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禄眼看情况有点不大对:“跟我冲上去干掉他们的首领,巴图森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
忽然坡上的箭雨变的更加稠密,匈奴人和乌孙人咬着牙往坡上冲,果然不出所料一下就把商队给冲散了,当他们举起弯刀准备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刻,愕然发现高坡的另一头是块平整的高地,三千名打着大月氏王庭旗帜的骑兵静静的等在坡上。
大月氏人的指挥官巴库音持刀不动,双眼冷厉如刀杀气腾腾:“月氏人听令,杀光匈奴人,擒拿乌孙人!”(未完待续。。)
第218章 曹家宿怨
卫绾起了个大早,迎着晨风在校区锻炼。
“副祭酒早啊!”
“早早!”
卫绾向南军守卫打了个招呼,守卫的南军是太学的临时护卫,太学的收尾工程接近完成即将投放使用。
“卫公早!”
“直祭酒早!”
直不疑穿着短袖衫挥动胳膊正在压腿,两人是多少年的老搭档,一起入职,一起升迁,又一起被免官,现在被一起任命为副祭酒也是人生一大缘分。
苏广意出门向二人行礼:“今天的考试比较特殊,氛围笔试和身体测试,两位说说?”
卫绾道:“昨天未央宫传来的旨意,天子的意思应该来自车骑将军,笔试应当是一种策问,身体测试应是跑步跳远之类的测试。”
中年男子快步走来:“莫非要学着羽林骑?”
“见过酂侯!”
中年人矜持的点头示意,虽说四个人同为副祭酒,在内部也有地位的高低悬殊,萧胜当过九卿之首的太常,又是是鼎鼎大名的酂侯嫡传。
萧胜说道:“我看过几次羽林骑的训练,训练的强度非常大,不得不承认能训练出优秀的骑士,但那样对考生太不合适了。”
“酂侯多虑了。”
一道熟悉声音传来,曹时穿着夏装站在远处。
“车骑将军来了!”
萧胜抬起头:“平阳侯!”
“酂侯!”
两人隔空对视半天又同时移开目光,萧胜冷哼道:“我听说魏其侯夸奖平阳侯,说平阳侯的功劳与我家太公萧何相比也毫不逊色。不知可有此话?”
曹时微微点头:“魏其侯窦婴确有此话。”
卫绾听出语气不对,想阻挠已经为时已晚。
只听到大笑一声:“魏其侯荒谬也!我家太公名垂于青史之上。功比伊尹管仲,纵使晏子复生也不可比拟。平阳侯虽有寸功加身,但那些许功劳怎可与我家太公相提并论,犹如莹莹之火与皓月争锋。”
莹莹之火与皓月争锋。
曹时的脸色唰的一下黑了下来,萧胜拐弯抹角骂在沽名钓誉,隐隐攻击他是个名不副实之徒,萧胜的骄傲狠狠刺伤他的自尊心,充满恶意的语气让他心情大坏,纵然他只是个不掌政务的车骑将军,可满朝文武有几人敢和他这样说话。
卫绾干笑道:“丞相萧何是汉家文官的榜样。我们同为文臣应当引以为傲……”
“哼!”萧胜收了声音。
曹时也哼了声:“酂侯别把话说的太满了,我的治政才能或许不如萧何沉稳老练,功劳却一点也不少,灭夜郎国之功你们谁有?自汉初以来攻城灭国皆出自太祖之手,我就是太祖之后第二人,萧何才华绝顶又有几份战功和我比?”
“竖子,岂有此理!”
“匹夫,还敢口出狂言呼?”
