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连墨猛地转头,唇角微微的勾了起来,闪过诧异的眸底深处亦隐藏着满满的笑意,他平静的反问道:“是吗?”
苏暮卿微点头,静默不语,明眸间却是闪烁着一丝期待的目光。
只是,苏连墨淡然一笑:“快些回去歇息。”说完,大步的离去。
苏暮卿眸色渐渐的黯淡下来,果然他心里装得并不是她,即便他并不是她的小叔。从许许多多的迹象上来看,他怎么会是自己的小叔呢?
其实,他远比睿王好。
可惜,她的时间走的不对,他的身份现在依旧还是她的小叔,而他的真实身份又有那么多的迷雾,她惶恐……有些错她不想重蹈覆辙。
可是,忆起苏连墨强忍着难受的模样,她尽是心疼。她愿意为他……当这念头跳出脑海的时候,苏暮卿愣住了。
她怎得可以这般不知羞耻。
然而,她还是愿意。
苏暮卿拼命的在脑海中搜寻着能够说服另一种心声的理由,她可以借着失贞的理由来躲开与睿王的婚约,还有两年多一点,她要努力。
黑暗的竹林里,她已看不到他的身影,只有脚步声在渐渐变远。
苏暮卿脱口而出:“我愿意。”
言毕,小跑着向他消失的地方而去。
他的脚步声已经消失,此刻他怔怔地回首望着小跑着而来的苏暮卿,她疯了吗?还是说……
苏连墨眼眸中欲望已是越来越强烈,他的身体真得快要崩溃了。压抑的声音从他喉咙中溢出:“阿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苏暮卿重重的点头,雅致的面容上尽是郑重,她嫣然一笑:“我知道你不是我小叔,而且我想我也未必是你心头上的人。但我明白这些日子来你是真得关心我,宠爱我。所以我不愿意你也像祖母那样离去。”
苏连墨轻轻笑语:“阿暮,你想多了。”你一直都是他心头上的人,而且他也不会那么早的离去。
只是——
他又一次面色凝重的问道:“阿暮,你确定?”
苏暮卿眼眸中没有丝毫迟疑,心下却是疑惑着他说得想多了是何意思。
苏连墨唇角微微翘起,这些,他该是满足了。他笑着道:“谢谢阿暮的好意,快回去歇息。我会努力不让自己有事儿。”
苏暮卿微蹙下了眉头,转而小步上前,踮起脚尖,双手环住了苏连墨的脖子,娇艳欲滴的红唇在他凉薄的唇上轻轻划过。
苏连墨压制着的欲火瞬间被点燃,焦热难熬。温润如水的容颜,此刻渗满欲火。他抬手欲将她的身子拉下来,却发现双手竟是不停使唤,反倒是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阿暮,你可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微侧开头,眸色媚如丝,带着喘息的声音更是魅惑。
苏暮卿明亮的眸子对上他那双幽沉的双眸,浅浅笑语:“我知道。”
闻言,苏连墨再也无法压制身体的欲火,他打横抱起苏暮卿,悄无声息的进入屋子,将其平放在床上。
他俯下身子,轻轻的吮吸着她的芬芳,体内的欲望依旧在奔腾着,且她的身体散发着独特的清香,使得他很是迫不及待,但他明白她还是第一次,他绝不能太过莽撞,免得伤了她的身。
他贪婪的汲取着她的滋味,他知道她在努力的回应着他。
许是闻得时间有些久,她的面容越发的红润,呼吸也渐渐的变得急促,丝丝诱惑人心的声音从嘴角溢了出来。
苏连墨身子微微一僵,他明白她的时候到了,可是……
他抬首望着她微眯却魅惑的眸子,低低道:“阿暮,我停不下来了。”
苏暮卿微睁开眸子:“嗯。”在她选择为他解毒的时候,她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她微仰起头,主动得去吻他的唇。
苏连墨垂首附在她的耳边低语:“阿暮,我绝不负你。”
