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道理,你瞧皇上打了胜仗还要奠死去的将士,便是在打长孙无忌的耳光了。这样也好,这家伙实在可恶,不但平常和我们作对,克扣粮饷,还故意败走,连吃败仗,这下看他还能得意几日?只怕皇上去了他的兵权才好。”
“君心难测,不是我们能揣摩明白的。”另一人感慨了一句,两人并排离开。
我紧了紧衣衫,走进帐逢的时候,看到澹台谨已经换了家常的衣衫,正坐在灯下看军文。
见我进来,便握一握我的手,不管我冷冰冰的神情,高兴地道:“妤是,若不是有你的鼓励,朕末必能胜呢。”
我微微皱眉:“皇上错了,胜败都是皇上的运气,我没做什么。”
他笑了一笑不和我争辩,示意我坐下来。
他专心地批着一个个的碟报,似乎忘了我的存生。
牛油蜡烛一寸寸地矮了下去,他仍没有走的意思。
我咬着唇,终于问道:“夜深了……”
他扬了扬眉,“哦,你先睡了,我再等会。”
这人装什么傻啊!
“你要睡这里?”
“是啊,你以为朕要睡哪里?”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涨红的脸问道。
我咬牙:“你要睡这里,我走。”
“站住!”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腕,一股奇痛袭来,让我皱了皱眉。“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你以为这里是皇城,可以让你随便走?外面是士兵,那些士兵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女人了,你不怕吗?”他故意阴森森地问道。
我不禁一怔,这一点我倒没想到。
“还有那些奸细,你知道你落入他们手中会有什么下场吗?”澹台谨一口雪白的牙像狼一样闪着不怀好意的光,“他们不会要你死,而会要你生不如死!”
他强拉着我坐下,指节敲着桌面一下一下地道:“我在梁国为质子的那年,有一天偷偷跑到练兵场偷看。梁国的士兵掳了许多女人,那些女人就像畜生一样被圈养着,没有休息的时间,她们唯一的职能就是供士兵们发泄。通常是十几个人排队等着,好多女人熬不过住晕死过去,那些士兵还不放过她们。饶幸逃过一劫的,被玩够了就扔到马棚了,那些士兵就看着马和女人交和取乐……”
我只觉得背后的汗毛根根竖起,手心一片冰凉,控制不住在尖叫道:“别说了!”
他抱起我,挑眉问道:“还想出去吗?”
我挣扎着要下来:“那我在下面看书。”
他眼里蕴着怒意,翻身将我压在下面恶狠狠地道:“你就这么讨厌朕?今晚你必须和朕同床,否则,别怪朕欺负女人!”
我大惊失色,刚要张口已经被他猜透了心思:“叫吧,这呆不比皇宫,这帐蓬通透得很,一叫,起码有上百人听得到。如果你想要被这些士兵参观,只管叫!”
我又羞又怒,随手抓到一样物什便向他砸去。
澹台谨敏捷地一躲,眸中升起挑战的怒意:“好你个小妖精,还真想谋杀亲夫啊!”
我倔强地瞪着他,寒声道:“浩才是我的丈夫……”
“住嘴!”他的唇狠狠地压了下来,将我的话吞进腹中,灼热的吻带着霸道的味道袭来,让我喘不过气来。
而他,是那熟悉我的身体,耳后,锁骨,花蕾,极尽可能地点燃我身上的火焰。
我挣扎着,反抗着,却是无济于事……
香炉中的青烟袅袅升起,带着一股沁人的甜香和熟悉的感觉,催得我热血贲张。
我忍不住流下了泪水:“澹台谨,你无耻!”
他轻咬了一下我的肌肤,似笑非笑地道:“你不是早知道了!”
我轻轻地呻吟了一声,恼羞成怒地道:“你让我喝了什么?”
他摇摇头,指着香炉道:“其实燕妃虽然坏透,但她提供的慎恤胶其实朕还蛮喜欢的,你觉得如何!”
啊,这个畜生,竟然如此败类!
我已经无语,却在猝不及防时,被他攻城掠地。
强大的羞辱感和负罪感及隐隐的快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半晕迷着,咬破了嘴唇,任**的味道在帐篷中弥漫……
这个人的体力强悍之极,不知过了多久,我因病体初愈,实在受不了折腾,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榻边居然没人!
难道他走了?
