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昔韵的面颊浮起羞赧红云,嗔道:“姐姐。”
她知道自已有些心急了,可却无法按耐住内心的那一份焦急,什么叫望眼欲穿,只怕便是现在这感觉吧。
总算看到某人施施然走来,她激动得不顾失态,起身快步迎上前,喜滋滋道:“来了,快坐吧。”
“嗯,想我没?”叶天笑眯眯问道,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他却能感觉到顾大美女内心的无比喜悦。
顾昔韵面颊一红,啐道:“鬼才想你。”
李湘茗掩嘴低笑,她已经习惯了某人这种近乎轻佻的见面方式,于情侣之间,透着几分的亲切自然,更多的是浓浓的情愿,只看顾昔韵此刻的表情便知,她心里不知该有多开心呢。
“嗨。”叶天对着李湘茗微微一笑,盘膝坐下。
李湘茗微微一下,随即回以友善的微笑,心头却是莫明奇妙的狂跳了一下,这种另类的打招呼方式,她还是第一次见识,看似有些唐突,可却让她感觉有种说不出的亲切、友善、随和。
也许,只有熟悉的好朋友,才当得起这种看似另类的新鲜招呼方式吧?
可不知道为什么,某人的眼神太过闪亮,有些灼人,令她莫明奇妙的心跳加快,微微有些紧张感,这种感觉,有些奇妙,一时间说不出个所以然,可却在心间缠绕,挥之不去。
顾昔韵殷勤的替李湘茗削水果,惹得李湘茗哧哧低笑不已,她知道顾昔韵的心思,想给某人削水果,可又不好意思,先给自已削一个,第二个么,也就理所当然的削给某人了,怎不令她忍噤不住,失笑出声。
吃了几个水果,喝了几杯水酒,说了些话儿之后,接下来,李湘茗便提出了要某人咏月一首助兴。
叶天早有心理准备,这种时候,若不赋诗一首,绝计说不过去。
在二女期盼的目光注视下,他站起身,在园中负手踱步,脸上露出一副思索的神态。
嗯,好歹得装一下,这样才能吸引美人的眼球嘛,嘿嘿。
的确,他白衫飘飘,站在如银的月光之下,端是显得格外的潇洒,令人心神俱醉,至少,顾昔韵此时便是凤眸迷漓,心神荡漾,恨不得依在某人怀中,让他狠狠的疼爱一番。
不过,今夜良辰美景,某人踱步良久,却迟迟未出声,反常得令顾昔韵有些紧张起来,不自觉的端起岂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又一口。
冤家今夜是怎么啦?怎么那么久?
第118章 低头吃葡萄
良久,负手踱步的叶天才缓缓吟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
李湘茗的呼吸微微一滞,这诗虽朴实无华,却道尽了月夜的意境,只是,却让她心中涌起一股莫明的愁绪,第四句,只怕更让人倍感思愁吧?
“低头吃葡萄。”
“卟——”
叶天话音未落,顾昔韵刚入口的茶水全喷了出来,直咳得她凤眸翻白,喘息不已。
这死人,竟然……竟然当着湘茗姐姐的面调戏她,要死啦?
某人诗中的葡萄,可不是矮几上摆放的那些新鲜葡萄果子,而是……而是……
一想起某人狼狼的啃着葡萄的情形,她全身就有些发软,体内深处更涌起一股难耐的燥动,只是,这死冤家,那种事,竟然也敢……真真是羞煞死人了……
李湘茗被顾昔韵的失态吓了一大跳,旋即柳眉紧皱,前三句,虽词澡朴实,但恰到毫巅,第四名怎的这般大失水准?
不对,他是故意的,昔韵妹妹刚才的失态,绝计不是偶然的喝茶呛喉所致,只怕跟这第四句大有关系呢。
唔,应该是葡萄这两个字……
她的目光落到摆放在矮几上的葡萄果子,一时猜测不透其中的深意。
叶天呵呵笑道:“低头思故乡吧。”
李湘茗愣了半晌才低声道:“这才对呢,好诗,只是不应景呢。”
她能体会到诗中月夜思念家乡的那一份伤感愁绪,绝对是名篇佳作,只可惜,有些不应景呢。
但若拿到诗会上,她相信这首诗必引起轰动,叶大家便是叶大家,一出手便是名篇佳作,令人好生钦佩呢。
顾昔韵凤眸翻白,俏面上流露出嗔怪神色,唉,你就不能作首开心点的么?这浪漫氛围都让你给破坏了呢。
“此诗虽好,但不怎么应景,得再罚一首。”李湘茗被叶天才情所折服,心中钦佩不已,却又余意未尽,当下便以不应景为借口,逼着他再作一首方才善罢甘休。
“湘茗姐姐说的是,当再罚作一首。”顾昔韵拍手附和,她的身心早被某人折服,更想欣赏某人低头沉思时的那种神态,男人认真的那一刻,最为动人呢。
叶天耸肩摊手,“好吧,如此良辰美景,更有二位佳人相伴,若不能让佳人尽兴,便是小生之过了。”
顾昔韵早被他的绝世风采迷得心神荡漾,倒没注意他所说的这句话,李湘茗却是心头突的一跳,当着昔韵妹妹的面,你竟敢调戏人家?
