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大人免礼!论起来,您还是我郭业的父母官了。有话请讲!”
“在下听闻弥勒教的教主天福和尚涉嫌谋反,可有此事?”
“当然有!不过你可听清楚了,他不是涉嫌谋反,他就是谋反!此事证据确凿,有陛下亲见,无可辩驳!”
管思贤叹了一口气,道:“天福和尚谋反,当然是罪不容诛!不过,还请秦国公听在下一言,蜀中百姓信奉弥勒教的十有二三,他们信奉弥勒教不过是受了天福和尚的蛊惑,为的是身体安康。可从来没有什么谋反之心!在下为民请命……还请秦国公只罪天福和尚一人,不要牵涉其他人!要不然人人自危,恐怕就有官逼民反之危!”
他这话说完,后面的官员们纷纷议论纷纷。
“对呀,对呀,管大人此言有理!一动不如一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呀!”
“管大人为民请命,实在是我等的楷模!”
“管大人一语就活人无数,实在是万家生佛!”
“您这说法也太夸张了吧,秦国公还没答应呢!”
“蜀中可是秦国公的老家,他要是不为家乡的老百姓着想,那还算是个人吗?必定会答应的!”
这些人话里话外,都是支持管思贤,挤兑郭业!
郭业本来也想大事化小,但是这帮人这个态度令他十分不爽。你们不想闹大,过来求我呀,我又不是不讲道理!但是你们聚众威逼算怎么回事?看我郭业好欺负吗?
他冷笑一声,道:“管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您口口声声是为了百姓着想,实际上是为了众位的官位着想吧?”
“秦国公此言差矣,老夫一心为民请命,可不是贪图功名利禄之人!这个蜀中刺史一职,哼哼,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郭业心中暗骂了一声你麻痹!你这老小子是欺负我只是个礼部尚书,不是吏部尚书吧!要不然光凭这句话,我也能让你挪挪窝!
他说道:“管大人,我不管刚才你这番话是真情还是假意。但是有一条,这可是谋反的大案子,若是我郭业不追究弥勒教。以后出了事情怎么办?又有人借着弥勒教谋反可怎么办?”
管思贤傲然道:“不劳秦国公费心,如果真的出了那样的事情,自有我……我蜀中官员承担,绝不会牵扯到您的头上!”
他话音刚落,猛然间听人大喊了一声:“走水啦!”
水火无情,这可不是小事,郭业登高望去,只见小王庄的东边已经烧起来了,大火熊熊,烈焰飞腾!
当当当~~
一阵锣声响亮,小王庄的百姓们纷纷拿出家什,往村东头跑去!
郭业对秦英道:“你把那些江湖人也分派一下,一起救火!”
“是!”秦英刚要走,忽然一拍脑门,道:“不好!这恐怕是贼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调虎离山?”
“对,咱们快去看看天福和尚,没准这会已经被人给救走啦!”
郭业心里一翻个儿,道:“各位大人,咱们一起去后院看看!”
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等到了后院,众人发现后院已经尸横遍地,而天福和尚也踪迹不见!
郭业紧咬牙关,道:“众位大人,这可怎么说?”
管思贤张了张嘴,嗫喏道:“呃……可能是他们突发了急症!您看这都没见血!不一定是有人杀得!”
他话音刚落,猛然间房顶上出现了几个黑衣人,人手一只飞镖,冲着众位官员打来!
其中一只飞镖正对着郭业!
日!
你们弥勒教也太配合了吧,把管思贤的脸都抽肿了!
第1540章岳青山上位
郭业之所以被飞镖打中了,还能这么胡思乱想,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感觉到疼痛。
秦英本想追贼,见郭业受伤了,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关切地问道:“秦国公,您怎么样?”
郭业伸手一摸,道:“这贼人是没吃饭呀,射个飞镖都软绵绵得没有力道,我一点事都没有,就是可惜了这件新衣服了!”
郭业没事,其他的官员可就不同了。有四五个官员被飞镖打中了,不断的哀嚎。其他官员也被这幅场面也被吓了个不轻。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刚才见到满地的死尸他们不怎么感到害怕,但是这些同僚受伤,性质可就不一样了。那些人的手稍微一偏,受伤的可就是自己了。再偏一偏,说不定此时自己已经一命呜呼了!
