孟岩和孙太后本人,他们都不想这么做,还没到这一步呢,可以看到,接下来的试探会不断的有。
这是一件头疼的事情,孟岩走出慈宁宫们的那一刹那间,蓦然一回头,忽然惊出一身冷汗。
如果刚才孙太后对自己产生杀心,非要留下自己的话,恐怕真是难逃一劫!
还好,他现在还看不出孙太后对自己的必杀之心,当然,也许对方隐藏的很好,他没有发现而已。
为了白焦氏,老妖婆居然亲自出手试探情况,孟岩也感觉问题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严重。
老妖婆完全不需要自己出手,孙链和蒋雄都可以的,如果这两人都不能代替她的话。
那这个白焦氏,也就是焦兰蓉的身上还隐藏了什么大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
传言说,如今的皇帝并非孙后所出,而是抱的宫人子,甚至连天家血脉都不是。
这朱祁镇确实跟前面几个皇帝的性格不太一样,成祖这一脉就算是身体不好的宣宗皇帝,那也是有相当大的能力和魄力的。
相比而言,明朝的皇帝是一代不如一代,隆庆倒是不错,可惜也死的太早了。
这个宫人会不会就是白焦氏呢?
不太像,白焦氏太年轻了,当今圣上已经年过十八岁了,焦兰蓉岂不是十五六岁就怀孕产子?
这也不是不可能,后世也有十五六岁产子的存在,在大明朝,十六岁就成亲。十七八岁生子的,那比比皆是,十五六岁产子有些早了,但在一些大户贵族人家,这并不稀奇!
有的贵族公子,还没成亲,就已经儿女成群了,公子跟丫鬟的故事最是不缺了。
焦兰蓉嫁给白新元的时候是不是处子之身,这是最能说明问题的,可是现在白新元已经死了。恐怕真没有人知道焦兰蓉是否处子之身嫁给白新元的了。
而白少卿的身世之谜。恐怕也之后焦兰蓉自己心里清楚,这里头的一摊烂事儿,真是让人伤透了脑筋。
老妖婆现在很危险,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想到这里。孟岩不禁加快脚步往宫外而去。
宫内的热闹还没有结束。这灯会起码也要到半夜。至于之前发生的太后晕厥的事情,也只有少数人知道,当然今天夜里一过。明天的话,估计只要是消息灵通的,自然都会知道了。
出了西华门,孟岩这才想起,自己是乘坐的小黄公公的马车入宫了,这出了宫,没有了代步的脚力,这要靠双脚走回去,那多费时间?
没办法了,只能走回去了。
“孟老弟、孟大人……”
邪门儿了,今天怎么到哪儿都有人在背后叫自己,而且声音听上去很熟的样子。
“孟老弟,你可出来了!”温良栋从孟岩身后冒了出来,那眼神就跟妻子好不容易盼到丈夫回家的那种感觉。
“温兄,你怎么在这里?”孟岩很惊讶,温良栋不是在宫内参加皇帝设下的宴会,并且观看歌舞表演吗?
“等你呀!”
“等我,温兄,你在此等我做什么?”孟岩奇怪的问答。
“今天的事情,愚兄可要多谢你呀,要不是你在皇后娘娘面前替我们开脱,太医院这顿板子可是要不轻呀!”温良栋感激万分的冲孟岩抱拳道。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皇上没把你们怎么样吧?”孟岩呵呵一笑道,这件事他真的是顺手而为,太医们也是思维定势了,不然这种小毛病怎么会瞧不出来?
大明朝最高的医疗机构,医术顶尖的一群人,这些人都瞧不出来的病,那这天下还有多少人认得?
只不过病能瞧出来,各人看法不一样,治疗的手段也不一样,一个感冒,不是一张药方能解决所有问题,是风寒感冒,还是风热感冒,还是病毒性感冒等等。
医术的高低在于对病人病情的精准判断,用药恰到好处,自然也就药到病除了。
“皇上倒是没说什么,就是把我们会诊的药方给取走了,然后什么也没说,我这是从其他渠道得到的消息,这一次多亏了孟老弟,你在娘娘跟前一句话,胜过我们说上一百句,一千句。”温良栋道。
“温兄,你太抬举我了,其实你们平时的所作所为皇上都是知道的,再说这一次也是一个教训,给你们提个醒,看病要把所有问题考虑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