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直地走皇后面前,冷冷地说:“当然不可了,今晚的这场戏没有如皇后的愿所演,皇后当然失望了。”
皇后厌恶地看着我道:“苏妤是,你胡言乱语什么?”
我亦冷冷地对,寒声道:“皇后很恨我,恨得恨不得我死,所对才精心导演了这场戏,对吗?”
皇后后退了一步,急声道:“皇上,她疯了,你别听她胡说。”
“胡说?”我冷冷一笑道:“皇后上次被我揭发害了李贵嫔母子和刘妃的儿子,险些被皇上废掉,自此以后便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要不然,皇后也不会在皇上关押我的时候急于动手,屈打成招,要杀人灭口吧?”
澹台谨眸色幽暗,惊疑不定地望着皇后,眯着眼道:“是吗?”
皇后急急地道:“皇上,臣妾的确不知是何人指使金凤审问她……”
“你够了!”我已经豁出去了,索性全部说出来痛快。“金凤若不是你指使的,你为何将金凤一剑杀死?因为你怕金凤说出幕后指使之人就是皇后娘娘你!还有,今晚之事为何皇后独独得到消息而其它人全然不知?皇后带着人急于捉奸想来也是早就安排好的吧?可惜啊,我和浩王爷之间清清白白,让皇后失望了!”
皇后气得脸色发黄,指着我颤抖不已:“你你你……你这贱婢,口说无凭,莫说血口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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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 第155章 鸿门宴
第155章鸿门宴(5129字)
我淡淡一笑道:“若是我有证据,皇后以为你还可以逍遥自在地站在这里吗?”
我知道,就算这些事情找不到证据,但以澹台谨多疑的性格,只怕已经在他心里埋下对皇后怀疑的种子了!
我又变本加厉地说:“皇上,以后您可得小心保护您有孕的宫妃,不然,只怕她们腹中的孩子都会像李贵嫔母子那样莫名地死去!”
“你给我闭嘴!”皇后大怒之下一掌向我掴来。==爱上
澹台谨挡住她道:“皇后若没做,又何必着急?”
皇后气咻咻地收回手,忽然听到门外有人一声燕啼:“皇上……原来你在这里,吓死臣妾了!”
燕妃捂着胸口娇喘而来。
澹台谨立刻恢复了温柔的眸色,忙上前牵住她的手道:“爱妃不好好休息,怎么独自一人就跑过来了!”
燕妃娇嗔地道:“皇上夜半离开,臣妾心悸醒来时不见皇上,以为皇上要抛下臣妾,所以才急急赶来。再说近日有值星官夜观天相,月有晦斑,属兔的住西南方,姓名中有墨字的对臣妾不利,臣妾一时害怕,就独自过来了。”
我属兔,淑华殿在西南方,恰好我的名字有墨字,还真是字字句句都是对准我的!
我冷笑一声,并不言语,浩却道:“天相之说,从来都是玄空之学,作不得准的。燕妃娘娘又何需自寻烦恼?”
燕妃斜了浩一眼道:“王爷此言差矣,若星相之说不准,本宫何以连连遭劫?皇上,不如我们回去吧,别在这里了,以免沾了晦气。”
澹台谨搂着她道:“好,朕送你回去吧!”
解除禁足一事被这样一耽误便化为乌有,皇后临走时意味深长地对着我笑了一笑,这才款款离开。
浩对我作了一个保重的手势,跟着众人离开。
待他们离开后,我和小蝶才长出了一口气,崔惜朝从梁上跃下,揉着腰道:“罗索得紧,再罗索一阵,我的腰都要折了。”
我叹息道:“他现在眼中再无旁人,真是被燕妃迷晕了头。”
崔惜朝道:“天地循环,因果报应,种何因,结何果,娘娘莫要伤心,保重身子为要。”
我点了点头道:“今晚多亏了你崔大人,只是我现在身无分纹,不能聊表谢意。”
他整衣淡笑道:“在下所求非金银俗物,告辞。”
因燕妃说我对她犯冲,因此澹台谨便没有解除禁足之令,但三日后,突然有人送来妃子的服饰钗环脂粉之物,命我梳打扮之后前去赴宴。
我不解其意,待问了给我梳洗丫环才知道,原来父皇命二哥前来商议两国边境之事,虽然我是他们被弃的女儿,但按照礼节,澹台谨却不能慢待于我,需盛妆出来与二哥相见的。
我看着小丫头将金银之物插满我的发间,为我穿上五彩真红的刺鸾凤绣袍,唇边露出一个讥刺的笑意。
澹台谨,他竟是这般怕梁国滋事,就连我,也不得不让他重视起来。
但他不知道,其实我在父皇和哥哥们的眼里,其实轻贱得连一根草芥都不如。
其实我出不出席宴会,有什么打紧。
“娘娘,收拾好了,皇上请娘娘至太平殿赴宴。”小宫脆声说道。
太平殿,呵呵,我轻笑,看来他极怕打仗呢,就连设宴也选在太平殿中。
太平殿高约十丈,俯瞰天阙,通阶铺设汉玉云母砖,峨嵯入云,层檐历历,窗牖壁带皆是百年沉檀香木雕就,芬芳远送,下临太平池一碧千顷,上凌丹霄云霞蔚蒸。
通常唯有国宴,煲奖功臣,或宴请重要的使臣才会用此殿,看来,澹台谨真的很看重这次宴会。
小蝶扶着我,低声问:“主子,你说梁国和项国会不会打起来?”
