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清朝当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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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清朝当戏子-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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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小少爷可是因为他才不肯回来,您这样……”

    范清济喝了一口茶,将茶碗放下,伸手闲闲地掸了掸衣袖,“我只让你将人找到,可说找到之后将人交出去了?”

    管家转了转眼珠子,竖起拇指笑道,“还是老爷高明。”

    范清济眯着眼睛,“就是他苏倾池这回没失踪,老夫也会想法子让他永远消失,不过既然有人把刀主动借来了,老夫岂能不用?吩咐下去,一定要将人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老爷,不过这若是让小少爷知道……”

    “他要老夫替他找人,老夫也派了人出去,耗时耗力替他找了,最后找不到,他总不能怪老夫爽约。”范清济叹了口气,“等他没了依靠,自然要回来。”

    “老爷说的是。”

    往日这酒楼该人来客往,今日却冷清得没有一个客人,只有掌柜的在柜台后拨弄着算盘,商承俊走进去,店伙计将毛巾往肩上一担,立马笑脸迎上去,“爷,楼上请。”

    上了楼,店伙计将他引至最里间的雅间儿,商承俊进了门,雅间里头已经坐了一个男子。

    店伙计关门退了出去,商承俊将扇子一展,“花老板好雅兴。”

    待瞧见花景昭衣袍角的几块血渍,商承俊不禁愣了愣,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受伤了?”

    花景昭唇角一勾,“三少不担心你合伙人是死是活,反倒关心起花某来,三少这般,莫不是爱上花某了?”

    商承俊秀眉蹙起,冷冷撇开视线,“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花景昭从怀中拿出一张字条,抖开,“三少可不要告诉花某,你不认识这人。”

    商承俊心中疑惑,拾起字条一看,皱眉,“蒋威?倒是听过。”

    待将字条上的内容看完,商承俊的面色难看了一瞬,继而笑道,“花老板将这字据给我看是何意?莫不是怀疑这事与我有干系?”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花景昭眯起眼。

    商承俊面色亦不好看,将字据丢在桌上,“我不懂你说的意思,这字据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邱仲文同蒋威之间的勾当,你不去找那两人,倒寻我做什么?哼,若我当真有心对苏倾池下手,昨日何必出言提醒?”

    “怎么,使计使上瘾了?”花景昭挑了挑眉,“先是调虎离山,再是栽赃嫁祸,现在又来一出贼喊捉贼?”

    “花景昭!”商承俊拍桌而起,“你少血口喷人。”

    花景昭起身,上前一步攥着商承俊的衣领将人抵在墙上,商承俊未料及他出手这般中,顿时痛得皱了眉,旋即怒目而视。

    花景昭面颊抽搐,咬牙切齿,“蒋威亲口承认这字据是你伪造出来,同他嫁祸邱仲文,你还有什么好说?”

    商承俊有一瞬的惊呆,随即大怒,“他说你便信?”

    花景昭冷笑,声音透着阵阵寒意,“你觉得一个将死的人,还会想着替别人开脱,拉你商三少作替死鬼么?”

    “你放手。”

    两人争执之间,一块玉佩从商承俊的腰间掉出来,一声脆响,在地上碎成两瓣。

    两人动作一顿,皆将视线移到那碎玉之上,商承俊先是微愣,抬头对上花景昭自瞧见那玉石之后便发红的双眼,立马明白过来。

    “哈哈哈……好你个邱仲文。”商承俊仰天一阵狂笑,他原先就觉得事情的发展偏离了他的预想,谁知……

    呵,聪明反被聪明误,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邱仲文,我竟小看你了。

    邱府之内。

    “少爷,打探消息的人说姓蒋的叫人打了个半死。”

    “嗯,那商承俊呢?”

    “香儿说,上午有人约他吃酒,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邱仲文闭目靠在躺椅上,嘴边一丝残酷的笑容,本就不甚出众的脸,此时更显狰狞,“我说过,让他别后悔。” 

情为何物


    陆青一去大半日,如今竟还没个影儿,也不知那边是个什么情形,正心神俱乱之时,商老爷已经派人过来催促,一旁的迎亲太太也早已迫不及待地等着入轿了。

    “再……等等。”宽大袖袍底下的手攥了攥。

    那头一阵熙嚷,商承德转头,商老爷同商夫人已经在丫鬟的簇拥下向这边过来了,商承德眉头拧成一团,正心乱间,瞥见府门外头奔过来一个人,心中的石头瞬间落了地。

    “少爷……”陆青两滚带爬地跑过来。

    商承德忙扶住他,用眼神询问他,事情可办妥了。

    陆青紧攥着商承德的衣袖,干嚎了一嗓子,跪在地上,“苏老板已经失踪一天一夜了,花老板带人把整个京城都快搜遍了,可……可……”

