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谜团遮挡住他们的双眼,原以为自己已经摸清大汉帝国的经济实力,可当他们看到眼前的巨石建筑,才发觉自己好像算错了。
“汉人到底有多强?为什么会这么强?这与父王的描述完全不同,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卫右渠百思不得其解,他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必须弄清楚其中缘由再离开汉地,皇帝驾崩新帝登位是难得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不一定有这个店了。
执勤的汉军瞥了一眼,对四个衣着华丽的乡下土老冒视而不见,他们仍然沉浸在震撼之中。
几十丈的神殿拔地而起,纯白的大理石犹如白雪般耀眼,夕阳下染上一层厚厚的霞光,群山如黛,夕阳如火,晚霞如血,神殿犹如血火加身,寂静中散发着惊心动魄的美。
踏入神殿,两侧墙壁上惟妙惟肖的壁画、雕刻又一次带来强烈的震撼。
仔细瞧过去,那分明是一个民族的传奇史诗。
开篇第一副画,巨人跪坐着伸出双手望着日出之地,仿佛正在歌颂伟大的太阳,巨人的部族向着日出之地艰难跋涉。
诗篇的名字叫做夸父追日。
四个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读出惊讶和畏惧,夸父追日的传说广泛流传于各族之间,至少在刚脱力茹毛饮血的蒙昧时代(石器时代)就已经成为各部族的重要神话。
汉人的神殿把夸父追日放在第一篇,意义是在告诉所有人,他们才是夸父的后代吗?
他们悄悄的咽下口水,顺着一幅幅壁画向后看,从三皇到五帝最后停在大禹王的大夏旗帜上,那些花鸟虫篆看起来是那么的奇怪,可是四个人分明看到各自部族古迹上的文字,那是两千年前上古时代的古文字。
几万个部族首领屈服在夏人的大纛之下,孔雀翎旗上大大的夏字,那就是传说中汉人的首个王朝,方圆十万里的部族共同认可的天下共主,大禹王。
四位王太子的脸色唰的一下变了:“他们怎么做到的?”
顺着图画往下看,商王灭夏,周人西来,又一次打起夏旗,周人自称有夏,对外称华夏,册封诸侯国则称诸夏。
驺望心惊胆战地说道:“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来这里,赶快走吧。”
“胆小鬼!既然来了还走什么,我拉着你别想跑。”驺丑扯着驺望的胳膊不松手。
四个年轻人小心翼翼的向神殿中心走过去,踏入大殿的核心区,看到那金色阳光沐浴下的巨神像犹如太阳散发着璀璨的光辉。
几百名信徒静静的坐着,仰望着神像上的巨大神灵,那就是传说的中太阳神。
庄严肃穆的歌声缓缓响起,每个人都在用心歌颂者神灵,歌颂者祖先,歌颂者伟大的史诗。
“天呐!我看到了什么东西?难道我眼花了吗?”
“我今天撞邪了。”
“我……”
忽然,一个年轻人朝他们缓缓走来,他的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几位王太子好,我叫曹时,代表大家欢迎你。”(未完待续。。)
第162章 史无前例赛马场(一更5000字)
ps: 人数是小瑕疵,再多就不像话了,总体是个面积缩水一半多的椭圆形未央宫,高墙要比未央宫高许多,厚度还不及城墙上可以并排跑马的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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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漫在关中的春雨渐歇,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阳光灿烂气候宜人。
赛马场迎来开幕首演,来自关中七十个县的父老乡亲,驾着自家的四轮马车赶过来看比赛。
那么大的工程,建了快一年消耗内帑许多,人工许多的大家伙,摆在长安城外人人都可以看到,简直是个绝佳的广告牌,就连长安两市的商人也有半数歇业赶过来看首演。
郑老带着一族十几家六七十口人,乘着十几辆四**马车赶到赛马场外,进入停车区才发现今天来看首演的人还真的不少。
“谁说不是,大伙承蒙少府的恩德混上几口饭,这二年日子过的还算顺遂,今年的粮食全都下地发芽了,县尉说多丢些河里的烂泥,山里的腐土做肥料,用上水车浇地保管今年的收成好,沾了少府的光不得来捧个场,以后都没脸出去见人了。”
照看赛马场几十个停车区之一的丁老头,恰好是郑老的熟人,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着各自家里的家长里短。
像丁老头这样的老家伙,在乡里资历还够不着三老,里正又不愿意去费那个神,被少府的属官找到安排了个看停车场的闲差,每个月的俸禄和里正差不多。胜在工作轻松自在,各家的马车停在这儿不怕被偷,敢偷马车被逮到立刻扭送到边郡做刑徒。
丁老头看重的是赛马场毗邻神殿广场。遛个弯就跑到神殿广场玩一会儿,开春没多久神殿广场四周开始打地基建房子,估摸着是要在附近弄些新建筑,他觉得应该是有大家伙要造起来。
郑通打发家里的小子排队买票,女眷和孩子们坐在马车里闲聊天,女人们的话题离不开香水丝袜和漂亮衣裳,几个大老爷们就聚在一起讨论赛马场的新鲜消息。
“你说赛马场到底是要干什么用?偌大的圈子不用土围子垒砌。偏偏要用上好的青砖和生料水泥,造出来的建筑风格怪异像一个个石拱桥,里面安置的座位一百多万个。难道是用来给咱们坐的?”