我小心地踩着汉白玉宫阶,淡淡地说:“我从小便知,父皇决定要打的国家,不管谁阻止都不行;而父皇有心要和的,不用人劝也自然会和。打与不打俱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只是个摆设罢了。”
小蝶心中生起希望:“主子,不如你让二殿下带你回去啊!”
我淡漠地笑,笑出一脸凄凉,回去,回哪里去?
那里也不是我的家,再说无缘无故带出嫁的女儿回去,不合礼法,也是两国开战的征兆。
我那二哥,从小到大我便没见过几面,仅有的几次,也是他欺侮我们母女的时候,想起来,让人厌恶且恨。
缓缓地上殿,殿上正中,坐南面北设下九龙鎏金御案,与之并列左侧的凤藻玉案,座东面西而设,便是帝后之席,侧座略低一层,再设麒麟案与百鸟朝凤案。殿前设下三重玲珑水晶帘,将内廷各主位宴桌与外殿臣工宴桌隔开。四妃的座席之后,才是其余嫔妾命妇依次排开。
燕妃坐于四妃之首位,看到我来,今日不敢放肆,便视线扫至别处和别人说笑。
我坐定,看到澹台谨眸色一紧,看着我的眼神变幻莫测,我无视,正襟危坐。
对面一个美玉宝带,轻裘金冠的美男子,正凝视着我,但身上的穿戴自与项国不同,看来,那便是我的二哥。
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我用眼扫了一下前方的那个男人,不想他也正看着我,四目相对,大家都楞了一下。
他此刻脸上漾着淡淡的笑,没有了以前的冷硬,但依然尊贵不可逼视,他的确长得很出众,只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我淡淡地看他一眼后,将头再次低下。
“二年多不见,皇妹竟越发漂亮了。来吧,来皇兄这边坐。”他向我招手,亲昵的动作,温和的口吻,让我不敢相信站在我面前的就是从前那个霸道冷漠的二皇兄。
“谢皇兄厚爱。”在这种场合下我只能硬着头皮去他身旁坐下,但就在站起的瞬间,我感受到身后有无数目光都射向我,其中有两道特别灼热,灼得我皮肤火辣辣的痛。
一道来自澹台谨,一道来自澹台浩。
二哥拉着我紧呢地挨着他坐下,我的心扑通扑通地直跳,偷偷抬眼看了浩一眼,他脸色极难看,当然,澹台谨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听说妹妹不但去了胎记,还很受项国皇帝的宠爱,是否有此事?”二哥低声问道。
我淡淡地说:“怎么,是不是妹妹没有被人遗弃,哥哥心里难受?”
“怎会?你我兄妹情深,我自然是希望妹妹你好。妹妹如今羽翼已丰,也该回报生你养你的国家了吧。你若能得澹台谨的欢心,便应告诉哥哥项国的军中粮草情况及朝政之事。”表面上看,我们在叙兄妹之情,其实,我们之间只有算计和利用。
我冷冷地说:“可惜后宫不得干政,妹妹帮不上这个忙。”一想到娘和我在梁国所受的委屈,我便怒火中烧。再则我现在已经失宠,哪里知道这些机密之事。
“堂堂皇妃,却在大殿中偷看项国的王爷?这当中可耐人寻味。”他揶揄地说。
“你--”我猛地一惊,一时语塞。
“难道我有说错?”
“我只是无意中看了一眼而已,你何必小题大作?”