不过,他耸肩摊手的动作,却让人感觉说不出的洒脱与不羁,哎,不知多少女子为他茶饭不思,受尽相思之苦?
接触到叶天望过来的灼人目光,她心头又是突的一跳,慌忙垂下眼帘,端起矮几上的茶杯佯装喝茶。
叶天再次走出凉亭,负手踱步,装出一副沉思的神态。
他发觉这动作很吸引美女的眼球,一向以吸引美女眼球为乐的他当然要拼命的装。嗯,装B,不是人人都会装滴,恰到好处,那才是真正的牛B,哥是此中高手呐,嘿嘿。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诗仙李白奉旨为杨贵妃所作的《请平调》,把杨贵妃喻为仙子下凡,狠狠的拍了杨贵妃的马屁,令贵妃娘娘凤颜大悦,这会,叶天剽窃出来,大拍某美女的马屁。
“湘茗姐姐可是满意?若作得不好,再罚他重作。”顾昔韵笑靥如花,冤家竟把她比作仙子,把她喜得眉开眼笑,直恨不得现在就投怀送抱,让这冤家狠狠疼爱一番。
李湘茗抬手摸了摸面颊,飞快的看了叶天一眼,随即垂下眼帘,低声道:“叶公子才情卓绝,姐姐恭喜妹妹了……”
她神色淡然,心中却涌起丝丝异样感觉,一时间百味杂陈,万缕千丝,难以理清。
她能感觉到,这诗应该还没作完,也许是某人故意而为之,她还明白,这诗,是某人特地而作,一时间,心中才会如此的纷乱,她恭喜顾昔韵有此佳婿,只是出于本能的提醒某人,你已经有了昔韵妹妹了,别再移情别恋,让她伤心断肠。
不过,她心中在瞬间涌起一丝的失落感,恭喜时的语气,多少有些牵强。
顾昔韵再是精明,也难以觉察出其中的异样,她痴痴的看着叶天,柔声道:“湘茗姐姐满意了,算你过关。”
她端起酒壶,替两人酎酒,此刻,心中的万般柔情,都倾注在这一杯水酒里了。
叶天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公子,家里有事,老爷催您马上回去。”言从虎急匆匆进来,忠实的扮演着他的角色。
顾昔韵心中幽幽叹息一声,微笑着柔声道:“赶紧回去罢,天黑,路上小心。”
她的心思也如韵月诸女一般,这团圆夜,公子能过来陪她一起赏月,她已经心满意足了,只可惜,良辰美景,总是短暂,难慰这相思之苦呀。
李湘茗站起身道:“昔韵妹妹,姐姐也得回府了,免得哥哥心中挂念,妹妹原谅则个。”
顾昔韵嗔道:“湘茗姐姐,你这是拿妹妹当外人看了,罚你赋诗一首,改天拿来,嘻嘻。”
李湘茗盈盈福礼之后,先行告退,叶天与顾昔韵送她登车先行,随后,两人进入一间偏房,关上房门,叶天伸手,把人狠狠的搂入怀中,就着那诱人的丰润红唇,狠狠的啃了起来。
早已情动的顾昔韵极力迎承,直至鬓发凌乱,罗裳半解,这才娇喘着,依依不舍的分开。
叶天这会火大得不得了,再也顾不得什么,把人抱起,朝内间的小房冲去。
顾昔韵明白他想干什么,不禁吓了一跳,忙提醒道:“老爷子不是……唔……唔……”
叶天吃吃低笑,“你想我现在就走?还是想我留下?”
顾昔韵此时媚眼如丝,玉颊绯红含春,鼻息咻咻,早已是春情泛滥成灾,她一翻身,反客为主,娇喘道:“奴家要你留下!”
