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很喜欢这封疏奏。他的心里也隐隐有个召贤良方正的念头,曹时闷声不吭的把这疏奏递来,真是瞌睡与枕头没二话说了。
这封疏奏历史上那封诏命完全不同。毕竟是曹时亲手捉刀修改过的,怎么也不可能让儒家轻松的进入其中,不过疏奏里的规定很符合刘彻的心意。
贤良方正并非个人道德修养,更在于治国策术堂堂正正,不许出现矫揉造作虚言伪饰的大话空话,要务实诚恳的用策用略来解决大汉帝国的实际问题和隐患,用心要公不能有学派利益的私心掺杂。即使不能像木头蹶子似的棱角分明,起码也要四平八稳毫无挑剔之处。
小皇帝很高兴,看这要求入眼全是干净爽快。没有乱七八糟的大道理小道理非常完美。
往下看,这道奏疏有几个招募的前提要求。
必须是军功爵家族出身熟稔汉家律法制度的良家子弟。
身世清白无案底品行端正的黔首百姓。
熟读《管子》、《亡秦论》、《货币论》并精通政务的寒门子弟。
良家子,黔首百姓,寒门子弟。几乎囊括基层所有人才库。
除了良家子要求比较宽松。属于照顾军功爵制的特权外,黔首百姓或寒门子弟的要求很苛刻,必须要求家中没有三百万资产亲族,所谓亲族就是五代以内的亲人。
这几条列出来,几乎把有资产的官僚家族挡在门外,狠辣之处堪比绝户计,既然你们对我有怨望,那我就只好选出一批听话老实又能干的新官僚。
“朕就喜欢够劲的计策!当天下英才尽入彀中。看还有谁敢瞧不起朕!”
刘彻当场拍板决定明发全国各郡县,要求所有官吏必须不遗余力的执行诏书的要求。没有合适的贤良方正举荐上来,就是太守和县令的失职。
君臣俩表情很逗,鬼鬼祟祟的仿佛策划惊天阴谋似的,生怕有人知道两人商量出绝户计。
此刻,京师的中小官僚如丧考妣,他们正为惨痛的损失沮丧,他们愤怒的诅咒少府的无情残忍,完全不知道曹时正磨刀霍霍向猪羊。
曹时也没想到自己还没逮到猪羊下刀,刚出宫门就碰到一只剧毒的美女蛇拦路。
长安城僻静的街角,停着一辆崭新的四**马车,曹时被温香暖玉包围在他的左右,这是一对俊俏的十二三岁的双胞胎,据说来自广陵县的漂亮女孩,一口的好听的江南软语让人心醉。
两个小女孩锦衣玉食一点点培养起来,从小学的就是怎样伺候男人,小小年纪身体就已经逐渐发育,胸前凸起鸽子蛋大小的小山峰在他胳膊上蹭。
刘陵咯咯轻笑道:“君侯若喜欢,这两个丫头就送到侯府上去。”
看见两个小丫头期待的样子,曹时心里暗道一句好险,他最不喜欢身板像排骨的小萝莉,于是毫不犹豫的推开两个未成年女孩,连连摇头道:“不必了,留在你身边侍奉你句好,我家里不缺伺候的人。”
“君侯。”刘陵的桃花眼泛着盈盈水光。
“陵翁主请说。”
“这次妾赚来不少钱,全凭君侯网开一面,多谢君侯!”
