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不说,本官如何救你?”孟岩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这个何文海再不说实话,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说,我说,孟大人,我全部都交代……”何文海说出这些话,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很好,你们两兄弟犯的事儿,咱们待会儿再说,本官想知道喜儿的过往,你能详细对本官说一下吗?”孟岩问道。
“喜儿是八岁那年被我买下的,这丫头很聪明,我夫人很喜欢,就留在了身边,原打算是让她服侍草民之子,可是,我那孪生兄长回来了,一眼就看中了喜儿,说是要把喜儿要到他府上,先养上,等到了十五六岁再收进私房,我这一看,一个小丫头而已,就跟夫人商议了一下,将喜儿和卖身契都送到了何文东的府上,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喜儿,听说他把喜儿带到京城去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何文海叙说道。
“你真的再也没有见过喜儿?”孟岩问道。
“真的,喜儿自从去了京城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我哪见得到?”何文海无辜的问道。
“你就没来过京城?”
“没有,一次都没来过!”何文海强调道。
“能让我看一看你的左脚吗?”孟岩道。
“可以,大人请看!”何文海从地上爬起来,撩起裤脚,抬起左脚道。
孟岩看了一眼,道:“走两步给本官看看。”
“是!”何文海站直了身子,在孟岩跟前走了起来。
“来回走,本官不喊停,你就不要停下来!”孟岩命令道。
“是!”
一直来回走了七八遍,何文海自己都觉得头有些晕乎乎的了,孟岩才命令他停下来。
“何文海,你撒谎了!”孟岩冷冷的盯着何文海道。
“大人,草民真的没有撒谎!”何文海吓的脸色苍白,眼神恐惧的辩解道。
“刚才你的左脚有一种不经意的颤脚的行为,而你的左脚是好的,为什么会出现颤脚呢,因为你刻意的学过你大哥何文东走路的方式,长久之下,留下的这种习惯性的动作,当然,这也可能是你在我面前太过紧张,可本官并没有从你的右脚发现这种颤脚的动作,所以本官断定你撒谎,你不但来过京城,而且还多次来过!”孟岩道。
“孟大人……”何文海如遭雷击,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你跟你大哥是孪生兄弟,如果没有何文东跛脚的这点儿缺陷,恐怕很难区分你们兄弟俩,所以,你可以用何文东的身份来京城,因为正常人装跛脚,并不难,也不容易察觉,一个跛脚的人想要装正常人却很难,对吗?”
“孟大人目光如炬,草民服了!”何文海叹息一声,终于把承认了。
“你为什么要冒充你哥哥来京城呢?”孟岩问道,“能否给本官解惑?”
“那是正统六年吧,我哥哥何文东回到家中突然患了重兵,可就在那个时候焦宏派人传信,要哥哥务必进京,有一桩大生意要做,哥哥卧病在床,无法成行,就想到了让我代替他进京见焦宏,焦宏虽然跟哥哥关系密切,却并没有认出我来,但我的身份却被喜儿给认了出来!”
“焦宏不知道你跟何文东的孪生兄弟关系吗?”
“他知道我哥跟我是孪生兄弟,但从来没有见过我,而我跟哥哥十分熟悉,也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所以我模仿起我哥哥来,外人很少能够发现。”何文海解释道。
孟岩点了点头,何文海的解释并非没有可能,有时候就算亲人也未必能够区分孪生兄弟。(笔者就有这样的经历,我们村就有一对孪生兄弟,我是一点儿都认不出来,他们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
“正统六年,喜儿应该十三岁了吧?”孟岩问道。
“是的,这女孩子跟男孩子不一样,我跟喜儿有差不多五年没见面,她的样子大变,出落的水灵,那叫一个漂亮!”何文海回忆道。
“喜儿认出你,她没有向焦宏告发你吗?”
“没有,我也不知道喜儿是怎么认出我的,她并没有对任何人说,也没有向焦宏告发我,她反而跟我讲了很多有关焦宏和白府内的事情。”何文海道,“而这些,她连我哥哥何文东都没有说。”
“这是为何?”