苏暮卿面容上扬起美丽的笑容,这话她记着了,她等他,但愿他也能够等她。
灵巧的手渐渐的褪去两人身上的衣裳,裸呈相见。
弯月在云层中穿梭着,撒下的清辉透过窗户落在床上,床幔缓缓垂落,烛火渐渐暗了下来,却依旧没有熄灭,一室旖旎。
一声声暧昧而诱人的声音不停的溢出,苏暮卿全身都在迎合着他的动作,他的吻带着药香,他的手带着温热,他的身体带着让她兴奋的物质。
月羞涩,烛含笑,屋子里尽是欢快的呻吟声。
苏暮卿努力将自己最美的姿态绽放在他的面前,露尽千娇百媚,吐出诱人的芬芳。
苏连墨也用自己最温柔最体贴的方式带着她上天入地,一会儿遨游于云彩翩跹的天空,一会儿潜入游鱼穿梭的海里……
两人竭尽全力想要对方感受到埋在心里头的爱,在这烈焰之下,两人终于俯首称臣,将心中的一切全然释放。
良辰美景当是妙不可言。
十指交缠,错落出这一世的缱绻。
苏连墨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低语:“阿暮,我爱你,你过去的一切由我来替你背负。”
疲软的苏暮卿却依旧听到了他的承诺,嘴角漾出温馨的笑容,她埋入他的胸间,轻语:“为何前世你来得那么迟。”
正文 第一百〇七章 咎由自取
晨曦,梦醒。
手心中的温暖不复存在,头顶的纱帐,雕花的窗栏,熟悉的梳妆镜。
苏暮卿不禁恍惚,昨夜的水乳交融难道只是场不合时宜的春梦?可是那温柔的触感是来得那么真实,还有他身上淡淡的药香,以及他的话。
他说:阿暮,我绝不负你。
他还说:阿暮,你过去的一切由我来替你背负。
多么温情动听的话语,缠绕着她的心,将过往破裂的碎片慢慢的拢在一起。
可是,这一切却是……
苏暮卿撑起身子,欲坐起来,身体传来的痛楚让她恍然明白原来昨夜的一切真能不是做梦,只不过是她回到了自己床上而已。
她的脸倏然变得通红,脑海中一幕幕的划过昨夜她的主动,她猛地将被子盖住脑袋,竟是羞涩,她怎那么……
忽而,心间划过一句话:你后悔吗?
她后悔吗?
苏暮卿扯下被子,望着头顶的床幔,嫣然一笑,她不后悔。因为没有后悔的理由,如若他真得出事,那样她才会真得后悔。她没能挽得住祖母的生命,至少留住这个也算是疼爱她的男子的生命,也是非常美好的事。
日光透过雕花窗户的缝隙落在她的脸上,她抬手欲遮住,赧然发现自己的手臂上留着斑斑点点的红印,她赶紧的向着珠帘外边张望了眼,未见得丫头进来,暗暗松了口气。
苏暮卿坐起身子,垂首望了眼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皆是昨夜欢爱后留下的印迹,那么清晰的告诉着她昨夜的真实,告诉着她就算是真得后悔也来不及。
苏暮卿抿了抿唇,快速的下床取过衣裳。
这时。她才发现枕头边上搁放着玉笛下头压着一封信。
她穿上衣裳之后,抽出信纸,里边寥寥几语,却是替她安排了另一条去路,她淡淡一笑。
他最后说:活着是为了让自己努力的去快乐,不要让仇恨迷了幸福的路途。
眼角垂落一滴泪。
苏暮卿点燃烛火,将它烧去,玉笛依旧安然的躺在床上,连着那枚月牙形雕凤玉佩。
这时,珠帘晃动。清脆的碰撞声不绝如缕。
朱儿见得自家小姐这么早起来,当是惊讶,视线掠过焚烧的纸张。眼眸里划过疑惑:“小姐,你这是?”
苏暮卿侧首瞥了她一眼,平静的开口道:“没事,只不过是张不宜出现得纸而已。”
于此,朱儿也不多问。只恭敬的问道:“小姐,今日可是要上街买些东西?”
话音刚落,屋外却是传来青菊恭敬的问话:“绿儿,二小姐可是起床了?”
苏暮卿微微扬起声音:“绿儿,让青菊进来便是。”
手中的心烧毁,烛火吹灭。只留得一缕袅袅青烟。
青菊进来恭敬的向着苏暮卿福礼:“奴婢扰了二小姐,还望二小姐见谅。”
这些虚礼,苏暮卿懒得理会。双眸平静似水,默默的注视着青菊,淡淡道:“可是有何事?”
