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莲蓉赶紧走到耶律雅里跟前一脸兴奋地说道:“你终于想起过来看看我们了,君来前几天还在说好久没有看见舅舅了呢。”
“对不起三妹,皇兄我。。。。。。”耶律雅里回头看了梁薪一眼。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他现在赶梁薪出了镇州城,现在又怎么好意思再到河洛夏利来。
梁薪看见耶律雅里看向自己神色顿一展,他眯着眼笑着,笑的特别亲切和蔼。梁薪走过去牵着耶律雅里的手道:“就是就是,我说大哥,这都是一家人相互之人离的也近,没事的时候就应该多走动嘛。你是不知道,我老早就准备带着莲蓉和君来去镇州城看你了,只不过是最近忙一直没时间而已。”
耶律雅里和耶律保机俱是一愣,二人都惊奇地看着梁薪,这态度转变也太快了吧。刚才还一直尖酸刻薄多番奚落呢,现在就好像是亲人久别重逢一般,张口闭口透露出的全是浓浓的亲切感。
“哥,你这次来是不是有事啊?”耶律莲蓉忍不住问道。
耶律雅里又看了梁薪一眼,梁薪飘过去一个凶狠的眼神,意思是告诉耶律雅里不要在莲蓉面前提他要找自己帮忙的事情。
耶律雅里沉默了一下,他看看梁薪又看看莲蓉,然后鼓起巨大的勇气开口说道:“三妹,这次来我是想要找梁薪借兵抵御外敌。”
“这。。。。。。”耶律莲蓉对于行伍之事也很熟悉,她明白借兵这类的事情对于任何人和势力来说都不是小事。所以她也不敢贸然答应,而是看向梁薪道:“相公你看。。。。。。”
“嘿嘿。”梁薪咧嘴一笑,一片整齐洁白的牙齿露出来:“哥都开口了,都是自家人,哪能不借呢?大哥说,借多少,怎么个借法。。。。。。”
说完,梁薪的脸部肌肉扯了扯,很明显借兵一事很让他肉疼。
第十四章斥责雅里,白老寻孙
夜晚,月正当空。今晚的月色很美,如钩的明月斜挂空中,漫天的繁星时而闪烁。王府后院的秋千上,刚刚陪着几位夫人打完麻将的梁薪此刻正抱着无心睡眠的耶律莲蓉坐在秋千上轻轻荡着欣赏着月色。
耶律莲蓉坐在梁薪怀中,由于她的身材比较高挑,故而她将头往后仰着恰好就靠在梁薪的左肩上。
梁薪伸手环抱着耶律莲蓉那细长曼妙的腰肢,带着点胡渣子的脸庞不时会在耶律莲蓉的脸上轻轻摩擦一下。
“相公,谢谢你。”
“傻瓜,你我是夫妻,有什么需要谢的。”
“我们千里迢迢的从大宋来到大辽找皇兄,本来准备和他共同发展,但是皇兄却把我们赶出了镇州城,我知道这件事令相公你耿耿于怀。这一次皇兄来借兵,相公你之所以答应借给他也全是因为我……”
“傻瓜,你说的呢有一部分道理。但也没说全。我派人打听过耶律大石此人了,还真别说,此人也是个颇有本事的人。靠着两千余兵马起家,如今手中握着十万兵马城池数栋。先前夏琉带兵把他杀的丢盔弃甲而逃,这就代表着大家已经接下了梁子,我们与耶律大石迟早会有一战。
且别说大哥与我们还有亲戚关系,即便是没有我也不会坐视耶律大石攻打镇州的,因为……”
“因为唇亡齿寒,镇州城一失,耶律大石下一个目标就会是我们河洛夏利。我们河洛夏利城防尚不成熟,拒城而守不占优势。反之镇州城的城防比较成熟,援助镇州城抵御耶律大石进犯会更有优势一些。”
“全中!”梁薪笑着说道。
“无论怎么样,都要谢谢相公。我知道,其实我们也可以故作姿态让皇兄他们来求我们,但是相公一点没有为难皇兄,这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是啦是啦,我家莲蓉的面子最大了,呵呵。”梁薪伸手轻轻掐了掐耶律莲蓉的脸,然后忍不住在上面亲了一下。
亲完以后梁薪拍了拍耶律莲蓉道:“天晚了,夜里凉,还是进屋睡吧。”
“那相公跟我一起……”耶律莲蓉坐直身体嘟着嘴撒娇道。
梁薪刮了刮耶律莲蓉的小琼鼻笑道:“你怎么把紫霞的习惯学来了。乖,听相公的话,你先进屋去睡着。我一会儿就过来。”
“哦,那……好吧。”耶律莲蓉心不甘情不愿的从梁薪身体上站起来,一步一回头地回到房间里去。在关门的那一刹那耶律莲蓉还伸出脑袋说了句:“等你哦相公,你快一点。”
梁薪笑着点了点头。
等到耶律莲蓉关上门以后,梁薪从后院走出去了前厅。
刚刚走到前厅梁薪就看见了扶手而立仰头看着天空不断吁声叹气的耶律雅里,梁薪笑着走过去说道:“早就猜到了你肯定没睡。”
耶律雅里转过头看向梁薪,他也跟着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抹苦涩的意味:“我也猜到了你能猜到我没睡,并且我还猜到了你肯定会出来见我。”
“对对对,就你厉害。”梁薪打趣道。他走到耶律雅里身旁笑着说道:“怎么,现在不自称‘朕’了?”