“喜儿说,何文东对她居心不良,而那个焦宏也是,经常偷窥白家小姐洗澡,还到处造谣,说白家小姐的坏话,最后白家小姐被逼着住进了店内,很好回家了。”
孟岩点了点头,这倒是对白素心善良淳朴的人品一个相当有力的佐证。
“喜儿说,她想离开白家,让我帮她,还说,只要我带她离开京城,她愿意给我做小的。”
“你答应了吗?”
“我没敢答应,因为我是用的我哥哥何文东的身份,而且贸然带走喜儿,要是让焦宏知道了,以他在京城的势力,恐怕我们两个还没出京城,就被他给抓住了。”
“你真正在意的是那笔大生意吧?”
“是有那么一点儿,那笔生意确实很大,做一次差不多够我三年赚的,我不想因小失大,所以就假意答应考虑,跟焦宏谈好了生意,我就立马离开了京城。”
“离开京城之前,你没有见喜儿?”
“我不敢见她,不过她也不敢把我真实身份告诉焦宏,而且那个时候,我也得到消息,我哥身体已经康复了。”
“后来焦宏还是知道了我替我哥的事情,然后,我哥也就经常让我进京,我也就有机会经常见到喜儿,我们俩就好上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六章:何文东疯了
“你跟喜儿好上了?什么时候?”
“那件事不久后吧,我又替我哥去了一趟京城,我们俩就好了,但是这事儿我没敢告诉任何人,就连我哥都不知道。”何文海道。
“据本官所知,喜儿跟焦宏也有那种关系?”
“是焦宏逼她的,又一次,白家小姐出门了,她一个人留守素心斋,焦宏趁机把她给奸污了,喜儿哭着来找我,我当时恨不得杀了焦宏,可是我不敢,焦宏是东厂的人,本身还会功夫,七八个大汉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就劝喜儿先忍一忍,等白家小姐出嫁了,她也就脱离焦宏魔爪,然后我就可以带她远走高飞!”何文海道。
“焦宏在河间会馆有一间长期包房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他每次去河间会馆,住的都是我哥何文东的房间。”何文海道。
“焦宏奸污喜儿,这是发生在什么时候的事情?”
“白家老爷去世后不久,白家小姐彻底从白府搬出来,喜儿也跟着一块儿搬了出来。”
“这么说,你哥哥何文东呢,他跟喜儿有没有关系?”
“他,我不知道,不过我哥对白家小姐挺喜欢的,不止一次的在我面前提过!”何文海道。
“何文东喜欢白素心?”
“是的,我哥本来希望娶白素心做小的,这事儿他跟焦宏提过,被焦宏打骂了一顿!”何文海道,“我哥就知道。这焦宏对白素心也有想法。”
“焦宏跟喜儿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孟岩问道。
“我知道的不是很多,自从喜儿被焦宏奸污之后,我来京城的次数就少了,我哥也知道焦宏跟喜儿的关系,他就故意的不让我来京城找喜儿。”
“喜儿怀孕了,死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才不到四个月!”孟岩突然说道。
“啊!”何文海惊的长大嘴巴。
“一定是焦宏,这个天杀的混蛋,他怎么下得去手!”何文海愤怒的双目赤红。
“何文海,你就这么肯定杀死喜儿的就是焦宏?”孟岩盯着何文海问道。
“大人。除了他还能有谁。焦宏他根本就是想玩弄喜儿,他是不会娶喜儿的,如果喜儿坏了他的孩子,他岂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这焦宏若是真是喜儿腹中孩子的父亲。他又怎么会……”
“大人,您是不知道焦宏的狠毒,他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如果喜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妨碍了他,他绝对会下狠手的!”何文海恳切的说道。
“他自己的孩子怎么就妨碍到他了?”
“焦宏还没有成亲,这突然冒出一个孩子,这不是妨碍到他吗?”何文海反问道。
孟岩不得不点了点头,就算到了后世,未婚先育,那都会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何况在现在这个时代?
