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合作十分顺利,他有路子。又有靠山,我们的生意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官府从来没找我的麻烦,就这样,我跟焦宏的生意越做越大,基本上每隔十天半月都能做上一单,一单少说也得上百两银子进账,多的时候四五百两……”
“你们生意做得多大,本官并不感兴趣,本官只想知道。你。焦宏,还有喜儿三人的关系?”孟岩皱眉一下,打断了何文东的自叙道。
“是,草民这就说。这就说……”
“别给我耍滑头。你说的。本官自会有渠道去查证,要是本官发现你欺骗本官,错一处。我打断你的一条腿,你自己掂量。”
“是,是……”
“喜儿是我老家人,那年她爹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笔钱治病,就打算把她卖了,给老头治病,我看喜儿小年纪,模样还不错,就买了她,收在身边做个使唤丫头什么的,后来,焦宏找到我,说是要买个丫头,我一想,喜儿不错,就把她从河间带到京城,焦宏一眼就看上了喜儿,说就这丫头了,期初我以及他要买,谁知道他说要我把喜儿卖给一个叫白新元的人,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白新元是他的姐夫,我很奇怪,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没告诉我,还警告我,不准把他跟我的关系告诉任何人,喜儿也不行,另外,卖喜儿得到的银钱,他可以给我双份,也就是,从白新元处的一份,他再给我一份,我一想,这双倍银钱,谁不想要,就心动了,按照焦宏提供的消息,让喜儿去白新元常去的德云茶楼附近乞讨……”
“这么说白新元就是在德云茶楼附近看到喜儿,然后将她买下的吗?”
“准确的说,是喜儿被一伙混子控制,然后逼着她上街乞讨,遇上了好心的白新元,用银钱将她赎买。”
“原来是这样,你们可真是煞费苦心呀!”
“孟大人,草民真的不知道焦宏这么干是为什么,只是当时我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他了。”
“后来焦宏让我把喜儿的卖身契给他,我也没有想,就给了他了。”
“卖身契,喜儿的卖身契不是在白新元手中吗?”
“白新元手中的卖身契是假的,上面的喜儿的手印和签名都是假的。”何文东道,“那是我专门找人伪造的。”
“这么说,喜儿就在焦宏的控制之下了?”孟岩道。
“喜儿进了白府之后,我们就很少见面了,她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撒谎,喜儿经常去河间会馆找你,这就是你说的很少见面?”孟岩冷喝一声。
“是,喜儿是经常去河间会馆,但见我只是一个幌子,大多数时候是去见焦宏,她俩不知道什么时候搞到一起了,这个小浪蹄子,看她一副清纯模样,没想到私底下如此放荡……”
“喜儿跟焦宏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孟岩心中一喜,这焦宏跟喜儿的关系果然不同寻常,何文东的证词俨然证明了他的猜测是对的。
“有两三年了,什么时候开始的,草民就不知道了,这种事儿,焦宏也不会跟我说。”何文东讪讪一笑道。
“他俩是不是在河间会馆幽会?”
“是的,草民在河间会馆有一间长期的包房,钥匙除了我有之外,焦宏也有一把。”
“你说焦宏杀了喜儿,为什么?”
“白素心案后,喜儿找到了我,我安排她住进了河间会馆,她说要回河间老家,我说,发生这样的事情,官府肯定要找她问话,这个时候离开京城,官府追查起来,那本来没事也变得有事起来,安顿好喜儿后,我就找到了焦宏,将喜儿在河间会馆的消息告诉了他,当天晚上,焦宏来看喜儿,她们两个人大吵一顿,我问焦宏怎么回事,焦宏脸色不好看,回了我一句,不知死活的臭丫头,后来我又问了喜儿,她说,她管焦宏拿回真的卖身契,焦宏不给,于是两人吵了起来……”
“喜儿想要从焦宏身上拿会卖身契,焦宏为什么不给她呢?”
