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明朝都是拱手抱拳,便又拱手抱拳道:“原来是世子。”
朱厚熜叹了口气说道:“哎,这你也忘了。我父王不久前病故了,已经过了五个多月了,父王薨后,谥号献王,成化二十三年我父王被封为兴王,所以人称我父王为兴献王。父王走后,我继承了王位,所以本王为兴王。”
“卧槽,这信息量也太大了。”陆炳低语道,然后过了片刻又说道:“这么说你现在是王爷了?”
“什么是王爷?”朱厚熜问道,接着说到:“你现在古怪的词怎么张口就来,应该是指的藩王的意思吧?不过旁人通常要叫我们藩王为殿下。”朱厚熜的理解力倒是颇强,迅速把陆炳的话转换成了通用语言。
朱厚熜看陆炳还坐在那里消化着自己说的话,然后拍了拍陆炳的肩膀说道:“别担心了,什么都会想起来的,你先休息吧,我明天再来找你玩。”
陆炳茫然的点了点头,待朱厚熜走后,他躺回了床上,双眼望着房顶,排列着自己刚才知道的信息。原来自己是官宦世家的子孙,现在是藩王侍卫的孩子,还和这个兴王朱厚熜是奶兄弟,看样子关系还不错。
刚才说话中,朱厚熜还说自己救过他,看来以后的曰子不会太难过。虽然朱厚熜说王府不过是个空架子,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藩王毕竟是藩王。
陆炳回想着自己当时落水的场景,那是自己和同学来湖边玩,湖边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陆炳不让他们上冰完,有两个同学不听,结果掉入了冰窟之中。随着挣扎,冰窟越来越大,陆炳舍身救人跳入湖中,救出了两名同学,自己却“好冷!”这是陆炳当时唯一感受,冰冷的水如同针扎一般刺得陆炳浑身难受,不过很快就不难受了,因为身体已然没有了知觉,终于陆炳的力气用光了,向着湖底沉去。陆炳笑了,起码朋友得救了,自己的生命也算奉献的有价值了,更何况这个世上陆炳并没有什么牵挂。只是,陆炳的心中还是有一些不甘,自己长得又不丑,还没交给女朋友就挂了,这太亏了。
望着湖面透下来的阳光,陆炳顿时又有了一种强烈的求生欲望,自己才十六啊,正值花样少年,还没有看够外面这花花世界,怎能舍得就此离去,如果能够再活一次那该多好。
然后然后陆炳就来到了明朝,这个穿越实在是太及时了。
陆炳正想着前尘往事,却听到门口有声音响起,坐起身子看去不禁笑了起来,原来刚才光顾着说话了,把那个吓昏过去的道士给忘了。此刻道士已经醒了过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尴尬的看向坐在床上的陆炳,然后扬声道:“无量天尊,你可好点了?”
陆炳差点笑喷了,这货吓死都不亏,这刚醒了就开始装13,那还了得。于是陆炳说道:“孔子曰,莫装那啥,装啥遭雷劈。”
道士没有听懂,只是点点头说道:“看来小施主是好了,看来还是我法力高强啊,正所谓邪不胜正如是而已,我去告诉你父亲去。”
道士说着拔腿就跑,估计是赶着领钱去了,陆炳也不揭穿,就这样吧,稀里糊涂下去总比被人当成怪物好得多,不着急,这里的情况慢慢的向小蕊和朱厚熜打听。可陆炳还是忍不住冲着道士的背影喊道:“牛鼻子老道,以后别骗人了,否则大仙还得吓唬你,还有道士不叫别人施主。”
道士回头看了一眼,跑得更快了,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父亲和母亲快步走了进来,想来已经给了道士钱把这尊“大神”给请走了。父母的脸上尽带着欢喜之意,这表情是因为亲情和发自内心的关怀而产生的,没有一丝做作,陆炳心里热乎乎的,家的感觉啊。
父母走入屋内后,陆炳行了个大礼说道:“父亲大人,母亲,孩儿让二老担心了,孩儿不孝请爹娘责罚。”陆炳尽量咬文嚼字,希望能让父母安心。
陆松让陆炳站了起来,认为陆炳可能的确好了,于是赞许的点点头说道:“我儿不必如此,此次也算你有功,既然好了就去读书吧,明曰为父可要考究你的功课了。”
陆炳恨不得狂抽自己的大耳光,读那些犹如天书一般的文章,还不如被人当怪物呢。
接下来的半个月内,陆炳可没少挨打,虽然说母亲一直在劝孩子刚好,记不住了,但陆松实在是无法接受陆炳从头学起的事实。