模糊地想着,微微睁开眼,这才看到澹台谨正坐在灯下沉思。
这个混蛋不流氓的时候其实,说良心话也有一点点迷人的。
尤其是,因为他与那人有三份相像。
他微皱着眉自言自语地道:“守卫边疆的将领均是经验老道的将领,为何会步入谷中,自入险境?难道这就是几次项军败退的原因?是谁让他们这么做的?将士们的棉衣里为何竟夹了破棉烂絮,不少人生了冻疮,被服供给明明是充足的?”
自语了一番,又抚额叹息一番,直到蜡烛燃尽,才上榻。
我闭上眼调匀呼吸,他上了榻将锦被拉了拉,在我额上印下一吻,这才疲倦地躺下,片刻便沉沉睡去。
我却再也睡不着,只是想着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难道夜夜要和他……
不行,我得赶紧取到他的血,离开这里!
蒙胧地睡了一下,便听到军营的操练声,接着有人在营外低声道:“我要见皇上!”
“放肆,皇上批阅折子到深夜,这么大声惊醒皇上怎么办?”
“可是营里最近连续有人疯颠,长孙将军隐瞒军情,我一定要面见皇上!”
澹台谨睁开眼,迅速地穿上衣衫,拉下帘子,隔绝了我与外面的联系,这才扬声道:“什么事?”
“皇上,小的张思忠,是军医。最近部队里总出现不少士兵老是打哈欠,跟没睡好一样,开始没人留意,以为是疲劳过度。但据小的观察,这两天这些人增加了不少,而且那些先打呵欠的人突然会发狂,见人就抓。长孙将军已经命人杖毙好几人了。属下断定这些人定得得了某种传染病,可是属下医术太浅,诊不出什么毛病,所以才冒死见皇上。求皇上下领不要再杀将士们了!”
澹台谨皱眉:“是吗?如果这真是传染病可就误大事了。朕亲自去看看。”
“皇上,不行,你不能去,还是让小的代你去吧!”侍卫长坚决地道。
“身为统领须与士兵共进退,朕要亲自去看看。”澹台谨寒声道。
等他走后,我匆匆地穿衣起床,召来轻尘询问。
轻尘听了我的描述后沉思道道:“恐怕这是伤寒役病,这种病感染后最典型的特征,就是面部出现特有的‘苦笑’……”
两人还没说完,便看到澹台谨大步走了进来,突然看到轻尘和我在一起,不禁一怔。
轻尘扮作贴身太监,一直不被澹台谨注意,此刻才认真地看了看他,顿时阴云密布,失声道:“步轻尘,是你?!”
轻尘垂下眼,淡淡地道:“皇上,奴才是步公公!”
澹台谨狐疑地盯着两人,我冷冷地道:“莫不是皇上疑心我和步公公有什么吧?”
他这才脸色稍缓道:“你进来有何事?”
步轻尘道:“回皇上,奴才是看到最近军中得疫病的人很多,特意来嘱咐娘娘小心,不要被传染了。”
澹台谨眼晴一亮,扬声道:“哦,你知道是什么原因?”
步轻尘刚要回答,已经有人来报告,说是有人疯颠而死。
步轻尘脸色微变:“快带我去看看!”
众人赶到的时候,那些士兵正惊恐地议论着什么,看到澹台谨来,立刻没了声音。
步轻尘仔细观察了一下道:“嗯,他已经病入膏肓,他死的时候面部肌肉抽搐,反弓身子,这都是伤寒征的表征。”步轻尘指着士兵被他自己抓得稀烂的喉部抓痕,说道:“他抓挠喉部,就是因为寒症引起喉部肌肉痉挛,导致呼吸道堵塞最终窒息而死亡。
“啊,伤寒症是传染的呀,怎么办,怎么办啊?”不少士兵后退了几步,仿佛那个尸体有着骇人的能力。
士兵们的恐惧不是没有道理的,“伤寒”由于传播迅速,预防措施不力,容易造成大面积传染,所以死亡率很高。
那个军医神情紧张地说道:“这位大人说的一点没错,是伤寒。怎么办?”说话也有些发颤了。
澹台谨皱眉:“有什么办法治愈没有?”
步轻尘道:“目前看来,这病还没有流传开,必须堵死在萌芽状态,否则一旦流行,不管有多少人也没用!我建议立刻隔离发病的士兵,然后彻底清理住处和死角,再用艾草烧水洗澡和熏烤,再配上我开得药,坚持服用,应该会有效的!”
那个医官感激又愧疚地道:“还是这位大人懂得多呀,小弟佩服之极!”
澹台谨皱眉道:“还不命人去配药?”
