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上山打老虎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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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上山打老虎额)- 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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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文为了削藩而沦落为寇。你呢?为了一点劣迹,为了你所谓的良心,你知道自己坏了多大的事?近百万的纹银是不是民脂民膏?数万匠人的辛苦劳作难道就不是民力?朝廷的苦心经营,朕糜费的这么多心思,现在……哈……”朱棣侧身回眸,继续道:“现在全部毁于一旦了,没了,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成了空。你现在还自以为自己有良心吗?你现在还自认为自己没有错吗?天下的事岂是用这狗屁的良知二字来权衡?天下的事在于利弊而已,为了杀几个蠢虫狗官而坏了这么大的事,这哪里是良知,分明是糊涂!”

    郝风楼只是站着,纹丝不动,恭听朱棣的‘大道理’,心里显然却有其他的想法,只是现在却只想先让天子把心里的火气发泄出去。

    朱棣旋即叹息道:“你看到这枝柱子吗?这偌大的景泰殿,若不是这独柱支撑,便要毁于一旦,你看这枝柱子未必没有瑕疵,可是这景泰殿却是少不了它,没了它,大殿将倾,顷刻之间便化为废墟瓦铄,所以你要明白,朕对你的期望,不是一个什么至诚君子,迂腐的至诚君子在这朝野遍地都是,朕要之何用?这些人不过是给朕装饰脸面罢了,朕期望你是这根柱子,你立在这里,朕可以安心就寝,坐在这御椅上可以高枕无忧。”

    朱棣瞪视着郝风楼,一字一句地道:“所以,你明白了吗?”

    他不待郝风楼回答,随即露出慵懒之色,接着道:“今日的事,朕不想追究,既不想知道那朱谦所犯何事,也不想知道船厂的官吏为何和亲军产生冲突,朕也不会追究你,朕只要你知道,你的良心到此为止,你……能做到吗?朕不责罚你,朕原本是准备了鞭子,想要将你抽醒,想让你知道不要去效仿建文,不要去学那方孝孺,这些人固然是得到了美名,可是迟早也会误了自己。朕旋即又想,算了,朕凭什么打你?凭你奉旨彻查船厂,凭你眼里容不得沙子?哈……这个理由未免可笑,所以你好自为之,认真想想朕的话,记在心里,永远记得。”

    郝风楼却是摇头,道:“父皇,儿臣今日来是准备进言两件事。”

    朱棣皱眉,他显然意识到郝风楼有累教不改的意思,便冷着脸道:“你说。”

    郝风楼道:“这第一件事便是良心。”

    朱棣的眉头皱得更深,郝风楼这明显是要触犯他的逆鳞了。于是他背着手,站在殿柱之下深深地凝视着郝风楼,纹丝不动,既不打断他,可是脸上已经显露出了几分怒意。

    郝风楼却是抬头挺胸,正色道:“父皇教诲,儿臣铭记在心。良知二字,读书人可以侃侃而谈,甚至商贾可以将它当作招牌,父母官员亦是可以拿来以示清白。唯独儿臣奉命锦衣卫中公干,为父皇惩乱党稳社稷,又有什么资格,去奢望这等可笑的东西,儿臣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儿臣要说的是,儿臣绝不会拿这良知来卖弄自己。儿臣处置朱谦,只是因为忍无可忍,他可以煽动人对抗亲军,滋生事端,因为朝廷眼下还需用他,朝廷还需要船厂,父皇乃是雄主,目光自然不会放在大明的一亩三分地上,所以即便是这些奸邪之徒,父皇也需要利用他们。这一点,儿臣自然明白。可是……儿臣所不能容忍的是,一个郎中,他可以盘剥百姓,可以对匠户敲骨剥皮,可是……他竟会对孩童下手,只因误信术士之言,居然胆大妄为的剖人心肺,这样的人猪狗不如,儿臣容得了他吗?儿臣固然没有心肝,可是儿臣终究还是个人,所以若是现在,儿臣再回到几个时辰之前,儿臣照样还是这样做,即便是枉费了父皇的一片苦心,即便是耽误了父皇的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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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剧了,今天早上才知道原来是七夕,昨天承诺今天更新三章,这是要被甩巴掌的节奏啊,平日就没怎么陪老婆,今天老虎只能陪老婆出去活动一下,那啥,如果回来得早,尽量第三更,更不了,大家就当老虎是逗比吧,老虎只能说很是抱歉。(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为君分忧

