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高大军汉,姓陈名龙,正是这位军装老人的侍卫长。这陈龙实在太了解自家首长的脾气,只要他面色不豫之际,任何人敢撒谎,就决没好果子吃。所以,此刻,他亦不敢为了自家颜面,诓言说是不小心撞的,只能据实以告。
那老人听了陈龙的言语,眼神霎时凝在薛向脸上,皮笑肉不笑地道:“嘿嘿,薛家人到底是草鸡上架,强装凤凰,都他娘的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今儿个新账老账,咱们一起算!”
细说来,瞧见这老头的气势,薛向见这军汉似乎是他属下,便想道个歉,揭过此事。当然,薛老三道歉,倒不是欺软怕硬,而是打心眼里敬重这样为国家洒过血汗的老军人!
可这会儿老头儿几句话一出,薛向脑子一转,便猜出此人的身份来,不是吴家的紫寒将军又是何人?
因为,这点实不难猜,薛家人在书其是薛安远性子绝异薛向,性子朴实温和,上上下下,就没有不说薛军委好的。而眼前这位老人动辄相辱,还以“草鸡上架”相喻,不但阴损,话里话外,充斥着浓浓的酸味儿。
而薛家人在京,也就和老吴家稍有矛盾,当然,薛向和时剑飞、江朝天也不对付,不过,那到底是小辈之间的,还上不得豪门的台面,只有老吴家的紫寒将军和薛安远在薛安远如今的这个位子上产生过龃龉。
说起来,也不能怪薛安远,谁叫紫寒将军有个不成器的外孙,还偏偏爱孙心切,失了老将体统,和卫戍师的洪映部爆发了军事对峙,就此在大佬心中失分,争位之际,靠边站了。
不过,不管薛家人是有心还是无异,这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这会儿,薛老三判定出了老头的身份,到嘴的道歉话自然就咽了下去,抬眼斜睨着老头,“鱼跃龙门,自然化龙,上不得架的草鸡,自然难成凤凰,我看除了唧唧歪歪的本事,也就没别的能耐了。”
侮辱他薛某人,薛向或许能忍,毕竟老家伙资历,年纪,功勋摆在那里,可是侮辱薛安远,薛向决计不与老头儿干休,更不提,对吴家人,他是素无好感,不提许子干在吴家人名下吃得大亏,就是他薛某人在萧山的种种磨难说不得也是出自吴公子之手,只是眼下他没证据,要不早直接登吴家门儿了。
眼下,吴家人还敢叫嚣,他自不会给半句好听的话。
老头脸色陡青,他没想到薛家的这个小子如此猖狂,如此胆子,面对他吴某人还敢放此狂言,真个是狂得没边儿了。
“抓起来!”
老头再不废话,当即就下了令。
立时,老头身侧的两个军装青年,并早先跟陈龙先下楼的三个卫士,一并朝薛向冲去,要将之拿下!
“三哥,歇歇手,这些臭鱼烂虾交给我了,也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康桐喝住薛向,当即就刷地冲五名军装大汉对冲而去。
眨眼间,康桐和五条军汉就撞在了一块儿。
第二百五十八章老虎遇上刺猬
当先两名军汉提了拳头就朝康桐脑袋轰来,康桐脚下错步,撞进左边那位中门大开的军汉怀里,避开右边的拳头,抵着他的胸膛,抬手就擒住了他两条膀子,用力一拧,便听见骨裂声,继而惨叫声惊天而起,这名军汉的膀子便被康桐卸掉。
这时,另外四名军汉亦堵住了康桐前后左右四方退路,谁成想康桐不闪不避,竟提起被卸掉膀子的军汉作了肉盾,横扫一圈,逼退四人,顺手就朝左边那位砸去,脚下却是一顿,一招“香河渡象”,瞬间就欺到了右边那人身前,不待他挥拳攻来,一招双风贯耳,便将之拍晕过去。
这时,另外两名军汉一前一后,夹攻之势已成,前拳后脚,接踵而至,康桐毫不惊慌,霍然伸手,一个小擒拿手,稳稳抄住前方轰来的拳头,脚下错步,避开了身后的鞭腿,擒住那拳头的大手顺势一带,扯住拳头正好轰到了那鞭腿的牛皮军鞋底部。
这俩军汉俱是势大力猛之辈,全力施为,当成势大力沉,可这猛烈进攻,没伤着康桐,却是自家人相遇,这一猛拳,一鞭腿,就像两列高速行驶的火车,轰地一下,撞在了一起,那还有好。
那挥拳的军汉,喀嚓一声,胳膊立时就骨折了,白生生的骨头从肘部戳出一截;那挥腿的军汉,到底占了胳膊拗不过大腿的便宜,再加上脚上着了军用牛皮鞋,只被拳头轰得不住后撤,却是无恙。
可康桐哪里会放过如此良机,又是一招香河渡象,赶上前去,不待那军汉止住退势,一记窝心脚,踹在那军汉的肚子上,立时半空里起了一阵白雾。
那军汉吐一口白沫,立时昏死过去。
这时。场中就剩下一名能战之士,虽然早已丧胆,可畏惧自家首长之心更甚,依旧咬牙朝康桐扑来,被康桐一招敲在脑后。将之击昏!
