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豆腐坊外面还兼顾着卖豆浆喝,那些豆浆都是一早磨好了冷凉的,所以在这样的一个炎热夏天,早晨喝一杯豆浆,实在是舒爽不过的。
卖豆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那个中年人已经略显老态,毕竟长年磨豆腐的生涯,是很容易让一个英俊少年快速的进入衰老的。
那小女孩很可爱,而且充满着朝气,与那老者形成了鲜明对比。
花郎等人站在豆腐坊门前张望,只见豆腐坊的门上挂着一块匾额,上书**豆腐坊五个大字,那五个大字很是俊秀,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喝豆浆并不需要多长时间,更何况是已经冷凉的豆浆,所以**豆腐坊门前的客人来来往往,一拨换了一拨,花郎给包拯他们做了个眼色,随后找了一处地方坐下,然后每人要了一碗豆浆。
豆浆虽凉,可并未改其浓香,大家喝完之后赞不绝口,而那个中年男子听完之后,连连笑道:“不是我老汉自吹,像我这么好喝的豆浆,在整个金陵城都找不出第二家来。”
那中年男子说完,其他桌子上的熟客连连跟着附和,道:“江老爹说的没错,这**豆腐坊的豆浆我喝了好几年了,一天不喝就感觉缺了点啥似的。”
大家这样热闹过后,花郎望着那中年男子问道:“我们是初来金陵的,老丈姓江吗?”
中年男子点点头:“没错,姓江,江温。”
听完江温的话之后,花郎心头立马浮现出许多疑惑来,这人既然姓江,那他真是李煜的孙子吗?当然,为了掩人耳目,改了姓氏也是极其说得通的,只是要弄清楚这点,容易吗?
一番思索后,花郎笑了笑,道:“这豆浆真好喝,再给我来一碗。”
江温呵呵笑了笑,然后冲那个小女孩道:“芸儿,给客人再盛一碗来。”
那个叫芸儿的女子连连点头,然后给花郎又盛了一碗。花郎边喝边笑道:“这位小姑娘是?”
江温边给其他客人倒豆浆,边答道:“我女儿,江芸儿。”
小姑娘江芸儿也不怯人,笑道:“我磨豆浆的手艺也不差呢,以后我要接管这**豆腐坊呢!”
这里的客人对江芸儿很是喜爱,所以她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其他人连忙搭腔,并且说一些逗笑的话,花郎看着眼前的两人,突然生出一种希望来,希望他们不是李煜的后人才好,这样一来,他们的生活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过着,没有帝王的忧愁,岂不是更好?
第730章 春花秋月何时了
**豆腐坊门前的客人来了又去,如此几波之后,花郎和包拯等人仍旧坐在那里。
此时的他们已经不再喝豆浆了,权当坐在那里闲聊。
这是花郎和包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
只见这个时候,花郎望着那繁华的街道,突然感叹道:“金陵自五代南唐时期而繁荣,如今南唐已不复存在,可这繁荣景象却是一点不减啊!”花郎边自感叹,边用余光注意江温的表情,只见江温先是一愣,随后又恢复正常给客人倒豆浆。
这个时候,包拯连忙跟着附和,道:“是啊,五代时期,南唐偏居一隅,这金陵得以快速发展,只可惜南唐后主李煜没经国之才,这才导致最后的覆亡啊!”
包拯这番说完,花郎连连叹息,随后吟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吟完,花郎又叹息道:“南唐后主李煜,是一代词帝啊,若他没有生在帝王之家,以他的才情,日子必然过的像神仙眷侣般舒适。”
说着,花郎望了一眼江温,问道:“江老爹,你是世代居住在金陵的吗?”
江温的手微抖,不过还是连忙答道:“是啊,我世代居住在金陵,怎么啦?”
花郎浅浅一笑:“江老爹既然世代居住在金陵,对那南唐后主李煜,一定颇有了解吧?”
江温笑了笑:“谈不上了解,只不过听长辈偶尔谈及过,说他的词作的好,可惜我一个磨豆腐的老汉,对那些高雅的东西不了解。”
见江温这样说,花郎和包拯两人相互望了一眼,随后花郎连忙笑道:“江老爹真是客气了,看你一身温雅气质,也不像是不通文墨之人啊,不知江老爹祖上是做什么的?”