    郝风楼的话并没有惊起朱棣脸上的波澜,他一张如刀刻一般的脸此刻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在不经意的时候,他的眼眸还是掠过了一丝诧异。

    杀了孩子,剖心挖肺。

    即便是朱棣这样见惯了生死,甚至是视人命为草芥的人都觉得有些残忍。

    郝风楼拜倒在地,正色道:“朱谦所杀孩童足有百人,可谓人神共愤,儿臣岂能留他?所以恳请父皇彻查此案,儿臣别无他求,只求父皇能够恩准。儿臣自知自己铸下的是弥天大祸,于事无补,此时不该向父皇恳请什么,但是……”郝风楼诚挚地继续道:“儿臣只有这么一个要求,父皇若是恩准,儿臣感激不尽。”

    朱棣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和这厮说了这么多,这厮居然没有一点悔意,这倒好,浪费了这么多口舌,转过头来,这家伙依旧还咬着那朱谦不放。

    这家伙较真起来还真有几分……

    朱棣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几分被他认真的样子打动,同时又有点失望。

    朱棣叹口气道:“船厂都已经没了,事到如今,你既然非要如此,那么……朕就遂了你的心愿……”说到这里,朱棣不由叹了口气,道:“朕方才说了这么多,你却还是听不进去,可是……朕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就如那方孝孺,姚先生早先便说,方孝孺不可杀,说是‘城下之日;彼必不降;幸勿杀之。杀孝孺;天下读书种子绝矣。’。可是朕还是杀了,可见朕也不是什么以大局为重的人,也罢。今日索性便让你一回吧。”

    朱棣显出几分萧索之态,显然,他突然觉得自己老了,满腔的雄心壮志陡然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他不得不走上金殿坐回了銮椅上,扶着椅柄,却突然打起精神。道:“郑和……”

    郑和总是在任何时候随时出现,一听传唤,郑和便如无声无息的小猫一般悄然出现。弓着身,一动不动。

    朱棣道:“锦衣卫千户朱勇胆大妄为,罪恶滔天,不经北镇府司钧令。贸然调集人马。责令拿诏狱治罪,再有,还有一个千户是叫王喜吧,一并拿下。北镇府司当值堂官是谁?罢了,朕不必问了,也一道拿办吧,这玩忽职守的罪名,他是逃不掉的。”

    朱棣说罢。郝风楼却是愣了一下。

    很快,他便明白了朱棣的意思……

    朱棣不打算办自己。可是并不代表对今日这件事肯轻易罢休,既然如此,那么总得有一批人人头落地。

    这其实就是天子的可怕之处,许多人甚至死到临头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死,生杀夺予,皆在帝心。朱棣要敲打锦衣卫,那么随便挑拣出几个人来办了了事,这一来算是‘惩戒’郝风楼,二则恰好敲山震虎。

    郝风楼的心底顿时生出了寒意,这种归咎于旁人的做法,他不在乎,只是这些旁人却偏偏受了自己牵连。郝风楼几乎没有犹豫,立即道:“父皇息怒,儿臣以为……”

    朱棣突然怒了:“郝风楼,朕并不处置你,可是现在,朕要处置他们也不成吗?”

    郝风楼却是道:“父皇,儿臣来这里总共是讲两件事,方才一件已经说了,能否先容儿臣将这第二件事说完,再请父皇处置?”

    朱棣冷笑道:“你说。”

    郝风楼正色道:“儿臣的第二件事是儿臣已在这船厂呆了足足月余,这一个多月的功夫,儿臣除了奉旨彻查船厂,便是琢磨这造船的事,儿臣琢磨之后发现了船厂的三个问题,这其一,便是糜费巨大。”

    朱棣又不禁哭笑不得了,他陡然发现自己有点跟不上郝风楼的思维,船厂都烧了,你却跑来研究这船厂有哪些问题,这不是吃饱了撑着?