耶律雅里顿时脸一红,他愣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真心话:“现在才发觉,你真的很小气。”
“那当然,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怨报德之类的话在我这里全是屁话。我这人有仇当时就报了,别人要是敢踢我一脚,我转身就会去杀他全家。”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耶律雅里看着梁薪问道。
梁薪叹了口气道:“毕竟大家是亲戚,难道还看着你死都不出手吗?没有敌烈老将军在,就凭你守镇州城恐怕守不了三天。”
“你……”耶律雅里顿时有些动怒,梁薪淡淡地看着耶律雅里。他自然不可能怵他,论单挑十个耶律雅里都打不过他一根手指头,论群架这里可是梁薪的地盘,走出这座王府外面可有近两万铁骑在呢。
耶律雅里自然也明白自己捏不扁也搓不圆梁薪,他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沮丧地问道:“我……真的有那么差吗?”
“有没有那么差你自己还不知道?”梁薪顿时把脸一拉,语气中带着三分怒意说道:“你自己想想你自己,到底还有哪一点可取之处?当初我帮你登上皇位,并且一手促成宋辽联合抗金。结果呢?结果你最后却违背承诺跑去和金人一起来打我大宋,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如果不是那一次你兵力损耗严重,在国内威信降低,你手下的人会反你吗?你至于沦落到今天吗?
我千里迢迢从大宋来辽地找你,本来准备和你共同发展重现昔日辉煌,而结果呢?你却心胸狭隘怕我在镇州城的威信高于你,影响了你的地位,居然将我赶出了镇州城。你自己看看,也就一个冬天的时间而已,河洛夏利在我手里变成了什么样子,而镇州城在你的手里又成了什么样子?
一个男人活在这个世上,最基本的就是四样东西,重承诺,重情义,有担当,有勇气。你自己问问你自己,这四样东西你有什么?”
“我……”耶律雅里顿时语结。他违反约定临阵倒戈是为不守承诺,他猜忌自家亲戚将梁薪从镇州城里赶出去是为不重情义,他险些自杀是为没有担当,他遇敌围城不敢派兵出城迎战便是没有勇气。
耶律雅里无力地蹲在地上,接着又一屁股坐了下来。他好像全身都没了力气了一般,不对,准确的描述他好像是没有了所有的精气神一样。
梁薪站在他身旁也没有再和他说话,二人一坐一站沉默了良久。突然耶律雅里开口说了句话,他道:“我跟你商议一件事吧,我想将皇位传给君来。兴许是老天给我的报应,我至今尚无子嗣继承皇位,但是皇室香火不能断在我的手里,所以我想将皇位传给君来。”
梁薪笑了笑道:“就你现在这样的情况,你那皇位传给君来有什么意义吗?”
