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是卫子夫和卫青,这姐弟俩年纪太小,年长的卫子夫只有十一岁而卫青才九岁,换个人绝不会想到萌萌的小萝莉和小正太的未来轨迹极其光明,曹时左想右想觉得这姐弟俩还是先放在一边培养。
梳洗干净卫君孺让人眼前一亮,即便前世见过不少美女也要承认她的底子不错,如果放在前世换上一身清凉的夏装走在大街上回头率爆表,要说毛病要数瘦削的身体差了点,还有就是营养不好个子矮矮的,按照汉代大概是六尺四寸高,大概刚过一米五的样子。
卫君孺说她三妹卫子夫喜欢唱歌跳舞,侯府乐师夸她的歌声音色美丽像春天的鸟儿,弟弟卫青从小就壮壮的比同龄人的胃口大两三倍,因为家里有个“小饭桶”才让卫君孺和卫少儿省吃俭用过的很窘迫。
聪明如她也察觉到君侯对妹妹和弟弟的特别重视:“君侯若是喜欢子夫,不如养几年收为御婢,妹妹一定会很欢喜的。”
“我收你一人足矣,少儿、子夫与阿青另有重要安排。”曹时在心里暗暗得意,没想到歪打正着撬了公孙贺的墙角,卫君孺不嫁公孙贺反入了他的口袋里,这样一来卫家就被彻底绑在自己的战车上,有卫家做护身符起码不用为个人安危担忧了。
饱餐一顿出乎意料的提高了侯府家吏们对曹时的认可度,此前十年童稚的曹时木讷怯懦,守孝三年也是中规中矩不见先代的勇猛果决,借这次的聚餐让侯府上下认识到君侯的力量,让人吃饱饭也是种能力。
侯令长丁回找茬失败,在侯府碰了一鼻子灰狼狈逃走,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就此善罢甘休,侯府里有许多熟知丁回脾性的人,从陈叔的描述里得知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而且他比较喜欢占平阳侯府的小便宜,每次到侯府上下其手总要捞点好处走人。
这次丁回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必然会想方设法找回场子,为此门大夫孙起召集家丁加强侯府巡逻,陈叔也让在外办事的家吏提高警惕小心被捉住借题发挥。
风平浪静的渡过十几天,丁回那边丝毫没有动静,侯府里的防卫巡逻也在逐渐放松,曹时遵循冯医工的要求做身体检查。
冯信捏着胡须说道:“恭喜君侯,现在您的身体壮的像一头牛,寒症的后遗症已经被彻底清除了,君侯要善加保养身体才可以长命百岁。”
“多谢冯医工的悉心照料,若非冯医工妙手回春,我此刻还要在病榻上承受寒症折磨。”曹时双手撑地一刻不停地做着俯卧撑,一口气八十个俯卧撑是目前极限,汉代人的体格普遍都很不错,即使吃穿略差也有很强的体力。
“君侯自创的健体术十分奇妙,在下模仿君侯的健体术练了几日确实浑身酸痛,不过这二日发现精神果然更健旺了些。”冯信一把山羊胡子满头花白的头发,看起来像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其实他的年纪才四十多岁而已。
古人饮食不好保养不当衰老的早,庶民通常三十岁一过就明显衰老,冯信才四十多岁弓腰驼背满头花白头发活像个老头子,每次看到那张布满皱纹的苍老面庞,曹时心里就暗暗告诉自己好好保养身体。
“冯医工,你说仓公当年有没有想过创造一套健体术?”
冯信回想一会儿摇了摇头,淳于意的追随者里他的资历比较老,最初是齐王家医资质不算优秀的普通医工,只是娶了淳于意的三女儿才得到淳于意的医术真传,学了二十多年直到淳于意病死才出师。
“当年仓公得罪了齐王家差点被杀,虽然因故得免一死却被逐出了齐地四处流浪,在下这些年跟着仓公一路行医问诊见识过不少东西,但仓公并没有自创任何健体术。”
见曹时有些失望,冯信又说道:“不过在下听说仓公师承扁鹊一脉,有一套名为五禽戏的健体术,只是这套健体术在下并没有亲眼见过,所以不敢确定真假。”
“五禽戏?”
曹时立即兴奋起来,他这个名字实在熟的不行,实在没想到这竟然是扁鹊一脉相传的健体术,那岂不是说几百年后的华佗也是扁鹊一脉所传:“可有人习得仓公所传五禽戏?那人是谁?”