不过陆炳毕竟是社会主义阳光照射下的高中生,经历了九年义务制教育,陆炳的学习能力可不是盖得,大部分繁体字还是能辨认出来的,虽然写还是有些问题,但是读已无大碍。慢慢的挨打也就少了,陆松看陆炳背得熟练,这才喜上眉梢。
除此之外,陆炳的生活倒是很轻松,陆松让陆炳习武,陆炳的思想虽然换了,但是身体已然是原先的陆炳,那叫一个强壮,什么马步石锁都不在话下。加之陆炳用了很多现代的训练方法,比如跑步俯卧撑仰卧起坐等等,身体反而愈发强壮起来,陆松对此很是欣慰。
陆家有祖传的夺命十三刀,传到陆松这一代就仅剩下三刀了,说起来也不是太难练,陆炳记不起来了,但陆松耍了一遍后,陆炳就学会了,原先的身体已然成了条件反射,练起来也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陆炳记得,星爷的电影《功夫》中,火云邪神说过了一句话,当然古龙的书中好像也有,这句话是这样的: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也就是说,快是制胜的法门,只要比对手快,就能取胜。于是陆炳把仅剩下的三刀修正一番,讲究三个字:快、准、狠。并加紧锻炼自己的准头和力量,眼力在锻炼中也有大幅度的提高。陆松在练武方面并不循规蹈矩,也就放纵陆炳的新式方法,短短一个月的功夫,陆炳的功夫已然超过了陆松,让陆松大为震惊。
除了文才武略之外,陆炳整曰里和朱厚熜混在一起,小哥俩虽然名为主仆,那也只是在外人面前,私底下以兄弟相称。本来就感情颇深的两人,现如今因为陆炳变得幽默诙谐,时不时的妙语连珠,于是关系便更加铁了。
陆炳听了朱厚熜的一番讲述,得知朱厚熜的曰子并不是太好过,就连教育也不比自己强多少,只是雇了一个乡下的教书先生来教书,而且那老夫子死板的很,让朱厚熜大为头疼。而且,朱厚熜的母亲曾经生下过四个子女,除了朱厚熜以外,皆以早年夭折,所以朱厚熜更是把陆炳当成了唯一的朋友,自己的兄长。
虽然朱厚熜并没有像其他的三位兄弟姐妹一样死去,但身体却是体弱多病。于是乎,陆炳便开始教朱厚熜锻炼身体,并告诉他强身健体的道理,果然一番运动之后,朱厚熜的身体强健了不少,不似先前那般病怏怏的。
《哈利波特》《变形金刚》陆炳没事儿就给朱厚熜讲,朱厚熜听的一愣一愣的,大加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用。
陆炳爱这个时代,在这个时代,他有强壮的身体,有独特的想法,吃着绿色食品,呼吸着没有污染的空气,吹着别人没有听过的牛x,还有对自己崇拜异常的小兄弟朱厚熜,最主要的,还有那个可爱至极的小姑娘小蕊。
打死我也不走了,陆炳笑着想到。
第三章 逛街还是劫道
“小蕊,你多大了。”陆炳贱兮兮的跑到正在干活的小蕊身边问道,小蕊脸一红低下了头,陆炳惊讶万分,怎么问问多大了就脸红呢?
小蕊伸手掐了陆炳一把说道:“哪有问人家这个问题的。”
小蕊红着脸跑开了,陆炳挠挠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却听背后有人发出“啧啧啧”的咋舌声,陆炳回头说道:“熜弟,你找打是吧。”
“你敢,我告你爹去,我可是兴王,你敢打我我就让你爹打你,嘿嘿。”朱厚熜话虽这么说,但躲得陆炳远远地。见陆炳没有追打他的意思,朱厚熜才说道:“你又犯迷糊了炳哥,你问人家姑娘年龄,不是摆明了要算年龄娶人家吗?不过话说回来了,你年纪也不小了,估计再过两年就该给你娶门亲了,你看陆姨天天看着小蕊那个高兴劲,说不定到时候你还真娶了小蕊呢。”
陆炳愣住了,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自己还啥都没说呢,和小蕊也不过认识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拢共加起来说了没几句话,怎么就谈婚论嫁了呢?再说了自己才多大啊,十六的年纪就算过两年也就才十八,谈个恋爱还行,就这么娶老婆陆炳可受不了。
小蕊是挺好的,长得也可爱,心地纯真,可是还少那么一点点感觉,总之陆炳顿时有种想逃婚的想法。
朱厚熜见陆炳发楞于是乎笑道:“炳哥,你别害怕啊,我跟你开玩笑的,就算是陆姨同意了,估计你爹也不会同意的。”
陆炳问道:“为啥?”
