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再说汴京这边。梁府之中,梁薪见知天堂的人已经用硬弩对准了自己,于是心中杀念又起。三道剑锋漂浮于梁薪胸前,只需要他一个念头三道剑锋就会飞出去收割一条又一条人命回来。
而恰好在这个时候赵凝萱赶到了,她大叫了一声:“住手!”
知天堂的人看向赵凝萱,由于他们一直是在铁漠汗手下做事,所以对于赵凝萱还不是很熟悉。赵凝萱亮出一块令牌道:“辅政王有令,所有人不准对梁薪动手,全部退下!”
“是!”知天堂的人一看见赵偲的令牌立刻听令,不一会儿他们就全部散开了,足见平日里铁漠汗对于他们的训练还是很上心的,个个都是好手。
梁薪手里拎着铁漠汗那还在滴血的脑袋,他走到赵凝萱面前道:“我出城一趟,回来以后就去给定王治疗一线穿心针的毒。”
“去哪儿?我陪你去吧。”赵凝萱道。
梁薪看了赵凝萱一眼后笑了笑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好。你去的话……我怕他会不高兴。”
赵凝萱一听顿时明白了,梁薪这是准备去给他死去的结义兄长上坟。赵凝萱点点头道:“那好,你自己小心点,现在我们没有找到兵家那些人的下落,所以也不知道他们是还在汴京或者是已经回江南了。”
“嗯。放心吧,我虽然打不过他们,但是我要是一心想逃跑他们想要抓住我也没那么容易。”梁薪点头应了声后走出去,在梁府的马厩里梁薪牵出一匹快马。
铁漠汗的人头被梁薪挂在马鞍边上,梁薪骑着马一路狂奔出城。
犹记得那一年雪漫汴京,梁薪和印江林他们一起走出汴京城然后将梁瑞的尸体安葬在了汴京城外。梁薪一路狂奔,凭借着他那过人的记忆力他终于找到了梁瑞的那座坟墓。
坟墓周围长满了杂草,坟墓几乎看不太见了。梁薪右手一挥,三道流光飞出来。流光所过之处杂草断开,没要多久整个坟墓周边的杂草被清理干净。不过如此使用以气御剑让梁薪有些支撑不住,脸色顿时有些苍白。
他单膝跪下将手中铁漠汗的人头放在坟墓前面道:“三哥,兄弟来迟了,对不起。”
梁薪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一直跪在坟墓面前静静地看着这座坟墓。当初梁瑞舍命救他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闪过,寒风吹过。梁薪一脸沉重地对着坟墓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这才起身离开。离开之前梁薪对着梁瑞的坟墓说了句:“三哥,我会再回来的。一个人在这里肯定很孤单,以后我会帮你挪个位置。”
就在梁薪骑着马慢慢回汴京城的时候,汴京城皇宫之中赵偲正在批阅奏章以及查看近段时间以来明月驿站和知天堂传上来的情报消息。
对于林冲军马的异动大病初愈的赵偲还没有觉察到,他这才刚刚苏醒还能看到有关于此事的任何情报消息。
其实严格说起来如果赵偲是皇帝的话他算得上是一个明君,不贪图玩乐享逸,也不好大喜功任人唯亲。他处事有自己的原则,遇事有自己的想法,这就是所谓君王的圣明。他坚持每天批阅奏章,奏章上所写的事他会拿来和明月驿站的消息进行比对,他的每一个最后他都会追查看有没有落到实处。这就是君王的勤政。一个圣明而又勤政的君王,你还能要求他什么?
“王爷。”一声温柔地呼喊,声音中透露着浓浓的关切之情。
赵偲抬起头笑着应了声:“你来了。”
来人是定王妃,这个从十八岁嫁给赵偲一直陪着赵偲到今天的女人。无论赵偲是定王还是现在的辅政王,他一直没有再纳妃嫔,赵偲只有一个妻子,那就是眼前这位美貌动人的王妃。
和王妃一起来的还有王妃的贴身丫鬟剑心,剑心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内放着一碗汤。隔着老远赵偲就闻到了汤的香味,他笑着道:“本王最喜爱的人参芙蓉鸡汤?一闻这味道就知道是王妃亲手熬制的啊。”
王妃温柔地笑着说道:“王爷你大病初愈就开始忙于政事,妾身作为一个女人也帮不了你什么,只能熬点汤水让王爷补补身子了。”说话间王妃将汤从托盘中端出来递给赵偲。
赵偲笑着接过,他用勺子舀起一瓢闻了闻道:“嗯,还是当年的味道。”说完,赵偲一口将汤水喝下去。紧接着赵偲直接将整碗汤喝完。
“啊!好喝,这么多年了本王吃过山珍海味无数,但还是属王妃你的厨艺最令本王……”赵偲原本还笑吟吟地说着话,突然之间他眉头一皱,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赵偲“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色的鲜血,他用右手捏着胸口左手指着王妃道:“你……你在汤里下毒了。为什么?为什么?”