管思贤当即慷慨陈词:“我早就知道弥勒教是要出问题的,他们聚众百万,不尊天子,只拜米勒。这就是要谋反的前兆!不把弥勒教彻底铲除,上对不起天子,下对不起黎庶!”
“管大人此言有理,我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对于这种邪教就应该一查到底,决不姑息!”
“我看信了弥勒教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即便不是全部杀头,也得处以流刑!”
“宁可血流成河,不可错放一个!”
……
……
眼看着事情要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郭业连忙咳嗽一声,双手下压,道:“众位大人还请稍安勿躁!”
全场顿时寂静无声!
刚才他们说了这么多过头的话,一方面是因为刚才真的被吓到了,另一方面,弥勒教杀官造反,这个案子已经证据确凿。此时不表现的强硬一点,恐怕就要被当成弥勒教的同党。但是说归说,他们心里面并不是真的想大杀特杀。如今天下太平无事,一年处决的犯人才几十个!在蜀中杀几十万人?这不是打李二陛下的脸吗?
既然郭业给了他们台阶下,他们也乐得就坡下驴!
郭业笑吟吟地问道:“管大人,您刚才不是说除了天福和尚,其他的弥勒教众都是安善的良民吗?怎么又要把弥勒教彻底铲除?出尔反尔,实在是让本官搞不懂您的真实意思!”
管思贤苦笑道:“在下老朽昏庸,见事不明,还请秦国公不要挂怀!以后关于弥勒教的事,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办,绝无二话!”
管思贤干净利落的认输,郭业也就不为己甚,他又对在场的官员道:“众位怎么说?”
“唯秦国公马首是瞻!”
郭业清了清嗓子,道:“弥勒教有问题是肯定的,但是我们也不能草木皆兵,要相信大部分弥勒教众都是好的!至于弥勒教吗,也是导人向善,没必要完全取缔。关键是对弥勒教众要仔细甄别,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但是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众位以为如何?”
管思贤道:“秦国公,弥勒教有百万之众,要想一一甄别,地方官府实在是力有不逮。时间拖得久了,又恐发生什么变故。不知您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当然有了,岳青山!”
“属下在!”
郭业指着岳青山,继续说道:“这位岳青山和她的夫人白心怡,原来是弥勒教的护法,现在已经弃暗投明,投靠了本……官府!在抓捕天福和尚的时候,立下了大功,证明了他们的忠诚!依本官看,弥勒教的教主之位就让岳青山坐了。他熟知弥勒教的内情,到底如何甄别弥勒教教众,不妨也交给他负责!”
郭业这话一说,人们就明白了,岳青山是郭业的人!纷纷表示岳大侠光明磊落忠于朝廷,弥勒教这个烂摊子非他收拾不可。岳大侠不出,奈蜀中百姓何?秦国公郭业就更不得了了,他慧眼识英才,简直是当代的伯乐!
岳青山被这么多官员吹捧,一时之间也有些飘飘然,这种待遇可是以前做梦都没有过的!
要不是早早投靠了郭业,他哪有现在的风光?那个大力魔神张明达,现在还被关起来等待甄别呢,而自己就可以和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大老爷们称兄道弟。
真是一念之差,咫尺天涯!
岳青山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郭业给的,更加坚定了抱郭业大腿的决心,道:“秦国公,您放心吧!我岳青山,绝对不会给您丢脸,一定会把这事办得漂漂亮亮!”
把官员们安抚好了,郭业开始处置身边的人。
他心中暗想,这次敌人来袭,自己身边人的表现,实在是不怎么样!法琳的胳膊断了,不能对敌可以理解。秦英护卫在自己的身边,以自己的安危为重,不去追击敌人,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但是,空空儿和精精儿算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个本来就是以轻功见长,这么多敌人来袭,他们就没发现?好吧,你们年纪小,我就当你们大意了。但是,敌人来袭之后,你们怎么不追?
每月拿五贯钱,整天出工不出力,要你们何用?
想到这里,郭业吩咐道:“秦英,你去把空空儿和精精儿找来,我有话问他们!”
