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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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的民国-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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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瞪一眼,他都有种失禁的错觉。
    那个被杜疤瘌叫做雅科夫的人,满身衣服被刮出一片又一片的破布,脸则被硝烟熏得黢黑,笑起来露出满口白牙。
    “亲爱的杜疤瘌先生,我觉得当务之急不是为了那两块铁疙瘩闹内讧,而是如何脚底抹油。”雅科夫的国话显然还没有融会贯通,说起来有些滑稽。
    杜疤瘌仍旧气急败坏:“日你娘的大鼻子,感情坏的不是你的宝贝。”
    突然喊杀震天响起,刀兵相接之声叮当不绝于耳,两人都面面相觑,乖乖,这是白刃战了啊。雅科夫阴测测一笑:“咱们脚底抹油吧,让那傻大个在前面顶雷好了。”
    杜疤瘌点头同意,于是两个人一拍即合,收拢不多的残兵,扎向密林深处,可怜山坡上在独自支撑的那伙土匪。
    一个身穿翻毛羊皮大袄的汉子,倚在一棵落叶松后,看着白刃战不断倒下的弟兄们,心如刀绞,他本意是绝不愿蹚这趟浑水的,但是,雅科夫一番唇亡齿寒的道理说服了他,的确,官军剿灭了雅科夫与杜疤瘌,放眼绥芬河也就只剩下他一个,到时候不剿他,剿谁?
    但雅科夫与杜疤瘌的实力实在不堪一击,羊皮袄汉子只有派自己兄弟亲自顶在最前沿,他从未见过如此生猛的官军,这一次他拼得损失惨重,元气大伤。正头疼间,有人急匆匆来报:
    “大当家不好了,雅科夫和杜疤瘌两个混蛋领着心腹逃了。”
    “什么?”
    羊皮袄汉子只觉五雷轰顶,意识到这仗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再打就得全军覆没,但是此刻两军纠结在一起,脱离战场撤退又谈何容易?
    吴孝良放下望远镜,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土匪输了,他们已经后继乏力。”陈秀岩命令道:“再派一个连补上去。”吴孝良却阻止道:“修,不必派人上去了,派两个连去断土匪后路,命令山坡上的突击队撤下来,为了这几个土匪不值得咱们再搭上士兵宝贵的生命,这回给他来个不战而屈人之兵。”
    “分兵,将这个小山坡包围。”
    梁遇春带的两个连从左翼包抄,没有截住杜疤瘌和雅科夫,却截住了从山坡上撤下来的一伙土匪,是以排开阵型,支好重机枪,封锁了山坡后的退路。土匪也急了,连续硬突击了三次,均被强大的火力打回去。
    增派上来的两个连被梁遇春安排在右翼,至此这股顽匪被死死的包围在了这块不足一平方公里的无名坡顶之上。
    天很快黑了下来,坡顶打起了白旗,一个人手里举着一条白褂子,嘴里喊着:“别开枪,别开枪。”一边颤颤巍巍的摸下山来。
    绥东军士兵很快控制住他,那人形容猥琐,颤颤巍巍,可眼神之却并不见丝毫慌张之色,开口道:“长官,俺是来商谈投降条件……”话未讲完只觉屁股上一痛,一股强大推力使他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屎。
    一个绥东军士兵不耐烦听他解释,冲他屁股上就是一脚。
    摔倒之人狼狈的爬起来,眼里闪过一丝愤怒,一张嘴却带着讨好的说道:“长官们带俺去见大长官吧,俺还有重要情报要说与他听的。”
    那士兵还要踹他,下午一战,竟然没打下这个小小的山坡,还死了不少兄弟袍泽,本就攒了一肚子火,这回见了土匪主动来投,便想先教训一番。
    “张老六咱们绥东军可是禁止虐待俘虏的,让军法处知道了,你要吃不了兜着走。”另一个士兵提醒道。那士兵这才恨恨收手。
    吴孝良听了来人的讲诉大吃一惊:“什么?雅科夫和杜疤瘌都逃了?”