只消两句就让二人激烈的争吵起来,激烈的时候甚至互相问候父母。三个人都傻了眼,这还是大汉帝国的贵族吗?简直是乡下俩农民对骂。
“怎么会这样?”直不疑和苏广意面面相觑。
卫绾捂着脑袋头疼:“你们不知道列侯之间的矛盾,萧家和曹家的仇怨追溯到开国那会儿。”
萧胜是第一次见到曹时,他与曹时的生父曹奇非常熟悉。当年萧胜进京任九卿之首是有曹奇郁郁而终的功劳,倘若曹奇身体健康,曹奇和列侯们不会容许酂侯返回长安一步。
想当年。曹参和萧何争夺功劳,萧何凭着刘邦的偏爱强压一头得功劳第一。还弄出个群臣为功狗的典故,即便曹参心胸宽阔也忍不住这样的侮辱。
曹参受不了侮辱。更不用说一百多个列侯们无缘无故当了狗,列侯上下都对萧家人恨之入骨,巴不得让萧家人掉进深渊里万劫不复。
当年,曹参当相国的时候,顾念旧情没有对萧家人下狠手,到了曹窋可就没这种顾虑。
曹窋一手促成萧家夺爵免侯,联合列侯们一脚把萧家人踢出长安,随后大肆清洗萧家的残余党羽,让萧家从此和朝廷中枢绝缘。
萧家人也不是吃素的。
汉文帝继位,萧家立刻向汉文帝进献谗言,口称曹窋与汉惠帝关系亲密,又作为吕氏党羽长期居于长安城,汉文帝心怀疑虑就罢免御史大夫,着令曹窋立刻返乡闲居,。
一番交手看似平局,实际却并非一来一回的持平,萧家人在长安城的势力被清空,整整三十年没有人提过萧家一句话,连萧何也变成朝廷的忌讳。
萧胜重返朝堂,恰好是吴楚七国之乱,列侯力量大幅削弱的时间段。
那段时间曹奇与许多列侯先后病死,新生代列侯暂时无法对他产生威胁,于是萧胜回来了。
萧胜高兴的四处炫耀,并且一度成为汉景帝打压列侯的急先锋,但是没有持续太久回来没有多久,就被丞相周亚夫又一次赶出朝堂,从此萧家人又一次绝迹于长安,这一别就的十年。
两家仇恨越来越深,萧家和曹家势同水火,两家老一辈就互相为敌,曹家人是朝堂上狙击萧家的主要力量。
仇恨关系一直保持到今天,萧家被看作对付曹家的制胜法宝,只是这个家族地位高架子大清高自矜瞧不起人,除了皇帝没有第二家能使唤得动,
萧胜冷笑道:“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我能回来那是天子的旨意,今天我能回来做副祭酒,明天说不定就会位列九卿,你这个永远做不上三公九卿的人,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
曹时当场回敬:“就凭你这把年纪也想重做三公九卿?那我们拭目以待,到底天子会不会用你当九卿。”
“竖子,你敢威胁我?”
“尔不多一介苍髯老贼。何需我动手威胁之。”
萧胜气的拂袖而去。
直不疑与另外对视一眼无可奈何,三人一拱手道:“车骑将军不如和我们一起锻炼身体。如何?”
曹时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四个人绕着校区缓缓慢跑,一路上另外三人是欲言又止。特别是卫绾非常尴尬,他到很想和曹时处好关系,虽然他的相位丢掉值得愤怒,可曹时也付出了永远不得出任三公九卿的惨痛代价,他觉得双方的仇怨算两清了。
其实,卫绾的担心是多余的。
曹时并不记恨他,要恨也该恨窦漪房,卫绾并没有太皇太后的手段,他是个正人君子。对曹时没有太大威胁。
“卫公,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啊,没有。”
“那您一直看我的脸做什么?我还以为脸上有只虫子趴着。”
“没有这回事,我只是在想一些陈年旧事。”
曹时若有深意道:“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们要向前看。”
卫绾一激灵立即醒悟:“车骑将军说的很有道理,过去的让他过去吧。”
曹时不会对他们甩脸子,他知道双方的矛盾只是治权和规矩的冲突,一旦双方异地相处矛盾化解就不在是矛盾了。
只是萧家不一样。
他绝不能给萧家人好脸色,因为萧家人对曹家人也不会有好脸色,两边见面就是恶语相向。用楚语互相问候父母也是有的,因为两家有大仇加身。
双方心知肚明绝无和解可能,几十年积累的仇怨和愤恨,历代皇帝有意疏导引诱也起到不小作用。
曹时心里非常失望。萧家重新杀回长安必然是皇帝一手操作的,为什么会这样做?