“陵翁主也放贷了?”曹时惊讶道。
刘陵未语先笑:“妾的兄长和叔叔早早的回乡,只留着妾孤苦伶仃的一人生活在京师,衣食住行往来用度没有钱是万万使不开的,荚钱那么大的动静,妾要是不掺一脚,就对不起君侯的精心布置了。”
曹时闷哼一声心里窝火,自己的手段终究瞒不过这个可恶的女人。
他到不认为刘陵有掌控一切的智慧,整天像特务盯梢似的跟着自己,平阳侯府和舞阳侯府搞出来的大动作很难瞒住她。
好在她只是随口一说,曹时随便应付几句也不敢久坐,鬼鬼祟祟的下了马车一溜烟的跑掉了。
直到人走远了,双胞胎里其中一个小萝莉忽然出声:“翁主,这男人是一截木头吗?婢子和姊姊的身子都帖上去了,他连半点反映都没。”
她的双胞胎姐姐也露出同样表情,两姐妹自从出道以来还从没遇到这样的情况,只要两人出现立刻会吸引到男人们的目光,凭着姐妹俩标致的相貌和相同的长相,走在大街上的回头率绝对不会比翁主刘陵差多少。
“你们不要小看这个小男人,他背后的影响力可比本翁主大的多,只要拿下对我父王的大业将有不可估量的助益,为此我已经做好随时献身的准备。”刘陵细长的柳眉微微蹙起:“只是没想到这小子提防心那么强,明明只是个雏,几次被我勾引的差点走火,可为什么每次都不上钩呢?真是很奇怪。”
双胞胎愣了一下,她们的认知里眼前的陵翁主是情场上战无不胜的强者,她的地位好比战场上无敌的楚霸王项羽一般,男人见到他从来都是手指一勾就巴巴的跑过来,有些男人恨不得跪下来舔刘陵的脚,可是那些人从来没有得到任何东西,最多搂住陵翁主喝喝酒,就连亲个脸蛋的机会都没有,
“会不会他没有行房能力?”
“你们在怀疑我的目光吗?几次试探出真火,我摸过一把,他的本钱在男人里算的出类拔萃。”刘陵两手比划着尺寸。
两姐妹大大的眼睛瞪圆:“那么大的尺寸就更奇怪了,害怕家里的公主妻室也不至于那么小心吧。”
刘陵请哼一声:“不说这个,我听说丁公已经启程,正在来京的路上,丁公这次到京师是为了什么?”
“婢子也不清楚。”
双胞胎在丁公那儿学习刺杀术,半年前才返回刘陵身边,即便只是学了点皮毛,两姐妹耍起匕首的像玩杂技的动作依然让刘陵叹为观止,专业培养刺客游侠的淮上名人,在那个看不见的地下世界里几乎相当于皇帝的身份。
刘陵担忧地说道:“希望丁公不要冲动,国仇家恨看开些,切勿坏了父王的大业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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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儒家内争起(二更5000字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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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撒出去1180亿钱,皇帝刘彻的心情只能用狂风暴雨来形容,前些日子的愉快心情付之一炬,心情恶劣的连摔几个名贵的漆器杯子。
与之相反的是长信宫的太皇太后心情愉快,相当于让他用一千多亿钱买回窦家老太太回心转意,这代价可比周幽王放烽火戏弄诸侯也不算差了,问题是周幽王是为博红颜一笑,他是为博老祖母一笑。
长安少年斥资上千亿,为博老祖母展颜一笑!
每当他想到这儿的时候,刘彻感觉自己快要气疯掉了。
“气煞我也!花了那么多内帑买来皇祖母眉开眼笑,我就是古今以来最窝囊的皇帝!赚了520亿钱,瞬间又砸出1180钱,难道老天也在戏弄我?还搞什么马政,搞个屁呀!”
愤怒的咆哮声振屋瓦,瞬间传遍温室殿每个角落,晋升为太中大夫重获宠爱的韩嫣也劝不住皇帝,谒者汲黯刚说几句就被斥责出去,其他人顿时捏着嗓子不敢喧哗。
韩嫣偶尔陪着皇帝说说俏皮话还行,真正做事时经常把事情搞的一塌糊涂,要不是受到的宠爱很深未曾衰减过,或许他在小皇帝眼里的存在意义还如他弟弟韩说。
刘彻的怒吼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从上午的朝会结束回到温室殿就在大吼大叫,要不是顾忌此地是皇宫禁省,人多口杂耳目眼线众多。说不定小皇帝就真的跳起来骂娘了。
小皇帝心里很明白,无论多么愤怒,但那毕竟是他的皇祖母。
当初,高宗景皇帝也被老太太用绝食**逼的低头服软,任你皇帝有移山填海手眼通天的本事,也休想逃得出老太太的五指山。
“少府!你到是说话啊!朕到底该怎么办?”
曹时从石化状态回过神来,气定神闲地说道:“殿下担心1180亿钱打水漂吗?那就太小看臣的本领了。既然臣敢答应就有把握把钱赚回来。”
“少府怎么说?”
曹时说道:“五铢钱只是钱法改革的第一步,现在市面上仍然有大量旧钱等待回收,臣估计这个过程要持续十到二十年的漫长周期。为了提高效率臣打算在各郡的郡治设立兑钱坊,需要天下各郡县的太守县令积极配合,才能提前超额完成回收货币的过程。”
刘彻急切地问道:“到底能快多少?”
