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弃妃不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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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弃妃不承恩-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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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色骇然:“皇后娘娘饶命啊,皇后娘娘……”

而温采薇则挣脱侍卫的手,中指指着我不服气地说:“哈,皇后,你少摆你的皇后架子了,谁不知道皇上已经不宠爱你了。就是你腹中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皇上的种,还敢对本宫下手?到时候皇上回来,我看你怎么跟皇上交待?”

“小蝶,掌嘴!”我冷冷地说。

小蝶立刻拿来掌嘴木板,狠狠地打在温采薇美丽的樱桃小嘴上。

啪啪几下,温采薇的嘴便立刻肿胀出血,牙齿脱落,说不出话来。

“押下去行刑,以后谁敢擅越,本宫便以薇夫人为例。”我环视着澹台谨的妃子,肃杀地说道。

相信她们从我的眼中看到的是浓重的杀机,而不是从前那个善良的皇后。

温采薇被带了下去,我扶着小蝶的手,转身回宫。

没有多久,我的宫门便被人叩响。小录子拉开朱红色的高大殿门,一个穿着高级女官服饰的女人扑了进来,匍匐在地,叫道:“皇后,皇后,饶了薇夫人吧……”

她披头散发,窈窕的身材裹着一件半旧的长衫,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盖住了脸,正是采薇殿的侍女,温采薇的心腹江玉莲。

她叩头不止:“看在这孩儿的面上,请恕薇夫人之罪!”

我这才发现她怀抱着一个脸如满月、目光炯炯的婴儿,那微黑的皮肤,那宽阔高大的身材,那长方形的脸庞,那紧紧收束的唇角,还有那双燃烧着黑色火焰似的眼睛。无一不想极了澹台谨。

我讨厌看到这个孩子,于是转头道:“不准。”

我看见,她眼中有一种凶狠而仇恨的青芒,转瞬即逝。随即,江玉莲恭恭敬敬地在地下叩了一个头,抱着澹台颖,退了出去。

“那孩子真漂亮。”她们走了之后,我忽然感慨道。

小蝶一怔,将脸扭向了一边,轻声道:“再漂亮,再威风,也是人家的儿子。你的至亲骨肉,是太子拓。”

“启禀皇后,掖庭已经行刑完毕。”侍卫走了进来,轻声回奏道。

“大声点!”我猛的打了个寒颤,扭头吩咐着。

“是!”侍卫高声说道,“薇夫人已经受杖二十,打得皮开肉绽!”

我点了点头:“去吧!”

从此以后,宫妃们见我再也不大声说话,更不敢张扬,唯有恭敬与服贴。

其间浩曾托人问我想好了没有,我望着湛蓝的天空,心想这辈子是没办法在天空自由地飞了。

我回他,皇宫是我的家,也是我的坟墓。

听闻浩听了此话,大醉了三日,我虽然心痛,但却只能遥遥地愿他安好。

澹台谨回宫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温采薇自然要去告状的,正好,我也要想见一见澹台谨。

我挺着七个月的肚子,正跪在佛像前,拈一枝香,点然。

口中念念有词:“愿佛祖保佑我大项国国泰民安……”

淡淡的龙涎香味传来,我不用回头便知道是他来了。

而且,我似乎能感觉到他复杂的眼神正看着我。

我越发专注地上香,以手抚着腹部,温柔地说:“孩儿,你父皇最近很忙,一直没有来看你,你要乖乖的,不要给父皇添乱,知道吗?”

那脚步似乎前进了一步,我突然皱眉,慢慢地侧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气,发出痛苦的声音。

果然,脚步声急步走了过来,一个高大的人影俯了下来,焦急地问道:“皇后,你怎么了?“

我脸色雪白,抬头看到是澹台谨,呵,半年没见,他已经有白发了,想必那个柳玉菡真的对他很重要。

我泫然欲泣:“皇上,臣妾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来看臣妾了……”

他长叹一声道:“皇后知道吗,朕这一生只爱过两个人?”

我咬唇:“其中是一个是柳玉菡,对吗?”

他点了点头:“不错,还有一个,便是从前的你。”

我蓦地一怔:“皇上?”