    “怎么会?”商承德身形一晃,险些  (炫)(书)(网)  栽倒。

    “少爷。”陆青抹了把脸一把扶住他,他挤了挤眼,眼中豆大的眼泪珠子滚下来,干涩的嗓音呜咽,“周围人都说,说……”

    “说……什么?”

    “说是让歹人劫去了,怕是回不来了。”

    “陆青!大喜的日子,你哭个什么。”商老爷走过来,拐棍在地上一戳,转头见儿子面上神色,不免皱了皱眉,阴着脸问陆青,“你同他说了什么?”

    陆青举袖子擦了脸,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没,没说什么。”

    商老爷面色难看地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几眼。

    “时辰不早了,起轿吧。”商承德进了轿子,示意仪仗队出发。

    轿子抬起那一刻,吹吹打打,迎亲的仪仗队两路排开,竟浩浩荡荡整整占了一整条街。

    顶马在前,回避牌、吹鼓手、铡锣、缀灯、旌旗紧随其后,场面之大,声势之浩,锣鼓震天,顿时将府内原本沉静的气息打破。

    绿帏轿在前,绣花大红轿在后,队伍缓缓向秦府出发。

    商老爷和商夫人看着这一众迎亲队伍,听着耳边宾客的贺喜声,脸上也是喜色一片。

    城头的护城河此时却是聚集了不少人,熙熙嚷嚷。

    “死了吧?”

    “啧啧,作孽哟。”

    “别看了,太惨了。”

    “呀……爹爹,我怕。”

    “听说从城那头飘过来的,泡了这么久,早死了。”

    “李二家的先瞧见的,没把她吓死。”

    “这世道,唉……”

    “可怜见的,这年纪轻轻的,造孽。”

    “……”

    陌久跟着商承恩自酒楼出来,瞧了瞧天色,奇道,“怪了,早上还好好的天气,怎么就阴了?二爷,今儿是大少爷大喜的日子,咱是不是早些回去?”

    商承恩蹙着眉,仰天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是该回去了,他今日成亲,我还未同他道喜。”

    两人方走没多远,天上一道炸雷,轰隆一声,便哗啦啦下了大雨,雨势又大又急,叫人避不开一分,众人四处奔走避雨,叫骂声,惊呼声不断。

    商承恩同陌久寻了一处干净地方避雨。

    “这鬼天。”陌久举着湿哒哒的袖子擦了把脸。

    商承恩亦是一身湿,鞋子袍子全淋了个透,身上的雨水在脚下积成一个小水滩,商承恩望着手中方才避不及淋了些雨的折扇,眼神沉了些。

    见这雨一时半刻停不了,二人便寻了一家茶馆坐下。

    “嗨,您说这是个什么天。”店伙计上茶的时候跟他们唠嗑,“亏得商家今儿娶媳妇儿,啧,迎亲队伍现在怕是还在路上吧,那个叫热闹,现在倒好,一场雨还不知给淋成什么样儿了。”

    陌久咳嗽两声,偷眼瞧了瞧商承恩的脸色。

    大约今儿的客人都跑去看迎亲队伍去了,茶馆里没什么生意,那店伙计没事做,逮着人便开了话匣子,“不是我说,今儿这雨下得真邪乎。”

    店伙计神秘兮兮地往周围瞧了瞧,俯身压低声音,“听说了没,护城河死了个人。”

    商承恩低头喝着茶,眼神中没什么波动,大约也没在听店伙计嚼舌头。

    “知道那人是谁么,说是西祠楼的苏老板。”店伙计惋惜地摇头,“天见可怜的,多俊的一个人呐,也不知惹了谁,愣叫人弄死了。”

    陌久早瞪大了眼睛,张口结舌地转头看向商承恩,商承恩亦是顿了手中的动作。

    “听说死前让人那个了过。”店伙计瞅了瞅左右,啧啧摇头,“男人呐,长得太好也叫人惦记。”

    出了茶馆,陌久的手有些抖,“爷……”

    商承恩拧眉,“去看看。”

