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在说迷彩军服么?”
“是啊,为什么上次大战中就没人想到要给士兵们配发这种保护色军服呢?”
没人回答史特拉维茨的话。
史特拉维茨继续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没看见他们的装甲车?等等,看到前面那几名聚集在一起的军官了么?在那旁边停车。”
“是,上校先生。”
几秒种后史特拉维茨的车子稳稳的停在装甲猎兵的军官们身边,紧跟着他的车子的整个车队也停了下来。
坐在路边休息的装甲猎兵们都好奇的看着这一小队汽车,而聚集在一起讨论事情的军官们也转身看着史特拉维茨,在看到他肩上的上校军衔后,军官们一起向史特拉维茨敬礼。
“你们的装甲车呢?”史特拉维茨随便的回了个礼,然后如此问道。
“报告上校,我们的重装备和驾驶员们都还在铁路上,只有步兵先到了。师司令部让我先率领步兵向前线运动。”
“怎么搞的……按照我们的运输计划,重装备应该会和步兵一起运到才对……”
“上校先生,我们的计划已经完全被打乱了,从我们在路上遇到的情况看,步兵能按时抵达已经谢天谢地了。”
史特拉维茨撇了撇嘴,他是坐飞机直接抵达的华沙,并不知道铁路线上的状况竟然糟糕到了这个地步。
装甲猎兵的指挥官看史特拉维茨的表情,赶忙补充了一句:“上校先生不必担心,没有重装备,我们也是出色的步兵部队,任何俄军都没办法在我们这里讨到便宜。”
“是的,我相信他们不能。”说完史特拉维茨坐回椅子上,“我现在奉命去前线检查状况,要先走一步了。”
装甲猎兵的指挥官们闻言立刻给史特拉维茨的车队让出路,为首的少校再次向史特拉维茨敬礼:“祝您好运,上校先生。”
“这祝你的部队旗开得胜。”
**
离开装甲猎兵之后,史特拉维茨的小部队继续前进,没过多久又碰到另一群德军。
这一次他看到了装甲车辆,不过却是维修营的装甲起重机,看起来这群战车维修兵正努力的把一辆战车从地里拖出来。
“怎么回事!”史特拉维茨让自己的车停下,扯开嗓子问一名正在指挥的中士。
“机械故障,上校先生,履带协调机构出错了,车直接拐下公路开进了地里,这地很松软,就陷进去了。”回答史特拉维茨的是长在中士旁边装甲兵打扮的少尉,“部队通过前确认过这一块的地面情况,侦察兵说战车可以通过,就没有采取减重措施,我的车上带了有一吨的给养,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说着那少尉指了指自己路边堆放的那一堆东西,补充了一句:“一开始这堆东西可都在我的宝贝儿身上堆着呢。”
史特拉维茨眯起眼睛打量那一大堆“货物”,结果发现里面有些不应该出现在其中的东西。
“那是啤酒么少尉?”
“呃,是的,上校先生。”少尉一脸尴尬,他马上解释道,“这都是波兰人送的,上校先生。看到俄国人统治的时候确实把他们整惨了,后来波兰独立之后他们又把留下来的俄裔整惨了,现在都害怕俄国人打回来报复呐!看到我们的时候他们简直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上校先生。”
史特拉维茨挑了挑眉毛,他看得出来装甲兵们确实受到了波兰人的欢迎,那条用来绑东西的粉色缎带说不定就是哪个波兰姑娘身上来的。不过,史特拉维茨很确定,那些啤酒都是德国产的,而且应该没有在波兰销售过。
史特拉维茨听老一代的军人说过,美军特别喜欢干类似的事情,德军里一般只有飞行员才会这样“违纪”。他还不止一次听老军官抱怨,说林有德把飞行员部队的坏习气扩散到了德国陆军中来。
不过,史特拉维茨的父亲是个开明军官,他曾经告诫史特拉维茨:和平时代对部队的违纪事件要严厉,不留任何情面,而在战场上,则要懂得容忍士兵的一些小动作,这样才会让士兵们觉得你是个好军官,心甘情愿的和你一起冲杀。
再次回想起父亲的话之后,史特拉维茨说:“来,让我也享受下波兰人的热情,我们每辆车都要一瓶。”