江温呵呵笑了笑,道:“我祖上就是做豆腐的啊,从我奶奶那辈就是做豆腐的。”
听到这里,花郎心想,如果江温真是李煜的孙子,那么他口中的奶奶必然就是李煜的那个妃子了,而江温说从他奶奶那辈,却从未说是从他爷爷那辈,看来他并没有见过自己的爷爷了。
试想着,花郎又问道:“不知江老爹的爷爷是做什么的呢?”
听到花郎提及自己的爷爷,江温神色顿变,随后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生下来的时候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爷爷,而爷爷的事情,父亲和奶奶都不曾对我说起过……”江温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冲花郎和包拯他们笑得:“哎呀,我家的这点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怎么在几位雅士面前说起来了,罪过罪过啊,不知几位还要不要添豆浆?”
江温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花郎等人连连摇手,说不需要,然后他们便起身告辞。
离开**豆腐坊之后,包拯立马说道:“看这江温的神情以及听他的言语,他必定是南唐后主李煜的后人无疑了。”
花郎颔首表示赞同,只是他眉头紧锁,道:“虽是如此,只是像他这样的人,有可能为了复国而造反吗?”
大家都沉默不语了,因为刚才他们在喝豆浆的时候,并没有从江温身上感觉到那种亡国的怨气以及复国的仇气来,他们只是看到了一个安于生活的中年人。
回到驿馆之后,花郎将他们调查到的事情告知了郑王柴容柄,郑王柴容柄听完之后,似乎有些失望,他边扇扇子边说道:“那江温是李煜的孙子是肯定的事情了,这我之前就已经说过,现在你们要做的,是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套出宝藏的下落,再有便是看看他有没有谋反之心,谁让你们打听他是不是李煜后人的事情了,真是一群蠢材!”
郑王柴容柄气愤异常,花郎和包拯等人显得很无奈,可也说不得什么,而按照他们的意思,自然是先打听一下江温的身份,之后再调查宝藏的事情,不然岂不是太过鲁莽了?
这个时候,郑王柴容柄好像不想再看到花郎他们,挥手道:“你们下去吧,早日从那江温口中打听出宝藏的下落。”
离开之后,温梦颇有些气愤,道:“这个郑王真是可恶,我们不帮他们找宝藏了。”
大家都知道温梦说的是气话,而且他们也知道他们如今的处境。
南唐后主李煜留有宝藏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如今花郎他们几人知道了,若不把宝藏找出来献给朝廷,那为了保护这个秘密,朝廷会放过他们几个人吗?
就算不杀了他们,至少也会像对付南唐后主李煜一眼将他们给软禁起来的。
所以,他们要做的,并不是赌气说不去调查此事,而是必须调查下去,直到找到南唐后主李煜留下的宝藏为止。
时已正午,大家在驿馆随便吃了一些东西之后,便叫来了几个密探,让他们时刻注意江温的一举一动,如今花郎他们无法直接开口去问,就只好让人注意着了,看看江温有没有什么异常,若是发现了什么异常,他们再出手不迟。
而这样分派完之后,金陵知府大人魏槐急匆匆的赶了来,说有人报案。
见魏槐说有人报案,包拯心头顿怒,道:“你身为金陵知府,若有人报案,你派人调查便是,来这里作甚?”
魏槐额头直冒汗,边擦边答道:“包大人有所不知啊,这件案子不寻常啊,报案的人是张费的家人,他们说今天一早张费接到了一封信,张费看完那封信之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家,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派人去找也找不到,而他们想到关誉的被杀,心中很是害怕,所以便也以为张费被人给杀了,这才来府衙报案呢,我心想着包大人和花公子都在调查关誉被杀一案,兴许这是一条重要线索呢!”
听完魏槐的解释,包拯知道自己错过他了,所以这个时候,包拯连忙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快去一趟张府吧!”