他正视着我,眼中带着审视的光芒:“皇后,朕给你的宠爱太多了,所以你才会犯错,你知道吗,你杀了柳玉菡的同时,也把朕对你的爱也杀了……”

一时间,檀香混着龙涎香味弥散开来,两人一时间静默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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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仪天下 第210章 心计(精)

第210章心计(精)(6014字)

“皇上,如果臣妾说柳玉菡不是臣妾杀的,你信吗?”我忍不住说道。

他手一挥,似乎不愿提起这个话题:“好了,别说了,你也怀孕七个月了,好好保重身体吧,后宫的事情,能放手就放手吧。”

我看着他慢慢远去的背影,心中一片漠然。

看来他是警告我动薇夫人的事情。

虽然在后宫立了威,但是光这一点是不行的,我决定有一些心计。

我从来不愿意用那些诡计来获得爱,因为觉得这是污了爱这个字眼。

但是,现在我已经无爱,只是想要权力,也就不必担心良心不安了。

澹台谨多疑且迷信,既然薇夫人可以口含玉而生,我怀的孩子末必不能在这上面作作文章。

我让轻尘秘密寻访一个懂得天文地理,星相占不的异人,秘密策划一场我的孩子要出生时的异象。

而在宫中,首先要改变澹台谨对拓儿的印象。

宫人们拨弄着暖炉火炭,偶尔发出几下“呲呲”声,反衬得大殿愈加静谧,窗外落雪之声清晰可闻。,我的身体日渐笨重,不便行走,便立在窗前看雪。

雪花自万丈高空洒下。大雪越下越多,越积越厚,似乎连声音也被淹没下去,时光悠然而过。

宫人们报拓儿来到,我亦没有回头。

拓儿请了安,立在我的身侧,穿着狐裘,叹道:“秋季大涝,冬季大雪,百姓们真是可怜!父皇这些年来,只忙着在异域大扬兵威,向来犯者显示国力,却顾不了这些劳劳众生。前年外国来朝,也是冬天,父皇命人在皇城所有的树上扎着昂贵而艳丽的丝绸绫锦,又作酒池肉林,来招待各国使者,夸耀项国富贵。可是,仅仅一壁之隔,就有贫民因饥寒倒毙在路上……”

我不答,想起皇上背后对拓儿的评价,说拓儿一点也不象他,性格说得好听一点,是仁恕宽厚,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懦弱无刚,也没有什么治世才能。而这半年多来,他一直在夸薇夫人的儿子很象自己,雄壮高傲,气概非凡,虽然他才一岁半,也看不出雄壮到哪里。

拓儿接着说道:“孩儿已经命人去城中设了粥厂,希望能够帮贫苦百姓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我微微点了点头,心下不禁叹息。拓儿,他确实没有治国的才能,这次暴雪,关内关外都受灾非浅,戍边的三十万大军,仓促间,连寒衣都还未备好,粮草也奇缺,但拓儿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

昨天夜里,我已经让李飞度以太子的名义将北军的两千万钱拿去给边塞守军速置寒衣、购买粮食和牛羊肉。

边关不备,那是国家的大患,守军们如果发生冻饿饥馁,轻则逃离,重则暴乱,皇上一定会震怒,并迁过于拓儿。

可是拓儿,他只想到了皇城里的粥厂。他也只能想到这些,我那善良而短视的儿子,他真的不具备做大项天子的资格。

但是,他是我的儿子呀。

我抚着他的发道:“孩子,眼光要放远知道吗?要做一些你父皇喜欢的事情,比如关心军事……”

他不满地说:“百姓才是根基啊!”

我不愿再多说,因为我知道拓儿的善良是遗传自我。

但愿我在一日,能保得他富贵平安一日。

“母后,你不打算拿一点妆奁钱出来赈济贫民吗?”拓儿调皮地挤挤眼睛。

我笑了,伸手出去,轻柔地摸了一摸他乌黑亮泽的发髻。

“好,我今年食邑的收成,半数都给你。”我慷慨地说。自从登上皇后之位,我封食万户,每年有近百万斤粮食和百万钱的租赋可以收取。

“多谢母后。”拓儿大喜过望

“母亲!”拓儿忽然换了一个更亲切也令我觉得更心酸的称呼,“帝王家实在是太可怕了!宫里到处都充斥着阴谋诡计、造谣陷害、秘事和凶杀,皇位,真的那么吸引人吗?”

“傻孩子!”我的眼睛有一点温热,拓儿,他那么天真。

拓儿站了起来,往门外走了几步,掀开帘子,立在大雪之中,俯看着低处的长安民居,长叹一声道:“母亲,你看那平民小户,虽然贫苦些,却父子相得、夫妻恩爱,融融泄泄,令人羡慕。母亲,你虽然贵为皇后,却享受不到夫妻相聚的欢乐,父皇一个接一个地换女人,这十多年来,他几乎把你忘记了,想起来的时候,也不过当你是个管家婆罢了。==

父亲从前那样喜欢我,现在却成年累月地不肯见我,即使见到了,也无非谈论一些国事、奏章,或者责备我的过失,感觉不到一丝亲情。我已经十四岁了,却仍然活得心惊胆战,小心翼翼。母亲,这样的生活,即使衣食无忧,又有何意义?”