“你别管,少府给咱们口饭吃不容易,赛马场万一给办砸了,大家的好日子就彻底完了。以后你到哪去找个管饭给粮的工?”
几个汉子闷着不吭声。牢骚归牢骚,没人想着少府把赛马场给弄的不像样,可他们还是担心那么大的赛马场万一用不了岂不是大亏特亏。
今天是朝廷五日一次的沐休。
丞相卫绾的马车早早的停在赛马场外的专用停车场,跟随他来的朝中的三公九卿,在朝的千石以上高官来了七八成,只有少数丢不开事的人无法来到现场,低级官僚来的更是数不胜数,全长安的官僚十之七八都云集于此地。
可谓盛况空前。
“见过丞相!”
“呵呵。诸公有礼了。”
卫绾一身便装打扮,神情轻松自然。毫不见前些日子备受打击的样子,他带着家里的老伴和女儿女婿,还有五岁的小外孙和两岁的小外孙女。
直不疑也把夫人和家里的小子带出来,三公九卿家家都带着亲眷,把这趟观礼当作普通踏青旅游,至于赛马场是好是坏没几个人上心。
“成功又能怎样?一场表演还能翻了天不成?”廷尉牛抵穿着宝蓝色新式汉服,头戴宝蓝色的发冠,黑发长髯俨然是个有德之人。
三公九卿们半数报以微笑,太常许昌干笑一声拱拱手离开,太仆王辟方、卫尉庄青翟、将作大匠张预陆续离去,他们本不属一路人,何必强颜欢笑做友好状。
郎中令贺回首看了眼众人神情各异,得意地说道:“各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烂泥扶不上墙罢了,选择支持平阳侯曹时将是他们最大的错误!”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既然做不成朋友,那就做敌人。”
“我是实在不明白,太皇太后亲临赛马场坐镇,他们还要做什么无谓的挣扎呢?”
上卿们半数表示嘲讽,小半表示不解,还有小半沉默不语。
朝堂之争从来是血淋淋的,最是容不得妇人之仁。
汉初开国,酂侯萧何和平阳侯曹参可是多年老兄弟,两人为了功劳座次和丞相宝座还不是闹的撕破脸,老兄弟多年情谊一朝散尽。
不仅是简单得罪,酂侯萧家在萧何死后,立刻陷入无穷无尽的麻烦里,上到高后吕雉下到功勋列侯,没有一个想看到萧家屹立在朝堂之上,即使明知萧家有几个小子才华不凡,依然下了狠心把萧家踢出长安,至今五十年整整两代人,萧家的影响力早就被功勋列侯清理的干净,人们再也记不起开国功臣萧何的后人。
曹时和卫绾撕破脸开战,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开始了,长安阴云密布气氛压抑的让人窒息。
此时,卫绾的决心,恰似几十年前曹参的决心。
彻底打垮曹家,把曹时和他的党羽一起踢出长安,同时终结太皇太后和皇帝的战争,战果当然是太皇太后大获全胜,卫绾大获全胜。
中尉张欧对于他们的打算漠不关心,看起来他只是个无欲无求的北军首官,可他心里早已把一切变化洞察于心。
廷尉牛抵那么积极的表现,所为的是进一步跻身三公宝座,即使暂时无法成功也可以退而求其次选择太常,九卿之首掌管礼仪可是个难得的肥缺,丞相、御史大夫乃至太皇太后。绝对不会拒绝重要功臣提出来的要求。
郎中令贺、主爵都尉奴的想法也很类似,各自有心里的小算盘,打下少府和他的党羽至少会有四个九卿空缺。上卿更是多达十余人之多,那可都是让人眼馋的位置,人人都想捞到怀里。
至交好友周亚夫罢相又横死,张欧脱离长安几年重回故地,早已熄灭了争权夺利的心思,循规蹈矩做好份内的事,其余的一概两耳不闻窗外事。
距离开赛还有半个时辰。
赛马场外涌来的人群骤然暴增。相比于半个时辰前真是天壤之别,停车区里塞的满满当当,出去进来的马车挤成一团人仰马翻。
丁老头急坏了。一蹦好高咋呼道:“都给我按照规矩来,不听招呼不排队的小心南军卫士抓起来!”