秦英摇了摇头,道:“秦国公,这个差事我可办不了。我早就发现了,自从敌人来袭,空空儿和精精儿就没露过面!”
“嗯?”郭业脸色一变,心中暗想,坏了!难道这二位已经遭了贼人的毒手?还是说他们跟今天来袭的贼人是一伙的,里应外合救走了天福和尚?
他命令道:“你加派人手寻找空空儿和精精儿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话音刚落,窗外就有一个声音传来:“不必找了,他们在这儿!”
秦英大惊失色,窗外有人偷听,自己竟然没有丝毫察觉。这至少可以说明,窗外之人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他究竟是敌是友,想干什么?
“谁?”说着话,秦英把门拉开,抄起一把胡凳扔了出去!奇怪的是,胡凳被扔出去以后,就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毫无声息!
“秦国公,不好!点子扎手!”
郭业却听着窗外的声音耳熟,迟疑地说道:“您是青云子老前辈?”
窗外之人哈哈一乐,道:“不错,正是某家!”
人影一晃,青云子已经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空空儿和精精儿!
郭业道:“老前辈,多日不见,别来无恙乎?”
青云子微微一笑,道:“谈不上多日不见,事实上自从那日分别之后,贫道一直暗中跟踪于你!空空儿和精精儿这两个孩子,也一直把你的情况报告我!虽然您对我多日不见,我对您的情况可是了如指掌!”
跟踪还跟踪的这么理直气壮,做内鬼还做得毫无愧色!郭业听了大惑不解,道:“老前辈,您是世外的高人,怎么能做出如此行径?莫非我身上还有什么值得您图谋的东西?”
青云子道:“明白跟你说吧,想当初,贫道把空空儿和精精儿交给你,就没安好心,的确是对你有所图谋。不过现在……贫道已经没有那个念想了。”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贫道图谋的东西,也很简单。贫道现在已经走到了修行之路的尽头,进无可进,所以就把希望放在了你的身上!”
“修行?”郭业挠了挠头,道:“这个我完全不懂呀!您问我,岂不是问道于盲?”
第1541章消弭隐患
青云子不紧不慢地说道:“您现在手链在身,贫道万万不是对手。所以呢,贫道的第一个目的就是,和您把话说开了,化干戈为玉帛。”
郭业道:“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您就算不来这么一趟,小子也不会与您为敌,您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这可不是多此一举。秦国公,明人不说暗话。您对我那两个徒弟其实不怎么信得过吧?”
“呃……也不能说信不过,只是令高足年纪尚幼,生性有些顽皮,在有些事情上,小子确实不敢掉以轻心!”
“您不信任他们,除了性情不好以外,恐怕更多的是因为他们来历不明!贫道决定以后一心向道,这两个徒弟就顾不上了,还要靠秦国公多多照拂。所以,贫道打算今和您天把话说开了,以后我这两个徒弟就正式交给您了,尽管放心使用!刚才贫道把他们叫走,就是说得这个事情。”
说完了这句话,他又对空空儿和精精儿道:“以后你们就是秦国公的手下了。秦国公的话,就是我的话,但有不听勒令之处,秦国公把你们打杀了,我不但毫无怨言,还得拍手叫好!要是秦国公不忍心动手,饶了你们一命,哼哼,贫道就代他动手!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那好,现在你们就重新拜见秦国公。明尊卑,分上下!”
“诺!”
接着,空空儿和精精儿双膝跪倒,对郭业磕了三个响头,道:“以后我们兄弟二人,一心为秦国公效力。如有违拗之处,天诛地灭!”
说到底他们还是两个涉世未深的孩子。青云子一手把他们养大,既是他们的授业恩师,又相当于他们的父亲,自然是秦云子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郭业闻言大喜,双手相搀,道:“多谢二位倾力相帮,以后咱们共享富贵!”
重新见礼之后,郭业再次落座,空空儿和精精儿就站到了郭业的身后,以示从此忠心不二。
郭业道:“青云子老前辈,您说今天来找我有两个目的,这才说了第一个,那第二个目的又是什么呢?”
“第二个目的,就是贫道有件事要求秦国公。”青云子笑眯眯地说道。
郭业道:“谈什么求不求的,您有什么事情能用得上我郭业,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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