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清穿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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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清穿经历-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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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八爷竟然又哈哈大笑:“皇上倒真是能忍别人之不忍。关系到皇家体面,他倒是按耐住性子来了。”
我讪讪地朝着十三爷望,虽然八爷误解了他的好意,但也算是形容对了:因为四爷毕竟是个聪明人,十三爷能想到的事情,四爷岂会不知?
“只可惜,真正的皇家体面,他倒是有点不顾及。”八爷冷冷的笑了一下,结束了这个话题。
“八爷,高公公来传口谕了。”呆在屋外的随从匆忙进屋禀报道。
这么快?我心里想,难道是某人趁机报的信?
屋内的人赶紧起身集合到院中,只见高无庸正杵在院外,一脸的惊讶。他环顾四周,又伸脖子瞧了瞧屋顶,叹口气,摇摇头。我猜他一定是没想到囚禁年羹尧的院子竟如此的破败不堪。
“四爷的心比你想像的要狠啊。”我在心里默默地对着高无庸说。
高无庸扭头见到八爷,十三爷,我一字排开在对面,连忙甩了袖子拱手道:“奴才见过怡亲王,十四侧福晋,八爷。”他的言语中将八爷的位置排在了我的后面,而且没有称呼职位,看来八爷的形势在高无庸的心目中确实不妙。
“起吧。”十三爷挥了挥手问道,“什么口谕。”
高无庸弯腰回答:“回怡亲王的话,奴才刚刚接了四爷的口谕,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
“说。”十三爷点点头,退后一步跪了下来。
“是。”高无庸嘴里说着,眼睛却瞟向了八爷。八爷则机灵地掀了袍子往前屈膝。
等到我也并排跪在十三爷身边时,高无庸用一种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职业的嗓音和语调转述了起来:“罪臣年羹尧撤职后仍不思悔改,私自与人见面,商议忤逆之事,动摇社稷,伤之国本,故再赐哑酒,切其手指,小惩大戒。”
“罪臣允祀,未从削爵位中吸取教训,置若罔闻,我行我素。更是私通年党,拉拢成派系,结党营私,恐成大患。念其为先帝亲子,朕之兄弟。故罚其每日跪抄三百遍先帝诗词于养心殿门前,风雨无阻,持续百日,望其慎重反思,体会朕之苦心。”
高无庸清晰的念完这段话,脸上的汗珠竟然滴落在肩膀。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双手一拱朝着八爷行礼道:“请问八爷有无疑问?可需要奴才向皇上回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八爷的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笑容,他的腰一挺,从地上站了起来,立得异常挺拔。
“高公公,四哥真是这么口谕的?”一旁的十三爷有点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揪了高无庸的袖子问。
“奴才不敢妄语。”高无庸慌忙的跪下以示清白。
“荒唐。”我咬了嘴唇给了评价。
四爷口谕中,年羹尧私自与人见面,商讨忤逆之事。请问一个被囚禁,且高烧在床的人如何与外界取得联系,共同商议大事?嫌他还是个祸害,更是赐哑酒,断其言语,切手指,断其文书,这还小惩大戒?
八爷是否和年羹尧私通,我倒不知。但是如果四爷认定是这样,又只惩罚其在养心殿门口抄写诗词?那就说明四爷只是随便找个了理由,仿照当年康熙嫌八爷书法欠佳,叮嘱多练习的事,花整整一百天,风雨无阻在养心殿门口领罚。要知道养心殿门口有多少内戚外臣进出,这还念其兄弟,体会苦心?只怕是想达到羞辱极致的目的,更是说明私通年党的罪名是莫须有的事情,根本没有直接证据来扳倒八爷。
高无庸的脸色一黯,他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的望了我一眼,我想他是没想到我会这么不留面子给四爷,直接评判唾弃之。而又清楚,就算是我这么光明正大的说,他既拿我没办法,而心里说不定又有些同意我的判断。
“十四侧福晋的手?”高无庸转眼注意到了我被纱布紧紧抱扎的双手。
“被年妃用刀刺的。八哥也一样。”十三爷代替我回答,并指了指八爷。
“没有大碍吧?”高无庸连忙问。