第119章 刺客
当叶天的马车拐出胡同时,路旁停候多时的一辆马车车帘掀起,露出李湘茗娇美的面庞。
叶天没想到她竟然会等在路边,只是微微一怔,便跳下马车,言从虎及四大龙虎禁卫很识趣的散开,提着风灯站在不远处护卫。
“湘茗小姐。”
叶天走到马车前,抱拳长揖,一副酸书生的文绉绉样,惹得李湘茗娥忍噤不住,这人呀,有时候没个正形,有时候又一副谦谦君子样,若要说他装,可给我的感觉又是那般的正正经经,教人好难琢磨。
人在车厢内,不方便施礼,但李湘茗仍屈身还礼,低声道:“叶公子……奴家觉得……那清平调……”
她本想问,为什么耽搁这么久,刚你家老爷子不是有说急事,派人来催的么?
不过,这话最终没有询问出口,她能够理解,两人分别是,肯定依依不舍,甚至小小的亲妮了一回才分开,她的鼻子灵得很,能隐隐嗅到某人身上沾有昔韵妹妹常用的脂粉香味儿。
叶天不等她说完,咧嘴一笑,直接把后面两首吟念出来。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清风无限恨,胡同路口倚香车。
在叶天吟念出声时,李湘茗便缩车厢,放下车帘,借着朦胧的月光,仅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倩影端坐车厢内。
叶天吟念完,便负手站立,车厢内的倩影仍端坐着一动也不动,也没有说话,四周一片寂静。
良久,车厢内才传来李湘茗的一声幽幽叹息,“飞燕何人?”
叶天柔声道:“古时的一个美人,传说体态轻盈,可在宫人托的水晶盘中歌舞。”
又是一阵难耐的沉默,才又听到李湘茗柔柔的声音,“昔韵妹妹对公子一往情深,公子莫要负了她。”
叶天答道:“我不是那种有了新欢便忘了旧爱的薄情人。”
李湘茗心头突的一跳,心中越发纷乱,良久,她才一咬银牙,低声道:”公子珍重。”
见马车开动,叶天急道:“清平调是特地为你作的。”
马车突然加速,快速淹入黑夜中,只有轰轰蹄声在夜空中回荡。
叶天挠了挠头,登上马车回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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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的亭台里坐了不少人,有瑾妃、喜昭容、凤家姐妹,黑衣卫大佬牧淳风,虎豹骑指挥使狐啸云夫妇,他们都是被皇上邀请入宫,一同赏月的。
不过,N久时间,大家都吃得饱饱的,可正主儿一直没有现身,这让大伙儿纳闷不已。
喜昭容坐不住,对侍立一旁的小太监道:“小桂子,你去承德宫打听打听,皇上是不是在那边?”
宫内全无皇上的踪影,十有八九是在狐狸精那了,邀请大臣一同赏月,人却跑狐狸精的宫殿里,这不是玩人么?
“是。”小桂子应喏一声,匆匆离去。
瑾妃怀有身孕,正是妊娠反应期,她感觉有点不舒服,凤家姐妹搀扶着她回宫,一群宫女小太监前拥后呼随行,十几盏宫灯把四周照得雪亮。
将近宫殿大门,房檐上突然射下一道黑影,闪电般扑向瑾妃。
“有刺客!”搀扶着瑾妃的凤飞舞娇喝一声,把瑾妃往妹妹那边一推,自已飘身迎上前,右手中食指并拢,虚捏成剑诀,瞬间便攻出数指。
她在喘息间已与扑来的刺客交手五六回合,不分上下。
扑向瑾妃的刺客轻噫一声,双手在腰间一探,掌中已多了两柄寒光闪闪的短刺,闪电般袭刺凤飞舞。
她潜伏在屋檐下良久,本以为凤飞舞只是一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大意之下,猝然一击失败。
有刺客突然行刺瑾妃,那些宫女小太监吓得尖叫着四处奔逃,宫灯扔了一地,很快便燃烧起来,把四周照得雪亮。
凤霓裳的反应没有姐姐快,见姐姐缠住刺客,便拖着瑾妃往后跑,连跑边大声高呼,“有刺客,保护瑾妃。”
凤飞舞在刚才的快速交手中已试探出刺客的功力,自已略逊半分,此刻,刺客双刺在手,疯狂攻来,要逼迫她闪避让路。
凤飞舞知道自已若是避让,瑾妃便会被刺客追上,她唯有紧咬银牙,迎着漫天寒芒冲上去。
嘶嘶的裂帛声中,几片破布在半空中飞舞,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