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右后门吗?”
“有一道后门,平时都是走货的,车马可以进!”
“以你的观察,我们要找的人有没有可能就藏在这家皮货行?”孟岩问道。
“蒙克住的一个院子,他们不让我们靠近,明显有防备的意思。”林天行道,“以我的直觉,咱们要找的人极有可能就在那里。”
“通知唐笑,准备行动!”
“是!”
蒙克皮货行。
“守住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
“我们进去!”
“你们是什么人?”两伙计发现进来的人明显不对,一人上前喝问一声,一人扭头就往后跑。
“截住他!”唐笑见机不对,大喝一声,带人冲了上去,将那伙计一下子给抓了过来。
“带我们去见你们掌柜,我有一桩大生意找他谈!”孟岩抱着小黑走了进来道。
“我们掌柜的不在,他刚出去了?”
“是吗?”
“搜!”唐笑和林天行分别带人冲了进去。
“敢有反抗,格杀勿论!”
伙计们都吓呆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一个个都脸色苍白。有一个甚至吓的小便失禁了。
“公子爷,没有发现!”
“看来这家皮货行确实有问题!”孟岩冷冷的一笑,要是一搜就能抓到人,那就真奇怪了。
“你,过来!”
“好,好汉爷,饶命!”
“地窖在哪里?”孟岩冷声问道。
“在,在……”
“吞吞吐吐的,快说,不然。你就是包庇钦犯。是要杀头的!”唐笑恫吓一声。
“我说,我说,在我们掌柜住的院子东首……”
“带我们过去!”
“是,是。小的带你们过去。
蒙克住的院子。那伙计带孟岩等人进入一间库房。里面堆积了一些毛皮,味道很冲。
“就在这里!”
将地上的毛皮挪开一个位置,露出一块木板。这应该就是地窖的入口。
“打开它!”
“快点儿,要我说第二遍吗?”
“是,是……”那伙计吓的弯腰下去,拉起木板上铜环,将木板掀开。
一个漆黑的洞口,还有一股子难闻的异味,直冲鼻孔。
“大人,有风!”
“嗯,狡兔三窟,这个地窖一定还有另一个入口或者出口!”孟岩点了点头。
“天行,你带人下去,唐笑,仔细搜查皮货行每一个角落!”孟岩命令道。
“是!”
“大人,有发现,这是在隔壁房间的床下找到的……”
一只马靴,孟岩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前天夜里伏杀自己的那批人穿的靴子。
“隔壁房间是你们家掌柜住的吗?”
“不是,隔壁房间一只空着,没人住……”伙计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走,去看看!”孟岩一挥手,带人进入了隔壁的房间。
屋子明显打扫过,床上的被褥很凌乱,但看得出来,都是新的,还有一股子从箱底儿翻出来的味道。
孟岩上前一步,抓起被子,放到鼻子底下嗅了一下,露出一丝微笑:“没错,是他。”
他跟哲理木同事十年,对他身上的味道很熟悉,何况蒙古人身上都有一股味道,这跟他们的生活习惯有关,孟岩自己也是回到大明之后才把这个生活习惯给改过来的。
“公子爷,这杯茶还是温的?”姜峰道。
“说明人还没走远,马上通知范西平,密切注意胡同口的可疑人员,尤其是少穿了一只靴子的!”
“是!”
“公子爷,地窖果然还有一个出口,就在隔壁的酱园,两家是联通的。”
“果然如此,抓到人了吗?”
“我们晚了一步,那个蒙克和哲理木已经离开了!”回来禀告的人道。
“他们跑不了的,命令张冲追上去,一定要将人给拿下!”孟岩命令道。
“是!”