“只是皮外伤而已。”我垂目回答,停了一秒,又立刻补了一句,“八爷为了救我,双手的伤口比较深,估计近期……比较难。”
“奴才明白十四侧福晋的话。”高无庸了然的明白我的意思,我则感激地朝他微笑。我想他一定是会回去汇报给四爷听,减轻些对八爷的责罚。
“这倒不必,我并不需要他怜悯我。”八爷倔强地摆了摆手,神情傲气。
“既然如此,奴才还有一事要传口谕。”当我转身想劝八爷时,高无庸居然又说道。
见我疑惑的转向他,他立马补充说:“是皇上叮嘱,要是福晋受了伤,定将后面两道口谕念出。”
“患病的年妃,神志不清,医治无数,屡次伤人,更是偷跑出宫,袭击手无寸铁之人,故命宫中嬷嬷严加看管至冷宫,直至痊愈。”
“怡亲王府随从保护亲王及十四侧福晋不利,恐外伤导致内疾,故十四侧福晋院中随从,奴婢,管事等人一律责罚。男子杖罚五十,女子杖罚四十。均扣一年奉银。”
我咬着嘴唇缓缓站了起来,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异常的寒冷。四爷出于对八爷和年羹尧政治上的忌讳倒是十分容易理解,而对一个生了病的年氏和服侍我的若干下人如此莫名牵连加追究,恐怕是残酷到了头。而这所有的一切,导火索就是一个本不该存活在大清的穿越者。
我的悲蔓延到整个胸腔,我的怨笼罩了整个脑海。我有些恍惚地朝着院外移步,短短十几米,我竟然走了仿佛一个时辰,满脑子想的是年妃的话和高无庸的话,究竟哪个版本才是四爷的真心呢?每当我对四爷有种感激钦佩甚至于暗暗的欢喜时,总会被某个人或者某件事不留情面的,砸得纷纷碎。而我的脚仿佛就是赤裸地踏在这一堆碎玻璃上,让锋利的切面直插入血肉,疼痛从脚底随着神经迅速侵入我的脆弱灵魂。
快到门口时,身旁弯腰拱送的人仿佛是桃花别院的管事吧,我依稀记得还有件事要拜托他。
我将身体转向他,眼睛却依然直勾勾的朝着地面,作揖道:“何叔,帮我照顾下这个院子。”
“是,福晋。”何叔的声音嘶哑,貌似有些哽咽,“老奴定当尽心尽力。”
我想他一定是从来没有被我这么慎重其事的喊过“何叔”二字而激动不已。又突然想起之前的捉弄他,又朝着他再度行礼道:“以前是茜凝年轻不懂事,请何叔原谅。”
“老奴不敢。”何叔被我的话一激,居然跪了下来。他的表情如何,我没有注意,只甩了甩手示意他站起来,而后努力的扯了扯嘴角,调整了前进的方向,仓惶地朝院外走。
身后传来何叔响亮又苍老的声音:“福晋,保重!”






第124章 责罚—雍正三年
“跪下。”回到府邸的我几乎是从未用如此严厉的语气转过身来对着玲珑。
“福晋。”玲珑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眨了眨,清澈得仿佛能看到心底。可是我对面前的她依然不能饶恕,只要想起满院被我牵连又看在十三爷面子上敢怒不敢言的下人的眼神,我便气不打一处来。
记得当年刚刚熟悉四爷府时,因为我偷偷跑出门而牵连了小秋。她一瘸一拐虽然委屈但不得不服从且认命的眼神依然在我脑海中浮现。那是我穿越以来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别人替我背黑锅,也是我第一次领教封建尊卑观念和大家长式的管教方法。从此我便一直秉持能不麻烦别人就不麻烦别人,能不苛责别人就不苛责别人的观念。毕竟我所受的现代教育十分不适应这个年代,而且我也确实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学会妥协的。
可是今日,我拉了十三爷偷跑出府,为了玲珑不被牵连,才让玲珑离开,一句话,我是为她好。可是她却辜负了我的安排和信任,居然直接向四爷告了密。从我离开她来到郊外,直至高无庸突然出现,这其中才短短两个时辰,她是如何迅速进入宫中禀报给四爷,我不得而知。而我唯一知道的是,只有她是四爷的心腹,且有着进出宫的令牌,才能如此高效的达到目的。
而满院的人,只有她好胳膊好腿的,也从侧面证明了她就是去通风报信的人。
想到这里,我不禁将手紧紧地拳起,虽然指甲已经嵌入了手掌中感觉生疼,可我依然无法把满腔的愤怒形容成言语来凛冽的训斥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嘴里念了一句,啪得一声,我大力地拍了一下坐椅扶手,声音不但大,而且吓得面前的玲珑几乎是抖了一下肩膀。
“福晋小心手。”玲珑的声音再度响起,只是这次的音量比较小,而且夹杂着十足的谦卑。
我几乎是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再朝着窗户外大吼一声:“刘伯,赶紧把这小蹄子拖出去打四十大板。”
一直守在屋外的刘伯似乎有些错愕,因为他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及时地回应我。我连忙往门口跨了两大步,探头一望,原来十三爷正和他肩并肩的站在院中,伸长了脖子往屋内看。