    可是郝风楼却很认真,侃侃而谈地继续道:“其实按理,船厂终究只是木头和铆钉制的,难道一搜船会比一个宅子用料更多?本来儿臣也是不信,可是仔细一核算,却是发现一艘大船何止糟践的一座宅子,便是七个八个大宅怕也抵不上一艘大船,后来儿臣查问之下,才知道问题的根子就出在船料上。这船所使用的木料与众不同,偏偏这种木料又不能就地取材,是以绝大多数都不得不从岭南、广西一带运来,这一只只的巨木需要征调民夫,耗时数月,千里迢迢送到南京船厂,即便是三个民夫运送一个巨木,所费的时间是三月,这一路上的吃喝、开支怕也不小了。更不必说浪费了三个民力,致使田地荒芜、粮食减产的损耗。可是要造船又何止需要一根巨木?所费的木料可谓惊人,数千数万,因此,朝廷调拨钱粮虽是百万,结果却是强差人意。”

    朱棣这时却不免点头,郝风楼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郝风楼又道:“这造船的第二个问题在匠人,朝廷编制匠户,使其出工,好教他们为朝廷效命,这是祖法,太祖皇帝这样做确实解决了许多的问题。不过这造船不比其他,所需的匠人要求高一些,而这船厂,官吏对匠人虽是苛刻,偏偏怀有私心,盘剥欺压匠人的行为比比皆是,更是有人将匠人当作自己的私奴,这些话……儿臣是本不当说的,这是祖制,儿臣说得越多越使父皇为难,只是儿臣以为,想要尽快造出好船,船厂这一套行不通。”

    “这其三,即是选派官吏,这些官吏大多自诩清贵,除了那郎中朱谦,从员外郎到主事,多数对造船一窍不通,这些人能造船吗?”

    “如今船厂已经烧了,儿臣自知罪孽深重,恳请陛下准允儿臣赴海防造船。”

    “什么……”朱棣顿时愣住。

    郝风楼正色道:“儿臣恳请父皇准允儿臣督造舰船,儿臣不需朝廷一分钱粮,一切开支尽皆郝家封地供应,海防地处安南,所需木料尽可就地取材,儿臣一定不负父皇所托……”

    “你要造船?不需朝廷拨发钱粮?”

    郝风楼道:“不需要。”

    朱棣不由站了起来,道:“你的银子从哪里来?”

    郝风楼道:“开源节流。一方面,在海防造船,可免去沿途输送的损耗。另一方面,海防那边亦有良匠,南京的船匠亦可调拨一批技艺精湛的前去海防。将来船造出之后自然全部划拨朝廷使用,只是儿臣希望,将来下西洋之时,能否准予禄州的舰船尾随其后,运输一些货物。”

    这才是郝风楼的目的。

    海防若是造船,花费确实比南京的船厂要便宜得多,正好可以借此将海防的造船业大大的提升起来,培养一批匠人。最重要的是,虽然要投入数十万两银子进去,可是将来,一旦获得海防出海的大权,那么海防将来所造的船只便可在西洋畅行无阻,长远来看,甚至垄断西洋的贸易,也并非没有可能。

    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虽然在朱棣面前,郝家这一次似乎又要大出血为君分忧,可是郝风楼早就把这笔帐算清了。

    只是在朱棣看来,意义却是不同,原本造船的事彻底浇熄了他的希望,可是他万万不曾想到郝风楼居然主动请缨,这倒也罢了,最重要的是还可以节省朝廷一大笔开支,南京的船厂既已烧了,若是再启用,又不知需要多少天文数字的钱粮……

    这笔帐,朱棣自然会算,不必花费朝廷一分一毫便造出舰队,郝风楼虽然口里说尽量开源节流,可是朱棣却是认为,郝风楼此举实在有点为君分忧的意思,他忍不住道:“若是如此,你们郝家岂不是吃了大亏?”

    郝风楼抿嘴一笑道:“郝家能有今日是父皇给的,儿臣只知道,朝廷需要造船,而郝家可以略尽绵薄之力。”

    朱棣的心情顿时轻松无比,顿感希望复燃,忍不住笑起来道:“好,你就试一试,郝风楼,朕没有看错你,这件事,朕准了,再有,所有锦衣卫上下人员,朕不会再进行追究,朱谦一案,你来彻查,无论牵涉何人,朕都严惩不贷。”

    郝风楼忙道:“微臣遵旨。”

    朱棣抚案,不由笑道:“造出船来就是大功一件,朕不会吝啬赏赐,可是眼下,朝廷确实困难,只怕难以给予你什么支持,你不要怪朕。”

    郝风楼抿了抿嘴道:“儿臣不敢。”

    朱棣哑然失笑道:“不敢?你什么事不敢做?你的话,朕是听不得了。”

    朱棣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分明造船的事黄了,谁晓得又有了希望,对郝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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