    雨下的更大了,护城河那头早空荡荡,远远瞧着,只隐约能瞧见一道孤零零的白。

    油伞是问店家借的,雨势太大,油伞被打得东倒西歪,一阵风夹着雨急急刮过,险些  (炫)(书)(网)  打翻了伞。

    那人身上的衣衫被雨水冲得凌乱不堪,露出衣衫之下满身的凌虐痕迹,雨水无情地打在那人身上,淡红色的血水缓缓流到护城河之内,无声无息。

    黑色的发丝,苍白的面颊,乌青的嘴唇,谁能想到如今被遗弃在护城河岸,遭风雨肆虐的冰冷躯体,竟是当初名满京城,惊采绝艳的名旦?

    “爷……”

    “……走吧。”

    天际更加阴沉,浓重的黑云沉沉压下,惊雷咆哮般地怒吼,狂风四起,护城河岸才发芽的嫩柳无助地摇摆,电闪雷鸣之中,折断的细枝被卷入混沌的河水,再没了踪影。

    “大少爷跑了!”

    一句话,如惊雷一般,在商府炸开。

    “少爷……”陆青望着跪在护城河边的男人,低低地呜咽。

    手指在雨水中划过,冰冷,粗糙,雨水夹杂着残留的浅色液体从指间滑过,商承德咬着牙,手指攥成拳,一下一下捶着地面,发出疯乱的咆哮,“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倾池,啊————”

    “少爷,少爷,呜……”陆青跪着爬过来抱住他的手臂。

    “老天!啊——————!”商承德仰天长啸。

    “少爷?”陆青察觉不对劲,抬头,商承德身体抽搐了两下,猛地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少爷————!”

    一个人影从旁边窜过来,踹开陆青,一把揪住商承德的衣领,“是你害了他!!”

    “不要打了,求你不要打了,少爷!”陆青爬过来。

    商承德呕出几口血,仍有花景昭的拳头如雨点凶狠地砸在他身上,口中漫出血来,却带着笑,“是我……害了他,我该……早带他……走,呕!”

    花景昭大吼了一声,一拳将商承德打栽倒在地,商承德躺在水滩中,口中的血水被雨水冲刷干净,又不断溢出,眼神空洞得像是没了灵魂。

    陆青抱住花景昭的腿,“这不是少爷的错,少爷为了苏老板,已经把都舍了,车子早在城外准备好了,就等今天带着苏老板离开京城,他已经把什么都弃了啊,呜呜……少爷这两个月为了安顿好商府的一切,早日带苏老板走,好几次都吐血了,呜呜……他是真心待苏老板的。”

    花景昭看着倾盆而下的大雨,仰头狂笑,“真心……哈哈哈……我又何尝不真心惜他……”

    天际黑云滚滚,电闪雷鸣,风雨咆哮,冷风冷雨铺天盖地而来,颠覆了这个无情的尘世,天地间只剩两个男人面对这苍茫的天地长啸。

    “少爷————!”

    商承德纵身跃下滚滚的河水。

    花景昭修身立在护城河河岸,望着茫茫天地,滚滚河流,长笑不已。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倾池,你去哪儿,我都随你。
一眼万年

   一场雨让一场喜事险些  (炫)(书)(网)  变成丧事,但商秦两家的亲终是结成了,商家大少爷迎亲途中突发恶疾,由商家二少爷代兄成亲,将新嫂嫂迎进了门,商府上下铺天盖地的红,如今竟这般死寂沉沉。
  商承德如今昏迷不醒,房里七八个大夫日以继夜,煎熬不断,商府上下被一片阴沉的愁云笼罩着,哪里有一点喜气。 
   这样的情况,商承恩不得不延迟几日离京,一面在府内上下安顿,一面又派人出去找寻几日未归的商承俊,内外交困,况商承德高烧不退,大夫手忙脚乱,所有的混乱似乎全集中在这几日,商老爷和商夫人遭此番打击,双双卧病在床,商府内外上下的各项事务,无论巨细,全压在了商承恩的肩上,连着几日下来,他竟没有合过眼,连着身上的衣衫都没时间换。    好容易将商府这堆烂摊子收拾了六七分,商承恩换了身衣裳,推门进了商承德的房间。    满室的浓郁药味,透着丝丝苦涩。    商承恩未想到秦思敏在,不免一愣,随即道了声嫂嫂,秦思敏忙用手绢擦了眼角湿漉,起身盈盈施了礼,勉笑道,“这几日有劳小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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