虽然孟岩布下的不算是天罗地网,但抓一个哲理木还不需要花太多的心思。
很快,他就接到了消息,匆忙外逃的蒙克和哲理木被林天行、唐笑以及张冲带人堵在一条巷子里。
两个人很狼狈,哲理木更是只穿了一只靴子,走路不十分不自然,加上面孔与中原人差异很大,目标实在是太明显了。
“哲理木,你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找到你吧?”孟岩微微一笑,来到哲理木的面前。
“我早该想到了,这里是你的地盘儿,你要找我,那是易如反掌。”哲理木沮丧的说道。
“其实,换个人的话,未必能够这么快找到你,只是我对你太熟悉了,所以才能这么快找到你!”孟岩道。
“我跟你走,但是我这位蒙克大哥是无辜的,希望你可以放他一马?”
“哲理木兄弟!”
“你应该知道,蒙克私藏钦犯,这是什么罪名?”孟岩冷冷的说道。
“我想知道,你会怎么处置我?”哲理木问道。
“你说呢?”
哲理木惨然一笑:“我就知道,你是不会放过我的。杀了我,瓦剌人就找不到证据洗刷冤屈,在怨恨大明的同时,他们会更恨我们,好计谋!”
“那也是你们主动送上门的!”孟岩道。
“我有一个请求!”
“说!”
“我不想死在你的手中!”哲理木呛然说道。
“好!”孟岩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多谢!”哲理木冲孟岩一笑。拔出自己的腰刀,横在脖子上,猛的一拉。
鲜血喷涌,倒在了地上!
“哲理木兄弟!”蒙克大叫一声,悲恸不已的扑上了哲理木的尸体,痛哭失声。
哲理木自杀,这是最好的结果,如果孟岩杀他,就有“杀人灭口”的嫌疑。
哲理木必须死,否则麻烦更大。孟岩也只能两相相害取其轻了。
“公子爷。东厂的番子过来了!”
“知道了,撤,人和尸体都带走。”孟岩迅速命令道!
“是!”
东厂的人来的好快,还真是不能小瞧的了这些没了卵子的家伙。他们还真是有些本事的。
南衙。
“找到了哲理木了吗?”
“是的。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郭怒问道。
“自杀!”
“自杀?”郭怒有些怀疑。
“可能是知道自己落到我们手中,活不了,就一心求死。他又不愿意死在我的手中,所以选择了自杀,不过那个帮他隐藏的人,我带回来了。”孟岩道。
“他这一死,倒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我刚找到哲理木,东厂的人就来了,蒙克在不在我们锦衣卫重点监控的人员名单当中?”孟岩问道。
“不在!”
“看来,这个蒙克隐藏的很深。”孟岩道,“从这个人身上深挖,我就不相信不能挖出些东西来!”
“嗯,下面的事情我来处置,你就不要过问了,蒙克这条线就由你来追查,但行动之前必须先跟我通气!”郭怒道。
“我知道!”
东厂。
“废物,一群废物,居然又让锦衣卫给抢了先,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公公,我们接到消息就急忙赶过去了,但还是晚了一步,锦衣卫是怎么得到的消息,奇怪了,我们的人盯得死死的,没有任何动静?”带队役长,俗称档头,封少雨跪在曹吉祥的脚下。
“噢,抓人的是锦衣卫的哪个人?”
“应该就是最近风头最劲的那个锦衣卫百户孟岩!”封少雨跪在地上说道。
“应该是?”
“公公,属下还没来级的查证,但锦衣卫当中多数人都在东厂的监控之中,唯独这个孟岩窜的太快,而且,我们根本还没来得及在他身边放人。”封少雨解释道。
“忽略了,忽略了,咱家和翁主都忽略了!”曹吉祥闭上眼睛,缓缓的说道。
“公公,要不要属下立刻安排人……”
“你等人能够进入他的身边吗?”曹吉祥冷哼一声,“那孟岩狡猾似鬼,又有郭怒那只老虎看着,如果我们稍有动作,他都会察觉。”
“要不,让教坊司那边派人?”
“教坊司,胡濙那个老家伙不会轻易听我们的,这一次会昌伯的案子,教坊司那边明显有问题,但是他们就是不配合,害得翁主受责罚,损失惨重!”曹吉祥道。
“公公,那怎么办?”封少雨道,“让锦衣卫这么嚣张下去,那我们东厂可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给我盯紧了瓦剌贡使团的那些人,有什么消息,马上报告!”