王妃脸上那温柔的表情一下改变,换到脸上的一脸的冷漠。王妃淡淡地说道:“我们兵家蛰伏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起了大势,你不死我们兵家又如何君临天下再现先祖当年威风?”
“你……你是兵家的人 ?'…'”赵偲双目一瞪,饶他聪明绝顶心智过人他也从未想过一直以来陪伴着他的人竟然是兵家的人。几十年的感情,最终却因为一句兵家要君临天下再现当年先祖威风就可以痛下杀手?赵偲不相信。
他又吐了一口黑血,那恶臭的味道让赵偲心中腾起一股将死的心虚。赵偲赶紧调动真气护住自己的心脉,他知道自己必须坚持,坚持到梁薪回来救治自己。
赵偲看着王妃那绝美的脸庞,他摇着头虚弱地说道:“我不相信,你我夫妻数十年,我待你不薄你就因为兵家使命就如此对我?”
王妃看了赵偲一眼,那美丽眸子里冷漠的眼神终于出现了一丝抖动。王妃微微吸了口气道:“你的确待我不薄,我曾经也真的准备放下兵家传人的身份好好的和你过一辈子。但是,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说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我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因为长得像龙凝萱而被你花言巧语哄骗在身边的替代品!!!”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王妃变得有些歇斯底里起来。她看向赵偲的眼神之中夹杂一抹浓浓的恨意。
有人曾经说过,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个女人恨你至深那么必定她曾经爱你至深。
当王妃提起“龙凝萱”三个字时赵偲忍不住笑了笑,他摇了摇头脸色竟然一下变得平静下来。
赵偲静静地说道:“想不到你居然知道凝萱这么一件往事,你的确是很像萱儿,但是你说你是萱儿的替代品,这个我不同意。
一开始我注意你,喜欢上你的确是因为你长得很像萱儿。但是在之后的日子里,我很清楚的知道你不是她,你性格柔中带钢,不像萱儿那么单纯调皮。即便如此,我依旧很喜欢你。我喜欢的就只是你,与萱儿没有任何一点关系。萱儿在我心里早已经是过去,如果你今天不提起我恐怕早已经忘了这个人,我与你相敬如宾恩爱几十年又岂是一句‘替代品’三个字可以解释的。你被怒火遮蔽了双眼,你仔细想想,难道这么多年就没有感觉到一点点我对你的心意?”
王妃看着赵偲,她没想到赵偲在临死之前说的竟然会是这么一番话,王妃有些慌了。她使劲地摇了摇头道:“不会的,不可能。你……你不爱我,你爱的是龙凝萱,那个被你父皇看中后强行抢走,然后被你救出来最终被射杀的女人。”
第五十一章往日情事,王妃之殇(一更)
2014…02…08
这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就是现如今的辅政王赵偲以及王妃口中的龙凝萱。如同每一段刻苦铭心的爱情都是以悲剧而结尾一般,赵偲与龙凝萱的爱情也是以悲剧结尾的。
那一年赵偲十六岁,这样的年纪在北宋已经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年纪了。况且赵偲六岁时就拜了杨修武为师,武学天赋惊人的赵偲十六岁的时候已经成为了一个八品巅峰的高手。这样的武学天赋不说是天下唯一,最起码也能说一句天下少有了。
由于杨修武要求赵偲隐瞒自己会武功这件事,所以赵偲练武的时候都是偷偷去云寒宫练。云寒宫是一个冷宫,常人没人居住早已经被荒弃。赵偲在这里练功从来没被发现过。
那一天风和日丽,赵偲手持师父赠予的青龙剑在云寒宫舞剑,突然之间他触摸到了九品的壁垒,赵偲兴奋不已以为自己马上就要突破到九品境界了。可是这个时候赵偲突然听见了又脚步声传来。
赵偲不得不停下来躲到屋顶去,紧接着云寒宫的宫门打开,四名太监押着一名白衣女子走进云寒宫。四名太监里的其中一人对那白衣女子说道:“从今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等哪天想通了你就对给你送饭的人说,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出去的。姑娘,我劝你一句,能被皇上看中是多少人做梦都梦不来的福气,我看你就从了吧。”
那名白衣女子并没有理会那太监,站在坝子上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她没有看见就在她正前方的屋顶上,一名手持宝剑的英俊少年郎正出神的看着她。当那名少年看见她的那一刻,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心如被雷电击打了一下,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
白衣女子也是大约十岁的年纪,皮肤白皙如凝玉,一头青丝似绸缎。一条红绳随意的将她那头长发束捆着,配上她那绝美的面容以及冷冽的气质,她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不是食人世间五谷杂粮长大的一般。
四名太监见白衣女子还是不醒悟,于是转身离开了。等到他们都走了以后白衣女子缓缓走到坝子旁边的那口井旁,她考虑一下后竟然踏上那口井准备跳下去。
“不要!”屋顶的赵偲大吼了一声,他此刻也顾不得是不是会泄露自己会武功的秘密了,脚尖一点整个人凌空飞过来。
白衣女子抬头一看,赵偲已经一下飞过来伸手揽住她的腰转了两圈离开了那口井的边缘。等到站定以后赵偲有些着急地说道:“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为什么非要寻短见呢?”