说来话长。可整场搏斗,不过数息功夫就完结了,整个是龙腾虎跃,拳来脚往。场面霎时热闹。
康桐这位兵王中的兵王,到底比紫寒将军这些警卫团的高手厉害。一个的本事全是血火拼杀中练出来的,更兼之精修国术,可谓是杀人术并杀人法合二为一,相得益彰。而另一方虽也悍勇。可到底缺少实战经验,再加上国术不通,只修军中格斗术,遇上真正的国术高手,自然是有败无胜的局面。
啪,啪,啪
薛向拍着巴掌,死死盯着老头,嘴巴却对着康桐说话了:“小康。不错啊,现在再去北海干仗,看来是用不着三哥罩着了!”
他竟将这几位警卫团的高手,比作北海的小混混,气得老头青气直冒的老脸。又腾出一道紫气!
“好好好,好身手!嘿嘿,起先,我还真不好动你。既然你找死,可就怨不得我!”
老头儿拍着栏杆。步下楼梯来,说罢,忽地,冲鼻青脸肿的陈龙吼道:“召集警卫排,全副武装,朝此地靠拢!”
陈龙打个立正,嗖的奔出门去,上了招待所门前的一辆大型军用吉普。
薛向目力极强,数百米开外,就瞅见车厢内红光闪动,似乎还载着无线电发报机,不愧是zy警卫团的首脑,连出来住宾馆的架势,就比别人拿得足。
康桐闪到薛向边上,压低声道:“三哥,先撤吧,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
一边的张凤府也是拼命地点头,这会儿张团座的一张脸可真是雪白雪白地,没了一丝人色。
因为此刻,张团座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搅合进了滔天漩涡中,眼前这位哪里是什么薛书记啊,简直就是薛军霸!别的,他张团座不认识,可zy警卫团的特殊军服还是瞧得分明的。zy警卫团是什么单位,人家虽然不参与战争,也没什么赫赫功绩,却能堂而皇之地自称为天下第一军。为何?还不是这支部队的特殊职责所致!
张团座不想管警卫团的天下第一军的名号符不符实,也不愿问那位老者是何来头,张团座不想猜,也不敢猜,可光凭被他那个暴力小舅子干倒的五名警卫团战士,这就够上军事法庭的啦!
此刻,张团座真是后悔到姥姥家了,原本就算不求姓李的谈判,自己背了那个罪名,也不过是个降级处分,可现如今,他自个儿甚是都能看见自个儿一只脚已经踏进监狱的大门了,怎不叫他悔恨交加!
“没事儿,既然人家打不赢,要叫大人,咱们等着就是,小康,我看你还是先给你姐夫找个座儿,他腿似乎站麻了!”
薛向掏出根烟,扯过把椅子,翘起二郎腿,当堂就坐了!
康桐这回却是没听他话,看也不看张凤府,反伸手从薛向兜里掏出了烟盒,自己抽出一根,点上。
这俩小子大摇大摆,视己为无物的模样,气得老头血管差点儿没爆掉,狂怒之下,老头打定主意,今番就是拼了挨个处分,也要狠狠教训下这俩小子!
一支烟未尽,喀嚓,喀嚓……
门外便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那是特制一寸二底的牛皮军鞋磕打路边的声音,老头的大部队到了!
刷刷刷,三十多名全服武装的精锐战士,一道涌进门来,立时就堵住门口列起了队列,队列前方的指挥官,整队完毕,跑步前进,到得老头跟前,大头皮鞋一磕地,打个立正,敬礼道:“警卫排集合完毕,请首长指示!”
“抓起来!”
老头挥手一指薛向,憋了半晌的三字,终于再度吐出!
“是!”
指挥官沉声应下,大手一挥,立时涌上两名战士,朝薛向逼来。
张凤府这会儿已然瘫软在地,薛向依旧瞧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抽烟,手稳得像结了冰似的,一段燃尽后的烟灰已然结得老长,可是偏偏不掉,薛向依旧大口的抽着,似乎作弄玩具一般,誓要结出最长的烟灰柱。
这时,两名士兵已然逼上前来,两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指着薛向!