“属下遵命!”
南衙匠作司,仓库。
“大人,您回来了?”
“嗯,那个蒙克怎么说,有没有说出他跟哲理木的关系,刺杀我的行动到底是谁策划的,谁主使的?”孟岩问道。
“带回来之后,卑职马上就对其进行了询问,但是他一言不发,我们本想对其用刑,但大人说过,您没回来之前,不得用刑,所以,我们就只能先撂着了。”唐笑回答道。
“嗯,做的好,先不要问了,关他两天再说,衣食起居跟你们一样。”孟岩吩咐道。
“是,大人,不过卑职不明白的是,咱们为何要这么优待他?”唐笑问道。
“刚才我来的路上想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蒙克只不过是一个中间联络人,现在我们抓了他,着急的应该是需要通过他们联络的人,留着他,查他的日常来往关系,一定要给我挖出他的关系网!”孟岩道。
“明白了。”
“这件案子由我们司库大队负责,暗中调查,不露风声,不管是瓦剌人也好,还是鞑靼人,只要是勾结我们当中的不法官员走私和倒卖军备,我们都要一查到底,将他们彻底的揪出来!”孟岩道。
“大人,军备走私必然涉及到边关将领,牵连甚广,我们有这个权力吗?”唐笑问道。
“你是想问,我们有没有这个授权?”孟岩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没有任何人的授权,你查不查?”
“我查!”唐笑想了一下,抬起头来,对着孟岩的目光,很认真的回答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身世之谜
“公子爷的处境似乎有些微妙?”蔡晋感觉自己好像是上了贼船,不过他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只能硬着头皮给孟岩出谋划策了。
“你看出来了?”孟岩眼皮微微一抬,斜睨了蔡晋一眼,这老家伙的眼光还真是犀利。
自己真没白花心思把他从诏狱里给弄出来。
“朝廷猜忌,鞑靼人和瓦剌人都对你恨之入骨,可谓是内外交困。”蔡晋缓缓道。
“其实没那么严重,猜忌我的人是因为我手上掌握了他命脉的东西,所以他们要置我于死地,无论我是否变节,他们都会怀疑我,不用这个罪名,也会用别的罪名要我死的!”孟岩道。
“既然如此,公子爷何不将掌握的证据交上去?”蔡晋有些不解道。
“在这之前,我若交上去,恐怕还没到圣上手中,就可能被那些人截住了,而我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保不准尸骨已寒了,而现在,如果我把证据交上去,他们就会诬陷我可能变节,那么我提供的证据便不足以被采信,以皇帝对他的信任,你觉得我有几分胜算?”孟岩缓缓解释道。
“是呀,公子爷思虑的对,现在对您来说,是进退两难呀!”蔡晋听了之后,也不禁慨叹一声。
“是呀,还好,起码他们没有抓到我的任何把柄,至少目前而言,他们对我还有所顾忌,而且他们并不知道我手中到底掌握了多少他们走私的证据!”孟岩道。
“郭大人他会不会怀疑你?”
“这么多年执掌南衙,郭叔除了自己人之外。谁都不相信,对于我,他也是半信半疑,并未完全信任!”孟岩道。
“可他现在跟公子爷在一条船上?”
“虽然我不能以恶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名义上我跟郭叔是翁婿关系,但这个关系并不牢固。”
“公子爷指的是圣上保媒这件事吧?”
“算是吧。”
孟岩没有说的是他对孟宪死的疑点,从老蔡(卖包子)对那说的那些话。
他几乎可以肯定,孟岩对他撒谎了,而他给他的有关孟宪的卷宗也可能是做过修改。
这对于出身锦衣卫,掌握大明朝三大情报机构的郭怒来说。要编造一份天衣无缝的卷宗。并不是难事。
不但孟宪的死有很多疑点,现在就连他自己身上,他也发现了很多疑点。
最大的疑点就会,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见过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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