    “是啊,这两个畜生王八蛋,背信弃义,丢下俺们大当家一个人在前面顶着,这笔账是一定要算的。俺们大当家投降,就是要留着这条命去找那俩狗贼算账,否则……”他顿了一下有点心虚的看了眼面前这个年轻的少将旅长,继续道:“否则就拼个你死我活……”
    张二狗收好枪,将几具尸体摆放好,用腐土草草盖上,鞠了几个躬,默念道:“长官勿怪,俺们几个也是逃命的苦哈哈,借了您的家把式也是没办法……”
    “二狗哥,别墨迹了,快走吧。”
    张二狗领着五个兄弟翻过一片山坡,正想透过稀疏的树枝,通过天上太阳辨别一下方向,却听林枪栓之声哗啦作响,数杆黑洞洞的枪口无情指向了他们的脑袋。

第146章 独眼老二
    山上土匪派来谈判的形容猥琐之人说完那番话,紧张兮兮的看着吴孝良,等待他发怒,却没料到,面前的少将旅长竟然毫不在意,哈哈笑道:“你们没有硬拼而选择投降是明智的选择,否则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吴孝良话锋很不客气,他直觉这个形容猥琐之人,并不像表面的那样不堪,甚至只是想来拖延时间,他决定试探一下这个人此行目的。
    “传我命令,所有包围队伍发动总攻击,务必全歼山上土匪。”
    “是!”卫兵答应一声便出了临时搭好的军帐。
    那人脸色却完全大变,然后他又极力的想掩饰自己震惊之色,很快平静下来,只是这瞬间的态度变化没逃过吴孝良的眼睛,心头了然,此人果真心头有鬼。
    接下来那人的说话更印证了吴孝良的猜想。
    “长官所部军容严整,不愧是曾经打败过老毛子阿法纳耶夫旅的神军啊”滔滔不绝,没完没了,不谈投降事宜,却顾左右而言他,这很不符合常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拖延时间。
    忽然,外面有人报告:“报告,抓了几个逃跑的土匪。”
    “带进来。”
    绥东军士兵押进来一条杀气腾腾的独眼大汉。形容猥琐之人一见之下脸色巨变,这一回却是再也掩饰不掉了。
    不但是他,连吴孝良都惊讶无比。
    “怎,怎么是你?”
    独眼汉子肩上有伤,被绥东军士兵拧的嘶嘶倒吸凉气,他起头来见到端坐在面前,军服笔挺,满身肃杀军人之气的吴孝良,也愣住了,半响才反应过来。
    “这,这他娘的不是做梦吧?”
    吴孝良连忙起身,带的椅子打了个转,差点倒在地上,他奔到独眼汉子跟前,挥手示意士兵退下。两个绥东军士兵不明所以,满脸愕然。呆在哪里不知如何是好,如果松开这个土匪,万一伤了旅长怎么办?
    吴孝良立刻明白了士兵心所想,笑着说道:“你们两个不必担心,他是我的故人,下去吧。”旅长既然如此说,两个人不再犹豫,松开他站在一旁却并不出去,仍旧警惕的盯着屋两个土匪的一举一动。吴孝良也不在意,急急拉住独眼汉子的手问道:“老二你如何在这里?李大哥呢?安娜呢?”
    一连三个问题,独眼汉子还没从震惊回过味来,结结巴巴的道:“吴……吴兄弟,你……你怎的投了官军?”
    吴孝良见他答非所问,心焦急,此刻他已经隐隐猜到,镇东洋十有八。九就是李振清,而与绥东军一下午激战之人,便是是当年四方顶上的各位兄弟。他怕李振清死在自己的炮火之下,还有安娜,那个红发少女……万一真真被自己所伤……想到这里不禁遍体生寒,
    “先别说我了,说李大哥!”吴孝良急切而有不客气的打断了独眼汉子的问话。
    独眼汉子随即明白过来,说道:“李大哥……他没事,安娜没跟来。”
    吴孝良心头一松,心里却黯然无比,独眼汉子虽然还念着昔日情分,但此两人刻身份对立,是以对他怀着深深的戒备与不信任。瞬间,他产生了一个想法,将独眼汉子让到座位上,使人端来开水,给他喝了,才缓缓道:
    “老二,咱们不是外人,我有话就直说了,做土匪绝对不是长久之计,兄弟诚心邀请你们加入绥东军,如何?”说完,他紧紧盯着独眼老二的那只独眼,满是期待。
    独眼老二沉默了一阵,张张嘴,发出的声音有些冷。
    “吴兄弟,你的好意兄弟心领了,你的意思兄弟会转达给大当家。”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也会转达给安娜。”
    吴孝良心里说不出是失望或是生气,“老二,你们上山落草,不就是为贪官恶霸所逼吗?你们加入绥东军,就有机会有能力改造这个不公的世界,惩奸除恶,报效国家,难道违背了你们落草的初衷了吗……”他越来越激动,话也越来越重:“难道你们就不想走出这大山,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吗?”