白衣女子看了赵偲一眼后没有说话,赵偲拉着白衣女子走到坝子旁边石桌旁的石凳上坐下。等到白衣女子坐下后赵偲才接着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伤,你这样自寻短见可是大不孝的行为。”
白衣女子还是没有说话,赵偲偏着头看了白衣女子一会儿,过了好久他才叹了口气道:“可惜了,长的这么漂亮居然又聋又哑,难怪要寻短见。”
当赵偲说完这句话以后白衣女子突然翻了一个白眼,她淡淡说道:“你才又聋又哑呢。”
“嗯?”赵偲吓了一跳,他指着白衣女子问道:“原来你不是哑巴?”
白衣女子轻哼了一声,赵偲有些尴尬地说道:“对不起啊,我和你说话见你都没有反应,所以我才以为你……”赵偲突然想起来问道:“对了,既然你不是又聋又哑那你为什么还要寻短见啊?”
“我哪里有寻短见?以后我就要住在这里了,见那里有口井我去看看有没有水而已。”白衣女子道。
“啊?原来你不是要寻短见啊。”赵偲抓了抓头皮,脸色更显尴尬。
他在白衣女子身旁坐了一会儿后笑着问道:“对了,你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在宫里见过你?还有,这里是冷宫,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住啊?”赵偲微微皱眉看着白衣女子猜测道:“你不会是父皇的妃嫔犯了错被贬到这冷宫来了吧?”
“父皇?”白衣女子看了赵偲一眼后突然变得有些愠怒,她大声说道:“你说那个卑鄙下流的色鬼是你父皇?”
“不准你这么说我父皇!”赵偲一听白衣女子骂自己的父皇卑鄙下流顿时忍不住反驳了一声。谁知道他这么一吼顿时刺激了白衣女子,她大声吼道:“我本来是震远镖局总镖头龙霸天的女儿,几日前不过就是上街买胭脂水粉碰到你父皇而已,他不问青红皂白就派人把我掳到这皇宫里面来了,还说要封我做什么昭仪。我不答应他就把我送到了这个鬼地方关着,你说他是不是卑鄙下流?”
“这……”赵偲一下愣住了,听完这白衣女子的叙述后他心里竟然在某一刻真的觉得自己父皇挺卑鄙下流的。赵偲这一发愣顿时将白衣女子逗笑了,她拍了下手道:“如何?你也觉得你父皇卑鄙下流是个色鬼了吧?”
赵偲的心思一下被这白衣女子说破顿时脸一红没能说出话来,他这一幅表情又把白衣女子逗笑了,白衣女子说道:“好啦好啦,大不了不说你那卑鄙下流的色鬼父皇就好了嘛,你跟我说说你在这里干嘛?刚才我看见你是从屋顶上飞下来的,你会飞吗?”
就这样,赵偲和白衣女子呆了整整一下午。他们相互交换了名字,赵偲知道白衣女子叫龙凝萱,龙凝萱也知道了赵偲的名字。
自那以后赵偲每天天一亮就会去云寒宫,每次去都会给龙凝萱带好吃的,有一天按照龙凝萱的要求他还给她带了一张琴。那段时日里龙凝萱抚琴,赵偲就舞剑。二人一来二去自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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