我也站起身来,走到门前,沉声道:“拓儿休得胡说。你懂得什么?天下苍生,各有其苦,这是上天定好了的。你不愿为天家儿女,难道愿意做人家的奴才吗?那种对人对尊严对生命的藐视和践踏、污辱和欺侮,你哪里尝过?

即使做了二千石,做了诸侯王,仍然战战兢兢,见了帝王要三叩九拜,见了御史要谨小慎微,否则富贵难保,性命可忧!赵王刘彭祖,地位不可谓不高,身份不可谓不贵重,但天子一怒,他便家破人亡!你父亲手里用过的丞相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却有几个能善终?长孙氏、辛氏、肖氏,这些丞相,不是被幽囚而死,就是被当街腰斩!高官显宦尚且如此,何况升斗小民?又要忧生计,又要养妻子,前有酷吏,后有兵役徭税,每天都活得心惊肉跳,有何喜乐可言!”

拓儿被我说得目瞪口呆,大朵雪花坠落在他银灰色的狐裘上,北风卷地而来。良久,他才向着北风狂喊了一声:“可是,我不愿做太子,我只想做一个能闭门清静读书的士人啊,连这点愿望都实现不了吗?”

“拓儿!”我厉声断喝,“天下之大,容不下你的一张书桌!你生来是项国的太子,即使现在想逃位,也无处可去!你以为你放弃了皇位,他们就能放过你了吗?不行的,拓儿,放弃了皇位的同时,也就是放弃了你和你母亲姐妹的性命!上天没给你选择的机会,拓儿!”

拓儿泪流满面,北风将他的眼泪冻凝在他的腮边。

“皇位到手,你才能登高一呼,肆志于天下,到那时候,你才能真正得到安全和自由。”我的声音转向平和,“母亲在后宫沉浮十几年,才领会到这一点,成则诸侯败则为寇,——拓儿,你没有退路。”

拓儿扭过头去,不肯擦拭掉脸上的泪水,也不愿回答我的话。

“上天注定了你必须劳心累神,你只能承担你的命运。”我向前迈了一步,走进大雪里,紧紧握住拓儿的手臂。

“母亲,我知道了!”他回答的声音很小,须弥便被吹散在风雪之中。

皇上病了,他服用术士孙卿调制的丹药,目赤心跳,在床上睡了整整三天,才有点好转。孙卿,当天就被皇上斩首,首级悬在玄武门示众。

我命拓儿日日请安探望,我亦亲侍汤水。

听说生病的人最脆弱,也容易被亲情感动。

那天上午拓儿看过皇上出来,就到我的淑华殿里来了。

拓儿虽然怕他父亲,却总是父子情深,伏在我怀中,哽咽着说道:“父皇年纪高了,还吃这些丹药,只怕终于受害。”

他从皇上那里出来不过一顿饭功夫,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忽然命太监朱讼来,叫太子重去见他。

拓儿赶忙擦了眼泪,脸含微笑离去。

下午,朱讼就被掖庭令抓了起来,在刑市五马分尸,罪名是诬蔑太子、扰乱宫室、欲谋不轨。

他的尸体被分成血淋淋的几块,扔在刑市一角,几天后便臭成了烂泥,连他的家人也不敢前去收尸。

我的手下秘密告诉我,那一天朱讼传谕回去,在病榻前偷偷向皇上耳语,说道:“太子听说皇上病重不起,面有喜色,和皇后正弹冠相庆呢。”

皇上听罢,嘿然无语,只命人拿一只越绣万金的靠枕过来,不用人扶,自己勉强斜靠在床上。

片刻后,拓儿到了,皇上虽然病着,眼睛视物模糊,心里还明白,吩咐道:“拓儿,你过来。”

拓儿便俯身在榻边,半跪下来,微笑着问道:“父皇,何事?”

皇上仔细地看了拓儿的脸色,发现他虽然面含笑容,但眼睛红肿,腮边还有几条纵横的泪迹,便问道:“你和你母亲说了什么?”

拓儿心下诧异,但还是如实相告,答道:“回禀父皇,孩儿不谨,在背后和母亲说,父皇这些年来,一直好求仙问道,信了那些专用障眼术骗人的方士。别的还罢了,这丸药岂是随便服用的?里面红铅白汞,都是毒物。如果仍然执迷,只怕将来反被这些妄求富贵的术士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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