    独眼老二本就不善言辞,听了吴孝良一连串的反问,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形容猥琐的男子被眼前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直到此刻才恢复常态,听明白此一些原委,大当家竟与这个绥东军的当家人是老朋友,看样子这个旅长还挺关心大当家,并且……想到这里他脸上现出一抹猥琐的笑容,并且和山上那俄罗斯女人应该是有一腿的。
    心念电转间,一个想法立刻在脑成熟起来,如此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他身为四方顶智多星如何能放过?
    干咳一声:“既然都是误会,那大家就都是自己人……”话说一半发现没人接茬,只好尴尬的重复着:“自己人……”然后话锋陡然一转:“吴旅长要招安四方顶我伍老门举双手双脚赞成,都是刀口舔血,何不搏个出身功名?”
    伍老门说罢冲吴孝良一拱手;笑道:“吴旅长,二当家胆小,不敢擅做主张,老门这就亲自去见大当家,将您的意思带到。”
    独眼汉子听了狠狠瞪伍老门一眼,伍老门只做不见。
    吴孝良点头,随即又道:“伍先生,只需帮我给李大哥带个话即可,一个小时后,山腰空地相见!”
    伍老门心领神会,起身出了军帐。
    吴孝良立在当场良久,长叹一声:“却没想到,一别经年,再见面时竟是这般光景。”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张二狗心说倒霉,太大意了。这些手持武器的人身穿灰色军装,一嘴南方口音,话说的急,听不明白是啥意思,正想开口询问,对方一枪托砸在他脑袋上,大喊了一句:“抓到六个土匪,连长有令就地枪决!”
    这句话张二狗听懂了,顿时毛骨悚然!只见听他们枪栓拉的哗啦声响,心大骇,喊道:“俺们不是土匪,俺们不是土匪,俺们是绥东的矿工……”怕这些南方士兵听不懂山东话,他特意重复了两遍。

第147章 再见山腰
    天彻底黑透,吴孝良独自一人来到半山腰,此地不同于吉林境内的针阔叶混交林,乃是一水的落叶松,山坡不知何故林木稀少,因而才长出不少灌木,只有山腰这块空地,立着一棵两人都难以环抱的美人松。
    吴孝良靠在美人松下,淡淡的松香混杂着战场的硝烟,思绪却穿越到一年半以前,一桩桩一件件事历历在目,就像昨天才发生一样。他想起了杜鹃,想起了安娜,又想起了徐自冰,到底哪一个在他心更要重一些?他问了自己三遍……
    灌木枝沙沙生响;有人来了,吴孝良忙将身体隐到树干的阴影处,借着依稀的月光观察动静。一个等身材的汉子,身穿翻毛羊皮大袄,稳健的向空地处走来。
    “李大哥!”吴孝良声音有写颤抖。
    “是吴兄弟吗?”李振清努力看清松树阴影下的人,依稀便是他当年在吴家趟子绑上山的小兄弟,一个箭步窜山上前来,看清了吴孝良的脸,一拳碰在他肩上,不可置信的道:“真的是你!”语气却是充满了高兴。
    谁都没想到,两人再见面竟会是战场相向,说起这一年多的经历,都是唏嘘不已。
    原来这李振清,自与吴孝良分手后回到四方顶,倒也安生过了几个月,转过年开春,奉天张大帅有感于匪患横行,派兵剿匪,奉吉黑交界的辉南街便首当其冲,一大批绺子被杀的七零八落,避难到偏远的金川街四方顶。
    此后,四方顶人越聚越多,直到引起了奉命剿匪的奉军二十五旅的注意,于是李振清就在金川街四方顶带领大家伙和二十四旅狠狠的干了一场,结果不分胜负,二十四旅旅长曲东丰恼羞成怒放起了大火,山火由榆树川直蔓延到四方顶,大伙无奈之下,向东挺近,进入俄罗斯境内,先后和老毛子的几股土匪打了几场硬仗,最后在兴凯湖畔扎下老营。
    入秋后,又歼灭了一股化妆成浪人的满铁守备队小分队,自此镇东洋名号在绥芬河兴凯湖一带打响。
    听罢李振清的讲述,吴孝良感慨道:“李大哥手下训练有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军校毕业呢。”
    李振清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回应道:“吴兄弟晋升之路,世所罕有,该是为兄恭贺你才是。”如果单单讲到这里,也不过是一般的虚应故事,但他话锋一转:“你掌握了这绥东军,就等与拥有了掌握千万人命运的权力,可想好了该如何运用吗?”
    “孝良毕生之志就是收复失地,为国家为民族而战斗。”
    李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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