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与我无关。因为我不会遭罪,且我也不会背负骂名,即便是我带兵出征。有骂名的只有南海国皇帝,若是胜了,你们还有话可以说,若是败了,造得生灵涂炭,想来百姓心中该是将你们骂得体无完肤。”
拓拔耶轻颔首,神色有些恍惚,他的确想不通父皇病情都这般严重了,怎得还有心情来挑起两国的战争,还是说有人在从中阻梗?
可当初在大殿上他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是从父皇的口中说出这句话,这是怎么回事?
是有人操控了父皇?
“那若要怎样,你们才肯帮我?”拓拔耶沉声反问道,神色甚是凝重,“我不想看着战争发生。”
手中的茶水凉却,林墨檀将正温着的茶壶取了上来,为众人各自添了一杯水,口中依旧缓慢言语:“很急?”
拓拔耶摇头:“暂且不急,我还会在京城逗留五天。”
沐容尘挑挑眉头:“你不打算和使臣一同回去?”
“不了,此次回去他们不会通过琉璃岛上岸,而是从琉球岛上岸。”拓拔耶如实道。
如拓拔耶所言,南海国是由一个个小小的岛屿而成,而每个岛屿都有一个藩王,但这些统归于拓拔皇家所管制,如今老皇帝生命垂危,这些藩王蠢蠢欲动,而各皇子之间也是争斗不断。
此次,使臣竟是上了琉球岛,可见朝上有大臣的心思是向着大皇子靠拢,因为这琉球岛上的藩王正是大皇子的舅舅。
的确,拓拔耶若是跟着他们去了琉球岛,一旦若是让人发现,那么这二皇子怕是要遭殃了,但这外界的风声却是会向着大皇子靠拢,因为几位皇子中二皇子名声最好,他若支持谁,谁的胜算就更大。
即便眼下这二皇子背负着谋害父皇的罪名。
听着他的话,沐容尘向苏暮卿望去,苏暮卿微摇头,看来她们也不好混上去了,只能混进商人堆里。
林墨檀察觉到他们彼此间的眼神,心下微微有些吃味,却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是他让容尘陪阿暮去南海国,他拧眉思索片刻,道:“二皇子,若是不急,明日我们再给你答复,不知怎样才能够找得到你,抑或说明日这时候你亲自来晋王府?”
拓拔耶沉思了下,言道:“明日我亲自前来便是。”
“如此正好。”他们去找他,和他来找他们的意义可是大不相同,尤其是若为旁人瞧着时。“还望你回去时注意着点,近段时间长安城很是热闹。”
待得拓拔耶离去之后,屋子里的人视线皆是落在那飘着一缕清香的茶杯上。
有时候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苏暮卿低垂着眼睑,望着茶水中映出的眸子,看似平波无痕,但实则眸底下蕴藏着波涛汹涌。
其实,最初她曾打算到了南海国之后,利用下拓拔耶,说得好听点就是从他身上沾点光,如此有些事儿办起来会简单顺手很多,可如今这光景暂时是用不了这二皇子了。
林墨檀瞥见苏暮卿眸底的疑虑,幽幽道:“支持他的人其实很多,只不过缺点兵力。”
苏暮卿抬眸望向林墨檀,凝视着他凉薄的嘴唇,希望从他口中得到更多点信息,哪知他竟是不再往下说话。
那突然间焉了的模样,不由得让他们暗暗一笑。
林墨檀也不例外。
苏暮卿瞥见沐容尘嘴角的那抹笑容后,眉头倏然蹙起,却也在一瞬间想通了一点事儿。
墨檀说拓拔耶缺的是兵力,而其却是向墨檀寻求帮助,如此说来……她盯着林墨檀精致如玉的面孔,反问道:“你有?”
林墨檀摇摇头,他的兵力都给人了。
“是你有!”
苏暮卿难以置信的看着林墨檀,爹爹虽是将军,下头也有很多忠于他的人,但是这兵力和她有什么关系?
林墨檀见她还没有转过弯来,便是幽幽解释着:“我给你的玉牌,能够调动到10万精兵。”
闻言,苏暮卿陡然一惊。
他怎得可以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到她手中,这……怕是他的护命符。
想着,她便是将玉牌掏了出来,推到林墨檀的面前,遥遥头道:“那我不能要,我不能置你于死地而不顾。”
林墨檀低眸望了眼剔透的玉牌,又向着苏暮卿投去温柔的目光:“谁说没了他,我会死?”