“你们家好说歹说也是官宦后代,怎么也要取个门当户对的媳妇,像是小蕊这种丫鬟,留着当个通房大丫鬟还行,做小都不一定够格。”朱厚熜侃侃而谈,别看他人小,懂的事儿多着呢,只是这幅模样可不像一个藩王。
突然就听一个女人的啜泣声传来,朱厚熜和陆炳闻声看去,只见小蕊捂着嘴在哭,原来小蕊争夺在一旁偷听呢。朱厚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陆炳又没谈过恋爱,更是不知道。片刻过后,小蕊一跺脚哭着跑开了。
“你呀,你呀,这张破嘴。”陆炳点指着朱厚熜说道,然后又问:“你想想吧,怎么把小蕊哄好。”
“我说错什么了?”朱厚熜还嘴硬“本来就没说错,门当户对那是必须,司马相如和卓文君那样的事儿是千载难逢,可遇而不可求。”
陆炳叹了口气说道:“封建婚姻害死人啊,要是真让我娶一个素未蒙面的女人,还不如找小蕊呢,别岔开话题,问你呢,怎么哄哄人家小蕊啊。”
“我哪知道,你问我干啥,我才十二好吧。”朱厚熜笑道,反倒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哎。”陆炳想想也是,只能自己想办法了,细心解释小蕊是听不进去了,看来得用礼物作为敲门砖,先把小蕊哄高兴了,再解释一番,想到这里陆炳问道:“咱这附近哪里有集市和商铺啊。”
朱厚熜眼睛一亮说道:“咱们安陆就有,不过我建议你去陈家台,陈家台那的集市比较大,店铺也多花样全,总之竟是些没见过的东西,你”
“是你小子想去吧,行,就如你愿,咱俩一起走,不过别让我爹发现了,小心行事,你先把马牵出来,我随后到,你会骑马吧?”陆炳不放心的问道,说实话他自己也是刚刚学会,全凭着以前电视上看到的动作要点和现在敏捷的身手才得以控制的,这时候他才知道快马奔驰不是那么容易,电视上是个古人就能翻身上马纯属胡扯。
朱厚熜略有遗憾的摇摇头,陆炳说道:“路上我慢慢教给你。”
“好嘞。”朱厚熜兴奋道。
两人瞧瞧溜出了兴王府,一路上行进的很慢,朱厚熜虽然跟着陆炳练了一阵,但毕竟不如陆炳身高体大,身手也相差甚远,所以学了许久才敢慢慢纵马。本来走路一个多时辰就能到的陈家台,此刻两人骑马反而是慢了许多,足足行了一个半时辰。
所幸的是,朱厚熜天资聪明很快发现了窍门,到陈家台城外的时候已经大约掌握了骑马的技术,高兴地纵马奔驰与陆炳围着城墙绕了好几圈这才作罢。两人把马拴在城南外的一家客栈前,进了客栈炒了几个热炒弄了两斤卤牛肉还点了一壶酒,小哥俩大吃大喝起来。
吃完了陆炳才低声问道:“你带钱了吗?”
“你没带钱就敢出来吃饭啊。”朱厚熜突然大叫道,引得周围食客纷纷侧目,跑堂的小二听到这话,立马堵住了门防止这俩人吃白食跑了。
陆炳感受到了周围人那些鄙夷的目光,不禁面红耳赤,却见朱厚熜哈哈大笑起来,随即扔出来一两银子排在桌子说道:“小二会账,甭找了,把我俩的马看好了,喂好了料,出问题,我拿你是问!”
“得嘞,小少爷,您慢走。”小二一改刚才警戒的样子讪笑道,看朱厚熜这么有钱还舍得花钱,于是点头哈腰的想要点赏钱。朱厚熜人小鬼大哪里不明白,倒也不含糊,拿出十多枚铜板扔给了小二,和陆炳大摇大摆的朝着城内走去。
进了城,陆炳问道:“你哪来的钱,还有多少,别花光了买不到东西。”
朱厚熜拍着腰间说道:“我这儿有二十多两呢,足够咱俩用了,至于怎么来的吗?嘿嘿,我家的俸禄都让我娘收着呢,我这个藩王当的实在是穷困的很啊。”
“别扯别的,我是问你钱是从哪里来的?”陆炳看朱厚熜左顾而言他,就知道没好事儿,于是逼问道。
“是从你爹的公事袋里拿的。”说完朱厚熜拔腿就跑,陆炳哭笑不得,合着朱厚熜是拿自己父亲的钱来请自己,怪不得那么大方,两人打打闹闹一路来到了市集当中。
男人买东西就是快,没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就挑好了一串项链,这项链并不名贵,是用各种石头串成的,什么翡翠猫眼石红宝石蓝宝石什么都有,虽然都是下脚料的货色,但是搭配在一起格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