“如果有人学会,那应该是淳于缇萦和她丈夫王禹,这对夫妇是仓公最欣赏的衣钵传人,早在仓公去世前就已经出师前往赵地行医去了。”
“赵地?”曹时很失望,这几天从陈叔的交谈中得知他这个列侯连河东郡内都不能横行无阻,所能活动的范围只有后果和京师长安两点一线,按照汉律列侯擅出国界坐法免侯,当今天子刘启就用此罪免过列侯。
冯信的医术医德不错,医治平阳侯功劳按制赏赐了两千钱,麻布二匹,欢喜的领过赏提出为平阳侯府效力的请求,陈叔也觉得侯府里多个能治病救人的医工挺好,曹时得知消息几乎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这个时代,最让他他在意的是健康安全保障,最希望像张苍、伏生、冯唐那样活个一百多岁寿终正寝。
曹时指挥着卫君孺、卫少儿姐妹俩做仰卧起坐,看着卫少儿一副很痛苦的小脸,心里暗想着:“冯唐易老,李广难封,说起来这两位都在人世,还有卫子夫、卫青等名人,回想起来,无意间到这个时代也挺好的。”
——
ps:三代单指夏商周三代,由于西汉前面是大秦帝国,再往前就是春秋战国,所以当时的西汉人纵古论今喜欢谈三代以前,三代以降怎么怎么样,近古是春秋战国,上古就是三代,以及更早的尧舜禹。
第7章 议归期
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六月下旬,曹时的生活作息被调整到最佳状态,前世爱好夜生活坏习性也被改的一干二净,在侯府逐渐养成天一擦黑就准时熄灯睡觉的习惯。
缺乏夜生活也曾让他感到无聊,文师樊它广给他安排了一份紧凑的作息时间,他就再也没功夫抱怨自己的生活单调无趣,每天卯时中(早六点)起床洗漱,用餐休息半个时辰,然后晨练半个时辰,上午根据文师的安排读书,下午练习骑术、射术以及技击术。
虽然门大夫孙起很差异君侯的骑术、射术、技击术大幅退步,但是让他欣慰的是君侯虽然变的很菜,但是也比以往更加努力的锻炼,他无法理解经历二世为人的复杂想法,冷兵器时代所能依靠的依仗并非法治,而是强壮的身体和手里的武器。
曹时奉行的人生信条是打不过起码能逃的走,即便退一万步实在没法在大汉朝混下去,他也可以手提三尺青锋仗剑西去做个古代旅行家,说不定几千年后自己留下的笔记还可以卖出一个天价。
心里歪歪的小念头不足为道,最让他头疼的是算账,平阳侯国地盘不小人口众多,典策上记载有两万二千余户,九万一千一百余口,户籍与人口约合河东郡的十分之一,在河东是仅次于河东郡内的几个大县。
只不过吴楚七国之乱以后,诸侯王的军权治权被拿走,列侯也很不幸的躺枪受连累,现在平阳侯府也只剩下征收侯国衣食租税的特权,所有治理权都被那个侯令长丁回收走,侯令长直接受河东太守管理,无须再打理列侯的态度。
没过两天,公主府家令胡遂前来求见,陈叔觉得君侯身体大好可以见客才放他进入侯府。
胡遂长的不好看,个头也很矮,但是他有一双老鼠眼精光闪闪,进入侯府正堂便俯身顿首行礼道:“外臣胡遂拜见君侯,公主殿下让在下向君侯问安,公主说今年辰景不好,前几个月京师的大巫师向上天祷告,得知神灵震怒将有灾异降下,果真不过三个月就在关中应验了。”
平阳侯国位置并不闭塞,前些日子就传闻京师一日三震,长乐未央的瓦当发出颤响,惊动了长信宫里那位瞎老太太询问灾情,天子为了应付老太太下达诏命郡国上番加强戒备,发震区徭役修整房屋救治灾民。
三辅之内震感强烈而关中南方的上庸连震二十二日,房屋垮塌城墙震毁几千户居民被埋在废墟里,死伤者一时不可计数,地震波及三辅、三河等多个地区,数百万人遭受地震灾害的影响,至少有十几万人流离失所。
一场地震带来的动荡还不仅如此,许多古怪离奇的传闻在坊间悄悄流传,京师内外人心惶惶没人说清到底会发生哪些可怕的事,几位大巫师占卜的卦象也是大凶,丞相桃侯刘舍被一摊子烂事搅的焦头烂额。
胡遂谄媚地凑过去说道:“昨日公主殿下派人传来口信,公主殿下敦请君侯尽快入京师相聚,自服丧期结束以来公主殿下盼望君侯度日如年,得知君侯病笃十分担忧,如果不是京师不安一定会亲自前来侍奉君侯。”
“胡家令何必着急这几天,你在侯府里住了多日也应知道君侯的康复情况,待君侯的身体养好自会前往京师。”陈叔不太喜欢胡遂,他认为这人是个善于阿谀逢迎的奸猾之徒,与这样的人交谈时刻提防戒备,侯府上下大多也是类似看法,胡遂所过之处大多是横眉冷对。
“君侯丧期已满按制须得在八月参加祭祀,八月天子率诸侯王、列侯祭祀太庙奉黄金以助祭,君侯若失期不往恐怕要受到天子的责罚,这责罚有可能要失侯。”胡遂不阴不阳地顶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引来几位侯府洗马的的怒声呵斥。
“胡家令言语莽撞,大不敬于君侯,该当鞭笞二百下。”
“汝不过一介家奴竟敢要挟君侯,今天便是打死你也活该!”