这一嗓子起到奇效,顿时人马嘶鸣的停车场边的安静许多,吵架的人群自然的散开。老老实实的收拾心情排队进出。
南军营盘就扎在城南。赛马场和神殿广场恰好是南军进出长安的必经之地,几乎不用吹灰之力就掌握住,有人敢在这地盘闹事不用想也知道后果,北军有大狱,南军也有大狱。
短时间的骚乱很快消散。在成群结队的南军卫士面前,无人干挑战军人的威严。
郑家小子跑过来,告诉亲戚可以入场了,一大群男女老少一呼啦涌向通道。通过清点人数的复核,穿过漆黑的甬道踏进赛马场的一刻。所有人的心猛然一跳,他们被庞大的赛场震惊了。
“泰一神在上,我看到了什么?”
“这是奇迹!”
“我在做梦吗?”
顺着声音看向另一侧甬道,果然也有几家人站在门口惊声尖叫,小孩子们哇呀呀的乱叫着,又蹦又跳像发现了神奇的新世界。
郑通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万万没想到尘土飞扬的大工地打扫干净种上青草,就变成美丽漂亮的巨型花园,宽阔的赛道是漂亮的深色草地,中间面积巨大的浅色草地,白色石灰线区分两种色块草地的分界线。
一块围起来的大草原?
另一侧,卫绾摇头失笑,尽管他的小外孙和外孙女兴奋的乱叫嚷,女儿和女婿抱着孩子也非常高兴,他的心里却对赛马场报以嘲笑。
“注定是个浪费内帑的愚蠢行为,少府,这就是你要我看的东西吗?”卫绾嘴角微微上翘。
赛马场外。
“距离开赛,还剩下两刻钟!要进场的快点来购票,普通票是成年人部分老幼一文钱,五尺以下的小孩免票啦!”售票的年轻人大声吆喝。
在南军卫士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入场的观众老实的交钱入场,顿时买票的效率大幅增加,短短一刻钟人流如洪水汹涌的冲进去,队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减少。
富裕的关中人不会在乎一文钱的票,他们希望看看赛马场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过多达会儿,操着关东口音的买票者逐渐增多,长安城里闻讯赶来的外乡人也忍不住参合一脚。
随着长长的人流通过几十条甬道进入赛马场,前一刻还在鸡飞狗跳的停车区骤然安静下来。
丁老头围着停车区转悠,不时的指引几个来晚的倒霉蛋找寻新的空位。
忽然,一辆飞驰的马车闯进来,险些撞倒遛弯的丁老头。
“哎哟!差点没把老汉我给吓个半死,你们这群小子怎么驾车的?”
“抱歉了老人家,不小心睡过头差点晚点了,走的有点急实在不好意思。”卫右渠跳下马车连连作揖,另外三人直奔售票窗口。
来到长安的两天里,四个人马不停蹄的参加各种宴会,天子刘彻召见赐午宴,太皇太后召见赐晚宴,高官勋贵敬酒攀谈忙活到宵禁锁宫门前夕才回去,到驿馆疲惫不堪的倒头就睡。
早晨醒来时才发现过了卯时,急忙爬起来穿戴衣裳急匆匆的跑来,一路上连口饭都没来得及吃。
卫右渠
幸好贵宾区还剩下少量余票,急忙招呼三个同伴买了票走进去。
轰!
漆黑甬道尽头是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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