如果焦宏还没成亲,就先有了孩子,那对他来说,确实是个很大的妨碍。
问题是焦宏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吗?
还有,这个孩子是焦宏的吗,鉴于喜儿跟何氏兄弟以及焦宏混乱的关系,这个时代又不能做dna检测,怎么知道喜儿肚子里的孩子是谁呢?
只有排除法了,根据喜儿肚子里孩子的大小,在那个时间段内,谁跟喜儿发生了关系。
但问题是,该怎么确定喜儿被杀的时间?
如果按照何文东跟焦宏的口供,那么喜儿被害的时间应该在白素心被捕之后没有多久。
喜儿在河间会馆还住了一段日子,大概有半个月的样子,而这段时间内,焦宏只是在白素心案发第二天晚上去见过喜儿,而且当晚还留宿了。
剩下的时间,喜儿都跟何文东在一起。
“何文海,你最后一次见喜儿是在什么时间?”孟岩郑重的问道。
“大概是去年,不,应该是前年的六月中旬吧。”何文海回忆了一下道。
“你跟喜儿有没有在一起?”孟岩问道。
“大人,这个……”
“说,这很重要!”孟岩厉声喝问道。
“有过一次,临走前的一天,我约了喜儿见面,我们没在河间会馆,而是在另外一家旅店……”何文海嗫嚅道。
“你还记不记得,喜儿有没有跟你提过,她什么时间身子干净了?”孟岩追问道。
“大,大人,您问的也太,也太那个了吧?”
“本官还是一名大夫,回答我!”
“您让我想想,想想……”何文海被孟岩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连忙道。
“好好想,一定要给想清楚了。”
“大人,草民好像记得喜儿所过,她身子刚干净的,也就一两天吧。”
“一两天,那喜儿肚子里是你的可能性不大。”孟岩依据正常情况分析道。
“是吗,大人,那一定是焦宏的。”
“是不是焦宏的,本官还需要审问一下他才知道。”孟岩摇了摇头。
“大人,一定不会错的,喜儿一定是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焦宏,焦宏才起了杀心……”
“喜儿威胁焦宏?”
“大人您有所不知,喜儿的性子很犟,认准的东西,死都不肯放手。”何文海道。
“好吧,今天我们的谈话先到这里,有关你跟何文东、焦宏三人狼狈为奸,销赃的事情,自己写一份交代材料,把你做过的事情都回忆回忆,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把什么东西买给了谁,价钱多少,都给本官写清楚了!”
“大人,您这不是要草民的命吗?这些若是都写出来,那些人还能饶得了草民?”
“他们饶不了你。本官就能饶了你?”孟岩冷笑一声。
“孟大人,这要是被他们知道了,别说草民一个人了,草民一家老小都没有活路呀!”
“放心吧,你写的这些东西,现在就本官一个人知道,至于别人还能知不知道,就看你的表现了。”孟岩道。
“孟大人,我真是不敢写……”
“写,还是不写?”
“我。我写……”何文海最终在孟岩的眼神之下屈服了。他太怕死了,能多活一天那是一天。
“一会儿,会有人把纸笔给你,本官给你三天时间。好好想一想。把该写的都写上。明白吗?”
“明白,孟大人!”
“本官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你既然合作。那奖励自然是少不了。”孟岩道,“一会儿,给你加一床棉被,每天可以出去晒晒太阳,伙食不说顿顿有肉,起码一天能吃上一顿肉。”
“多谢孟大人!”何文海感激的下跪道,北关这些天,他都快靠疯了。
“本官还得去见你哥,就这样了,本官回头再来看你!”孟岩低头看了何文海一眼道。
“孟大人,怎么样,这何文海还老实吧,他要是不老实,您跟标下说,保管收拾的服服帖帖。”沈一平跑了过来。
“不用,这个何文海,你给我照顾好了,当然,也不能太照顾,明白吗?”
“明白,稍微提高一下待遇,标下明白?”
“嗯,就这样,我再见一下何文东。”
“好,孟大人跟我来!”
何文东可就没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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