“别动!”
眼见着俩士兵已然伸手要来抓他的手腕了,薛向忽然开口了。
这诡异的招呼弄得两名士兵一愣,因为这句话分明该他们来说嘛!
“别动别动别动……”
说完,薛向吸进最后一口烟,终于结出一道长约三四厘米、违反力学定律的烟灰柱体,不仅康桐看得一呆,便是两名上前抓人的战士,也被这奇妙景观看得一怔,毕竟抽烟的烟柱,寻常最长的也不过一两厘米,哪有结出三四厘米还不落的,可不是蔚为奇观嘛!
“小康学着点儿!”薛向缓缓站起身来,得意地冲一边的康桐卖弄着风骚。
这时,老头已然快气疯了,什么时候警卫团的战士素质已经低下到这种程度了,“抓——人!”
老头几乎是仰天咆哮出了这俩字,俩战士瞬间面色一白,朝薛向胳膊拿了过去。
可谁成想,二人刚一动作,脖颈处便是一酸,接着,便没了知觉,软软倒地。
原来薛老三早趁着烟柱转移二人注意力的功夫,就瞅准了下手的位置,老头一声喝出,俩战士动了,薛向也动了,只不过后者的速度快了前者十倍不止,自然先得手了。
两挺微冲轻松的被薛向卸了下来,扔过一挺给康桐,自个儿持了一挺,笑道:“小康,看见左边百米开外的那幅竹林七贤图没,我敢跟你打赌,我能一枪打中嵇康的帽子!”
薛向混不觉自个儿惹了多大的祸,依旧和康桐没心没肺地说笑着,张凤府这会儿已经瘫软在地的身体,彻底麻木,蹬了两下腿儿,躺倒了事。
满厅的警卫战士也看呆了,警卫团出马,这些年,就没遇到过敢反抗的,上回即便是和卫戍师起了龃龉,不得不退,可人家那也是全副武装,还打了演戏的名义。哪有眼前这小子,赤手空拳,就敢跟警卫团干的,这他娘的简直就逆天了都!
警卫团的那位指挥官立时就恼了,大手一挥:“两路包抄,听我命令,随时准备开火!”
哪知道,指挥官命令刚下,老头子先就毛了,抄起一把椅子便朝墙上砸去,“谁下令开火的,老子下令了吗……“
老头憋了一肚子邪火,这会儿似乎找着了泄火之地,一股脑儿地冲指挥官倾倒而出。
指挥官亦是一肚子委屈,那位都夺枪打人了,按指挥条例,保卫首长您的安全,是有权开火的么,我按例行事,您怎么反来骂我呢。
这指挥官哪里知道眼前的形势,哪里明白老头子和薛向之间的“政治”。
细说来,这会儿,老头子算是恨毒了薛向。他生平就没遇到这么难缠的人物,还是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小子,这家伙不光胆色过人,脑筋一流,更难得的是智勇双全,对上他,简直就是老虎遇上了刺猬,无处下口。
若是一般的纨绔,老头料来,只需咋呼几句,就能将之吓瘫,即便是有几分胆色的,稍加威胁,也得乖乖服软,纵是再横上几分的,老头儿放出手下虎狼,一顿耳光也尽收拾服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团座,我不是东西
哪像眼前这位,不但混不把老头放在眼里,抽烟,翘腿,还陪人聊天,老头直接省了前面的咋呼,威胁,干脆就上了第三招,可谁成想自己的虎狼反被揍成了病猫。
拳脚不行,老头干脆就拎出了刀枪,按说,对上枪,这小子该熊了,可谁成想这小子竟敢打人夺枪,这胆子真是大得没边儿了!
可老头知道眼前这家伙,不光有副好胆儿,脑子更是灵醒的惊人!
因为这一点,光凭薛向的枪口指向便能清楚的知道,老头这会儿是多希望,薛向夺枪之后,把枪口对准自己啊,可是这小王八蛋,拿了枪竟然指指点点墙上的壁画,又和他身边的小子聊天去了,嚣张、狡猾的让人厌恶。
满场就这么诡异的僵持着,指挥官也傻眼了,jing卫了首长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细说来,眼下的情况确实诡异,薛老三安之若素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老头要叫大部队,他干脆就坐等老头的大部队上前,他料定纵是大部队来了,也拿他薛某人没辙,丢脸的也是老头!
为何?因为他薛老三是薛军委的侄子,是萧山县县委书记,是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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