“好的上校先生。”少尉看起来送个了口气,他转身向他的车组打了个手势,于是戴着船形帽的装甲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拆开一箱啤酒,给史特拉维茨的车队每辆车塞了一瓶。
史特拉维茨亲手从少尉手中接过啤酒瓶,咬开瓶盖喝了一大口,然后发出赞叹的声音。
“真棒。”
他把啤酒递给后座的两人,随后下令道:“开车,我们继续前进。”
第524章 524 值得纪念的第一次照面
谢廖沙和其他来自鞑靼村的哥萨克步兵们一起隐蔽在道路一侧的土坡后面。
他们两侧,俄军的散兵线一路扩展,整个维申思克第一步兵团的士兵们都在这里。他们在等待着进攻开始的信号。
“听说了么,”米什卡小声对谢廖沙说,语气里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紧张,“顿涅茨克的步兵团遇到德军了,被打死了一百人。”
“那可真是一场大战,他们遇到了一个德军步兵团?”谢廖沙小声问道,试图以此来减轻自己的紧张感。
“不,据说是德军一个侦查小队。”
谢廖沙扭头看着米什卡,他发现趴在米什卡另一侧的斯杰潘也扭头看着米什卡,似乎听到了米什卡的话。
谢廖沙和斯杰潘对视了一眼,随后斯杰潘拍了米什卡一下:“你净瞎说,一个侦查队怎么可能打死那么多人!”
“真的!他们在行军,然后德军侦察队就开着个小车大摇大摆的开过来了,他们没发现那是德国人,都盯着车看新奇呢。直到有个铁匠说:那车上是不是有个铁十字?他们才反应过来,然后德国人就用车上的机枪开火了。当时他们全在路上,标准的四列纵队行军呐,一下子就被扫倒一大片!”
“胡说八道,德国人是黑军服,”斯杰潘一副不信的口吻,“远远看了就能认出来,怎么可能让他们开到身边来!”
“就是因为大家都觉得德国人一身黑,所以才没有发现那是德国人,因为德国人穿了一身花衣服!花花绿绿的衣服!”
“你再胡说,我就像格里高利那样揍你。”斯杰潘气呼呼对米什卡说,“你这叫蛊惑军心,知道吗?被司务长听到要吃鞭刑的。”
这时候谢廖沙听见身后有人说:“他说的是真的,我也听说了,没敢跟大家说。发现是德国人的侦察队之后,在步兵团附近休息的一个骑兵大尉老爷气坏了,上马就带着部队追去啦,结果被德国人叫来的空军炸得那叫一个惨啊。”
这时候刚刚一直在听米什卡和斯杰潘对话的哥萨克们都开始发表自己对这事儿的看法,信和不信的人都有,可不安的情绪确实在所有人心头酝酿,越来越浓。
这时候司务长的怒吼终于传来了:“你们吵什么!给我闭上嘴呆着!”
这时候有人忍不住回了句:“你又不冲锋,回去看好我们的行李吧!”
“什么?好啊阿列克谢耶维奇!你如果回得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听着,只要你们******还没开始冲锋,你们就归我管!”
这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连长说:“好啦好啦,随他们去吧。兄弟们,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
连长站起来,沿着鞑靼村的士兵们组成的散兵线走动,一边走一边说:“确实顿涅茨克的第一步兵团遇到了德军,但是伤亡没有传说的那么惨重,德军也不是只有一辆车三个人,而是十个人三辆车的侦查小队。”
(如果汉斯季默他们知道俄国人把他们这个小队兵力扩大那么多,肯定会笑得前仰后合。)
“德国人已经到了,也许就在我们前面那个村庄里,”连长继续说,“但是不用怕,我们曾经击败过他们一次,布鲁西诺夫和布琼尼都让该死的德国人吃过苦头。不要担心德国人的武器,我们已经和使用德制装备的波兰人交过手了,你们很多人都拿着从波兰人那里缴获的德国武器不是么?所以,让我们冲上去,赢得战斗,然后扎营睡觉。也许睡觉之前还能享用一下德国人的罐头。”
“还有波兰女人。”不知道谁这么说。
连长只是笑了笑。
这时候炮声响起来了。
进攻要开始了。
“就像训练时那样,”连长提高声音,努力让自己的话不被炮击声压过,“看到信号弹之后就开始前进,不要害怕就落在我们前面的炮弹弹幕!”