耶律雅里摇了摇头,他道:“没错,我现在的情况是很不好。但是这并不代表我这个皇上的身份没有一点用处。耶律阿依卢是控制了大辽大片领土,大辽传承百余年不会一点底蕴都没有。至今大辽还是有不少人是忠于皇权的,只需要我振臂一呼,他们必定会响应我。
另外这天下行事都讲究一个名正言顺,君来得到了我的皇位以后,他日若有机会逐鹿天下,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助力。”
“嗯。听着倒是挺吸引人的,随你吧。反正我也不嫌弃自己有个当皇帝的儿子。”梁薪满不在乎地说道。
耶律雅里点了点头:“那我回镇州城了就开始安排这件事,不过君来要接我的皇位就得换个名字。我以前给他取了一个,叫做耶律伊逊。伊逊在契丹语里就是‘聪明’的意思。”
“滚,我儿子就叫梁君来。他必须跟着我姓梁,想要他改名字,没门儿。”梁薪简单直接粗暴地回绝了耶律雅里的这个条件。
耶律雅里扭头看了梁薪一眼,虽然和梁薪相处不多,但是他能很清晰地感受梁薪的性格。既然梁薪已经决定了,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使梁薪改变主意的。耶律雅里想了想后道:“改不改名字这事再议吧,咱们再说说借兵这事。”
“借兵这事我答应你了就一定会照办的,但是我觉得龟缩在镇州城里面也不是个办法。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我们干脆就先派骑兵出去探探,看看这耶律大石究竟就几斤几两。他如果敢对镇州或者河洛夏利有想法,我们就直接捣他老巢,让他不得安宁。”
“主动出兵?”耶律雅里像看鬼一样地看着梁薪,他的兵马和梁薪的兵马加在一起还不足五万人。五万对十万,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原本耶律雅里还准备再劝梁薪三思,谁知道梁薪却一下站起身来伸着懒腰道:“好了,天色已经晚了。我佳人有约就不和你多说了,你也早些睡吧。”
说完,梁薪也没理会耶律雅里直接转身离开了。
耶律雅里站起身目送着梁薪离开,最后只得无奈地摇摇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而同样是在这个夜晚,江南,杭州,大将军王府内。一只画眉飞进王府之中,飞到西厢房那边的一个房间里。
早已在窗口等待着的白乘风伸手接住那只画眉,画眉在白乘风的手背上点了两下,然后就振翅飞走了。白乘风脸上露出一脸狂喜之色,他立刻拉开房门出去追着画眉走出了大将军王府。
画眉一路飞着,白乘风一直在后面跟上。最终画眉停在离王府不远的一个小院屋顶上,白乘风看了看那个小院,最终选择了从一个狗洞里爬进了院子的后院。
刚一进后院白乘风借着月光就看见了一个妙龄少女,少女坐在回廊的栏杆上一脸忧愁。白乘风忍不住老泪纵横,因为那个少女就是他的孙女。
白乘风仰头看着天空中的那一轮明月道:“王爷,我知道你已经去了辽国。现在我找到我的孙女了,你等着,我立刻过来找你。”
第十五章宗师之威,路中伏击
马蹄踏在草地上,不时会响起“嗞吱,嗞吱”的声音,这样的声音会让你知道马蹄将绿草的汁液都踩了出来。
战马和普通的马不同,即便走在如此一片绿油油的草原上它们也不会没事就低下头去吃那草。因为战马的饲料远比这个要精细的多,不仅有上等草料,并且还有大豆以及鸡蛋。
骑在马匹上,耶律大石扭头看向身旁的李旬阳。李旬阳双手握着马缰,低着头看着草坪不知道在想什么。耶律大石开口问道:“旬阳,本王问你一个问题。如果给你一个机会再去给梁薪效忠,你会愿意跟着他吗?”
“愿意,但是不会真的跟着他。”李旬阳简单直白地回答道。
“为什么?”耶律大石有些不解地问道。
李旬阳笑了一下,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的意味:“因为我不配再跟着他。梁王爷历来以忠义闻名,而他本人也确实是一个忠义之人,他不是那种沽名钓誉之徒,对待手下人而是真正的心怀忠义。借用王爷的话来说,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生来便具备一种作为人的尊严。这种尊严他尊重,他也希望我们尊重。”
“你这么说起来我倒是真的很想会会这个梁王爷了。打败他,征服他,这恐怕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耶律大石说完长笑两声,然后他一夹马腹往前走出了两步。
李旬阳抬头一看发觉自己已经到了乌孤山脉,穿过这山脉就是乌鲁古河。跨过乌鲁古河就里镇州不远了,掐算一下时间如果连夜赶路的话明日正午的时候就能到达。李旬阳知道到达镇州后一定能和梁薪碰面,他心中暗自想道:“王爷,你还记得我吗?犹记得当年我们开年会的时候每次你都能准确的叫出我们每一个人的名字。所以如果再见的话,我相信你还是能认出我的吧。”
乌孤山脉之中,耶律雅里不解地问梁薪:“你怎么知道耶律大石他们就一定会从这里经过?万一他换了其它路走呢?”
梁薪像看傻瓜一般看着耶律雅里道:“你就从来没有看过地图?这里是通向镇州城的唯一通道好不好。如果想要绕路,那得多花半个月的路程。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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