“墨檀,我知道林墨昂现在与你关系还不错的原因,是因为畏惧你手中的兵力,毕竟一旦有冲突,你若举兵造反,怕是轻而易举。但你若一旦没了这东西,就相当这背脊露了出来,他们若是在你背后捅一刀,你会毫无反抗的。”
林墨檀理解了她的担忧,温和的安慰道:“东西在你手中和我手中没啥区别,想来我若是有危险,你该是不会弃之不顾,既然如此,又何须担心。”
苏暮卿轻咬了下嘴唇,她的确需要帮手,这东西于她来说,断然是能够带来莫大的好处,只怕一不小心落到别人手中。
“我怕弄丢。”
听闻,林墨檀皱皱眉头,欲说话却是让沐容尘打断:“串上线,绑在身子上就可。”
“或许是个好方法。”林墨檀浅笑着附和道,“阿暮,我与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去考虑该不该帮拓拔耶。想来你先前的计划中算计了他。”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身受威胁
此事于苏暮卿来说,只有一顾忌,便是那拓拔耶使得一手苦肉计。
于此,虽并无多大关系,怕就怕到时候他得知这玉牌是在她手中,若想个法子得了去,可就遭殃了。
苏暮卿犹豫片刻,就将心中的担忧与他们一一说了。
显然他们也早已想到了这点,故而林墨檀让沐容尘留一手,免得到时候全部栽进去。
苏暮卿思来想去,总觉得这玉牌留在她身上当是不妥:“墨檀,这东西还是你自个留着,倘若战场上一旦士兵不够,无法进退的时候,可以挪用些许。”
林墨檀摇摇头,若要是真敢在战场上使用,那么上一次他和如璃又怎得还会受伤。
“不能拿出手,不然到时候真若出了事儿,我们就会没有退路。”
苏暮卿拧眉冥思苦想,忽而脑海中掠过一个念头,喜悦还未爬上眉头时,她又抿着双唇。
其他三人瞧着她变幻莫测的神色,甚觉奇怪,很是好奇她在想些什么。
林墨檀想着她定然是想到了什么,只不过又在想是否可实施。
他笑问道:“阿暮,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即便不妥,也说出来,说不准这不妥可能就是最妥的方法。”
苏暮卿抿了抿唇,扫视了眼面前的三人,看着他们对她皆是轻颔首,便是将自己刚才所想到的一一说了。
“这玉牌眼下我断然是不好拿着,沐容尘也一样,毕竟一旦弄丢,那可就遭殃了,10万精兵几乎是可以灭掉一个小国。但墨檀说了。这东西若是放在你身上,暂时似乎也没什么用处,可若放于朱儿处,虽得平安,但若是你们一起去战场后,万一有事儿。朱儿将那些人弄出来,怕是非常的不妥。一个普通的丫头怎得可能会有千军万马。”
说到这儿时,苏暮卿又看了眼林墨檀,见得他眼眸中流露出来柔情,方才接着道:“我以为若是表姐来了,待得跟着你们去了战场。可由她来保管,毕竟上一回儿她也去过战场。到时候若得有人怀疑,只需说是清平郡主疼爱孙女,方才将安家军交于她。只是,我不知道你们是有多信任表姐。”
林墨檀轻颔首,声色平静的开口:“倒不是我们不相信如璃,而是我不怎么相信安侯府的人。”
苏暮卿领会他的顾虑。她也想着了这点,两位舅舅政见不同,想法不同。而且暗地里各伺其主,定然是会有冲突,只是这和安侯府的人有何关系?她虽明白表姐是个孝顺的孩子,但自是不会将这玉牌给自家爹娘。
林墨檀继续道:“阿暮,如若如你所说,这玉牌交于如璃,且还在战场上用了,何以证明她说的是安家军,而不是其他的?想来还是有人见过安家军的令牌,一旦这安家军里头有一个异心,那便是分外的糟糕。”
沐容尘点头附和,补充道:“尤其是那安家军的令牌不在安如璃身上,若是在的话,倒也没什么大问题,因为这下头的人都是安如璃自己负责了,但若不在她身上,那……”
“在她身上。”朱儿轻声插话道,“那东西一直都在她身上,我上回儿替她收拾东西时,瞧见了。”
话落,林墨檀与沐容尘反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忽而,林墨檀掀唇而语:“这事儿明日再说,无论这东西交给谁,你们身边还是必须有人暗中跟着,至于跟拓拔耶的合作……”