鞑靼村的步兵参与的前几次进攻都没有得到炮兵的支援,他们只是一股脑的冲上去,用刺刀挑死见到的头一个波兰人,然后战斗就结束了。
谢廖沙和战友们趴在地上,听着隆隆的炮声。炮击持续了有将近半小时,随后炮声明显稀疏下来。
谢廖沙正纳闷呢,炮声就停了。
然后一发信号弹升上了天空。
“该死,我以为我们要跟着徐进弹幕进攻。”
米什卡嘟囔着,而连长的声音盖过了他的嘟囔:“全体,开始进攻!动起来!”
谢廖沙看见连长抽出了他的马刀举过头顶,率先向着土丘的顶部进发。谢廖沙一推地面站起来,也迈开脚步,在他身边,哥萨克们也从炮击竟然停了的冲击中醒过来,提着枪站起身。
散兵线开始向前推进,很快越过了他们用来遮挡敌人视线的小土包。
谢廖沙发现作为目标的村庄中腾起好几股黑色的浓烟,而村庄边缘的建筑已经被炮击摧毁了七成以上。
谢廖沙仔细观察着村庄。
有东西正在村庄中跑动,他们像影子一样突然在谢廖沙的视野里闪现,却不等谢廖沙看清楚他们的样子,就消失不见。
不管村庄里的是德国人还是波兰人,他们都没有被刚刚的炮击打垮。
谢廖沙感觉自己的双手已经沾满了汗水,枪托也随之变得汗津津的,他在自己的军大衣上擦了擦手,重新握紧步枪。
这时候他听见空中有尖锐细微的呼啸声。
下一刻炮弹落在距离谢廖沙二十码的地方,爆炸敲碎了波兰的黑土地,掀起比人还高的尘云。
第二发炮弹紧接着落下,这一发直接落在散兵线当中,当即炸翻了两个人。
哀嚎声钻进谢廖沙的耳朵。
“啊!我中弹了,医生!”
更多的炮弹接连落下,炮击的密度让谢廖沙怀疑德国人的炮兵实力不刚刚为他们提供支援的俄军炮兵要强一倍。
但走在谢廖沙旁边的普罗科菲耶夫说:“这不对劲,炮弹的声音不对。这不像是大炮打过来的炮弹。我想德国人可能在使用迫击炮。上次大战的时候我见过那玩意,弹道很高,用来炸战壕的。那东西开火的时候声音比大炮小得多,就像个比较响的屁。妈的他们怎么会有迫击炮?”
“加快速度!”连长大声喊,“德国人肯定已经事先测好距离了!不想被炸死在这破地方就给我跑起来!”
说着连长率先跑起来,谢廖沙一咬牙,也跑起来——然后他发现战友们也几乎在同一时刻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在鞑靼村人左侧的连队还发出了呐喊,于是鞑靼村的哥萨克们也跟着呐喊起来,用喊杀声振奋士气。
可能敌人受到这喊杀声的刺激了,一直没开火的机枪突然响了起来。
那声音和哥萨克们熟悉的马克辛完全不一样,单独的射击声已经分辨不出来了,密集的枪声合在一次构成了难听的嘶鸣。
谢廖沙左侧就有一个火力点,当它把射击线向谢廖沙这边转过来的时候,谢廖沙想都没想就趴在了地上。
他听见子弹呼啸着从他头顶穿过,有那么一瞬间他总觉得自己的后脑勺一定被紧贴着擦过的子弹扯掉了一块皮。
谢廖沙趴在地上动弹不得,除了使劲缩起脖子来之外,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那种叫迫击炮的武器依然在开火,炮弹接二连三的落进趴在地上的哥萨克们当中,虽然因为所有人都趴着所以没有造成什么伤亡,但爆炸的巨响和冲击波还是严重摧残着哥萨克们的士气。
谢廖沙听见有人在惨叫。
“卧槽我血流满地啊!”
“妈妈!”
“站起来!前进!”
谢廖沙看见连长一边高呼着,一边猫着腰沿着散兵线跑过来。
他挨个把哥萨克们从地上揪起来,用力踢他们的屁股:“给我前进!正面只有三挺机枪!不可能每时每刻都覆盖所有的地方!给我交替前进!只要冲到前面的马厩我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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