“依草民想,焦宏还想控制和利用喜儿,一旦喜儿拿到了卖身契,那焦宏就攥不住她了,而且白素心通奸杀人案跟焦宏关系很大,喜儿一定是掌握了一些东西,才要挟焦宏的,不然给喜儿一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做。”
“你是说,喜儿可能掌握了一些不利于焦宏的证据?”
“这个草民就不知道了,她们两个人口风都很紧,草民也不敢追问,免得引起怀疑。”
“焦宏见喜儿是案发后第几天?”
“第二天的晚上。”
“喜儿又是什么时候到的河间会馆?”孟岩又问道。、
“案发当日,天快黑的时候,喜儿慌慌张张的找到了我,告诉我她家姑爷被杀,小姐被东厂的人抓了,然后我就问她是谁杀了她家姑爷,她说不知道,她当时在楼下厨房,被人打晕过去,什么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赶紧跑了出来,什么都没拿!”
“当时素心斋发生命案,东厂随后查封,喜儿就算被打晕了,也是在场的证人,她怎么会轻易的跑出来呢?”孟岩冷冷的问道。
“这个草民就不知道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喜儿离开河间会馆的?”孟岩继续问道。
“白素心被抓后不到三天,东厂就宣布破案,随后,焦宏过来了,让我安排喜儿回河间老家。”
“焦宏让你安排喜儿回老家?”
“是的,当时草民也没有多问,就告诉喜儿,可以送她回河间老家,她听了这个消息,当时很高兴,但是她提出来,走之前,要见焦宏一面。”何文东道。
“哦,她们两个见面了吗?”
“见了,我安排的,两个人在房间里说了很长时间的话,然后焦宏就叫了一辆马车,带着喜儿离开了,说是回去取一些随身的物品。”何文东道。
“之后是不是就再也没有见到喜儿?”
“是,后来我问焦宏,他说已经安排喜儿回老家了,我也没起疑心,毕竟她们是那种关系,也不至于会怎么样,等到我过年的时候会老家,向家里人打探了一下,才知道,喜儿并没有回来,当时我就觉得奇怪,焦宏明明不是说送喜儿回老家了?于是我就去了一趟喜儿家中,旁敲侧击,得到的答案是,喜儿确实没有回来过,这事儿我本想找焦宏问个究竟,后来一想,也许焦宏把人金屋藏娇了,我去问,那不是找不自在吗?就没有再提这件事,一直到两位锦衣卫大人突然找上门来,草民这才意识到,喜儿有可能被焦宏杀了!”
“我们的人并没有告诉案子,你怎么就断定喜儿被杀呢?”孟岩问道。
“白素心的案子已经被定为通奸杀人,这东厂的案子一般人是翻不过来的,所以草民一时间没有往哪方面想,唯有喜儿的失踪这件事,所以我一想就知道,可能是你们找到喜儿的尸体了?”
“何文东,你还在演戏,你为什么不觉得是你自己干的那些缺德事东窗事发了呢?”孟岩冷笑道。
“我,我……”
“事实上,你跟喜儿跟焦宏跟喜儿的关系是一样的,对或者不对?”孟岩喝问一声。
“孟大人,草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草民是跟喜儿有过一两次,可那都是那个臭丫头勾引我的,她是想利用我。”何文东吓的面如土色道。
“她利用你做什么?”
“她是想让我帮她把卖身契给拿回来。”何文东道。
“何文东,撒谎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别让本官找到你撒谎的证据,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孟岩道。
“不敢,不敢,草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何文东发誓诅咒道。
“本官暂且相信你说的,如果所言属实的话,本官会向朝廷求情,对你网开一面的。”
“谢谢孟大人,谢谢孟大人!”何文东下跪磕头。(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孪生兄弟
“何文东,把你刚才对本官说的,详细的用笔写下来,可能做到?”孟岩喝问一声。
“草民可以!”
“好,来人!”孟岩朝门外喊了一声。
“孟大人,吩咐小人何事?”
“取笔墨纸砚来!”
“喏!”