或许是皇帝的本能在发作,刘彻继承了他父亲刻薄寡恩的血脉。按照那个方向早晚会对有功之臣痛下杀手,历史上卫青小心翼翼仅得幸免。他又能坚持多久还是个问题。
曹时不太相信。
刘彻会越发**残忍,但那绝不应该是建元之初。他还只是个十六岁的青年,刚过几天好日子,正享受权力带来的美妙感觉,绝不会给他使绊子找难受。
“又或者是出自某人的建议,这个人必然是天子亲信心腹,这个人会是什么人呢?”曹时心中很疑惑。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太学入学考试的当天。
考试分三天进行,每天上午进行笔试,下午进行身体测试,包括百米短跑,一公里中长跑以及五公里长跑,跳绳跳远跳高,俯卧撑仰卧起坐,简单的15米靶射击等等。
笔试的内容很简单,第一天考察识字水平,常用字常用词的认识与理解,以及百家经典的基本认识,墨家的核心思想是什么?儒家的核心思想是什么?黄老道家的核心思想又是什么?
第二天考的略深,简述一下黄老无为的好处与坏处,黄老新学又有什么不同之处,对待战争的看法是什么?对待工商业货殖者的看法是什么?对徭役的看法是什么?对边郡移民的看法是什么?
第三天改成倾向小测试,到有点类似一些情歌小测试,试卷里有一百道选择题,每题给出六种截然不同答案,根据各自答案的结果作出不同选择,最后得出的政治倾向,经济倾向以及文化倾向。
太学考试主要取出倾向黄老,并倾向革新变化的年轻人,尤其是文理工三大系要求最严格,其他几大学院可以降低各自的要求。
考试除了第二天稍微难点,其他两天不难考,第二天不要求长篇大论的回答,只需要五百字以内给予简单回答即可,答案中规中矩都会给一半以上得分,写的稍好会有更高分,只要有一定知识水平都可以应付。
曹时本以为考试会大面积通过,因为试题实在简单的不行,只要你识字就可以写点东西,只要你写的言之有物就有一半基础分到手,几十万考生怎么也得有一半通过初试,太学只准备招收五万人,他还得再出一份更难的试卷进行二次考试。
可结果让他大跌眼镜,很多人交白卷。
尤其是第二天,他发现大部分考生的卷子是完全空白,他们只在卷子左上角有个歪歪斜斜的名字,卷子分干净的像没用过似的。
“这是什么搞的?”(未完待续。。)
第219章 太学与向西
卫绾拿出一份试卷说道:“第一名就是这个会稽郡吴县朱山拊。”
“他是哪个陵邑的?”
“不在陵邑,在长安城内居住。”
“嗯?为什么不在陵邑里?我记得不在陵邑应该不允许在长安居住。”
“他家有个官身。”
“原来是耕读之家,难怪会有这么好的文采。”
曹时瞟过朱山拊的个人简历,在家庭成员一栏看到很眼熟的名字,朱买臣。
直不疑叹口气:“他父亲叫朱买臣,我也曾和他有过数面之缘,他家是吴国,本是会稽郡的小吏,去岁先帝驾崩前夕押送囚犯到京师,只因先帝驾崩耽误了行程几乎流落街头,无意中遇到同乡庄助,得推荐入宫御史。”
曹时记得这个人的名字,不仅是他在历史上似乎有名字,更因为北方姓朱的人不多,叫买臣的更少,起名风格明显偏向江南,同名同姓又在长安的可能性极低。
宫中低级官僚有很多,他也不晓得宫中哪个人朱买臣。
“不及格的那么多,是不是咱们出的试题太难了?”苏广意问道。
曹时抬起头:“不算难,我们找人测试过的,正常情况应该会考出及格成绩才对呀!这么多不及格应该是良莠不齐。”
身后萧胜阴恻恻地声音传来:“不难还淘汰了那么多人?”
审阅试题的小吏闷着头装作不知道,另外三个副祭酒也假装没听见,曹萧两家撕了几十年。外人是很难插进嘴的。
曹时冷笑一声嘲讽道:“国家取士必须有严格的章程,随便把阿猫阿狗招进来是对江山社稷的不负责。对天子的不负责,副祭酒要多为天子负点责啊!”
“久闻你牙尖嘴利的名声。果然很会说话。”
“你的阴阳怪气也不差分毫。”
发榜日当天,冯单早早的出门,与剧信汇合到太学门口看榜。
到地方时几万人围着门口焦急的等待,直到卯时末大门缓缓打开,几名小吏张贴榜单,南军卫士虎视眈眈的守着大榜,不让人越过雷池一步。
“我的名字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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