“快则一年,慢则三年内必然可以完成。余下的私铸铜钱数量会越来越少。即使诸侯王和列侯依然非法铸钱也没关系,让他们铸钱为咱们收集难以寻找的铜料也是很划算的!况且长安城外那么多铜坊熔炼铜钱数之不尽,整个过程中从熔炼渣中提取黄金1万斤,白金(白银)50万斤,另有铅锡铁等金属可以继续使用,以上种种虽然称不上暴利,但长此以往也是非常划算的。”
“什么时候能补回1180亿钱的窟窿?”
“这笔资产的实际总价值为1300亿钱,臣压价120亿表面上看是少府的利润。其实利润比这更大的多,臣可以在一个月内可以出手大部分地产。回笼资金在200亿钱左右,三个月内地产、商铺和货物大部分能卖出去,还可以得到500亿钱,剩下价值600亿钱的田产大约有25万顷地,主要分部在关中、三河以及关东广袤地区,其中大部分是利于灌溉的良田。
只有大约2万顷是不利于水车灌溉的中田,臣觉得可以把这些中田陆续出手,半年内可以回笼资金50亿钱左右,剩下的上田可以作为皇庄继续持有下去,只需各地太守县令配合着制造水车,在春播前搞好灌溉系统,臣有把握让皇庄每年增加粟米田租4600万石以上。”
粟米一石百钱左右,若是仿照郡县里的粮仓设立一个常平仓,在春暖花开青黄不接的时候,把粮食拿出来以每石一百钱的平价售卖出去,意味着只卖粮一年可得46亿钱,不用十几年投资成本全部回笼,往后每年的收入都是白赚来的,这买卖可比手里拿着600亿钱来的划算,许多时候即便你有钱也买不到成片相连的上田。
半年内回笼资金750亿钱,算上铸钱盈利的520亿钱,以及黄金1万斤,白金50万斤,实际还要多赚100多亿钱,真正大赚的不是那些存在府库里的铜钱,而是那23万顷良田,每年会有稳定的46亿钱收入,让少府的年盈利能力从40多亿钱翻一番。
刘彻满足了。
只需再等半年,内库的储钱就会再次恢复2000亿以上的高值,曹时就像变魔术似的完成复杂的兑换,凭空创造出巨额财富。
曹时心里满不是滋味的,太皇太后大手一挥差点把曹时精心准备的钱法改革给毁掉,别看小皇帝一副我很满足的样子,其实心里说不定还在记恨老祖母的手段,窦家人嚣张跋扈还不是靠老太太镇着场子,要是双方摆明车马硬碰硬,得到的结果一定是天子刘彻头破血流。
自古以来政治斗争就没有亲情可言,权力面前人人平等,即使窦漪房没有高后吕雉的雌心壮志,可她只需要模仿薄太后那样一声不吭的坐在长信宫,就能让小孙儿刘彻浑身难受,偶尔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能把小皇帝气的个半死,毕竟长幼尊卑摆在那,再牛叉的皇帝也得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话。
太皇太后不动则以,一动当场就把小皇帝按住。
幸好没有闹到撕破脸的地步。刘彻只得退让一步把宰大户的钱分出利润给京师里的放贷人,以换取双方妥协的基础。
魏其侯府,短短的一个月之间。这儿成为儒生们聚会的场所。
在长安城内的儒生,或者儒家的支持者们都会在此地讨论儒家经典,辩论国政大事,偶尔还会舞文弄墨,剑术射覆等君子六艺耍耍玩。
“曹时欺人太甚!多少人因为他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难道他就没有一丁点作为人的同情心吗?”
面对孔安国的质问,窦婴叹了口气:“这是个双赢的局。输家只有行走天下的豪商,以及盘踞在关中的豪强。”
孔安国义愤填膺地说道:“商贾豪强也是和你我一样的人,他们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他们辛辛苦苦从地里挣得钱,越积越多变成有产之士,雇佣佃农租种田地渐渐起家,从未坑蒙拐骗过任何人。为什么他们就该死?”
“真的从未坑蒙拐骗过吗?”窦婴狐疑道。
孔安国讪笑着没答话。心里对魏其侯的古板不以为然,即便坑蒙拐骗也无伤大雅,在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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