“如果你是无意,那我倒可怜这位王爷了,一整晚那眼神多痛苦,那表情多落寞,那目光爱中有恨,恨中有爱,多让人动容,看都心酸呀。”他一脸的戏谑。
“你--”我不知道浩对我这么深情,无语之时又有些感动。
“你别想在我面前说谎,你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想骗我?你道行还浅着。”他冷冷地说。
“你赶紧给我滚回梁国。”我咬牙道。
“你给我听着,如果你乖乖地听我的话,到时候项国兵败,我还能接你回梁国终老,否则,父皇的剑下,可是六亲不认。”他眼中精光四射,如把把锋利的匕首插我的项间。
“怎么,利用不成就换成威胁了?”我毫不留情地回敬道,“别以为你现在是谁,在我眼中,你什么都不是,想威胁我,省省吧。”
聊到这里,两人彻底谈崩,便不再多言,唯有闷声喝酒。
酒宴过后,便是后宫不得干政的政事,我退了下来,一身冷汗。
澹台谨无声地过来,看着我低声道:“二皇子可与你说了什么?”
我淡淡地说:“只是叙了旧情。”
他微怒,随即温和地道:“看来你们兄妹感情甚笃,不知道你有没有探得梁国对顶国是否有发兵之意?”
我瞧着他,只想冷笑,原来男人都一样!
良久才道:“没有。”
“你——”他大怒,提起我的衣领,似乎要发怒。
这时李墨染急忙跪倒在地:“皇上,苏妤是有喜了,皇上不要动怒,以免伤了她腹中龙子。”
澹台谨眼中阴晴不定,良久放下我道:“送她回淑华殿,以后由你好生照顾她。”
我冷哼一声,调头便走,回到殿中,将重重的首饰去掉,重新换了衣服,这才感觉一身轻松。
什么朝政,什么阴谋,什么利用,统统都抛在一边。
我不知道二皇兄这次来谈什么,但是知道,他的到来给我带来了恶运。
在他走三天后,有人在宫外捉到一个梁国的奸细,而那个奸细声称是我指使他送密信的。
澹台谨震怒异常,气势汹汹地赶来,而我却一无所知,正在淑华殿是赏花。
扑通一声,殿门被推开,澹台浩神色焦急地冲了进来。
“妤是,快服下这粒药,跟我走。”澹台浩二话不说地塞给我一粒药。
我怔住,“这是什么药?”
“这是还魂草,吃了以后,会假死一个时辰,现在皇上震怒,只怕你凶多吉少,我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宫外已经安排了马车来接应我们,你快服下。”他焦急地说。
我捏着药丸,摇头:“我不能服!”
“为什么?”
“因为我有孩子了。如果我服了这种药,就停止呼吸一个时辰,那我腹中的孩子也将保不住了!”我淡淡地说。
“怎么办?”浩眉头紧皱,二话不说道:“现在只有兵行险招,带着你杀出宫了!”
“什么?”我和小蝶同时惊叫。
“你还不知道吗?有人陷害你说你通敌买国,这是大罪,再不走,来不及了!”浩又是气恼又是无奈地说。“我真后悔,应该早一点带你走,你就不会受这么多委屈了。”
在我茫然的时候,浩已经抱起我,施展轻功,跃出了淑华殿。
两人刚刚出淑华殿,已经看到澹台谨带着羽林朗杀气腾腾而来,李墨染还在苦苦请求:“皇上,娘娘怀有您的孩子,不可能会通敌的,一定是有人陷害。”
澹台谨一脚将他踢在一边怒道:“朕的孩子,谁知道她怀得是谁的孩子?你混开。”
我心中一冷,泪水汹涌而下。
浩心疼地替我拭干泪,专挑隐蔽的地方行走。
“苏妤是不在淑华殿,她逃走了!”有人汇报给澹台谨。
“给朕追,封锁宫门,不许任何人进出!”澹台谨厉声喝道。
我们两人在白天逃走,目标又大,片刻之后便被发现。
“他们在这里,来人啊,快来人啊,王爷带着罪妃要逃走了!”有人放开嗓子大叫起来。
澹台谨匆匆地赶来,命令羽林郎弓箭上弦:“你们速速下来受降,否则朕要放箭了!”
我绝望地道:“浩,你快走,别理我。”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妤是,别怕,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保护你的。”
两人从屋顶跃下,立刻被羽林郎团团围住。
想来是家务事,澹台谨家丑不愿外扬,随手一挥,命所有侍卫守在院外,院内唯留我和澹台谨,澹台浩,李墨染四人。
澹台谨黑眸中一片阴鸷,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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