不等他将话说完,苏暮卿便是点头同意:“合作。”
无论他打得是什么算盘,若真是苦肉计,那么他们也该是好好看看,要不然错过岂不是可惜了,只是关于溜进南海国皇宫的事儿,或许需要变化一下。
四人谈话至丑时,方才各自回了屋子休憩。
翌日天明,南海国的使臣启程回国,原准备一同跟着离开的苏暮卿已然改变了想法。
她要重新将计划修改些许,而且每一步必须都有后退的路,绝不能让自己和沐容尘等人陷入无路可退的境地,她赔不起那么多的生命。
苏暮卿醒来之后,一直躺在床上,看着粉色床幔随风轻拂,带来的凉意拂过脸庞,将初醒的慵懒吹得一干二净,那一双明眸中含着太多的情绪,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害怕将人拖累,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她觉得曾经的清高是那么的不错。
然,眼下这清高是完全行不通,她需要与人贴近,去近距离看清楚那些人在想什么,会对她怎样,只有如此,她才能够确保自己万无一失。
苏暮卿明白这样很累,但庆幸的是她现在很幸福,虽然没了爹娘,却还有几个还能够与她并肩而走的人。
倘若……倘若有朝一日他们中有一人背叛了她,那她是不是就会万劫不复?
要知她可是将自己的脊背交给了他们。
这时,窗外响起叩动声,有些沉闷。
她披上衣裳走下床,将帘子微微拉开些许,瞧得是沐容尘,方才将帘子卷起,且将窗户推开,淡淡的询问道:“容尘公子,如此早前来唤我不知有何重要的事情相告?”
沐容尘倚在窗外,唇角漾着笑容:“难道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吗?”
苏暮卿笑笑,视线落在他身上,衣服上沾染了些许水,道:“刚回来?昨夜去采花了?”
沐容尘眉头轻挑,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怎得知道我才回来?不过我并非是去采花,我是去采绿叶了,这春天要来了,总得弄些绿叶装扮下院子,你说可是?”
苏暮卿今日心情甚是不错,也乐得与他说话,面容上笑容一直不曾褪去:“瞧你这身衣裳上都沾满了水,想来也昨夜留下的露珠,你被你口中的绿叶关在了门外?”
话落,沐容尘做出颇为哀怨的表情,可嘴角却依旧挂着淡若清风的笑容,那模样甚是逗人,惹得苏暮卿轻笑不止。
好久,她才止住笑容,面色稍带严肃道:“容尘,找我什么事儿?”
沐容尘见着她恢复正色,也不再逗弄她了,淡淡道:“昨日的事儿,你考虑得怎样,我可还得等你重新计划好,再来铺垫我那儿的事儿,你们咱们是不是需要好好商量商量?”
苏暮卿眉头轻皱,疑惑道:“你去南海国也有事儿要办?”
沐容尘点点头,又摇摇头:“也并非是重要的事儿,我必须确保你所做的事儿有退路,即便你已经设好了退路,我还得考虑万一当着退路也为人堵死时,该怎么办。”
苏暮卿轻颔首:“好,那你去书房等我,我稍后便来。”
沐容尘没有拒绝,还亲自替她将窗户给阖上了。
苏暮卿却依旧站在窗前,透过雕花格子望着沐容尘的身影渐渐远去,直到那一抹白色妖艳的身影消失,她才转身,但柳眉却是紧紧的蹙在一起。
有些事儿该不该说?
苏暮卿回首又望了眼阖着的窗户,即便早已没有沐容尘的身影。
犹豫再三,她将自己收拾妥当,便是向着书房走去。
清晨的时光,屋外很凉,太阳才刚从东方跃起,光线懒懒的散散的落在安静的院子里。
只是,当她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却觉得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劲。
她伫立在门口许久,直到闻得书房里传来沐容尘的声音方才回神。
“卿卿,你这是在当木头人吗?还不快进来。”
苏暮卿推开门,瞧得沐容尘已沏好茶等着她,便是垮了进去,但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