医官带着步轻尘去配药,长孙无忌已经赶了过来,满脸自责地道:“末将末能防微杜渐,体访下情,实属失职,请皇上恕罪。”
澹台谨冷冷地盯了他一眼,突然嘴角上弯:“的确要治罪!”
长孙无忌脸色微变,忙跪了下来。
澹台谨也不命他起身,悠悠地道:“朕听闻过冬的棉服都是以此充好,不知道长孙将军知道不知道这件事?”
长孙无忌惊讶地道:“是吗?竟有这种,末将闻所末闻。皇上,是如何得知的?”
澹台谨突然抽出剑,对准最近的一个士兵举剑刺去,那士兵早吓傻了眼,直挺挺地站着不动。
他一剑挑破了士兵的衣衫,厚重的棉衣被撕裂,露出破败的棉絮,甚至还飘出几片枯叶来。
“这是什么?”澹台谨额上青筋崩起,冷冷地问道。
长孙无忌额上微微出汗,愤怒地道:“叫粮草官过来,本将军要查清楚这是怎么会事?”
澹台谨淡淡地说:“最好你能给朕一个交待。”说完,大步离开了军营。
转身的一刹那,我看到长孙无忌愤恨,惶恐中夹杂着害怕的眼光……
回到帐中,澹台谨依旧无视我的反抗,将我紧紧地抱在怀中,久久不愿松手。
良久才叹息:“累,真累!”
我想,做一个好皇帝,的确很累!
但片刻之后,他便精神振奋,秘密命自己的心腹进入帐中,竟也不避我,当着我的面调兵,两个羽林郎立刻领兵按着他的指示一队破示回鹘的部落,一队在后面带着妇孺向土厥求救。安排完毕,澹台谨又命人悄悄送几个伤寒士兵化妆成回鹘人的模糊混入回鹘军人,命他们将伤寒传染给他们。
我不由地吃了一惊,澹台谨的心倒是真的狠,计谋真的毒!
接着澹台谨又马不停蹄地布置了对长孙家三员大将的监视,而这份工作,竟然是交给了肖将军!
利用肖将军来监视长孙将军,澹台谨这一招窝里反可真是用得一箭双雕。
布置完所有事情,已经将近中午时分,这里的膳食虽然简单,但却多了不少边疆风味。
什么野生狸子,油炸脆果等倒也十分有趣。
我默不作声地吃着一枚油栗,澹台谨突然抬头问道:“怎么,是不是觉得朕也挺阴险的,你害怕了?”
我淡然地喝了一口茶,“有什么可怕的,从前我见识得多了!”
他竟微笑着道:“还是妤是最了解朕!”
皱眉,和他吵架,无异是自寻死路。
“来了这么久,还没有出去走走,想不想看看野外的风景?”澹台谨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边找弓箭一边问我。
这里万里冰封,千里雪飘,倒是一片琼天银地,我纵有欣赏风景的心情,也不原和他一起去。
“不必了!”
话没有说完,澹台谨便扔给我一条火红的火狐裘:“穿上!”
我怒目相向:“澹台谨你做什么事情之前可不可以问问别人的意见?”
“我是帝王,需要向谁问意见吗?”他淡淡地道。
我冷冷地说:“不去!”
不料他竟抱着我扬长出帐,不顾我的挣扎笑呤呤地道:“你想让他们都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就尽管叫!”
我又恨又羞,却无可奈何,只得道:“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他得胜地邪笑着,将火狐披风的领巾替我系上,自己穿了水油黑貂的大裘,两人一黑一红,走在白雪中,十分扎眼。
路过的士兵不禁都看得呆住了!
澹台谨微微得意地道:“朕的妤是真是一对壁人!”
我一阵无语,这个男人的自恋还真是不轻!
两人骑上乌稚马,这马十分通灵,引颈长嘶,十分得意,与澹台谨的人倒配得很。
乌稚马的确神俊,四蹄翻飞,向林中驰去。
一路上到处是起伏的高山的密林,很有耐青的树木郁郁地挂着冰晶,偶尔有寒香袭来,竟是野生的腊梅,娇黄可爱。
呼吸着凛冽的新鲜空气,让整人个都精神一振。
他紧紧地拥着我,朗声笑道:“妤是,这万里江山如画,你可愿与朕齐赏?”
我默不作声,任寒风拂乱我的长发,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个人的容貌。
假如此刻是浩和我同骑一马,那该有多幸福!
“你又在想别的男人!”他霸道地捏起我的下巴,强迫我转过头对着他深沉如墨玉的双眼。
我漠然的表情激怒了他,他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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