青菊将手中的簿子恭敬的递上,道:“这是夫人托奴婢转交给你。”
苏暮卿抬手取过,随意的翻了些许。皆是过年所需准备的物品,甚是琐碎。李氏当真是会合理利用人。这明里自己也算是苏家管事人,该是为苏家之事操劳,这暗里她是乐得清闲。
她看了几眼,阖上簿子,幽幽道:“回去转告我婶娘,与她说,暮卿知晓该是怎么做了。想来这置办货物的事儿是交于暮卿了,那苏府的其它事儿该是婶娘全部担了去。且记得说,让她稍稍悠着点,莫得伤了身子,免得到时候大家白开心一场。”
青菊一怔,眉眼间闪过疑惑。
苏暮卿将手中的簿子向着桌台上一扔,平静道:“该知道的事儿终归会是知道的,让婶娘注意着点,这府上精明的人可是大有人在,稍有不慎,怕够有她懊悔。”
青菊敛下眸中的狐疑,恭敬的告辞:“奴婢明白。”
苏暮卿拿起木梳,轻轻的梳着三千青丝,昨夜他们的发紧紧地缠绕在一起,不分不离,那么缠绵……她随意的将发丝绑缚在脑后,甚是素雅。
朱儿站在身后静静的望着自家小姐,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或许是她多心了。
这时,苏暮卿红唇微启:“今日带上府里的仆人,还有咱们院子里的那三人,上街办货。”
那么多的货物,怕是需要两三天才能置办完全,李氏当真是省力啊。
朱儿点点头:“是。奴婢明白。奴婢这就是安排人手。”
冬日暖阳撒下金辉,遍及整个长安城,甚是温暖。
街上的积雪早已融化,不再是湿漉漉一片。
苏暮卿雅致的面容上挂着暖暖的笑意,按着簿子上所写,一处处的置办着货物,做事倒也是利索的很,身后跟随着的仆人也好在都是些忠厚老实之人,交代什么做什么,丝毫不偷懒。
如此,也算是省心的很。
由于左顾右盼,苏暮卿一时间没得瞧清楚前边有人走来,生生的撞了上去,由于身子原本的不适,竟是稳不住身子,直直的往后倒了去……
此时,她方才注意到自己是撞上了晋王,好在他也不是眼睁睁的望着她摔倒,及时的出手将她拉住,用力一带,她整个人跌入到晋王的怀中。
淡淡的药香味扑鼻而来,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让她以为眼前的人是苏连墨。只是,这人并没有苏连墨那般温柔,说话刻薄、自恋、不近人情……
苏暮卿快速的从晋王怀中挣脱出来,垂眸恭敬的开口:“多谢王爷。”
晋王扫了眼她身后跟随着的众人,各个手中都是提满了货物,就连推车上也是满满一堆,他放下蹙起眉头,垂首望着她的面容,心底泛起丝丝心疼。淡淡道:“身体明明不适,逞什么能。这些东西,让她们来办不就可以。”
平淡的声音中她竟然听到一丝关怀,苏暮卿猛地抬首凝视着面前这张精致如玉的面容,深邃的眼底漾着她读不懂的情绪。她嫣然一笑,笑容含着丝丝魅惑:“多谢王爷关心,暮卿并没有事儿。拦着王爷的路,当真是过意不过。”
言毕,苏暮卿侧了侧身子,面上的笑容不曾褪去。却不似昨夜那般生动,那时如百花倾城。
晋王微蹙眉头,心下悲呼。换了张脸,阿暮就变得这么淡漠,是不是他之前那几番话得罪了这丫头。如此,要是让她知道后,想要重修旧好。岂不是糟糕?当真是让沐容尘给说着,自作孽不可活。
他微微侧过身子,附在苏暮卿耳畔低语了一阵,最后声音微微重了点道:“你要是不乖乖回去歇着,这事儿本王不介意帮他宣传宣传。”
苏暮卿双颊瞬间通红,一路红到耳根子。晋王怎会知道她和苏连墨之间的事儿,她慌张的向着四周瞧了眼,大家只是诧异的望着她。眸中皆是不明所以。
她收回视线,瞪了眼晋王,愤愤道:“是不是你?”
晋王嘴角轻轻一抽,他怎会给自己下毒药,虽然那滋味也不错。毕竟若是没有他们,何来成全他和阿暮。他摇摇头。淡淡道:“不是。”
苏暮卿红着脸,双眼微眯,紧盯着晋王的黑眸,似乎真得不是他,可为什么……
红润的脸几乎都能够沁出水来,娇唇更是诱惑,晋王身体不禁一阵燥热,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同时心下叹道果然是有了一,就想有二,可她的身体……他又扫了眼她身后的货物,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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