左边说鞭笞二百下,右边说打死也活该,武力值爆破表的门大夫孙起手按长剑,阴森森的目光在胡遂的脖颈上扫来扫去,吓的胡遂满头大汗两股战战,噗通一声跪下来讨饶道:“君侯饶命,在下脑袋犯浑一时嘴贱说了忤逆之话,请君侯饶过小人一条贱命。”
曹时端着清荼(茶)笑而不语,零陵郡采来的新荼经过炒制后气味芳香淡雅,作为历代长沙王最喜欢用来招待宾客的上佳饮品,其实桂阳、零陵、长沙等郡的野山荼非常多,荆蛮山民也爱摘下来晒干作为饮品。
“君侯不会杖杀胡家令,不是因为胡家令的性命珍贵,而是看在公主的颜面上饶你一命,古人常说吃一堑长一智,胡家令以后要多涨点智慧,若有下次项上人头就要搬家。”樊它广三言两语把胡遂吓的脸色青白,看向曹时的目光里对了一种叫敬畏的东西。
刁奴欺主,轻则黥面城旦舂,重则腰斩弃市,胡遂有几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几个家吏轮番吓唬胡遂,直把他唬的不停的作揖讨饶,见到端茶倒水的婢女也在作揖,婢女们笑话他尖嘴猴腮头脑愚笨,又把他说的满面羞惭几乎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戏弄了一会儿曹时吩咐道:“回去告诉公主,河东与京师相隔一河,平阳乘船顺流而下二日可至风陵渡,乘船渡渭河向西至多三日可入京师,最迟不过七月戊寅(十五日)前必定到达,就请公主安心等待吧。”
胡遂如蒙大赦,狼狈的逃出去。
侯府家吏们见他势如败犬,纷纷拍手赞叹大呼过瘾,许多人发现君侯大病初愈变的不太一样,比以前更硬气也更果断,前番斥退丁回还有人感到不可思议,今天又吓走胡遂让人大开眼界,侯府上下再提到君侯时,心里多出几分发自内心的尊敬。
下午刚过,府外传来一阵吵杂声,七八个铁匠惊慌的跑进府内高呼官府抓人,门大夫孙起领着家丁手持棍棒赶过去。见到铁匠工坊里被折腾的乱七八糟,铁炉被一堆杂物堵住,铁锅和铁器全都不见了。
孙起连忙赶回侯府,见府中的家吏齐聚一堂便把所见所闻一一道来,末了又说道:“工匠们说是侯令长带来的差役查抄了工坊,一批刚做出来的铁锅被抄走,还顺手把铁匠家监鲁不害顺手带走。”
“理由呢?”陈叔问道。
“据说是因为侯府大量采买铁料用途有问题。”
众人商议一会儿没见结果,侯国官吏拿着侯令长的行文到侯府拜谒,让人失望的是这个小吏口齿不清且一问三不知,摆明着是用来传信充当侯府出气筒用的炮灰,曹时当然不会踩进这么拙劣的圈套里,挥手打发这送信的小吏回去。
“简直欺人太甚!”曹时把木简丢到堂下,木简上弯弯曲曲的朱笔文字是侯令长丁回的答复,口口声声说要把这些造型怪异或有不轨用途的铁锅拿去作为证物,至于他要搜罗什么证据暂时还说不清。
陈叔一眼扫过侯府家吏义愤填膺的神情,率先表决心:“君侯可要动手处置此獠,侯府中掌握他的不法所为,可以转告太守申屠公抓住他审一审。”
吐出最后几个字顿时杀气腾腾,申屠公是已故丞相申屠嘉的次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