“刘伯,我的话还要重复几遍?”我的声音开始有些发抖。
“茜凝。”十三爷蹙着眉喊了我一句。
我知道他一定是想为玲珑求情,我几乎是鄙夷地朝他咬着嘴唇说:“这是我的家事,请十三爷尊重我。”
话虽然出口,但是我心里却感觉对不起十三爷,也许他是好心,而且在我记忆中我从未用这种口吻和他说过话。
不忍心看到他的脸部表情做出的回应,我扭过头,用手指着已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玲珑,吐出三个字:“拖出去。”
刘伯终于有了反应,他迟疑着上前,一脚踏进门,用自以为我听不见的音量对玲珑劝道:“姑娘,赶紧跟随老奴走吧。福晋在气头上。”
可是玲珑不为所动;她大力地甩开已经被刘伯扯住的一只胳膊;半委屈半倔强地朝我问: “福晋要处罚奴婢;奴婢无话可说。可奴婢总该知道所谓何事吧 ”
“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你,这十三爷府的人也没有刻薄于你。今天就是因为你,他们个个被罚被杖打。”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院外,只觉得火气已经充满了整个脑袋,越发不可收拾了。
“刘伯的小孙子才多大?才十一岁啊。他能经得起皇上赏下来的五十大板?”我咬牙切齿地问,“洗衣的吴嫂家里还有瘫在床上的老娘,她被杖罚,谁来替她照顾家人,谁来负担买药的银子?”
“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侧过脸,用手拂了一下脸,因为我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过于激动而热泪盈眶。
“奴婢做什么了?”玲珑不甘心的问,眼泪也如涌泉般淌出。
一时间屋内一高一低相互对峙的两个人,竟然都肆无忌惮的宣泄着自己的感情。
“你做了什么?自己知道。”因为我怕玲珑的身份被刘伯所知道,并在今后的日子比较受人排挤,故而不想明白说出口,只想着玲珑自会理亏。
“但求福晋明示。”玲珑说着重重地往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你这小蹄子,非要我不留情面。”我是很少用这般粗俗的语言来称呼人的,更何况是在当事人面前。可是到现在,小蹄子这三个字的称呼,根本不能减轻我对玲珑的失望和愤怒。
“你真正的主子是谁,你心里清楚!”我脚一跺,竟然疼得我嘴里嘶了一声,赶紧扶住椅背,而后几乎是慢动作的顺着身形把自己落定在椅子里。
我的话明显是奏效的,因为自打我的话一出,只见玲珑的眼神黯了黯,接着又咬了咬嘴唇,开始沉默。
“怎么了?不狡辩了。哼。”我几乎是像市井泼妇般冷笑起来。
“你不想挨板子,就把你的主子名字说出来让我听听,让我看看到底是你的主子重要,还是这四十大板重要?”我嘲讽着她,虽然我自己心里也有点自责,今天的这一切似乎是她自己不能预料的。
“姑娘,你到底是做了什么,让福晋这般生气?”善良的刘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孙子被皇上赏了板子是和玲珑有着直接关系,他猫着腰,急切地劝着同为下人的玲珑。
我知道玲珑是个聪明又倔强的女孩,这个时刻让她把四爷的名讳说出来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而她眼下的表现也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般闭口不语,任凭自己的眼泪刷刷地流了一地。
我疲倦地靠在椅背上,眼前一片模糊。
我是真的为满院的人被四爷责罚而迁怒玲珑吗?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多的是懊悔自己又被四爷抓包一次,寒心四爷对曾经的宠妃年氏,功臣年羹尧居然如此绝情,更愤怒且自责的是八爷又一次因为我的缘故而被践踏了尊严和体面。四爷就是通过这种特殊的处罚方式,让我忌惮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能潇洒的放手而去,换句话说连自杀的念头都不能有过。
虽然我一直了解四爷的爱憎分明和强烈的喜怒,但是随着几年来我和十四爷一直不得机会重聚,孤单一人生活的心理压力越来越大,对于既清楚但未发生的历史事件的恐惧,我自己都知道自己开始变得有些歇斯底里。虽然我每次都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身边关心我的人担心,甚至是受牵连,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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