片刻之后,笔墨纸砚都取了过来,一沓厚厚的宣纸,足够他书写的了。
“牢房里光线不够,给何先生弄根蜡烛过来。”孟岩吩咐道,“留一个人给何先生磨墨。”
“喏,大人!”
“好了,你在这里安静的写,写好了,告诉外面的沈大人,本官会派人来取。”孟岩道。
从何文东的牢房出来,孟岩还想到了那个可能被掉包的那个何文海,这两人真的很像,说他们不是兄弟,恐怕都没有人会相信。
“何文海关在什么地方?”
“在隔壁。”
“隔壁,就不怕他们两兄弟知道对方吗?”孟岩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大人,是牢房的隔壁,隔着一堵砖墙呢!”
“是这样,他们兄弟不知道对方存在吧?”
“这个小人就不清楚了,他们进来的时候是分开的,而且还戴了头套,应该不知道对方,但在这之前就难说了!”
孟岩点了点头,报恩寺是最大的破绽,可是那了因和尚已经自杀了,何文东与何文海有没有见过面那就不好说了。
“带本官去看看。”
“喏!”
何文海的状态跟何文东完全不一样,他一个人蜷缩在墙角。头埋在两腿之间,就跟街上那没讨到钱的乞丐没什么两样。
“他一直都这样吗?”
“从进来,除了吃饭和方便之外,他都一直待在那个角落里,也不说话。”
“开门,让本官进去跟他谈谈?”孟岩吩咐道。
狱卒打开牢门,孟岩走了进去。
“是你?”
“何文海,你还记得我?”
“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被关在这里?”何文海道。
“何文海。你不知道我的身份?”
“我被你们抓来,怎么知道你是谁?”何文海有些怒意。
“何文海,别跟我兜圈子了,你的底细我很清楚。你来京城的目的。我也知道。不要以为你没犯事儿,我们就拿你没办法?”孟岩道。
“哼。”
“你这个态度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还是想一想你的处境吧。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也就是说,就算是你死在这里,外面也没有人知道。”孟岩微微一笑。
“你,你们……”
“本官姓孟,你可以称呼我为孟大人,你的案子有我全权负责,如果想要恢复自由,不用我说,你明白的。”
“孟大人想让小人做什么?”
“认识焦宏吗?”
“不认识。”
“你都不问焦宏是谁,就回答本官说不认识,是不是太快了?”孟岩洒然一笑。
“我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自然说不认识了。”
“好吧,本官就当你们不认识,不过有一个你一定认识。”孟岩道。
“谁?”
“何文东?”
“那是我堂兄,我自然认识。”何文海道。
“不仅仅是堂兄吧?”
“孟大人既然都调查清楚了,何必再多费唇舌呢?”
“本官调查的跟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是不一样的,明白吗,本官想要从你嘴里亲口说出来。”
“好吧,何文东是我哥哥,我们是孪生兄弟,他是哥哥,我是弟弟,自幼我就被过继到叔叔家中,这样我们两个名义上是堂兄弟,实际上是亲兄弟!”何文海道。
“你哥哥为何跛了一只脚?”
“我哥哥好赌,赌输钱了,被人打了一顿,落下的残疾!”何文海道。
“你跟你哥哥何文东的关系如何?”
“还不错,他发迹之后倒是时常照顾我。”何文海道。
“包括让你用他的身份在外面做事吗?”
“他有时候走不开,又实在没有办法,才会让我去应付一下。”何文海道。
“包括焦宏吗?”
“我说了,我不认识焦宏,京城的生意都是我哥他自己亲力亲为的。”何文海道。
“本官又说焦宏是京城人士吗?”
何文海情知说漏了嘴,忙辩解道:“我听我哥提过这个人的名字,是他在京城生意上的伙伴。”
“刚才本官明明听你说,你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孟岩冷冷的问道。
“刚才我没想起来,这会儿我刚想起来。”
“是吗?”孟岩转过身去,眼神斜睨了何文海一眼,“你哥哥何文东跟喜儿的关系你知道吗?”
“喜儿,喜儿是谁?”何文海眼神心虚的躲闪了一下道。
“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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