第731章 张三爷被杀
花郎和魏槐等人急匆匆赶到了张费的府邸。
张费的府邸与关誉的相差不大,只是比关府更显热闹一些,也更有人气一些,当然,现在也更混乱一些。
只见府内四五个华衣妇人神色紧张的走来走去,而几个孩童则不知内情的嬉戏,一些个下人从府里进进出出的禀报消息。
那四五个妇人看到魏槐之后,连忙迎了出来,并且跪下哭嚷道:“知府大人,您一定要找到我们家官人啊,他……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花郎和包拯他们才知道这几个妇人都是张费的夫人,而知道这些之后,花郎不由得淡笑,这个张费还真是艳福不浅。
正当那几个夫人哭嚷着要魏槐帮忙找人的时候,刘北也从外面赶了来,他见过那几个妇人,连忙问道:“几位弟妹,三弟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其中一位夫人起身道:“大爷,今天一早官人他接到了一封信,然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家,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呢!”
听完那位妇人的话之后,刘北神色顿时一变,接着便沉默不语起来。
而这个时候,包拯沉声问道:“刘北,你可是知晓约张费出去的那人是谁?”
刘北连连摇头,道:“不……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还请包大人和魏大人赶紧派人寻找我三弟下落才好啊!”
魏槐点点头:“这个你大可放心,在本府赶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命人去寻找张三爷张费的下落了,只要他还在金陵城,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听到魏槐这句话,花郎和包拯等人这才放下心来,因为不久前,为了寻找那个杀死田万顷,也有可能是杀死关誉的凶手的时候,他们已经吩咐过城门处,只准进不准出,谁若是想出去,立马抓进府衙审问,再者,金陵是大城,城墙建筑的十分坚固和高大,想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去,根本不可能。
所以说,那个凶手还在金陵城,而要找到张费,也并非难事。
此时的刘北神色仍旧是慌张的,花郎和包拯他们都觉得刘北对他们有所隐瞒,只是如今刘北不说,他们也不好逼问。
张府仍旧是混乱的,府里能派出去的下人都拍出去找人了,那几个孩童好像也察觉到了不对,此时都依偎在自己母亲身旁,也是一脸的悲戚和不乐。
阳光毒辣,每个人都汗流浃背,他们在张府走来走去,希望能够快点接到消息。
可是知道金乌西斜的时候,那消息才终于到来,只是这消息并不是那么的好。
一名衙役急匆匆来报,说他们在城西一处废宅找到了张费,可惜却是张费的尸体,张费的尸体保存的很完好,并没有像关誉那般被砍去头颅。
此时金陵城内刮起了微风,隐隐带来了凉意,在得到衙役的消息之后,包拯花郎以及魏槐刘北还有张费的那几个夫人门,全部向衙役说的那个废宅赶去。
赶到废宅之后,那几个妇人突然哭泣着冲了进去,魏槐见此,连忙命衙役将她们给拦住,这可是命案现场,岂能破坏。
那些妇人想发疯一样的哭泣着,而这个时候,魏槐领花郎和包拯等人进得庭院;庭院里种着几株说不上名字的树木,树木旁长着杂草,此时那些杂草很是青翠,长的也很高,几乎能到人的膝盖处,而在这些杂草间,树荫下,有一石桌,石桌旁倒着一人,那人满脸大胡子,不是张费是谁。
此时庭院的外围仍旧传来那几个夫人哭泣的声音,刘北则在向那几位衙役央求,希望能让他进前看一看他三弟的尸体,而那些衙役那里做的了主,所以一脸严峻,不搭理他。
杂草有不少已经被践踏了,尸体趟的地方染着一丝血迹,花郎蹲下将尸体翻过来查看,只见张费脖颈处有一细细的刀痕,这刀痕跟田万顷身上的刀痕极其相似,也就是说,杀死张费的凶手就是那个杀死田万顷的人,也极其有可能是那个与关誉见面,后来又杀了关誉的人。
只是,为何凶手杀关誉的时候把头颅给砍掉了,杀张费的时候却没有如此呢?
全身上下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脖颈处的刀伤便是致命的伤痕,检查完这些之后,花郎伸手在张费伸手搜索,因为他想找到那封他接到的信。
可是搜查一遍之后,并没有找到那封信,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丝风起,吹来几点黑灰,众人寻目望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